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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快乐的时光

派出所的接待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白炽灯的光透过磨砂灯罩洒下来,在云冉知攥得发白的指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当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将传唤证递到她面前时,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撞在胸腔上的钝响——像被什么东西攥着,一下下往紧里收。

“云冉知是吧?”年长些的警察指了指对面的塑料椅,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坐。我们调取了一些同学证词,还有几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显示你和当时的男友,曾经对顾钊明有过霸凌行为。”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笔录本上那行加粗的字迹上,“有不止一位同学反映,他们亲眼见过顾钊明跪在地上,向你们求饶。”

“不是的!”云冉知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解释那天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像被什么堵住,她不想把那件事说出来。“那是……那情况不一样……”她的声音发颤,带着急切的慌乱,“总之他现在这样,绝对不是我害的!我没有想报复他,从来没有!”

年轻些的警察皱了皱眉:“既然情况不一样,那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时间、地点、当时在场的人,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记录在案,这是证明你清白最直接的方式。”

云冉知的肩膀垮了下去,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我不想说。”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异常坚定。

年长的警察放下了笔,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你要清楚,拒绝提供关键信息,只会加重你的嫌疑。现在顾钊明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他的遭遇有关联。”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拘留通知书,笔尖悬在签名处,“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我们有权对你进行拘留审查。”

“等等!”云冉知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确实说不出来……那些事……”她哽咽着,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执拗,“我想去看看他,我就跟你们走,怎么审都行,求求警察叔叔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警笛声远远掠过。云冉知垂着头,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抖得不成样子,像片被风卷着的落叶。

普通病房的窗帘拉得半开,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暖融融的光带。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淡了许多,隐约能闻到窗外飘来的槐花香,可云冉知站在病房门口,脚像灌了铅似的,半天迈不出一步。

顾钊明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身上的管子撤了大半,只留着一根输液针轻轻贴在手背上。被子盖得很整齐,露出的脖颈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到床边时,皮鞋跟蹭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顾钊明的眼睫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得像睡着了,只是脸色依旧透着病态的白。云冉知在床沿坐下,椅子腿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让她自己先抖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碰他,只是盯着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腕。那里皮肤很薄,能看见淡淡的青色血管,像蚯蚓一样伏在底下。“你倒是舒坦。”她在心里哼了一声,指尖却不由自主地伸过去,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比在ICU时暖了些,却还是带着病气的凉。“转到这儿来了,还是不醒?”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掌心,“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被警察带走,才算完?”

阳光慢慢移到顾钊明的脸上,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云冉知的心猛地提起来,随即又沉下去——他只是动了动,眼睛依旧闭得紧紧的。

“顾钊明,”她终于还是握紧了他的手,力度不大,却带着点孤注一掷的劲儿,“你醒醒吧。”阳光落在她手背上,把指节照得发白,“醒了,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你欠我的,不止是一句道歉。现在还想再欠我一次清白吗?”

窗外的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声音。顾钊明的手指蜷了蜷,像是被她握得有些痒,却终究没有睁开眼睛。云冉知望着他平静的睡颜,突然觉得这阳光再暖,也照不透这病房里沉沉的僵局。

顾钊明的睫毛像是被什么轻轻拂过,突然颤了颤,随即缓缓掀开。那双眼睛刚睁开时还蒙着层雾,带着刚从混沌中挣脱的茫然,直到视线落在云冉知脸上,才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定住了。

“你……”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云冉知猛地扑过来的动作打断。她几乎是扑在床沿上,双臂紧紧圈住他没输液的那只胳膊,力道大得像是怕他再跑掉。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云冉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他的被子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等了你好久,天天盼着你睁眼,你知道吗?”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里面却亮着劫后余生的光,“大哥,你快帮我解释啊!警察还在外面等着,他们都以为是我……”

顾钊明皱了皱眉,似乎还没完全理清头绪,只是看着她激动得发颤的样子,喉结轻轻动了动。

“还有你妈!”云冉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速快得像倒豆子,“她看到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硬是一口只认我是凶手,我跟她解释了,我说不是我,可她根本不听!”

她的声音里涌上委屈,眼泪掉得更凶了:“你快告诉他们啊,告诉警察,告诉你妈,不然我真的要被当成凶手抓起来了!”

她攥着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在他眼里寻找最后的救命稻草。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把那些未干的泪痕照得亮晶晶的,混杂着急切、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顾钊明看着她,眼神慢慢从茫然变得清明,只是那清明里,似乎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蒙在玻璃上的水汽,让人看不真切。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音,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

云冉知攥着包带,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医院大门走。台阶下的阳光亮得晃眼,她抬手遮了遮,风卷着槐花香扑过来,混着自由的味道。

“呼——”她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腔被清新空气填满,连医院消毒水的残留味都成了背景。想起这些天被谭凤花纠缠、被警察问询的窒息感,此刻只觉得这口空气甜得能化在嗓子里。

顾钊明在病房窗口望着她的背影,手不自觉攥紧床单。阳光给云冉知的发梢镶了层金边,她走得不算轻快,却带着种挣脱枷锁的舒展——像被雨打蔫的花,终于晒到了太阳。

“以后……”顾钊明望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身影,喉咙里滚出几个字,“该好好道个歉。” 风从窗口溜进来,吹得输液管轻轻晃,他望着门外明亮的天,第一次觉得,这阳光里,终于有了能照进真相的温度。

此后,顾钊明像影子般总在云冉知身边打转。他藏起那些翻涌的喜欢,只是默默跟着——她去图书馆时,他会在斜对角的座位,用书本遮着目光;她参加社团活动,他在后台默默搬道具、递水;她和程迢也在校园散步,他就远远绕开,却又总在转角处,悄悄确认她脸上的笑意。他知道云冉知心里有和程迢也的幸福,那些酸涩的喜欢,便成了口袋里紧紧攥着、却永远不会拿出来的糖,只要远远看着她笑,就够了 。

顾钊明望着云冉知和程迢也说笑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一开始喜欢你,是想要抢走你。那时候眼里只有占有,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你从他身边拉过来,让他彻底失去你。

现在喜欢你,是想要把你抢过来,站在我的身边。

但我不会这么做。

他看着她脸上漾开的笑,那笑意里有程迢也的影子,安稳又明亮。手在口袋里攥成了拳,又慢慢松开,像把那些汹涌的念头按了回去。有些喜欢,只能烂在心里,不能变成伤害她的刀子。

午后的阳光把篮球场晒得发烫,程迢也刚从教学楼出来,正低头给云冉知发消息,说自己这就去买她念叨了一上午的冰镇西瓜。

“程迢也!”

柳清清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娇俏。她提着帆布包,脚步轻快地往程迢也这边靠,发尾还特意别了个和云冉知同款的蝴蝶发卡。

程迢也抬头应了声,手指还在屏幕上敲着字,没留意柳清清已经走到了离他半步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球场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着篮球破空的呼啸——一颗橘红色的篮球像脱缰的野马,直直朝着这边飞过来,“咚”地一声砸在柳清清肩上。

“啊!”柳清清疼得脸色发白,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身体一软就往旁边倒去。程迢也眼疾手快扶住她,就见她捂着肩膀蹙紧眉,疼得说话都带了颤音:“好疼……好像动不了了……”

帆布包掉在地上,书本散了一地。几个打球的男生慌忙跑过来,满脸歉意地搓着手:“对不起对不起!没拿稳……”

程迢也皱着眉看向柳清清泛红的肩膀,伸手想把她打横抱起来:“我送你去校医院看看。”

“等等。”

一道平静的声音插进来,顾钊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手里还捏着刚从超市买的矿泉水。他目光扫过柳清清捂着肩膀的手,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刚好没事儿,我送她去吧。”

程迢也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柳清清已经抬头看过来,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情愿,嘴上却软软地说:“这不太好吧……”

“没事。”顾钊明弯腰捡起她散落在地上的书,塞进帆布包里递过去,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走吧,校医院这会儿人少。”

他说着,自然地扶过柳清清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刚好稳住她的身形,半扶半搀地往校医院的方向走。柳清清被他带着往前走,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程迢也,嘴唇抿了抿,终究没再说什么。

离校医室还有几步路,柳清清突然猛地甩开顾钊明的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在衣服上蹭了蹭,脸上那副柔弱委屈的表情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嫌恶。

“放开!什么玩意儿啊你?”她压低声音,语气尖刻得像淬了刺,“你也配碰我手?谁让你多管闲事的?程迢也愿意送我,轮得到你插一脚?”

顾钊明站在原地,看着她骤然变脸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挑了下眉,语气里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嘲讽:“哦,不装了,好啦?”

柳清清被他一句话堵得噎了下,随即更气了,瞪着眼睛:“我装不装关你屁事?顾钊明,你少给我摆这副死人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至少,”顾钊明看着她,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比你这种只会耍小聪明、搅和别人感情的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那只根本没红的肩膀,“校医室到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柳清清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又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转身气冲冲地走了,连校医室的门都没进。

顾钊明望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转身往回走。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身上,他抬手松了松领口,仿佛刚才那点插曲,不过是掸掉了肩上的一粒灰尘。

“你这是改策略了?”黄辞忧的声音带着点戏谑,从身后悠悠飘过来,“怎么突然成友军了?不喜欢阿冉了?”

顾钊明回头,看见她抱着几本书站在树荫下,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他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是那种人吗?”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才不会干破坏别人的事。”

黄辞忧挑了挑眉,几步走到他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狐狸:“行啊,够意思。”她清了清嗓子,突然摆出副严肃的样子,伸出手,“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也知CP’的官方守护者了,得坚守岗位,不能让任何妖魔鬼怪作祟。”

顾钊明看了眼她伸过来的手,迟疑了两秒,还是轻轻握了上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黄辞忧的笑声脆生生的,像把刚才柳清清留下的那点阴霾都驱散了。

“成交。”顾钊明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暖意。

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程迢也正低头帮云冉知整理散落在桌上的笔记,指尖偶尔碰到一起,两人都忍不住弯起嘴角。柳清清抱着一摞书,算准了时间似的走过来,故意把书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声响。

“呀,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儿。”她笑眯眯地拉开程迢也旁边的椅子,“我刚好想找本《西方哲学史》,不知道……”

话没说完,黄辞忧突然从书架后探出头,手里举着两本一模一样的书:“清清,你找这个?我这儿多一本,借你呀!”她几步走过来,自然地挤到柳清清和程迢也中间坐下,还冲顾钊明招手,“钊明,这儿有空位!”

顾钊明抱着笔记本从另一排书架后走出来,面无表情地在云冉知另一边坐下,恰好把柳清清和程迢也隔成了对角线。柳清清的笑脸僵在脸上,看着突然坐满人的桌子,只好悻悻地抱着书换了个位置。

周末社团组织野餐,柳清清特意穿了条白裙子,趁程迢也去拿饮料的功夫,往云冉知身边凑:“冉知,你看程迢也对你多好,不像我,连瓶水都得自己搬……”

“那正好,我帮你搬。”顾钊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拎着两箱果汁,往柳清清脚边一放,“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黄辞忧跟着凑过来,挽住云冉知的胳膊:“阿冉,我们去那边摘野花编花环吧,程迢也说那边的小雏菊开得最好看!”说着不由分说把云冉知拉走,留下柳清清和顾钊明面面相觑。

晚上操场散步,柳清清算好程迢也和云冉知会经过的路段,故意装作崴了脚坐在路边。程迢也果然停住脚步:“你没事吧?”

“好像扭到了……”柳清清正要伸手去拉他,顾钊明和黄辞忧突然从跑道拐角跑过来,黄辞忧还喘着气:“清清!你怎么在这儿?我们找你半天了,刚才学生会群里说要临时开个会,赶紧走!”

顾钊明直接弯腰,不由分说把柳清清架起来:“走吧,开会要紧,脚疼也得先去。”

柳清清被他架着往前走,回头看了眼程迢也和云冉知相视而笑的样子,气得差点咬碎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跟装了雷达似的,每次都能精准打断她的计划。

而不远处的顾钊明和黄辞忧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加快了脚步——管她耍什么花样,只要有他们这对“守护CP”在,就别想让任何人搅乱云冉知和程迢也的日子。

阮桃西和张昊在病房里相挨着躺了快一个月,日子在换药、点滴和偶尔的低语中慢慢挪过。护士说拆纱布的日子近了,两人心里都揣着同个念头,却谁也没先挑明。

拆纱布那天清晨,阳光刚爬上窗台,医生拿着镊子走近时,阮桃西的指尖不自觉蜷起来,碰到了隔壁床张昊伸过来的手。他的掌心带着薄汗,却握得很稳,像在说“别怕”。

纱布一圈圈落下,起初是模糊的光晕,渐渐凝出轮廓。阮桃西眨了眨眼,视线里的人影慢慢清晰——张昊坐在对面的床上,额前的碎发被阳光照着,眼里盛着和她一样的急切与期待。

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朝着对方的方向伸出手,声音带着初愈的微哑,却又无比清晰:

“是你。”

原来那些黑暗里的相互陪伴,早已让彼此成了对方心里最想奔赴的光亮。窗外的风卷着花香进来,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温柔得像在说,往后的日子,终于能好好看着彼此走下去了。

阮桃西和张昊推开家门时,客厅里正飘着炖排骨的香味。云冉知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看见他们进来,眼睛一下子亮了,笑着喊:“回来啦!刚好最后一道菜出锅!”

程迢也正坐在沙发上剥橘子,闻言立刻站起身,把手里剥好的一瓣递过去:“路上累不累?医生说恢复得怎么样?”

阮桃西笑着接过橘子,眼角的弧度比从前更柔和:“好得很,医生说以后能跟你们一起打球了。”张昊在她身边站着,视线扫过客厅里熟悉的摆设,最后落在云冉知和程迢也脸上,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这阵子冷清了不少的屋子,因为两个人的归来,瞬间被填满了生气。云冉知忙着把菜端上桌,程迢也跑去给他们倒温水,阮桃西和张昊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轻响,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得眉眼弯弯的人,心里暖得像被温水浸过。

“快坐快坐,尝尝我新学的糖醋鱼。”云冉知把最后一盘菜摆上桌,程迢也已经默契地拿来了四副碗筷。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热气腾腾的饭菜冒着白气,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

“敬我们四个,”程迢也举起水杯,眼底闪着光,“以后天天都这么热闹。”

“干杯!”

四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里,混着云冉知的笑、阮桃西的调侃,还有程迢也和张昊偶尔插进来的话。这栋小小的屋子,终于又盛满了熟悉的欢声笑语,像被风吹散的烟火,重新在原地绽放出温暖的光。

顾钊明的转变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慢慢漾开温暖的涟漪。他不再是那个藏着执念的旁观者,而是真正融入了这个小圈子——云冉知和程迢也依旧是黏黏糊糊的一对,散步时总牵着手,分享耳机里的歌;阮桃西和张昊眼里藏着历经风雨的默契,偶尔拌嘴也带着甜;黄辞忧依旧是活跃气氛的担当,总爱拉着大家凑局,从图书馆自习到周末聚餐,笑声从没断过。

顾钊明话不多,却总在细节里透着妥帖:云冉知忘了带伞,他会默默递上一把;程迢也打球崴了脚,他背着去校医院的速度比谁都快;黄辞忧熬夜赶报告,他会顺路带份热粥放在她桌前。

六个人常常挤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里,点上满满一桌菜,听云冉知讲程迢也的糗事,看阮桃西笑着拍张昊的胳膊,听黄辞忧吐槽社团里的趣事,顾钊明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偶尔被点名时,也会勾着嘴角应和两句。

他们一起在跨年夜挤在广场看烟花,一起在考试周泡图书馆互相划重点,一起在毕业季穿着学士服拍了张挤得满满当当的合影。照片里,云冉知靠在程迢也肩上笑,阮桃西挽着张昊的胳膊比耶,黄辞忧站在中间做鬼脸,顾钊明站在最边上,眼神温和地望着镜头。

大学四年就这么热热闹闹地溜走,没有狗血的纠缠,没有刻意的疏远,只有两对恋人的安稳甜蜜,和六个朋友之间慢慢沉淀的情谊。就像春日里的风,不疾不徐,却把每个人的青春,都吹成了最舒服的模样。

毕业后,云冉知和程迢也、阮桃西和张昊这两对情侣,干脆在学校附近合租了套两居室——云冉知和程迢也住主卧带阳台,阮桃西和张昊住次卧,客厅和厨房是共用的,烟火气总比别处浓些。

六个人都在这座城市找了普通文员的工作,散落在不同的写字楼里。云冉知在贸易公司做单据核对,每天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报关数据敲敲打打;程迢也在科技公司行政部,负责登记来访人员、分发办公用品,抽屉里总备着创可贴和便利贴;阮桃西在出版社做校对,红笔在稿件上划得密密麻麻,偶尔会把错字念给张昊听;张昊在房地产公司整理合同,文件夹按日期码得整整齐齐,却总被阮桃西嘲笑“比整理自己的袜子还上心”。

黄辞忧在广告公司当行政文员,每天和打印机、考勤表打交道,总在午休时发来消息吐槽“今天又卡纸三次”;顾钊明在物流公司做数据录入,对着货运单上的地址核到眼花,下班路上会顺路买杯奶茶带给黄辞忧。

傍晚六点,写字楼的电梯叮当作响,六个人从城市的东南西北往家赶。云冉知和程迢也常一起挤地铁,他背着她的帆布包,她攥着两人的地铁卡,在人潮里互相拽着不松手;阮桃西会提前一站下公交,去菜市场挑把张昊爱吃的青椒,回来时总能在楼下碰到刚下班的他,顺手把菜袋塞到他手里。

黄辞忧和顾钊明偶尔会来蹭饭,一进门就往厨房钻——黄辞忧抢着帮云冉知择菜,顾钊明则被程迢也拉去剥蒜,嘴里还念叨着“今天物流公司的系统又崩了”。客厅里,阮桃西靠在张昊肩上看剧,两人头挨着头小声嘀咕,时不时笑出声来。

饭桌上永远热闹,程迢也给云冉知夹她爱吃的排骨,张昊把阮桃西不爱吃的香菜挑出来,黄辞忧和顾钊明抢最后一块鱼,筷子碰得叮当响。话题从“今天的报表错了三个数”聊到“隔壁工位的姐姐带了好吃的饼干”,琐碎又鲜活,像碗冒着热气的杂酱面,寻常却暖心。

夜深了,黄辞忧和顾钊明告辞,楼道里传来他们拌嘴的声音。两居室的灯还亮着,云冉知在阳台收衣服,程迢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次卧里,阮桃西趴在张昊背上,看他对着电脑改明天要交的表格,指尖在他背上画圈圈。

日子就这么过着,普通的工作,寻常的日子,却因为身边有彼此,连加班回来路上的晚风,都带着点甜。

那天下午,云冉知坐在办公桌前核对单据,小腹突然隐隐坠着疼,像有只手轻轻攥着。她按了按肚子,恍惚间才想起,这个月的生理期已经迟了快一周。

起初没太在意,只当是最近加班累着了,可临下班时,那点不安像藤蔓似的悄悄爬上心。走出写字楼,晚风吹得人打了个颤,她鬼使神差地绕进街角那家24小时药店。

货架上的验孕棒包装得花花绿绿,云冉知的脸“腾”地红了,眼睛盯着地面,手指在包装上胡乱点了点,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要、要一支这个。”收银台的阿姨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递过袋子:“收好喽。”

攥着那只薄薄的小袋子往家走,手心沁出薄汗。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来,她摸钥匙的手都在抖。程迢也还没回来,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反锁了门,抱着袋子冲进卫生间。

拆开包装,按照说明一步步操作,等待的那几分钟像过了半个世纪。她盯着验孕棒上的线条,心跳得快要撞开胸腔——先是一道清晰的红杠,紧接着,第二道红杠慢慢显出来,由浅变深,最后清晰得像用红笔描过。

“两条……两条杠?”云冉知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不是难过,是慌,是乱,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她把验孕棒小心翼翼地放在洗手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抬手轻轻碰了碰小腹,那里好像正有个小小的生命在悄悄发芽。

第二天一早,云冉知就攥着医保卡去了医院。抽血窗口的护士手法很轻,针尖刺破皮肤时,她却紧张得攥紧了拳头。医生说结果要等第二天下午才能出来,走出医院时,阳光明明很暖,她心里却像悬着块石头,落不下来。

那一晚,云冉知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子里反复想着各种可能。程迢也的呼吸声均匀地响在耳边,她却翻来覆去,睡衣的边角都被揉皱了。

“怎么还没睡?”程迢也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

云冉知转过身,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轮廓,咬了咬唇:“阿也,我跟你说件事……”话到嘴边又顿住,她怕空欢喜,小声道,“其实现在还没确定,算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她摸索着从床头柜摸出那个小盒子,把验孕棒递过去。程迢也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清了上面的两条红杠,呼吸猛地一顿,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他侧过身,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声音又轻又颤:“就是……我要当爸爸了?”

云冉知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程迢也的手滚烫,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抖,一下下轻轻摩挲着她的肚子,像是在跟那个还未可知的小生命打招呼。

“别怕。”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化开,“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一起等。”

话是这么说,可两个人都没了睡意。程迢也开始絮絮叨叨地数着该做的事:“明天我请个假陪你去拿结果……对了,是不是要先买本育儿书?还有你喜欢吃的草莓,明天我去市场多买点……”

云冉知听着他的话,心里的石头好像轻了些,却又被另一种软软的期待填满。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照在交握的手上,这一夜格外长,又好像格外短——他们就这么靠在一起,小声说着话,等着一个即将到来的、关于“家”的答案。

第二天下午三点整,云冉知坐在办公桌前,指尖悬在医院公众号的查询入口上,屏幕反光映出她紧张得发红的脸颊。手机在掌心攥得发烫,她深吸一口气,点下查询键。

页面缓冲的圆圈转了两圈,一行黑色字迹跳了出来——“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阳性”。

云冉知盯着那两个字,忽然就笑了,眼泪跟着涌出来,连忙低头用袖子擦。她抓起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发了条消息给程迢也:“结果出来了。”

程迢也几乎是秒回:“怎么样?”后面跟着三个颤抖的表情。

云冉知对着屏幕抿了抿嘴,发过去一张结果截图,配了个笑脸。

没过两分钟,手机“嗡”地震动起来,是程迢也的电话。她刚接起,就听见他那边压抑不住的激动,背景里还有键盘敲击声突然停住的突兀:“阳性!是阳性对不对?冉冉,我没看错吧?”

“没看错。”云冉知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哭腔,“是真的。”

“等我!”程迢也的声音突然拔高,“我现在就请假,马上去找你!”

“不用啦,快下班了。”她笑着劝他,“你好好上班,晚上我们回家庆祝。”

挂了电话,云冉知看着屏幕上的“阳性”,手指轻轻点了点。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她手背上,暖得像程迢也掌心的温度。她仿佛已经能想象到,晚上回家时,他一定会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这份藏了两天的期待,终于落了地,甜丝丝的,在心里漫开。

周末的妇幼保健院人来人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婴儿的啼哭声,热闹又鲜活。云冉知挽着程迢也的胳膊,脚步慢腾腾的,手心有点出汗。

程迢也攥紧她的手,径直走到导诊台,对着穿粉色护士服的姑娘问道:“你好,我们是来看怀孕的,请问挂什么科?”

护士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手里的笔顿了顿,重复道:“看不孕不育?”

程迢也连忙摆手,嘴角带着点抑制不住的笑意,语气却认真得很:“不,是怀了。”他说着,下意识往云冉知身边靠了靠,眼神落在她小腹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云冉知被他这副样子逗笑,悄悄掐了把他的胳膊。

护士恍然大悟,笑着指了指右边的指示牌:“这样啊。不要的话挂妇科,要的话就直接去产科建档。”

“要的要的!”程迢也忙不迭点头,声音都比刚才亮了几分,“那我们去产科。”

护士递给他们一张建档流程单,看着程迢也小心翼翼扶着云冉知转身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走廊里,云冉知戳了戳他的腰:“刚才紧张什么,脸都红了。”

程迢也挠了挠头,嘿嘿笑:“这不是第一次当爸爸嘛。”他低头看她,眼里的光比走廊的灯还亮,“走,我们去给宝宝建档案。”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步一步,朝着“一家三口”的未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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