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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物价奇高

几人闹到很晚才回府,萧晏舟这才回神思虑今日陆允之的不对劲,他太奇怪,问起又不直说。

“云四、谢塘,你们俩趁夜去安定侯府一趟,如果可以直接把夜阑请来,请不来就抓来,两个时辰内外必须见到他,我有事要问。”

这边焦急地踱步,另一边三人在安定侯府后巷鏖战。

彼时接近宵禁,只能听到兵刃碰撞声。

夜阑善剑,云四使匕,谢塘用软刃,纠缠中火光迸溅,云四两人也不想和夜阑打,毕竟他可是战场中厮杀出来的,始终与寻常侍卫不一样,可他自己不愿上公主府,此番动手也是逼不得已。

“公主,通过查探安定侯府并无异样,陆将军已经歇下,我们也将夜侍卫带回。”

萧晏舟看着被捆着的人毫发无伤,倒是云四、谢塘脸上的伤痕开始泛紫,咬牙切齿道:“你们厉害啊,还不快下去抹药。”

她笑着上前给夜阑松了绑,赔罪:“夜半叨扰实在逼不得已,还望夜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夜阑冷哼一声,挣开绳索,扭扭筋骨还是恭敬应答,“不知公主此番是何用意?”

“本公主是想问下,你家将军今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或者见了什么人?”

思虑了好一会,夜阑才摇头:“我日日跟在将军身边,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没见过特别的人。”

萧晏舟眉梢皱起,“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肯定道:“没有。”

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试探一番,萧晏舟这才确定事真没发生什么事,好声好气将夜阑送走。

目送他远去风雪中,萧晏舟即刻谴人跟上,刚刚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信,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折腾一夜,萧晏舟只是浅眠,起得大早准备去扬州的事宜。

经过这些时日,纪颜汐已将红粤楼的事务摸清,谢池也乐得清闲,两人一个在外与贵人周旋,一个主内管理账簿和采买消息,将整个红粤楼管理得井井有条。

萧晏舟担忧的心稍稍放下些,一来因为她有个公主的头衔,他们不敢轻易动手,二是红粤楼内外暗中都加派了人手,只要她自己不再凑上前,保护一个人没问题。

同时,也让云四随时注意安定侯府,有情况随时禀告。

此番秘密出行,不宜大张旗鼓,随行的只有谢塘。

趁着天光未亮行人寥寥,两人拉着马行至城门口,冬夜寂寥中护城卫冷得瑟瑟发抖,若不是见两人衣着不凡,根本不会想着查验身份。

十分不情愿地接过身契瞟过一眼,见是十分寻常的生意人家没过多阻拦,忙将身契塞还他们,两手又踹进胸口,不耐烦道:“快走快走。”

“哎多谢大人。”

两人两马在土泥地上留下深浅的痕迹。

谢塘瞧着寒风中咬唇坚持的萧晏舟,提议道:“小姐,要不我们到城郊的第一个驿站休息一下吧,再加点衣服,这天委实又些太冷了。”

一点不带犹豫,“好。”

冷时休憩烤火,天亮就赶路,大雪封山绕着走,一路南下,天气稍暖,倒也没有那么难捱。

他们倒是不难捱,皇帝就不一定了。

邕极殿内,奏折散落一地,萧穆正掐着眉心,气急败坏:“看恒安捅下的篓子,还要朕亲自给她善后!”

福康这次不敢不说话,只是每说一个字都要瞟一眼皇帝的脸色:“…有没有可能是……陛下的要求……”

后背一阵胆寒,福康麻溜跪地,欲哭无泪:“陛下饶命啊。”

萧穆冷哼一声,才不会与一个下人斤斤计较,“起来吧。”随后吩咐他道:“明日派太医署的人去公主府看看,务必寻个她不上朝也不当值的理由,叫众臣闭嘴。”说越生气,“一天天的就揪着那么点错,有闲心怎么不把军饷解决下……”

福康垂着眼时不时应和着点点头,经过这些时日,他已经锻炼出强大的内心,起码滑跪的动作流畅了许多。

嗯。

等皇帝说完富顺财试探着开口:“对了陛下,今晨传来尚宫那边传来消息说陆小将军腿伤恶化,已经多日告假,没来上朝了。”

萧穆回想着,似乎是好几日没在早朝看见那把木椅了,又想起鹤荆对他腿伤的诊断,毒素淤积,怕是捱不过这个冬日。

深叹口气,萧穆紧阖双目:“到底是对陆家不住,免了陆允之的早朝让他安心养病吧。”

“是,小的这就通晓安定侯。”

前后不过五日的样子,萧晏舟同谢塘已经穿过两个城池穿过高峻的山,抵达徐州,这里冬日可不会下雪,比上京暖的多。

这里处越江中游,从这走水路,能省下三天脚程。不过抵达天色已晚,船只也没找好,两人只得在城中随意一处客栈歇下。

不过萧晏舟可闲不住,一路行过各路码头,上面停泊的商船最多的就是祝家。

瞧着江边笼光照的江面波光粼粼,顿时心生一计。

“哎客官里面请!”牌匾下明晃晃写着“江南第一楼”,来往客人络绎不绝,底下的小二个个笑得开怀,揽客声不绝于耳。

整个楼依水而建,寒气笼在江面上,层层叠叠的灯火在夜中飘摇,丝竹入耳、管弦奏乐,其乐融融与上京城的百姓是不同的烟火气。

萧晏舟极其熟练地在脸上画出几条疤,根据脸上的骨架位置扫上了草木灰粉,又将一路高束的发髻,全部塞进发冠,不知哪来的折扇挥在手间,已然是风流倜傥的小公子。一口喝下暂时变声的特质药,嗓音立刻深沉厚重,加之身形高挑,根本没有没人会发现。

“哎大人里边请。”楼小二瞧着价值不菲的狐裘大衣就迎了上去,走进才看清这英俊的小公子脸上横着两条刀疤,虽说戴着面纱,可若是冲撞了楼中贵人……

赔笑思虑着对策,只见一个钱袋落在自己掌心,透过缝隙一瞧,这可是满满一袋的金豆子啊!

店小二笑得瞧不见眉毛:“公子跟我来。”萧晏舟冷哼一声,摊开折扇摇着进楼。

走进楼中才发现其中别有洞天,正中的九枝灯架一路蜿蜒至楼顶,将足足七层的楼间照得明晃,且与寻常烛火不同,此灯泛白时不时散开阵阵清香,闻着像茉莉,倒是与隔间中飘摇的纯白底题字帷幔相得益彰。

就是就不晓得上面的题字是真是假,若是大家题字,那可就值钱了,萧晏舟一边打量一边想,跟着小二上到二楼。

落座,江上的风不知从何处来,将大片大片的帷幔吹拂。

“客官,这是我们这最出名的翠山毛峰,您慢用。”说完就要退下。萧晏舟瞧着不大的桌面上摆着的茶水,甚至连糕点都没,这一袋金豆子都能在红粤楼包间吃上一桌山珍海味了,顶层得再加点,鲜少有人去得起,所以顶层也变成了几人留宿的地方。

萧晏舟感慨着,果然天子脚下的生意不好做啊。

打量间,另层帷幔下落座两位公子,店小二的态度说是点头哈腰也不为过,萧晏舟微微侧耳就将情况听个清楚,也不是他想就是这声音大的想让人忽视都难。

“哎公子,您常坐的位置啊早给您留好啦,来南侍卫的剑放这。”

还有专门放剑的位置?在红粤楼有这待遇的无非是债主萧诀,还有自己,这到底是砸了多少钱?

“多谢,你先下去吧。”那人声音轻柔并无半点不耐,就是这声音有点耳熟。

不确定,再看看。

萧晏舟瞄准时机趁着帷幔往前飞,身体往后一仰,视线却被什么遮住,定睛一瞧,一双大腿……

“哈哈,天气真好啊。”萧晏舟就着后仰的姿势,伸个懒腰。

“怎么了?”

萧晏舟五感敏锐,确定以及肯定就是祝辞。

南风迅速抽剑,指着萧晏舟:“公子,这有个鬼鬼祟祟的刀疤男偷看我们。”

忘了,自己如今的模样……一言难尽。

他迅速起身,挺直身板:“哎,这话可不能乱说,本公子不过初到徐州见公子丰神俊朗,想结识一番,怎的到你口中我就成偷窥偷听了?”

说着,脚步几不可察地躲着剑往前蠕动,下一瞬,锃亮的剑身还是搭在了脖颈上,南风说话不留情面:“再往前一步试试。”

没曾想祝辞终于开口:“好了,南风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他不情不愿把剑撤回,退下。

“祝大人,是我啊!”有事南风是真动手啊,萧晏舟索性不打算装了。

祝辞瞧着来人脸上崎岖的疤,实在回想不出自己何时与此人相识,“公子是……”

“月余前的一个晚上,魏柏府内。”

恍然意识到什么,祝辞瞪大双眼,“公、公……”生生将公主字咽下,“公子怎会出现在这,而且是这幅模样?”

南风眼巴巴凑上来:“公子你认识这个人啊?说什么悄悄话呢?”

祝辞赶忙将南风拉到自己身后,拱手道:“刚刚侍卫不懂事,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哎公子不必太过紧张,能在此地遇到公子乃是我的福分,不妨换个地方说话?”

祝辞见他不在意,心也稍稍放下些,随后喊来小二,三人一同上到此楼第五层,那是完全独立的包间,隔墙不会有耳。

小二刚将房门关上,祝辞就压着南风朝萧晏舟一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主恕罪!”

“好了起来吧,本公主说了不计较就是不计较。不过在外还是喊公子较好。”两人起身,在她的示意下落座。

祝辞率先开口:“说好在扬州汇合,也是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

“是啊。”萧晏舟执杯轻抿,提议道:“既然都到此地了,那便一同走水路吧,顺便看看水运的情况。”

祝辞本就有此打算,点点头。

萧晏舟起身开门,瞧着一层九枝灯下几个舞女的身姿轻柔看不清楚,影子却清晰映照在墙壁、帷幔上,设计倒是别出心裁。

“你一路南下,可有查到什么?”萧晏舟依靠房门,手中折扇轻摇,问道。

祝辞亦起身,望向相同的方向:“这的物价比上京高许多。”

萧晏舟深吸口气,“不止,上京的物价绝对算不上便宜,可这比起码比上京翻了两番,若是利润多些可以到三,更别说其他地方。”

“从上京出发,我路过三个城池,其中有两个都在翠岭以北,到那里物价都正常,只是有些江南的物件儿会贵些,本以为是跋山而运的艰辛,直到我在这闲逛了半天才意识到问题。”

“一袋金子在这酒楼只够买一个二楼的位置和一壶茶,一块银子在街上只能买到两个包子,还是不带肉的那种!本来以为带出来的盘缠够一个来回了,没想到还没到扬州呢就没了大半!”越说越心痛,萧晏舟捂着心口,痛不欲生。

顿了顿,她扭过头继续道:“还记得年前,你我在街上看的扬州花灯吗?”说着冷冷一声:“原来掌柜的说的没错,除开各种杂税和运输,真的没挣钱”

“记得。”祝辞沉着脸,“看来那时就有端倪。我自小在扬州长大,混迹江南,进京赶考是我第一次北上,我也曾感慨过上京的物价,只是那时我想是不是上京地处天子脚下,商户官员收敛。”

萧晏舟翻个白眼:“那上京的物价还真是吓到你这个扬州首富之子了。”

……

祝辞被噎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暗暗咳嗽几声,“当时我并没有察觉,所以并未在奏疏中言明此事。”

萧晏舟却不甚在意,手中折扇一挥:“不是什么大事。想查清江南物价居高不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带的人手不够,之后的调查还望祝大人全力配合。”

“公主放心。”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明日翠岭码头见。”

翠岭码头是徐州最大的码头,北上的所有货物都在此岸停泊,再由官道、陆路运往各地。

晨雾迷蒙,码头上就有许多光膀的汉子,脖颈上搭着条毛巾,说笑着装卸货物。也有不少妇人在码头边卖点热茶,姜汤什么的,笑得大方。

萧晏舟忍着冷起个大早,她可太清楚只要有机会的地方,就有人。

她在东昌村的时,只要菜园的菜没吃完,她都会赶个大早,挑着菜去镇上卖,若是运气好些还能赶上酒楼,菜馆采买,卖的价还高以此补贴家用。

谢塘迷迷糊糊地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处卖姜茶的小摊子。

“掌柜的,来两碗姜汤。”

“好嘞姑娘。”年纪不大的妇人手脚轻快揭开棉布包裹的木桶,麻利地舀了两碗递给她们,“姑娘没见过,天气冷可得穿多点啊。”

萧晏舟笑着接过,其中一碗顺手递给谢塘,应道:“哎好,谢谢姨!”

暖气入体,这才好受些,萧晏舟紧紧捂住姜汤碗底,哆嗦着躲到摊子下挡风,观察着来往人群。

谢塘倒是不冷就是纯困,坐着也困,不一会儿就垂着脑睡着了。

……萧晏舟推了推他的肩,没反应。

她翻过白眼,暗暗道,“猪来的,早知道还不如带云四呢。”

忙过一阵也没什么人了,妇人也舀了碗姜汤悠悠喝着,和萧晏舟搭话,“姑娘不像江南人呐,来这做生意的?”

萧晏舟笑眯眯应着:“对,来这边收点茶去北边卖。”

姨一听狠皱起眉:“我先前也是卖茶的,这茶价可高,在北边卖得开吗?”

“也可以,只是赚得少些,主要还是陆路不方便,来回得要十多天。”

呼出口冷气,姨搓搓手:“有得赚就行。这边卖茶实在卖不开,前些年又有什么茶税,实在没什么赚头。”

萧晏舟也是无奈点头,又问道:“那姨,你这一早上能赚多少?能说不,不能也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害这有啥不能的,今日天冷,两桶姜汤能卖个五两银子,到手……”姨一边收着摊上的碗,一边念叨算着,“到手三两多点儿。”

“!将尽半数的税收?!”萧晏舟惊呼出声,姨赶紧示意她别说了,“这也没办法,这边基本做生意的都这样。”

深叹口气,萧晏舟也明白了这不光是物价高,先前祝辞上的折子说税收高,她还以为是大商户,没想到只是卖几碗姜汤也有将尽半数的税。

扭头间,天光亮了大半,算算时间祝辞他们也该到了,萧晏舟狠劲摇摇身侧昏睡的人:“醒醒,走了。”

谢塘睁开迷蒙的眼,身体比脑袋清醒,已经亦步亦趋跟上去。

码头边,水天一色,澄洁一片,江浪扑腾着涌上,谢塘这才清醒了些。

萧晏舟就静静瞧着这条江,利落的衣摆下也沾了点点潮湿。

谢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凑上去:“小姐看什么呢?”

“哟,舍得醒了啊。”萧晏舟不自觉讥道。

“嘿嘿。”

……

萧晏舟蹙眉瞟了他一眼,愈发坚定下次出门带云四的决心。

远远地就听见祝辞的声音:“公……公子,这边。”

萧晏舟推了推谢塘,“喊你呢公子,走吧。”

一行人上了并不惹眼的商船,周围堆满货物,船仓不大却五脏俱全。

圆桌上摆满清香的糕点点和一壶热腾腾的茶。

祝辞略带歉意地拱手:“招待不周,烦请两位见谅。”

萧晏舟率先落座,分别斟了四杯茶摆到不同位置:“别说客套话吗,快坐吧。”

四人相视一笑,齐齐落座。

“在外就别喊公主了,叫我林毓吧。”顿了顿继续,“瞧这速度,明日便可抵达,趁现在说说扬州的情况吧。”

祝辞微微颔首,正襟危坐道:“扬州的概况我已在奏疏中言明,无非就是两件事,商税、物价齐高和粮仓粮食锐减。”

萧晏舟把玩着茶杯,眼神却停留在飘摇的祝字旗下,看似心不在焉实则默默在心底抽丝剥茧,“对于你母亲投靠顺宁王这件事怎么看?从目前我得到的消息,形势对祝家并不友好。可这么说,扬州此事查清,定与祝家逃不开干系。”

祝辞心一紧,忙起身拱手道,“绝无此事!祝家三代执掌扬州水运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若有差池也是我母亲一时鬼迷心窍,望公主明察!”

“这是自然。”萧晏舟笑着虚扶祝辞一把,“祝大人不要忘了我们两人的约定就好。”

心稍稍放下,就听她继续,“先说说扬州刺史吧,一个地州变成这幅模样总不能什么消息都没有。”

祝辞挑眉,又在试探,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现任扬州刺史庄劭,扬州商户庄峥嫡子,建昭十二年进士。我调查过,庄家在扬州不大不小,但自此从他任扬州刺史来,与庄家的来往便少了,也在民间有个不贪墨不用私的名声。”

顿了顿继续道:“他在任期间遇到两次京察,那些年扬州的税收能占江南的十又有四,按理说他早该调任的。”

萧晏舟却摇了摇头,“皇帝并不昏庸,不让他调任无非两种可能,一种他知道扬州税收涨与庄劭没有关系,还有就是他知道庄劭只有在扬州才能成事,离了这儿一事无成。祝大人更偏向哪一种?”

“我不知道。”祝辞实话实说,他入京不过一年,对这位皇帝实在不甚了解。

“我猜第二种。”萧晏舟自顾自道,“具体的还要到扬州才能知道。”

祝辞没再说话,随意笑着喝了口茶。

四人就这样,脑海中盘算着自己的事,历经一天半夜终于抵达扬州。

“小姐,我们到了。”萧晏舟听着谢塘的呼喊从噩梦中惊醒,七魂未定却还是抵着头起身,“来了。”

天色昏暗间,寒风凛冽夹着江水齐涌,同上京的干冷不同,这里湿冷,寒能顺着水汽钻进身体。

萧晏舟蓦然想起那间四季如春的小院,“谢塘,之后的日子你不必再跟着我,我要你去查一个人的下落。”

这才是让谢塘前来的重要原因,他常年负责红粤楼的消息,找一个人对他来说更得心应手。

谢塘郑重点头,却随即想到想到什么,“那……小姐你注意安全。”

“好,记住有那个人的下落定要及时告诉我,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谢塘点了点头,转身往岸上去,一身黑衣隐匿黎明。

船舷轻触岸边,船身轻晃,萧晏舟稳当跨步上岸,祝辞他们应还未醒,她也不打算干等着,搓搓还没冷透的手朝卸货的地方而去。

祝辞和南风从船上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们却在工人卸货处寻到熟悉的身影。

萧晏舟正撂着袖子,将拖沓的裙摆系在腰间,肩上却扛着只是看着就不轻的麻袋,有说有笑地朝船上运货,晶莹的汗从颈滚落也毫不在意。

远远的,她就见到两人往这边来,忙跟身侧的老伯打过招呼,将最后肩上的麻袋卸下,忍着冷在江边搓干净手指才走过去。

“哟,醒了。”萧晏舟将高束的头发散下,边走边说。

祝辞尴尬笑笑,扯开话题,“小姐这是?谢塘呢?”

“走近百姓,谢塘我让他去查一些消息去了。”萧晏舟应着,说清今天的打算,“祝大人可要先回府一趟?”

祝辞摇摇头,不明所以,昨日不都商量好了吗?先去自杀、被逼疯的商户家,再以鸿胪寺丞的身份去拜访庄劭府,最后萧晏舟假扮侍女陪祝辞混入祝府,查探消息,“先去自杀的商户家看看,小姐你呢?”

“先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我刚刚在与那老伯的交谈中,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准备去扬州城郊看看。”

“扬州城郊?发生什么了吗?”他们并没有走陆路和官道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聪明人都是互通的,萧晏舟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摇摇头,“不,我怀疑扬州的消息被封锁了。”

“怎么可能?!”祝辞下意识否认,“可我前不久还从扬州得到消息。”

“可你仔细想想,得到的消息是不是都来自于你原先在扬州的人脉?”

祝辞仔细回想,越往深处越觉后怕:“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要让我知道?”

萧晏舟摇摇头,面色凝重,“也许不止是你,还有我。这件事定有哪里不对,只是我还没想明白。”

气氛凝重间,南风却蓦然开口,他抓着剑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要我说,别管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沉呗,大不了去死。”

……

说的好。

祝辞眉梢跳着怎么都压不住,萧晏舟却是笑着点点头,“南侍卫说的不错,最坏的结果也无非一死,也没什么好惧的。”

眉梢跳得更厉害,自己倒没有那么想死。

不对,他们俩都有武功,最容易死的应该是自己。祝辞恍惚意识到什么,暗自腹诽道。

南风瞧他面色煞白了一寸,挑眉用肩凑上去顶了他一下:“哎少爷,你不会怕死吧?”

“谁谁、谁说的,本少爷怎么可能怕!死南风别给我造谣啊。”祝辞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到磕巴。

萧晏舟憋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不怕就走吧祝大人。”

南风立刻衔上,“不怕就走吧,少爷。”

说着两人都步步往前,祝辞忽而感到一阵阴寒入体,声音颤抖着,“哎,你们等等我啊!”

两章合一章喽,又是大肥章[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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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物价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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