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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来处

周末如期而至。

南乐北一大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整夜未眠。

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在地板上画出一道细线,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她的心割成两半。一半是理智告诉她不该有的期待,一半是情感上无法抑制的酸涩。

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南乐北竖起耳朵,听见鹿鸣悠轻巧的脚步声,水壶烧开的嗡鸣,还有——她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应该像往常一样出去说声"早上好"?还是继续装睡,假装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要怎么假装才能让鹿鸣悠觉得自己不知道今天是她要去相亲的日子。

手指揪紧了被角,南乐北盯着天花板,眼前却浮现出鹿鸣悠可能的样子:她一定穿着那件米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如雪;或许还化了淡妆,睫毛膏会让那双本就迷人的眼睛更加深邃...

"咔嗒"一声轻响,大门关上的声音将南乐北从幻想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光着脚跑到窗前,刚好看见鹿鸣悠走出楼栋。

她今天穿了一件从没见过的驼色大衣,头发精心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线条。

直到鹿鸣悠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南乐北的胸口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人往里面塞了一把图钉。

时钟的指针走得异常缓慢。

南乐北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第无数次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没有消息,当然不会有消息。

鹿鸣悠正在相亲,和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她母亲千挑万选的"良配"。

"......"

南乐北咬牙切,想象对方可能的样子: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事业有成?

她越想越烦躁,抓起抱枕狠狠锤了两下。

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是鹿鸣悠早上未喝完的。

南乐北鬼使神差地拿起来抿了一口,苦涩的茶香在舌尖蔓延,却让她想起鹿鸣悠泡茶时的优雅,想起她指尖沾着水珠的样子......

"我在干什么?"南乐北突然惊醒,放下茶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她像个变态一样。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爱情电影,男女主角在餐厅约会。

南乐北盯着屏幕,不由自主地想象鹿鸣悠此刻的场景:高级餐厅?柔和的灯光?那个男人会不会给她拉椅子?会不会说些无聊的笑话逗她笑?鹿鸣悠会笑吗?她笑起来眼角会有细小的纹路,像阳光下的涟漪......

"够了!"南乐北猛地关掉电视,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抓起外套冲出门,急需逃离这个充满鹿鸣悠气息的空间。

初冬的风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

南乐北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市中心商业区。

"欢迎光临!"甜品店的服务员热情招呼。

南乐北这才发现自己站在鹿鸣悠常买的那家店门前。橱窗里摆着提拉米苏,是鹿鸣悠最喜欢的口味。

"一份提拉米苏,谢谢。"南乐北听见自己说。她盯着店员打包的动作,想起鹿鸣悠吃甜点时微微眯起的眼睛,像只满足的猫。

"您的甜品...小姐?您没事吧?"店员关切的声音将南乐北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发热,急忙接过纸袋转身就走。

转过街角,南乐北的脚步突然凝固——透过对面餐厅的落地窗,她清楚地看见了鹿鸣悠。

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确实戴着金丝眼镜,正殷勤地说着什么。

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声音。

南乐北只能看见鹿鸣悠礼貌的微笑,看见她接过酒杯时纤细的手指,看见那个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她的心脏剧烈收缩,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最刺痛的是,鹿鸣悠今天戴了一条从没见过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南乐北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甜品盒被捏得变形,奶油从缝隙中渗出,沾满了她的手指。

黏腻的触感让她想起那天在陶艺馆,鹿鸣悠手把手教她揉泥时,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

"滴——"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惊醒了她。

南乐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马路中央,周围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狼狈地退回路边,再看向餐厅时,正好看见那个男人俯身向前,似乎在对鹿鸣悠说什么亲密的话。

南乐北再也看不下去,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只记得一路上寒风刺骨,却比不上心里的冷。

天色渐暗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让南乐北浑身一僵。

她迅速擦干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假装专注地看着手机。

"我回来了。"鹿鸣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南乐北强迫自己抬头,挤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今天累吗?"她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沙哑。

鹿鸣悠脱下大衣挂好,那条珍珠项链果然还在她颈间闪烁。她轻轻叹了口气:"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什么意思?南乐北想问又不敢问。

她注意到鹿鸣悠的妆容依然精致,但眼神比早上出门时黯淡了许多。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应该高兴鹿鸣悠看起来并不开心吗?

这个想法让南乐北更加厌恶自己。

"你...吃晚饭了吗?"鹿鸣悠问道,走到餐桌边,看到桌上放着的牛奶,眼神软了下来:"早上跟你温了牛奶,怎么没喝?”

"还不饿。"南乐北生硬地回答,随即又后悔自己的态度。

她不是故意要这么冷淡的,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鹿鸣悠。

厨房里传来锅碗的轻响,鹿鸣悠在做晚餐,只见半晌过去,她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粥煮多了,你要不要喝一点?"

“好。”南乐北站起身来,往厨房去。

南乐北盯着她的背影:"你脖子上..."南乐北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问出口,"项链是最近新买的吗?"

"很久之前的老款了。"她的语气很淡,似乎并不在意这条项链。

南乐北的心突然轻快了一些,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愧。她应该为鹿鸣悠被强迫相亲而愤怒,而不是因为项链是旧款而窃喜。

晚餐在沉默中进行。

南乐北机械地咀嚼着食物,食不知味。她偷瞄鹿鸣悠,发现她几乎没动筷子,只是用筷子拨弄着米饭。

"不好吃吗?"南乐北忍不住问。

鹿鸣悠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乐乐,今天..."

"鸣悠姐姐,我想起来了,明天有辩论赛,我还要开个小组会议。"南乐北突兀地打断,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害怕听到鹿鸣悠说"我们很合得来",或者更糟——"我可能会和他交往"。光是想象这些可能性,南乐北就感到一阵窒息。

鹿鸣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让南乐北觉得自己被完全看穿了。

"快去吧。"最终鹿鸣悠只是这样说。

南乐北逃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敢大口呼吸。

她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任由酸涩的情绪淹没自己。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吃醋,没有资格嫉妒,可心却不听使唤。

门外,水龙头的声音停了。片刻寂静后,鹿鸣悠的脚步声停在房门外。

南乐北屏住呼吸,期待着,恐惧着...

但最终,脚步声渐渐远去,客厅的灯被关掉,主卧的门轻轻关上。

南乐北把脸埋进膝盖,无声地哭了。

她多希望自己有勇气冲出去,告诉鹿鸣悠不要去见那些男人,告诉她自己...不,她甚至不敢在心里完成这个句子。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一条无法跨越的界限,隔开了她与鹿鸣悠,隔开了现实与那些永远不能说出口的渴望。

南乐北蜷缩在床角,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凌晨三点,她第无数次点开与鹿鸣悠的聊天框,又默默退回。

对话框里还停留在三天前鹿鸣悠发的“记得喝牛奶”,如今看来却像遥远的温柔。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雨声,南乐北猛地坐起。记忆不受控地涌来——

去年深秋,她也是这样被惊雷吓醒,鹿鸣悠敲开她房门时裹着浅灰色的睡袍,发梢还带着洗发水的木质香。

此刻雨声渐急,南乐北却再不敢奢望那个温暖的怀抱。

地板传来细微震动,南乐北听见客厅传来脚步声。

她屏住呼吸,看着门缝透进的光被截断,随即响起轻轻的叩门声。“乐乐?”鹿鸣悠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睡了吗?”

南乐北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内心却万分欣喜,却害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的脆弱,她并不想让鹿鸣悠觉得她是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孩子,她也可以自己睡的。

门外的人没有放弃,叩门声持续着,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坚持,似乎知道南乐北一定醒着。

“进来吧。”南乐北终于沙哑着开口。

鹿鸣悠推开门,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发尾微卷,珍珠项链早已摘下,颈间只留一道浅浅的红痕。南乐北的目光不受控地落在那道红痕上,喉咙发紧——是被项链勒的,还是......

“害怕吗?”鹿鸣悠在床边坐下,把水杯递过来,指尖擦过南乐北冰凉的手背。

南乐北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摇摇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雨声敲打玻璃的脆响。

鹿鸣悠突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嘲:“看来我们乐乐长大了,打雷也不需要我陪了......”

南乐北浑身僵硬,攥着被角,她想说不是,却发现喉咙像被棉絮堵住。

鹿鸣悠伸手想抚她的发,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那天的相亲,我只去了十分钟。”

南乐北猛地抬头,撞进鹿鸣悠深邃的眼睛。

那里盛着比夜色更浓的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中途借口胃疼离开了。”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你那天看到的,只是我胃疼,在等外卖送药来。”

鹿鸣悠发现她了。

南乐北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眼眶突然发烫。

原来那些酸涩的猜测,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都只是一场误会。

可委屈与不甘却像潮水般涌上来,南乐北眼泪夺眶而出。

“不哭了,不哭了......”她伸手捧住南乐北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其实那天你冲出来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我的人生并不想受制于任何人。”

“可是...”南乐北哽咽着,“你妈妈......”

“我从来就不在乎。”鹿鸣悠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带着一丝逗弄:“再说了,我们乐乐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不喜欢,乐乐非常不喜欢。”南乐北再也忍不住,扑进鹿鸣悠怀里放声大哭。

这个周末的委屈、不安、酸涩,都在这一刻化作汹涌的泪水。

鹿鸣悠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般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在地板上镀了一层银边。

南乐北哭累了,靠在鹿鸣悠肩头,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她的体温。

南乐北蜷缩在她怀里,鹿鸣悠拉过薄毯盖住两人。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个漫长的夜晚画上温柔的句点。

几天高强度的工作,终于进行到最后一场晚会落下帷幕。

镁光灯熄灭,喧嚣渐远,衣香鬓影化作散场后空旷会场里残留的香水味。

九点钟,鹿鸣悠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完美微笑,与媒体周旋完毕,又和其他部门的高管们完成了例行的合影。当最后一张快门的闪光灯熄灭,她几乎是立刻卸下了那层名为“完美总监”的面具,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但更强烈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

助理体贴地递上保温杯:“鹿总,辛苦了。回酒店的专车已经安排好了,明早飞成美的航班是十点一刻,您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两天没有重要安排。”

鹿鸣悠接过杯子,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能驱散心底那股莫名的空落。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像无数双陌生的眼睛。

休息?不,她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独自面对寂静。

“改签吧,”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改最近一班飞成美的,我们今晚就走。”

助理明显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鹿总,现在改签?今晚最晚一班是红眼航班,落地都凌晨了。您刚结束晚宴,太辛苦了,而且明天确实……”

“没关系,”鹿鸣悠打断他,视线依旧落在窗外,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公寓,“就今晚这班。辛苦你处理一下。”

她不想等了。一刻也不想。

这种急切来得毫无道理,却又如此清晰。

高强度的工作和应酬像一层厚厚的茧将她包裹,卸下重担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身影——南乐北。

那个会因为她相亲而别扭吃醋,会因为她母亲闹事挺身而出,会在她疲惫时默默递上一杯温水的女孩。

她想起离开前南乐北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小姑娘强装镇定却藏不住失落的样子。

这几天,她们的联系仅限于几条简短的工作报备信息。

南乐北很懂事,从不打扰她工作,但这种刻意的“懂事”,反而让鹿鸣悠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想念南乐北毛茸茸的乱发蹭在她手臂的感觉,想念她煮的带着糊味的粥(虽然她总是不承认),想念她因为一点小事就亮晶晶的眼睛,甚至想念她偶尔笨拙的关心和无处安放的醋意。

这种想念,在晚会觥筹交错的喧嚣中被压抑着,在媒体长枪短炮的包围中被忽略着,却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如同挣脱束缚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上心头,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凌晨的机场空旷而冷清。

鹿鸣悠靠在VIP候机室的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没有新消息,南乐北大概已经睡了。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拨通电话或发送信息。

算了,太晚了,何必扰人清梦。

她只是想回去,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到那个有她在的空间。

当飞机轰鸣着冲入云层,城市的灯火在脚下缩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时,鹿鸣悠靠在舷窗边,疲惫地闭上眼。

机舱里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但眉宇间却没了晚会上的神采飞扬,只剩下浓重的倦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她不想等明天,不想在陌生的酒店再多待一晚。

此刻,她只想跨越这漫长的黑夜,降落在有南乐北的城市,哪怕回去时已是万籁俱寂的凌晨。

这种迫切,无关工作,无关责任,仅仅是因为——她想她了。

想立刻见到她,确认她就在那里,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念头清晰而强烈,是她忙碌、理性、滴水不漏的生活里,唯一一个不讲道理、却又无法抗拒的冲动。

十一点半,南乐北洗过澡吹完头发后如常地在电脑桌前,复习着下学期的分班考试内容,谁能想到大学了还有分班考,可能这就是985的大学的恶趣味吧。

她转动着笔尖,隐约听到客厅传来一声嘀嗒——是开启电子锁的声音。

她猜测应该是鹿鸣悠回来了,忙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门口站着的果真是鹿鸣悠。

下一秒,另一个脑袋从门后冒了出来。

助理本拎着包局促地站在身后,见鹿鸣悠迟迟没有进门,只好靠近询问道:“代表,你还好吗?”

南乐北走近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还没睡?”看见南乐北,她疲倦眉眼间带出一点笑,嗓音微哑。

她散下了晚会时高挽的长发,冷艳的蓝色礼裙外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单手扶门,仪态依旧是挺拔绰约的,面色中透着几分明显的红。

“你是代表的妹妹吗?”助理问。

南乐北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助理解释:“代表今晚喝得可能有些多,还要辛苦你多照顾下她了。”

南乐北:“好,我知道了。”

助理上前抬起鹿鸣悠的胳膊,将她往前送入南乐北的手中,鹿鸣悠没有拒绝。

南乐北将鹿鸣悠揽着,感谢道:“您辛苦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助理点点头,把鹿鸣悠的包一并给了南乐北,将门带上离开。

门关上,客厅陷入了黑暗,刚刚南乐北跑得急,还没来得及开灯,只剩下房间那边传来的一点微弱灯光,还能看清些许方向。

南乐北轻声道:“鸣悠姐姐…”

“我扶你回房间。”

南乐北的声音此刻轻柔而富有磁性,引着鹿鸣悠的视线转向她。

鹿鸣悠顺从的应了声:“好。”

她扶着鹿鸣悠在卧室的沙发躺下,将软枕塞在她的脖颈下,取下银色耳环,而后才再去浴室拿卸妆水、卸妆棉和洗脸巾帮她卸妆。

等整理好再从浴室出来时,鹿鸣悠好像睡着了,呼吸变得悠长。

南乐北走到沙发前,似乎是冷了,身下的沙发毯不知何时被鹿鸣悠抽出拽在手里,南乐北俯身越过鹿鸣悠侧躺的身子,伸手想去购她手中的毯子。

在这一刻。

身体的本能带着她垂眸。只见鹿鸣悠的耳侧露出一块浅浅的疤痕,刚刚南乐北帮她卸妆时还没发现,此刻侧身在灯光下才依稀显露出来。

再往下看,那剪裁利落的裙装显露出出胸口姣好的形状,南乐北顺着视线望下去,甚至还能透过那领口瞥见一根内衣肩带。

南乐北又开始犯愁起来,正常人穿着礼服睡一夜想必难受的不行吧?可鹿鸣悠看起来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

思考间,她再度蹲了下来,南乐北看着她温和的睡颜,恍惚间又像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

第一次与她见面是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的麦当劳。

那天她和姐姐一起约好了带自己去成南市看瀑布,路上堵车,自己和姐姐两人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小时。

等到达车站,姐姐发了几条消息无人回应,姐姐无奈的按照鹿鸣悠发的定位带着南乐北找去。

似乎是太累了,找到她的时候,只见她趴在一张小小方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鸣悠,醒醒。姐姐笑着唤她。

鹿鸣悠半梦半醒的抬起眸子,露出精致的五官,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柔情,但仔细看,眼下的那浅浅的伤痕又透出一丝冷艳。

她抬眸,眼眸中残留着迷蒙和梦境的余温,睡意尚存,只见她微微嘟着嘴,微乱的发丝在细长的手指随意拨弄后自然,整个人透着一丝慵懒。

那时的她指腹摩挲着耳廓,看清来人,惊喜道,你是乐乐吧?

像此刻一样,南乐北也曾这样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人,有陌生,有害羞,还有不为人知隐秘的惊喜。

盯了片刻,南乐北把毯子勾了过来,轻轻蹲下,轻手轻脚重新将毛毯搭在了鹿鸣悠身上。

柔顺的长发不知何时勾住了南乐北手腕,她伸手去拨开,不经意间扯到了睡着的女人,她微睁开眼眸,迷离的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褪去了几分清冷,多出几分妩媚来。

南乐北低垂着眼不敢再看,凑近了些,想快速将手从缠绕的发丝中解救出来,只听鹿鸣悠略带不爽的轻哼了一下。

淡淡的酒香气息,如春风拂过脸颊。

原来每一拍的心跳,都有来处。

静谧的夜晚,柔和的灯光,南乐北心头微微一晕,她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人,似乎她脸上的毛孔,都在热意蒸腾下似乎更细腻了。

鹿鸣悠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伸出五根手指覆在了南乐北的眼眸上,带着紧张,樱唇微启:“别看我……”

世界陷入黑暗,其他感官更加敏锐起来。

指尖的温度,颤抖的声音,以及微妙的“邀请”。

语言往往具有迷惑性,比如,“别犹豫”是想让人放手去做,“别忘了”是想让人记得……

一同陷入黑暗的,还有南乐北的理智……

吻落了下来。

被遮住了视线,第一个吻落在了唇畔。

鹿鸣悠下意识勾住她的脖颈,长睫颤了颤,另一只手指尖还覆在南乐北的眼眸上,此刻烫的如同摸到了涌动的岩浆。

全世界安静了下来……

鹿鸣悠想到了白露初曦之时,想到了窗外轻雨霏霏,想起明月,想起南乐北的微笑。

不知哪吹来的风,荡起了她心头的涟漪,让思绪乱了方寸,让她恍惚。

鹿鸣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滚烫的吻便一路往下落,如柔软的水笔,一笔一划在纸张上晕开,墨水随着灯影摇曳沁入纸背……

疯狂更新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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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压抑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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