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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府衙

几张风雨吹打后变得破破烂烂的告示,贴在两侧八字墙上。江焕略扫了一眼,约莫是些“禁止在大街上排倒污水”、“禁止聚众赌博”、“宵禁查寝”等,还有几张更加久远的悬赏画像。

古代的画像颇为写实,其中一张虽然模糊,但依稀能看出上庭饱满、眉眼凌然,轮廓流畅。一看悬赏时间,已是半年前的事了,事迹沾了雨水,隐约看出一个盗字。

庄重的府第两侧矗立着一对高大的石狮,石阶通向暗红色的府衙大门,亦有两位身着小吏服饰头戴黑帽的衙役驻守。一看他们向府衙走来,先是伸手一拦,再打量两眼,俯身抱拳道:“提刑大人。”

一人起身问道:“提刑大人怎么来府衙了?是来找知州大人的吗?”

——得,还没进门就被认出来了。

话音未落,杜沅康急急忙忙地走出门躬身相迎:“徐提刑,您来了!来来来,先进来坐。哎呀,您们来怎么也不让人先通报一声,我好派人去接您们呀。”

府衙门口这一套明显是对百里珩的到来有所准备,百里珩“突击检查”失败,虽然脸上表情未变,但眸中闪过一丝阴郁,语气绵里藏针:“是么,我没事先通报,你不是也来得很快吗?杜知州委实尽职尽责,对济州内的状况了如指掌。”

杜沅康将他们往衙内引,躬下的身体一直没完全直起,听了百里珩的话忍不住擦了擦汗:“不敢当,我只是做份内的事。您能赏脸来我们这小府衙,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杜沅康将他们带到三省堂,待几人在厅中落座时,才暗暗打量了成丰和江焕一眼。成丰先前在兰心客舍和他打过照面,江焕却是第一次见。

他已对兰心客舍里两位女眷的行踪略有耳闻,可这女子与提刑大人是什么关系,他还没摸清楚。

女子抛头露面就算了,还堂而皇之地登上衙门,杜知州隐隐有些不耻。

“这位是?”杜沅康故作客套地问。

江焕直言道:“我是前阵子圣上亲封的戚夫人,位同县君,你也应该称呼我一声大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君是正五品,知州乃从五品,江焕恰好压杜沅康一头。

杜沅康眼中晃过一瞬间失神,一个正四品的提刑就算了,一个没实权的县君居然也位列他前头,他内心翻江倒海,却还要装作大方地笑笑:“原来是戚夫人,久仰久仰。”

江焕也是在职场上混了几百年,他的心思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于是极其敷衍地回了一句:“幸会幸会。”

府衙的小吏奉上茶水后退到门外,坐在百里珩身侧的杜沅康凑近了些道:“大人,这是江南新送来的一批云雾茶,您尝尝。”

茶盏小巧玲珑,杯中茶水呈淡绿色,清澈透亮,气息香浓。

百里珩垂眸瞥了一眼,低头闻了一下,不甚在意地将茶盏搁在茶几上,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落在他身上:“杜知州,我今日前来是想知道六年前叶家老爷来府衙时发生了什么。叶家是商贾之家,虽然地位卑微,但在济州经营也有近百年,你应当还记得吧?”

六年不短,杜知州六年前还是府衙的一名知事,当年叶家在府衙可是闹得风风雨雨。

杜沅康知道这位盛京来的提刑在调查叶家,他点点头:“记得记得。他家丢了个女儿,要报案。但衙内的规矩是失踪人口至少要过两日才能立案,他就在门口赖着不走,当时吸引了好多人来看。”

百里珩眸光幽幽:“叶家姑娘不是失踪,是大白天在街上被人掳走的,这样也需要两日才能立案?”

杜知州被他看的心底一颤,低头思忖道:“这么说是该立案的,但是叶家说是被人掳走,只有他家的下人见着了,谁能作证?当时的知州是沈治中沈大人,与叶家有些交情,在听完叶老爷的说法后,答应尽快替他立案,安抚他先回去等消息。”

沈治中此人是两年前告老还乡的,百里珩与成丰皆未见过此人,不知他是什么心性。在来济州之前调阅过他的政绩,无非是从官德、财赋、功过上考核,综述其人清廉务实、为民造福。

杜知州说到一半,抬眼瞟了一下百里珩,正好对上他沉郁的眼睛:“沈大人吩咐衙门的衙役前去搜查,济州城那么大,一街一户地查也需要时间。叶老爷在家等不了,每日都来衙门问有没有消息,接连几日都没有,他便急了。”

江焕问道:“叶老爷被关入大牢又是怎么回事?”

杜知州拧眉思索半晌:“这时间久远,我记不大清了。各位大人稍候,我叫人去取当年的案情宗卷。”又对百里珩询问道:“大人可还有别的问题,我叫人一并把文书送过来。”

百里珩道:“把叶家的黄册拿来。”

黄册就是叶家的户籍,是当年魏霖给他们销户的文书。

杜知州点点头:“是。”

半个时辰过后,官吏送来六年前的宗卷和一纸黄册。

百里珩翻阅当年的宗卷,上面清晰记载着:晋天七年上字六十三号女子失踪案,报案人为其父叶芃鑫。叶苗,年十五。家住济州城南广慧路二巷十八号,家中有父母、哥哥。据家仆称系遭人掳走,经捕快查访,未得其他线索……

寥寥几笔,便将此事定为一桩悬案。

百里珩又拿起另一册:晋天七年上字六十七号聚众闹事案。叶芃鑫,年四十一,状告其幼女当街遭人掳掠,于八月初四日至衙门呈报。因不满办案进展,同月初七纠众围堵衙门前喧哗滋事,遂被收押审问。至八月十一日获释。

“聚众闹事。”成丰喃喃。

杜沅康点点头:“是啊,衙门不会平白无故抓人的,定然是当年事情闹大了。叶芃鑫那女儿失踪,捕快上街找了数日,查到那架马车已从济州离开,离城检查时看过车内没有年轻女子。可叶芃鑫是个认死理的,硬说是府衙不尽责,还带人来衙门前叫嚣,所以将他收监了。”

成丰微一沉吟:“当年的狱卒是什么人?”

杜沅康眨眨眼睛,有些迟疑,在几人的眼神压迫下吞吞吐吐道:“是......是魏霖,他本来是做这个的,就是因为叶家这件事后来被调去做了户曹。”

百里珩闻言,与成丰对视一眼,眸色深沉。

“狱中当有两三狱卒轮流值班,除了魏霖之外,其他人如今还在衙门里吗?”

“有的有的,有一老翁前年遭病去世了,还有一个年轻的,我给您喊来。”杜沅康转眼又带了一个身着狱官服饰的男人上来。男人约莫四十上下,值了一夜班才换下来,泛红的眼角尽显疲态,身上带着些拙劣的酒气。

仔细一问,这名狱卒对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缩着脖子悄悄瞥了一眼杜知州,腆着脸笑笑:“大人,每年大牢里来来往往多少人,我怎么可能记得五六年前的人,而且我这人一喝酒就忘事,您也不是不知道。”

百里珩面色不变,眸中划过一道精光:“你可还记得魏霖?”

那人一愣,继而点点头:“小霖子虽然早就调走了,但是在衙门里进进出出偶尔还能见到,我记得的。”

“魏霖从大牢里被调走前可有什么异样?”百里珩问。

那人冥思苦想片刻:“你别说,我想起一件事了。

“六年前我虚岁三十八,前一任婆娘跟人跑了,那时候正在相第二个。第二个婆娘不喜欢我们做狱卒的三班倒,常常跟我置气,我一个不高兴晚上就躲回牢里喝闷酒。

“那日晚上排的是另一个狱卒的班,在我到牢里的时候,遇见那人出来说和魏霖换了。我和魏霖年纪差的多,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平日对我们这些一辈子干狱卒的人,哎哟,那是不拿正眼瞧的,任谁都能看出他不甘心待在牢房里。我和他说不到一块儿,当时我就想着坐外头喝酒也不是不行,所以我就躲在吏舍外头喝。

“吏舍住的都是吏员,我不敢打扰他们,就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边吹风边喝。吏舍和监狱隔了一道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晚上大家都歇下了,周遭安静得很,我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墙另一头传来说话声。”

到这里,他又瞟了杜知州一眼:“哎呀,我知道听墙角不对,但是我喝多了忍不住嘛。

“那天晚上我听见魏霖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那人的声音我不熟悉,没听出是谁。说话内容约莫就是交代事务做完了没,我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当时那人问了一句没让其他人发现吧?我当时还嘟囔,就一个小狱卒,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的?”

“魏霖知道自己被调走是什么反应?”百里珩问。

狱卒眨了眨眼:“这......没什么太大反应吧,他不是本来就想着走吗?”

狱卒说完,偷偷看了百里珩一眼,畏畏缩缩地说:“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杜沅康也带着试探瞥了百里珩一眼,见他不再发话,打发道:“下去吧。”

狱卒应了声,躬身向后退去。

百里珩端起茶几上的云雾茶,轻轻拂开表面的茶沫,垂眸浅浅饮了一口。他垂下的长睫掩去了眼中的神色,清俊中带着些许幽冷的面容并未泄露心思。

杜沅康摸不准他的意思,问道:“大人,您看这......”

百里珩将茶盏放回桌上,抬眸问:“叶庭深当年通过乡试,要去盛京参加会试,这件事是在你当知州后,你可还有印象?”

那是杜沅康上任第一年的事,有举子通过乡试,还是龙虎榜第一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杜沅康忙道:“记得记得,他也是可怜,家里人都没了。好不容易熬过丁忧期,拿下了乡试,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去盛京。”

百里珩又问:“他离开济州需要路引,出具的户曹也是魏霖?”

杜沅康连连点头:“啊,是是是。”

叶家和府衙之间的纠葛绕不开魏霖,如今魏霖下落不明,很难不怀疑其中另有隐情。方才那名狱卒说魏霖在叶芃鑫入狱当晚换了班,还在大牢前见过一名神秘人。若是叶家先前没有与人结仇,那这人约莫和叶苗失踪有关系。

几人从府衙大门出来,成丰压着声音说:

“派去调查魏霖的人说,魏霖五年前曾在安泰钱庄分批存放了八十两银子。他家境贫寒,家中父母都早早过世,在府衙每月月俸不到一两银子,又有妻子小女供养,哪里能存下这么多钱。”

安泰钱庄是长宁最大的钱庄,在全国各大市镇都有他们的银号。

百里珩狭眸:“这么一来,倒是与方才那人的话相符,魏霖应当是受人所托在叶家案子里动了手脚。”

他们沿着长街走去,正巧遇见几名捕快压着一人回来。他们不认识百里珩和成丰,多看了他们几眼,但并未停留就往衙门里去。

百里珩向成丰递了一个眼神,成丰立刻会意上前拦下他们:“几位兄弟,你们这是抓了什么人?”

捕快身侧佩刀,手压在刀鞘上拧眉瞪了他一眼,奈何成丰身上气度斐然,举手投足坦坦荡荡,气势上显然比他高一头。“你们又是什么人?在府衙门前做什么?”

府衙门口的小吏伸头一望,赶来调解道:“刘捕快,这是知州大人的贵客,我们得罪不起。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刘捕快狐疑地扫视他们一眼:“哦哦,我们最近严打赌博,这人叫王邈,是个惯犯了。这些年一直在济州搞地下赌场,坑了好多人。我们抓了好几次,他还是不知悔改。”

刘捕快狠狠瞪着手上的人,指着他说:“这次定要多关你些日子,让你知道厉害。”

王邈长相鼠头鼠脑,但身上的穿戴却是上好的,甚至比府衙的官吏还体面,虽然刘捕快语气严厉,但他眼中也没有露出明显的惧意,仿佛对发生的一切早已驾轻就熟。

他眯眼看向百里珩、成丰,将他们上下打量几眼,又看了看跟在他们身旁的江焕,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眨眼间换了副面孔哭嚎道:“公子、大人、大好人,我冤枉啊,我什么也没干!救救我!我不想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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