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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没过多久,库洛洛履行了他的某种“承诺”。

他没有预告,只是在一个午后,像上次那样,带着一件物品出现在门口。

这次不是鲜花,而是一个样式简洁、材质却极为考究的深色木盒,表面打磨得光滑,隐隐透出木材深沉的纹理。

他将盒子递过来,脸上依旧是那种难以捉摸的平静,眼神里却带着审视。

我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木盒表面,心脏猛地一缩。

不需要打开,某种沉重的、熟悉的绝望感已经透过盒盖弥漫开来。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接过它,盒子的重量远超预期,仿佛承载了难以想象的悲伤。

我没有道谢,只是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将他关在门外。

门板合拢的瞬间,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停留在原地的目光,像无形的探针,试图穿透这层薄薄的障碍,窥探我的内里。

我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背靠着门板,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

库洛洛的气息仿佛渗透了木门,无处不在,提醒着我他的存在,他的观察。

这种感觉令人作呕,却又无可奈何。我走到床边,将那个沉甸甸的木盒放在被褥上,双手微微颤抖。

打开它需要勇气。

我盯着那暗色的盒盖看了许久,指尖几次悬停在古朴的铜扣上,又缩了回来。

最终,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潜入冰冷的海底,猛地掀开了盒盖。

没有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只有一股淡淡的、类似某种特殊油脂和干燥木材混合的奇异味道。

盒内铺着厚厚的黑色天鹅绒,柔软的绒面之上,静静躺着几对……眼睛。

我的族人的眼睛。它们被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或许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依旧保持着那惊心动魄的猩红色泽,宛如凝固的血泪。

每一对眼睛都像一个无声的控诉,一个永远无法瞑目的灵魂。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无数族人的悲鸣,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和残忍的屠戮。

强大的怨气与恨意如同实质的海啸,轰然拍打在我的意识上,几乎要将我吞没。

握着盒子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我险些失手将它摔落在地——摔落这些……我拼尽一切想要夺回的、属于同胞的最后遗物。

我的眼早已化作彻底的绯红,视线模糊,不是因为泪水,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狂怒和悲恸。

库洛洛……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用这种方式,把这些沾满了他和旅团罪恶的“战利品”,如此轻描淡写地“归还”给我?

看来,想要心平气和地接受库洛洛的存在,甚至是从他手中接过任何东西,对我而言还是太难了。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充满了自我嘲讽。

我慢慢合上盒盖,将那刺目的猩红重新封存,然后无力地向后倒去,重重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

事已至此,反悔的余地早已消失。

库洛洛绝不会允许他棋盘上的棋子擅自脱离轨迹。

如果我现在冲出去,告诉他我无法忍受,要带着孩子们离开……

我毫不怀疑,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我囚禁起来,也许是比上一次更彻底的、不见天日的牢笼,让我永远失去贝奇和以撒。

我不能那么做。

过往的错误和失去已经让我背负了太多悔恨,我不能再增加任何一项,尤其是可能危及到孩子们。

我闭上眼,感受着门外那道挥之不去的气息,那是一种无声的压力,也是一种残酷的提醒: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只能走下去。

在日复一日近乎窒息的共处中,我开始强迫自己去观察他,试图从那些细枝末节里找出某种规律,或者说,破绽。库洛洛·鲁西鲁,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血腥气,可他日常展现出的状态,却与我记忆中那个立于尸山之上的盗贼头目判若两人。

我发现,抛开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本质,他的生活轨迹竟呈现出一种近乎刻板的单调。

大多数时候,他都待在那间占据了整面墙书架的书房里。

偶尔我因必要事务经过,门若没有关严,便能瞥见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或是临窗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看不清封面的书,神情专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投下安静的光斑,那画面如果剥离掉他是谁这个前提,甚至称得上静谧祥和。

他从不主动与我搭话,也很少在公共区域长时间逗留,像个寄居于此的幽灵,存在感微妙,却又无处不在。

周末,我会带着贝奇和以撒去附近的公园或者郊外,让他们接触阳光和草地,暂时忘却这栋房子里无形的压抑。

而库洛洛,他似乎对这种“家庭活动”毫无兴趣。

有一次,我带着孩子们准备出门,恰好看到他独自一人走到露台,在一张躺椅上坐下,闭上眼,任由午后的阳光洒满全身。

他甚至没有带书,只是那样静静地待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令人心悸。

那种彻底的、与周遭隔绝的自我满足,或者说……空洞,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这和那个享受生死搏杀、品味他人念能力的库洛洛,是同一个人吗?

这种平淡乏味,难道不是对他本性的某种伪装或压抑?

那天下午回来,贝奇趴在客厅窗边,看着依旧在露台上晒太阳的库洛洛,小声对我说:“爸爸,他一个人好可怜哦。”

我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贝奇的小屁股,语气尽量放缓,不泄露丝毫真实情绪:“别胡说。他不需要人陪。去,带以撒到花园里看看,昨天我们发现的那几只彩色蝴蝶还在不在。”

看着两个孩子跑开的背影,我收回目光,再次望向露台上的那个身影。

简单?不,或许用“自成一体”或“难以理解”更合适。

他的世界与常人不同,那种平静之下潜藏的,是比狂风暴雨更令人不安的深渊。

而我,以及孩子们,不过是他这片深渊旁,暂时被允许存在的、脆弱的风景。

他正闭着眼躺在椅中,指间夹着本封面朝下的书。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竟有种不真实的安宁。

我走到躺椅旁,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指尖克制地碰了碰书脊,帮他翻正:“你的书拿倒了。”

库洛洛这才慢悠悠睁开眼,看向我时,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没有多少温度,却清晰地映出几分玩味。

他唇角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抱歉,这几天……怠慢了。”

他没给我太多反应时间,手臂一伸,便将我带入怀中,圈得很紧。

阳光的暖意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略带冷意的气息,还有那结实胸膛传来的震动,这一切都让我头脑发沉,几乎要站立不稳。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低沉地响起:“我想你了。”

我喉咙发干,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该僵硬地回应些什么。

我也是?怎么可能。

他稍稍收紧手臂,又重复了一遍,字音咬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酷拉皮卡,我想你了。”

“哦……哦,”我避开他探究的视线,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吃过午饭了吗?”

我尝试挣动了一下,想拉开些距离,手肘却被他更有力地扣住:“库洛洛,孩子们还在……”

库洛洛并未回头,只是目光淡淡扫过花丛的方向。那两个原本还在悄悄探头的小家伙立刻没了声息,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跑远的动静。

他收回视线,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像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以为你会趁这几天跑掉。”

我抬眼望向刺目的天空,将那句“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死死摁回肚子里。

天知道,若不是为了贝奇和以撒,我早就……

“别走。”库洛洛的声音压低,他微微侧过头,那双漆黑的眼睛牢牢锁住我,里面没有半分玩笑的成分。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盗贼头子,摆出这副姿态……真是令人作呕的虚伪。

我再度移开视线,盯着远处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那些激烈的情绪翻涌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和他心平气和地聊天?不可能。

“其实……”我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箍着我腰的手臂,那里的肌肉果然是紧绷的,充满了戒备。

我迫使自己放缓了声音:“我没打算走。放松点,我不会突然动手的。”

至少,现在不会。

库洛洛低头,看着我仍停留在他手臂上的手掌,那双黑沉的眼睛里情绪难辨。

他没有放松,反而将箍着我腰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把我整个人按进他怀里。

“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带着温热的气息,激起一阵战栗。

我猛地挣了一下,想拉开距离,手肘却被他更有力地扣住。

他顺势低头,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带着阳光的味道和不容拒绝的力道。

我脑子嗡的一声,血液冲上头顶,用力将他推开,后退一步靠在椅背上才能站稳,胸口剧烈起伏着。“你……”我抬手擦过自己的嘴唇,指尖都在发烫:“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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