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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成的协奏曲》（续）
### 第二章咖啡与真相
咖啡馆的装潢变了，但那个角落的座位还在——当年他们总爱挤在那里修改乐谱。程煜推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纪明川从笔记本前抬起头，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你早了二十分钟。"纪明川合上电脑。
程煜在他对面坐下，注意到桌上摆着两杯咖啡，一杯加了双份糖——他学生时代的口味。"你记得。"
"我记得关于你的所有事。"纪明川直视他的眼睛，"包括你离开前那天，穿的那件灰色毛衣袖口有个线头。"
咖啡杯在程煜手中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转移话题："你男朋友知道你来见我吗？"
"我们分手了。"纪明川搅动着咖啡，"昨晚的事。"
程煜猛地抬头，咖啡溅在桌面上。"因为我？"
"不全是。"纪明川用纸巾擦拭洒出的液体，"这两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我够勇敢..."他的手指停在半空，小指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程煜突然抓住那只手："这个疤是怎么来的？"
纪明川没有抽回手。"十四岁那年，我父亲发现我在写一首关于男生的曲子。"他苦笑一声，"他说艺术家可以多愁善感，但不能变态。"
程煜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伤痕。这时咖啡馆老板走过来，惊讶地看着他们："天啊！你们两个终于又一起出现了！"老人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明川每周都来，总坐这个位置，让我保管这个盒子。"
纸袋里是一个乐谱盒，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C&J二重奏草稿》。程煜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装着剪报、票根和照片——全是这五年里关于他的音乐会的报道。
"你跟踪我的职业生涯？"程煜声音发颤。
纪明川耳尖泛红："我只是...需要确认你过得好。"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窗。程煜翻到盒子最底层，发现一张折叠的纸——是他当年申请交换生时随手涂鸦的草稿，画着睡着的纪明川的侧脸。
"我以为我扔了..."
"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纪明川轻声说，"那天我站在你宿舍楼下等了六个小时，看到你扔出这个，就知道你真的要走了。"
雨越下越大，程煜突然站起身："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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