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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何娘子的戏

名叫小月的丫鬟满面茫然,眨巴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半晌才出口问:“娘子说的,是哪位玉娘子?”

何娘子对上她那因没有头脑而清澈的目光,无奈地笑了笑。

王爷不喜伶俐的丫鬟,更讨厌聪敏的女子,曾和自己抱怨过说他那位王妃的丫头伶牙俐齿,惹人生厌。

自己是他的例外,他说她的聪明与能为,都是属于他的例外与珍宝。

何娘子想起齐王,心中生起士为知己者死与女为悦己者容交织的情绪,连笑意都更柔软了。

他救了自己,给了自己重活与复仇的机会,所以她信他,他想要皇位,她自然帮他。

只可惜自己虽是例外却仍得不到他完整的倚重。

若依她的计策行,当今太子怕早就与皇帝离心,又怎会有代天巡狩的机会?又怎么会这几次的节外生枝?

何娘子想起齐王对着自己笑,为她画眉挽发时的温柔,埋怨又化成了绕指柔。

罢了,他待自己有真心就好,即便他无法让罪人之后的她做王妃,但他足够爱重自己,因此才宁愿把她养在外面,免得在王府中为奴为婢。

当年他要迎娶谢家女做王妃的时候,在她的怀中哭得像个孩子,说他对不起她。他明知自己不会怪他,也明白自己的罪人身份,但他依旧觉得对不起她。

他心悦她,她也心悦他,就足够了。

可惜这么好的他,却始终被那尖酸刻薄的谢家女看不起。

就因为他是残疾,是天地间最尊贵的无用人,所以被父母亲人抛弃,被妻子岳家看轻,可即便这样,那小气的太子仍不愿放过他。

种种心绪萦绕,直到小月不合时宜地端了茶水来,才打断了何娘子常因齐王而乱的心。

她抿了一口茶水,再次看向院中的日晷,终于失望。

看来那位玉娘子也不过如此,之前种种不过是齐王失策,才让她有了几次侥幸而已。

将张六郎的死嫁祸在玉娘子身上,从不是难事,她只是不喜欢亲手杀人的感觉而已。

想着,何娘子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小月,正要吩咐她如何做事的时候,忽得听见房上传来一阵响动。

抬头看时,却是玉娘子的哥哥朱云正悬着腿坐在她的院墙上,一手拎一个被打晕了的护院,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冲她轻挑地挑眉一笑,手一松,将那两个护院双双丢在地上。

剩下的六个护院顿时惊了,纷纷将何娘子护在身后,但何娘子毫不畏惧,只仰头看那脸上长着可怖青色胎记的男人。

偏在此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院门。

“开门。”一个女子平静地几无情绪的声音响起。

是那位玉娘子啊。

何娘子一笑,转嗔为喜。

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可真好。

想着,她微微一抬手,示意护院去开门。

院门敞开,谢玉娘抱着琵琶,就站在门前。

*

谢玉娘在一群护院的虎视眈眈之下,淡然地迈步走进了院子。

护院们蠢蠢欲动,但院墙之上的迎云已经抬起小弩对准了何娘子,很贴心地提醒众人道:

“你们的指头只要碰舍妹一下,我就用你家娘子的命赔。”

护院都是受齐王之命而来,又被何娘子用惯的人,自然不敢轻易试试迎云的话是不是当真。

而谢玉娘没有理会他们的对峙,只站到那陈旧的日晷旁,仔细地打量廊上那位凤目明眸,虽有病容却神态平和的何娘子。

近看时更觉此女的美艳,着实动人心魄,偏这种美又不是那种极有攻击性的,令人畏惧的美。

明艳而宽和,自信而自若,倘或自己还是谢家女时遇见她,大约会很希望同她做朋友。

“何娘子,久仰。”谢玉娘抱着琵琶,略一颔首,礼道。

何娘子手中依旧捏着那瓷瓶,回礼笑道:“玉娘子,久仰大名。”

谢玉娘将她手中的瓶子看得分明,纵刚进门,也能想到会被她拿在手中刻意展示的瓷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听说我请的人被娘子半路拦走了,”她的目光略显锋利起来,她不大喜欢杀意太重的人,“因此特意来瞧瞧。”

何娘子抿嘴笑了,将那瓷瓶掩入袖中,娇俏道:“我常听人说,娘子不喜欢这位张郎君,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谢玉娘的脸色略微转好了一些:“娘子的人整日在我家门前转,自该知道我的性子,便是个见惯的猫儿狗儿的,也不忍心见它们无辜去死,何况是个活人?”

何娘子听得一愣,不由哈哈笑出声来,以至于连西厢房中为盘账的喧闹,都被笑声打断了。

“娘子可真有趣,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笑得前仰后合的,“娘子这般心善,是无法成事的哦。”

谢玉娘忽懒得同她多言了,也不知怎的,她竟能从这位何娘子的身上,看见些许沈惟良的影子。

将残忍以戏谑包裹,只要自己得利,无所谓以人命填自己的前路。

是以她直截了当道:“现在我要带张公子走,何娘子娘子是许?还是不许呢?”

何娘子感受到她一瞬间升起的厌恶,仍不生气,不过是摩挲着手炉套上的绣花,浅笑道:“娘子会错意了,我当真有一笔账和张公子算,才会请张郎君来此,既然娘子要想要,小妇人又怎敢阻拦呢?”

她说着话,又瞥了一眼仍在墙上坐着的迎云。

“娘子是太子门客,又有这般英武的兄长,小妇人如何敢拦着呢?小月。”

身边的小丫鬟会意,立刻凑近到西厢门前,刻意高声道:“张郎君如今可算好账了?有人急着寻你呢。”

本就安静了的西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很快张子洛便皱着眉头出门来,口中还不快地喋喋不休道:

“什么人找我?说了我在这儿算账,怎么还……噫?娘子!怎么是你!”

待瞧见等在门前的人是谢玉娘后,张子洛立刻转了态度,嘴角笑得都要提到眼角了,乐颠颠地两步跑到院中,笑问:“娘子怎么会寻到此处?我……”

话音未落,他眼角余光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两个护院,顺着往上,又看见了墙头坐着的迎云,以及她始终端在手里的小弩。

莫说张子洛是个能行商之人,就算他真是个傻子,此刻也该看出不妥来了。

“娘子这是怎么了?”他两条腿有些打颤,抖着声音问谢玉娘,声音越来越低。

谢玉娘扫了他一眼,见他身上没伤没痛的,方抬眼看了眼迎云。

迎云从墙上跳下来,端着弩,大喇喇地过来往张子洛的脉上搭了片刻,对谢玉娘摇摇头:“目前我瞧着,该是没事的。”

张子洛更不敢动了,舌头都似打结了一般:“娘子这究竟是——”

谢玉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张子洛从嗓子里发出声畏惧的干咳,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连个音都不敢出了。

只有何娘子看戏似地瞧着,此时才做出个被辜负的模样,啧声道:“玉娘子可真小气,小妇人说了,我只是请张郎君来盘账而已,娘子以为我会做出什么来呢?”

“不无论我以为如何,既然娘子没做出来,那便无妨了,”谢玉娘道,“叨扰了,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便走。

迎云倒是没立刻走,而是对张子洛道:“张郎君,恰好我知道前面有家很不错的医馆,郎君先同我们去吧。”

“朱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娘子,这……是何娘子对张某做了什么吗?”张子洛偷看了眼谢玉娘上车的背影,这才敢开口问。

岂料一贯笑脸迎人的何娘子却忽得变了脸,一双凤目中带着冷冽的杀机,反问:“做了什么?自然是做了一笔买卖,怎么?合约账目都在,张郎君就忘了不成?”

“你?!”

张郎君的心猛地一沉,难道他又落入了什么圈套之中?

他想要回忆这件由何娘子为中介的买卖始末,奈何此时越慌,越想不起细节了。

而何娘子早已懒得搭理他,一挥手正要说话时,门外车上的谢玉娘隔着车窗高声道:

“张郎君,”她的声音更为冷淡,“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多吗?哥哥,带他走。”

直到迎云将张子洛按在车上,驾车扬长而去后,何娘子脸上的神色才雨过天晴,甚至有闲情逸致走到院门前,看着谢玉娘离开的马车,笑意更浓。

“娘子,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吗?”护院们回过神来,为首的人过来急忙道,“如此嚣张之人,娘子怎能受这等委屈?”

“委屈?”何娘子莞尔,“不受这委屈又能如何?你们若能打得赢那朱云,方才就动手了,何必事后说嘴?”

护院脸上顿时红了,还要争辩时,何娘子却不愿再和他们说话,只又看着谢玉娘马车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后,丢下这群护院,往院中正屋去了。

“娘子为何叹气啊?”小月匆匆跟着她,怪道。

何娘子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说了她也不懂。

那位玉娘子虽不过尔尔,却是个行事干脆利落,又心善温良之辈,只可惜她的主家和自己的主家,终归是能有一人赢。

不然她们,许能做个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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