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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枝节

“你别——”

沈继宸乍然见谢玉娘竟被气哭了,立刻就慌了,手足无措地想要过来安慰她。

谢玉娘在他伸手过来为自己拭泪的瞬间,立刻后退一步避开,只仍气恼地看着他。

他这性子真是可气,在外面的时候有多内敛谨慎,私下时就有多少不合时宜、没心没肺的玩笑。

迎着她这等难得暴露情绪的眼神,沈继宸哪里还能装得下去无所谓,立刻抬手示意书房内的宫人们都退下,才再次尝试靠近谢玉娘,还抬起手腕在她眼前摇晃着,安抚道:

“外面究竟是怎么传的?并没那么凶险,只是当时刺客来得太急太凶,我拉弓太猛以至于扭到了手腕而已……没有见血的。”

下巴处因拉断弓弦导致的划伤,如今已经好了,聪明的沈继宸决定跳过这一节。

“……那民妇是不是该夸一句殿下威武?”谢玉娘虽不信他的不险之说,但见他确实没有大伤,她的不悦也只为他对自己身体的不在意,哼了一声才道,“陆……”

话未出口,她想起此处是在东宫,外面还有内庭禁卫在,便压低了声音,犹豫一下后走近两步,踮起脚凑近他的耳边才道:“伤得可不算轻,我没许他离开,究竟此事是不是殿下……”

欲言又止。

女子身上沉香的气味,瞬间充盈了沈继宸的鼻腔,不似以往几次危急时的靠近,如今在这阔大的,素日里只有书香气的书房中,唯余他们二人。

书香与沉香,近到只剩暧昧的距离。

沈继宸内心最后的防线,几乎被冲垮了,以至于他没有多做犹豫,眉毛轻挑,在谢玉娘要退开的时候,猛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硬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殿下?!”

谢玉娘一个踉跄,手撑着他的胸口,慌张得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就听见沈继宸亦伏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要是说,那日并非都是我派出的人呢?”

耳朵发烫的谢玉娘顿住,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沈继宸也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总是心软的,也总是想着正事,反而让自己可以轻易将她留在怀中。

沈继宸嘴角微微勾起,轻声细语地正色道:“娘子该懂我的,我是要算计他,但绝不会拿我父皇的安危做局;而且我知道,娘子虽然恨他,也不会愿意我那样做。”

“娘子要的,从不是简单的快意恩仇,不然娘子有迎云在侧,又何必费心这般经营?”

想留她在怀的私心是真,因此说出来的都是真心话。

她不是会被假话假情骗的人。

谢玉娘吃惊地看着他。

她记得,自己似乎从没对他说起过心事。

是的,她想要的不是简单了结沈惟良的性命,她要的是将他的真面目揭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要的是他被明正典刑,她要的是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遗臭万年。

她要的是自己堂堂正正地以谢玉娘的名字“活”过来,她要的是自己再不会背着齐王妃的名号,躺在皇陵之中。

取一个人的性命很难,但让一个皇子明正典刑,遗臭万年,更难。

她从没指望过让别人懂她的想法——毕竟这几年相处下来,武德充沛的迎云都无法理解自己的选择——可她没想到会在今天,在这样的时候,从沈继宸口中听到自己的真心。

“娘子?”

在沈继宸再次慌乱起来的呼唤声中,醒过神来的谢玉娘才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脸上的面纱。

她慌忙低下头,从他的怀中挣脱,擦了擦眼泪后,再次抬头看他。

“我,懂阿沈的话,真的懂。”

沈继宸看着她近乎释然的模样,抬手点去她落下的泪。

太亲近了,谢玉娘惶恐地想要退开,却因着他笑容中的苦涩,而放弃了挣扎。

“只可惜,我们……还真是亲兄弟呢。”对面的青年人轻声说着,带着情绪复杂的委屈。

谢玉娘亦懂他话中的意思,虽然天家无父子,但眼前这位储君自幼养成的性子,不是会主动对父兄动手的人。

即便代天子巡狩天下的那几年,他也是以清理吏治为主,诸如断掉沈惟良在庙堂中的触手之类的事情,反而是附带的。

大道为公的太子被逼着主动算计一次,才发现他是真算计,而他的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不但一直真想要他的命,还打算弑父。

让他的心情怎能不复杂呢?

想着,谢玉娘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揉着他蹙起的眉头,低声安慰道:“不一样的,他一直,真的想要阿沈的命啊。”

她唏嘘难过起来。所谓一力降十会,她有她的坚持,沈继宸有他的顾虑,但沈惟良什么都没有,小到杀人灭口,大到刺王杀驾,招不必新鲜,但只要有一次成了,便是成了。

沈继宸乖顺地在她的指尖蹭了蹭,舒展开眉头。

“娘子放心,我会平安,只盼你在外面也能平安。”

“好。”

“这次的事情娘子不必劳心,我之前已安排妥帖了。”

“好。”

“但有一件事,还要劳烦娘子探查一番。”

沈继宸说着,再次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那日猎场上我用的弓……”

听他说着,谢玉娘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娘子若是人手不够,尽管用我的人。”他说罢,还将腰间的一个荷包解下来递给她。

“是,”谢玉娘接过荷包时的表情很是严肃,郑重耳语道,“阿沈放心,外面有我。”

谢玉娘刚从东宫出来时,宫中的太平帝已经从看守东宫的禁卫统领口中,知道了他们见面时的种种。

当然,他们一直在咬耳朵说话,但因为玉娘子只顾着哭,出来后眼睛都是肿的,那想必咬耳朵的话,多些小情侣的私房话吧。

太平帝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唯一在口中反复咀嚼的,便是禁卫断断续续听到的那句“娘子该懂我的……但父皇安危做局;娘子也不会愿意……”

纵不全,可依着太平帝对储君的了解,似也能补全这句话。

他看着眼前案桌上放着的带血弩箭,良久才问那禁卫:“那位玉娘子……真的貌寝难忍?”

陪在侧的孟皇后顿时不高兴起来,用力剜了太平帝一眼,但太平帝只当没看见。

禁卫统领哪儿料到帝王会如此问,一怔见皇后转而瞪着她后,头低得更厉害了,绞尽脑汁道:“末将看不真切,朱氏人是和气的,但脸上确乎有许多烧伤……”

甭管伤之前的玉娘子貌寝不寝,反正伤得挺骇人的,可他今日是瞧见过太子在她面前时的模样,实在不敢妄议储君心上人。

他还想永永远远做这份差事呢。

天家夫妻不约而同地从鼻子里发出声“哼”。

储君之妻也为国之大事,依太平帝的想法,若真是贤良能为如钟无艳那样的,太子娶了就娶了,大不了再寻些夏迎春那样的美娇娘。

只是瞧次子这半年来屡次为朱氏顶撞他的样子,他又晓得若真让他娶了朱氏当太子妃,东宫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

太平帝素知自己因为钟情发妻导致子嗣单薄之事,于庙堂中很有非议,而他的两个儿子在“钟情”二字上,很是随了他的性子。

他不太想管儿子是不是情种,也不在意朱氏是不是寡妇——瞧那朱氏的行事,便知她的命格是有贵气的,命薄的男人承受不起,而他的儿子是龙子凤孙,什么命格的女子也压不过他。

但如果是丑媳妇生出丑孙子来,他就不乐意了。

媳妇容貌还是如长子发妻谢氏那般的才好,保儿生得就很好看,小小年纪就面有贵气,还很聪明,只是他爹……

太平帝叹了口气,再次盯着龙案上那刻着个符号的短箭。

短箭是刺杀沈惟良的刺客留下的,而那符号是南边那群海贼的符号。

为那符号,太平帝不是没有怀疑过太子,但又觉得依着太子的品格和谨慎,若真要借此栽赃,断然不会让这东西出现在猎场。

但若因此就说是沈惟良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让他怀疑太子,又觉得着实多此一举。

面对这短箭,只能提醒自己记起他这些年私下里,做了多少阳奉阴违的蠢事。

不过刺杀到他面前的死士,身上什么特殊符号都没有,因此太平帝不是没想过那天是两波刺客,不约而同选择了同一天行事。

无论如何,自己的两个儿子里总有一个想要杀他,而且不管是谁,大约都不希望让他活太久。

这才是令太平帝心灰意冷的。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可以将这个案子最终引到第三个人身上,甚至现在只要有人告诉他要杀他的不是亲儿子,那无论凶手多离谱,他都愿意相信。

因此方才沈继宸的话真心假意,有那样一句话,对天子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孟皇后见太平帝沉默不语的模样,虽不知道帝王为什么总盯着那短箭——她实在不是个会操心朝事的人——却明了丈夫此刻的怅然和恐惧。

她挥挥手,示意那禁卫统领退下,正要安慰太平帝时,却不料偏殿中,忽得传来保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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