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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金进的生活暂时恢复到了以往平静的状态,去海边赶海,去镇上卖缸;没有神出鬼没的入侵者,也没有天天喊着要报恩的海螺精。但是,空缸里的猫眼螺却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境。这些闹剧,还没有彻底结束。

扁玉螺在思考,也在赌气。他那么努力,才得以化形,那人竟然让他放弃……他很难过,难过自己要向如此冷酷的人进行报恩。

金进一走,扁玉螺就化成人形。他不敢出去,因为二郎神说这样可能会给金进惹麻烦。

“为什么?”扁玉螺问。

“因为金子一直一个人住,”二郎神解释道,“他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村里的人会说闲话的。”

扁玉螺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说闲话?说什么闲话?”

“因为‘闲的’所以才说闲话啊。”二郎神说,“他们会质疑你的身份,质疑你和金子的关系,质疑你从哪来的、要到哪儿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很多闲话,毕竟有的人就是很闲。”

“人族好麻烦啊……”扁玉螺嘟囔道。

“是啊,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二郎神感慨道,“好好加油吧,小海螺精。”

二郎神说完便跳上墙头,在扁玉螺羡慕的眼神与两只狗的吠声中,翩然跃下,摆脱了院墙的束缚。

悟空和八戒冲着扁玉螺摇尾乞怜,扁玉螺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二哥说过,恩公不在家的时候,不能放你们出去。”

两条狗用狂吠表达自己的不满,扁玉螺训斥得软弱无力:“不要叫啦,不要叫啦。二哥不是警告过你们吗,家里没人的时候不要乱叫。”

它们只听从主人和二郎神,对于扁玉螺这种根脚弱小的精怪,纵使他化为人形,两条狗也并不把他当回事。既然扁玉螺不愿帮忙,悟空和八戒也不再搭理他,两条狗又跑到一旁去玩骑骑游戏了。

虽然身体不能出院子,但是扁玉螺的神识可以出去。他放出神识,在村子里闲逛,听村民的闲言碎语:有的抱怨菜价又涨了,有的担忧过几天会不会又停水,还有的期盼孩子过年能够回家。人族的生活好丰富,好有趣,有好多扁玉螺不理解的事情。

他的神识不能离本体太远,离得越远,效果越弱,因此扁玉螺的神识只在金进家附近转悠,并未到达更远的地方。但是好奇心使然,即便“听”和“看”的效果很差,他偶尔也会将神识伸向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这次扁玉螺的神识伸得很远,已经来到了村子的边缘。他看到一栋相对孤立的房子,与恩公家附近挨得很近的房子不同,这栋房子独自矗立在道路的尽头。扁玉螺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他的神识穿透墙壁,进入到房子里。

是两个男人,像狗一样,叠在一起。扁玉螺“看”不清楚,他不确定那是狗还是人。应该不是人,毕竟恩公说过,男人不会骑男人。可若是狗的话,怎么会没有尾巴?扁玉螺收回神识,连同未解的困惑一起。

二郎神在外溜完回到家中,发现小海螺精正坐在院中,冲着天空发呆。

“干嘛呢?”二郎神调笑扁玉螺,“你现在不比从前,晒太阳可无法增长道行。”

扁玉螺猛然回神,看向黑猫:“二哥,我有事请教!”

“有事一会儿再说。”二郎神走到水盆前,命令扁玉螺,“先去给二哥打盆新水的。”

“好的。”扁玉螺麻利起身,为黑猫换水。

蠢是蠢了点,但好在乖巧听话。二郎神必须承认,比起家中两条不开智的狗,它更喜欢从外面来的海螺精。

扁玉螺为二郎神打来新水,然后就蹲在一旁静静等待。二郎神慢条斯理,一点点地喝着水——它想快也快不了,毕竟猫只能用舌头卷起水来喝,不能像人那样用器具盛好水然后直接往嘴里灌。

二郎神喝够了水,走到院中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阳光下,眯缝着双眼,睨着扁玉螺:“说吧,又有什么问题。”

扁玉螺立刻凑上前,向黑猫倾诉令他感到困扰的景象:“二哥,我好像看到男人骑男人了。”

二郎神打了个哈欠,回得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

“可是,恩公说男人不可以骑男人啊。”扁玉螺说。

“所以我才说那是金子在骗你啊。”

金进再次拒绝扁玉螺的那天晚上,二郎神就在屋中,恰巧那时它还醒着,所以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次日金进外出,化成人形的扁玉螺郁郁寡欢,二郎神可怜他,便安慰他说那是金进拒绝他的借口,并非实话,让他不要太难过。奈何扁玉螺对金进说的话深信不疑,根本听不进去二郎神的劝说,于是二郎神便不再提及此事。

“可是恩公为什么要骗我呢?”扁玉螺十分不解。

“因为不想骑你呗。”二郎神说。

“为什么?”扁玉螺问,“既然男人可以骑男人,恩公为什么不来骑我呢?”

“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二郎神解释道,“是‘想不想’。”

扁玉螺闻言,愈发困惑了:“那他应该想的啊。毕竟我的容貌,是按照恩公所想的样子而变出来的,他应该很喜欢才对啊。”

白玉般细嫩的皮肤,杏仁般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还有瓜子尖的下巴,细长的脖颈……二郎神生活在人堆儿里,知道大多数人族都不讨厌这样的长相。

“或许不是因为你的样貌,”二郎神讲出自己的猜测,“而是因为你的性别。”

“我的性别?”扁玉螺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二郎神说:“因为你不是女人,所以金子不想和你睡觉。”

通过这几日的学习,扁玉螺已经知晓“睡觉”这个词在人族社会里拥有多重的含义。他不是在质疑二郎神,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公狗找不到母狗的时候,都可以通过骑别的公狗来解闷,恩公这样没有女人的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和男人睡觉?”

“是不想,”因为无奈,所以二郎神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不是不可以。”

“不应该啊……”扁玉螺喃喃自语道,“天道安排我到恩公身边,自是恩公所想才是啊……”

对二郎神这种钻了天道空子才得以开智的精怪而言,天道对它不管不顾,不降惩罚与它已是莫大的恩泽。它自知不会获得更多机缘,因此也不用信奉遵从天道。

二郎神抬头望着天空:“它那么忙,没准搞错了呢。”

“不会,天道不会有错。”扁玉螺说,“一定是我看错了。恩公不会骗我,一定是因为男人不可以骑男人。”

“男人可以骑男人啊。”二郎神轻蔑道,“男人想骑的时候,不是人都可以。除非他压根不想骑。”

扁玉螺固执己见:“肯定是我看错了。神识离得太远,根本就‘看’不清。”

“你在哪儿看到的?”二郎神问,“村尽头那家吗?”

“对。”

“那就是了。”二郎神说,“那家住着俩男人,姓鲍的隔三差五就骑姓于的。”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扁玉螺不愿承认二郎神的说法。

怎么可能搞错呢,那俩人都长着那玩意儿。二郎神不禁揶揄道:“实在不信,你自己亲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我就这样出去不是会给恩公惹麻烦吗?”扁玉螺问。

“你不是会缩地术吗?”二郎神提醒道,“直接缩到目的地不就好了。”

“对啊,”扁玉螺被困扰整懵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别的办法,“我还可以缩地成寸啊。”

话音一落,扁玉螺便施法消失在原地。院里的动物全吓傻了。不多时,消失的扁玉螺又回来了,吓得两条狗夹着尾巴逃也似的躲了起来,关在笼子里的鸭鹅插翅难飞,只能不停扇动翅膀,掉了一笼子的羽毛。

“屋里没人。”扁玉螺对二郎神说。

二郎神叹息道:“你就不能先用神识确定了他们在做那事,然后再缩地过去看吗?”

“是我草率了……”扁玉螺感慨道,“还是二哥聪慧。”

“那是,我跟人族生活多少年了,”二郎神得意道,“你才来这里多久啊。慢慢学去吧,小海螺。”

扁玉螺不能慢慢学,他想要尽快还清恩情——身上欠着因果,总是感觉不自在。他知道,大多数人族会在天黑后睡觉,睡前往往会干些解闷的事,因此,他决定晚上再去那户人家查看。

是夜。确定金进已经睡下后,扁玉螺化成人形。这回他学聪明了,知道先放出去神识探明情况。

夜晚的村庄光线不足,扁玉螺的神识只能摸黑前行。他凭借记忆,成功抵达那户人家,却发现家中只有一人,且人已睡下,不会做那事让他看。扁玉螺失望地收回神识,沮丧地站在金进家中。

“你还好吗?”

金进并没有睡着。辗转反侧之际,他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屋顶,或是看看窗户,不经意地看见站在客厅的人影,于是直接被吓醒;下床走过去一看,发现竟是多日未现身的海螺精。

海螺精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借由微弱的月光,金进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他必须承认,他的心跳乱了节拍,比被海螺精搅乱的生活更甚。

他这是在干嘛?沐浴月光吗?金进轻声询问对方,却未得到回应。他忧心忡忡地守着扁玉螺,直至等到对方睁开眼睛,才再次张口询问:“你怎么了?”

扁玉螺甫一收回神识,便听到身边传来恩人的声音,吓得他直接变回了原身,连恩人的问题都没有进行回答。

看着地上的猫眼螺,金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捡起小螺,将其放入缸中,又对着躺在缸底的猫眼螺发了会儿怔,最后愁眉不展地回到床上。

金进想,我大概是睡蒙了吧。因为只有梦中情人,才会如此精准地戳中他所有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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