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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向北

李掌柜着实不觉眼前这貌丑妇人还有回来的可能,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主家虽要借玉娘子引东宫入局,但言谈间似乎对她的绣坊亦很感兴趣,他是不是该早些出手呢?

船队终于启航,谢玉娘抱着琵琶,迎风站在船头,看看码头上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的李掌柜,再看看蹙眉远望她的迎云,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心下波澜。

前方是他们给自己设下的陷阱,船工们都是练家子,而自己只带了四个人。

她不是第一次独自出门,不是第一次独自行事,更不是第一次独自涉险,但这次不一样。

这是她死后重生第一次,直面沈惟良设下的计谋。

那个不在意人命的齐王,行事比南面的海贼更一些,所以她如今……似乎没那么多的自信。

但是,她输不起。

输不起啊。

这三字在谢玉娘心底被她重复了两次,最终以一声轻叹将担忧压了下去。

太多人的希望压在她身上,过去的现在的,活着的死了的。

她,不能输。

*

河岸上,打着绣坊主意的李掌柜凑到迎云身边,笑问:“朱郎君怎个不与玉娘子一起去?这北境毕竟路远啊。”

被青面藏住心思的迎云对他没心没肺地一笑,粗声粗气道:“北境再远也是我大昭的地界,又有李掌柜想帮,还怕什么?若到时我妹妹真回不来,我和李掌柜要人就是。”

她玩笑着,还热情地在李掌柜背后重重一拍,差点儿把他的五脏给拍吐出来。

“呃,咳咳咳咳……”李掌柜脸都紫了,勉强笑道,“朱郎君好玩笑,好力道。”

“哈哈哈,我可是个屠户,走,喝酒去。”迎云好容易才克制住再给他一掌的冲动,只豪爽地说道。

李掌柜虽然后背疼得厉害,但他已经骗过谢玉娘,自然也不怀疑眼前这莽夫会猜出些什么,只做出个敬佩的模样,乐颠颠地跟着去了。

*

直到再看不见长安了,甲板上眺望已久的谢玉娘才觉得冷了,回头对垂头站着,个子虽高却略佝偻的伙计道:“阿沈,去搬张椅子,再烧个手炉来,我累了。”

“是。”

被唤作阿沈的伙计依旧佝偻着腰,回话倒很热情,正要走时,谢玉娘又想了想,忙又唤住他,自己抬步往船舱去。

“罢了,毛手毛脚的,”她边走边抱怨,“再燎了自己,哪儿给你寻药去?手炉我自己来,你去搬了椅子,就放在那处。”

阿沈没有因谢玉娘带着嫌弃的挤兑表现出半点儿不满——哪怕是背着她的时候——只是极其笨手笨脚地搬来凳子,在甲板上放好后,继续垂手佝偻站在原地。

在周围转悠着忙碌的水手们,实则一直在支棱着耳朵偷听,瞥着眼神偷看,所以很意外于阿沈行动间的笨拙

能被玉娘子带到船上,做这等大事的人,怎么会是个手脚蠢笨的家伙?

极负盛名,在南边配合太子一举诛灭海盗,掀起朝堂无数波澜的谢玉娘,会用这等笨人吗?

再或者此人来历非凡?是个隐藏的高手?

他们正捉摸不定时,谢玉娘已经抱着手炉,背着琵琶重新回到甲板上,面向长安的方向坐定。

春初的倒春寒在水域之上更觉冷得透骨,不过谢玉娘却坐得很安稳,看着轮廓逐渐模糊的京城,嘴角原本挂着的微笑,如同被寒风吹冷的炉中炭火那般渐冷下来,最终凝固成紧绷的直线。

面色越冷,心中烧着的怒火越盛。

北境诸事,还得从年前说起。

腊月二十七时,与驸马同驻北边境的庆安公主独自带领随从从北疆返回京城,带回来的除了给帝后准备的北境奇珍之外,还有秘密押解着两个人。

而后,公主为正安稳等待过正月节的太平帝,带来了两个可怖的消息:

一是北边安原国再次秘密集结大军,打算趁春耕时出兵占领北边四城,从此剑指中原。

二是北边四城守将接此消息后,立刻不动声色地训练士兵,整顿军备,但总领北边防务的庆安驸马去军粮库巡查时,竟发现刚从京城运来入库的粮草中,有一半以上是砂石和霉变的劣质粮食冒充的。

这批粮草离京时是由沈继宸、如今的萧相以及其他几位高级官员亲自核查的;抵达北边时是庆安公主亲自带领公主府长史、四城守将以及粮草官接收的;而边境军粮库历来是由北边守军与京中选官来共同看守的地方,很是严密。

结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如此离奇的调包事件。

此事何止荒唐!

若不是前方探子探到敌人动向,若不是驸马为确保粮草后援特意去查库,恐怕等三月冰消春来,北贼南下,便是倾覆之危!

公主与驸马深知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便没有声张,只私下扣住了十多个与屯粮有关的人,最终经过一番不大好描述的讯问后,确定了牵头的两个贼子是京中派来的选官,奉京中内鬼之命勾结北贼,从粮食入库那天起,他们便暗中偷偷调换,将那些新粮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北贼手中。

因此,通常极少会在正月间回京的庆安公主,才会借贺岁的名义返京。

太平帝当时便气到咳血,清醒后本要让大理寺与六部共查此案,还是沈继宸出言劝住震怒的天子,称此刻首要事是采办粮草送往北边抵御外敌,至于抓内鬼的事情,解了北境之围后有的是日子能抓。

冷静下来的太平帝才让沈继宸全权负责此事,只是天子不晓得的,是太子于此事上亦有些许私心。

但谢玉娘是明白的,从沈继宸将购粮事托付给她的时候,她便明白了种种。

太平帝日理万机,对旧案旧事往往难以记住。但与她一样关注虢州旧案的太子,已经发觉今次事与虢州旧案极其相似。

谢玉娘想着,看向长安方向的目光愈发带了杀意。

她想起了那个曾经被送到太子榻上的齐王妃。

若非太子遇事稳重,她和太子今日又会是什么下场?

若驸马没有提前发现粮草有问题,那待开战后又会是什么下场?

不管最后北贼是携边自重和朝廷谈判,还是剑指中原,此事总有人会得利,亦总有人要担责。

彼时,作为镇边主将的驸马,无论生死都要受千夫所指。

是沈惟良才会做出得行径,谢玉娘抚摸着手炉套子上的大雁绣样,出于野心勃勃的贪婪,图的是兵权,更是帝位,而为了实现这搁目标,他不在意任何旁人的死活名声。

妻子,妹妹,黎民百姓,在他的眼中不过是能达成他野心的棋子,只是此次和他对弈的另一边,是身为太子的沈继宸,更是太平帝,甚至是整个大昭。

“娘子,茶。”

阿沈的一声轻唤,打破了甲板上只有河风吹拂,滔滔水声,船工呼号子的宁静。

谢玉娘扭头看他,才发现他换了身半旧的青色细布夹衣,端着个茶盘看着她。

他佝偻的身姿显得更僵硬了,近看了谢玉娘才发觉他的佝偻之所以古怪,是因为他背部上半的脊柱是平直的,打弯的只有腰,所以整个人像个尖锐的角。

“怎么换了衣服?”她接过茶,好奇地问他。

“生火煮茶的时候,被火烧坏了衣服。”阿沈很诚实地说。

“……噗。”谢玉娘没忍住笑了出来,因恼心事而生的低落情绪振奋了些许,“船上又不是没有厨子,要你自己生火?”

阿沈一本正经地说:“娘子吃的东西,小的不敢怠慢。”

谢玉娘笑得更厉害了,吃了半杯茶后感慨道:“罢了罢了,我就说你笨手笨脚的,再把船烧了。你能把水烧开就不错了,真做了饭,我也不敢吃啊。”

“哦。”阿沈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神色貌似柔和了许多,似乎也在笑。

他的容貌着实很不出众,甚至可以算得上丑,脸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麻子,但在这一刹那,因为谢玉娘的笑,他的双眼似乎闪烁着某种光芒,透露些许他不说的小秘密。

只不过当他试图跟着展露一丝笑容时,面庞却极其不自然地紧绷着,只有嘴角微微向上,使得所谓的笑意平添几分诡异的气氛。

幸亏如今是白天,今天也阳光正好,要是大晚上瞅见这幅尊容,好人都能吓一跳。

原本偷偷关注着谢玉娘一举一动的水手们,这下都看了阿沈那僵硬的笑容,不由打了个寒战,不忍直视地挪开了眼睛。

这未免也太难看了,平心而论,比脸上有严重烧伤疤痕的玉娘子还要难看点儿。

谢玉娘瞧他那神色也觉得别扭和好笑,笑意愈浓,这方起身,偷偷伸了个懒腰才道:“我也站乏了,走吧,回船舱去。有些账务问题,还需要你来帮我梳理一下。”

“是。”阿沈应了一声,依旧佝偻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谢玉娘身后。

哦,原来这就是南边来的那个账房?

长这么丑,难怪不爱出门,南边也没法听出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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