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4 4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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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清晨，江则嚣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夹着一根烟：
“林在这几天没什么精神，睡得比较好，你放心吧，他好多了。”
电话使劲震动了两下，江则嚣按住说：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文护，我和你在哥是分两间房睡的！他那身体我也不敢上啊。”
电话抖动得更激烈了，看得出来骂得很脏。
江则嚣：“..............”
“不跟你聊了，警局打电话来了。”江则嚣抖了抖烟，“你在哥没起床呢，就不能小声点吗？吵醒了算你的。”
真是的，江则嚣想。
文护和林在什么关系？
那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虽说是护士也不只跟林在一个人，却好像很得林在信任。
江则嚣深吸口烟，：“李叔叔？”
“罗瑞的尸检结果出了，你马上来警局。”
李云言简意赅。
“好。”
“早啊。”
江则嚣：“林在？你起床了？”
林在穿着舒适的睡衣，他最近住江则嚣家，拿了些自己的衣服。
尽管江则嚣哭求说他的衣服管够，但林在似乎对他的眼光不是很理解。
“再不起早上就耽误了。”
“还早，其实。”江则嚣掐灭烟，说：“我去警局，要不一起。罗瑞报告出了，你是他精神科的医生，又是警局合作主任，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同行了。”
清早的海滩闪着蓝色的微光，江则嚣拿出一瓶冻饮，逆光中显得身影格外高大，五官犀利。
“你去吗？”
“不去。”
江则嚣：“......”
江则嚣拉到一半的易拉罐罢工，林在坐在沙发上，缓缓道：“我下午还要去坐班呢。”
“行吧。”
谁都有工作，再怎么说林在也不是警察。
而且林在跟罗瑞目前看来关系不大。
江则嚣喝一口，转身摸出备用钥匙给了林在：“你下午坐班完自己打车回来，林医生，你下班时间太早，我苦命的警察可接不到你。”
“哦对了。”江则嚣俯身从沙发后背弯腰，捏着林在的手机按入几个数字：“我家安保电话，有事直接说位置和需要几个人。”
江则嚣爽闷一口，提着大衣就出门了。
林在眼中毫无波动，只轻轻一点头：“嗯。”
“早上能看看你家吗？”
突然，林在抬眸问，“挺大的别墅，你不是说有电影院吗？”
江则嚣在门口顿住脚步。
他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对，林在一开始就对他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为什么？
我家藏着什么跟林在相关的吗？
林在略微偏头，注视江则嚣，锁骨处盛满了熠熠生辉的光泽，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江则嚣：“你随意。”
林在是那种长得极其清秀的人，一点点光影就可以显得他侧面线条极其精致俊丽，当他不动声色看向你时，有一种温和的危险感。
仔细想想家里也没什么不能看的，江则嚣犹豫地拉上门。
警局朱成在等他，桌上的法医和刑科部发来的一大堆报告。
“结果什么？给我总结一下。”
朱成说：“简单来说就是死者体表大量殴打痕迹，法医分析是一位身高在185以上的成年强壮男子，同时勒痕显示凶器是一条皮带。”
江则嚣指着报告：“搬运尸体用的什么有推断吗？”
朱成凑过来：“方形箱子，具体的大小搬运尸体的时候下雨了，需要更多时间还原。”
江则嚣眯着眼，一页一页翻开。
他打开电脑，想调出罗瑞杀人案的资料，手机突然叫个不停。
“张——”
“你快来尼亚公园小树林上山入口。”
张浩直截了当：“有目击者。”
“什么？”
江则嚣看着不断加载的进度条，一边埋怨警局的网怎么烂成这样，一边头也不回地拉着朱成就走！
“欸欸欸，学长，去哪儿说一声啊！”
“重大进展！”
堵车将近1个小时后，尼亚公园小树林。
江则嚣潇洒地踹门，领着警车后座的朱成下车，张浩在山脚盘问什么人，那人身高不高，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装。
“过来！”张浩盯江则嚣，“人负责笔录的警员都到齐了，你咋那么慢啊？”
“堵车。”江则嚣甩手，“你以为我想啊。”
他不相信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从上到下打量后问：“这位是......？”
张浩伸手，江则嚣打下他的手，意思是不给。
“卧槽！你下手真狠。”张浩叫道，“目击者，那晚在山上拾荒。”
“拾荒？”
这答案给朱成都不可信，朱成上前一步问：“这未开发的山都没有人，连个塑料瓶都没有，拾啥啊？”
“你小娃娃懂啥？”拾荒者有些生气，“这地儿虽然未被开发，白天挺多非要来登山的，就是因为未开放没垃圾桶，捡得才多咧。”
“我们上次上山没......”
“朱成。”
江则嚣一只手挡在朱成面前，那是别说了的意思，他低头自如地点根烟，和林在一起住，江则嚣很少抽烟了，此刻难得吸一回。
“你那晚看到了什么？”江则嚣问。
“那晚啊，我捡完瓶子下山，晚上那些登山客都走了，全是我的了。”拾荒者想想就开心，“我刚到山脚，就见一辆车开进来。”
“什么车？”张浩盯着江则嚣的烟。
“我哪知道啊，只看见车挺大的，白色的车。”
江则嚣吩咐警员记录，吐出烟问：“你看到人了吗？”
“那么黑怎么看得清。”拾荒者望着烟，眨巴眼睛：“警官这烟好吗，我能尝一口吗？”
江则嚣：“........”
怎么什么人都想着他的烟。
但这人是重要的目击者，江则嚣内心大战八百来回还是咬牙：“给，好好说，还有的。”
“江则嚣，你......！”
张浩瞪大眼睛，江则嚣一抬眼，锐利的目光直接压下了张浩的头。
张浩说：“看在我找到目击证人有功，赏一根呗，江少。”
“查完了再说。”江则嚣神秘一笑，转头问：“人看不清，人影总看见了吧？”
拾荒者连忙点头：“我远远瞧见两个人影下车。”
“两个？”
朱成发现异常：“法医报告只检测出了一个男人的痕迹啊？”
“那多正常啊，小伙子。”拾荒者哪儿抽过这么好的烟，他在张浩快杀了人心痒痒的目光中，放肆地大吸一口，说：“之后两人搬下一个行李箱，一个停留在车上，一个搬着行李箱上山。”
这个线索可不得了，在场几乎所有警员都惊得停了一秒动作。
江则嚣摸着下巴，一仰头，提醒警员继续记录。
“厉害啊，江警司。”张浩回过神，用胳膊肘肘，“行李箱你现场就推出来了吧，这都能行？”
然而江则嚣却陷入沉思。
行李箱。
不是他推的！
是林在。
林在。
难道这个案子，林在也有参与吗？
江则嚣思忖片刻，问：“那两人影什么样？”
“一个高高瘦瘦，一个呢，可壮了！跟头牛似的。”
“行李箱多大，有印象吗？”
“哦哟，大概有这么大！”
拾荒者夹着烟比划起来，自从接了烟后，他就知无不言。
可这番积极主动的表示却让江则嚣皱了眉头，
“你这么比我怎么知道有多大？？”
他用烟头点点：“车和人有什么特征吗？”
“我一把岁数了又是凌晨看不清楚。”
“那你看清了什么？”朱成从做笔录的警员那儿走来，“把你知道的都捋一捋，别慌。”
三个警官就这么地把目击者团团围住，拾荒者说他回忆一下。
“好好想，想出来还有烟。”张浩抱着臂，“我都没有的东西！”
“好了好了，给你给你，张警司立大功了！”
等待期间，一直盯着只会徒给目击者压力，造成记忆断片。江则嚣一挥手，警员们心领神会地留出空间。
“皮带，行李箱。两个关键物证，派人去找，张浩。”江则嚣说，“凶手既然是复刻杀人，那应该会用一模一样的物品。”
江则嚣摸出电话：
“喂，李警监，我需要人去排查罗瑞女友那款女士行李箱。”
“哎哟，警官警官，我想起来了！”
江则嚣朱成和张浩聚众抽烟，拾荒者突然冲了过来。
“别急，别急，慢慢说，别漏了细节。”江则嚣夹着烟示意，拾荒者眼前一亮，那是一根新的烟，而上一根烟江则嚣吸了一半就扔了。
这警官真有钱，拾荒者想。
能不能狠狠敲诈一笔？
拾荒者眼中一笑：“警官我好像又忘了。”
“给根烟才能好。”
江则嚣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狠狠瞪向张浩，彷佛在骂：看你教的好事！
朱成也顺着瞪了过去，一时间，张浩倏尔扭头，咬着烟心里直乐。
“给给给。快说。”
“那两人说话了，我听见一个人影叫哥。”拾荒者哎呀呼出一口烟，说：“然后那牛一样壮的男人下来开车，往那个方向一直开。”
他指向通往坎德拉的路，江则嚣和朱成对了一下眼，朱成立马开着警车离去，同时江则嚣打电话：
“陈鹤心，查一下从尼亚公园到坎德拉这条直路附近的所有监控，注意一辆大体型白色车辆。”
“叫什么哥？”张浩问。
“叫什么哥？哎哟反正是个姓，叫的啥来着......”
拾荒者吃烟话锋一转：“这烟真好，当警官那么赚钱吗，先生？”
“别。”张浩说，“只是这位警官有钱，我还不是跟你一样穷逼啊。”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江则嚣跟笔录员对了一下口供，确认无误后准备离开。
他刚打开张浩警车的车门，就听到后面传来清脆的一声响，
——拾荒者大手一拍：“我想起来了！”
只见拾荒者缓慢地吐出一口烟，完全淹没自己的脸，眼睛中闪着亮光。
他一字一句说：
“好像叫的是——”
“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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