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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成的协奏曲》（续）
### 第三章雨夜录音室
他们冒雨跑进音乐学院的老楼，程煜用临时工作证刷开录音室的门。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程煜打开三角钢琴的琴盖。
"弹给我听，"他说，"你这五年写的所有作品，按时间顺序。"
纪明川怔了怔，然后坐到琴凳上。第一个音符响起时，程煜闭上眼睛。他听见第一年的曲子充满愤怒与挣扎；第二年开始出现温柔的片段，却总是戛然而止；第三年的作品里有他们当年合作的影子；最近的作品则像在迷雾中寻找什么...
当最后一个和弦余音散去，程煜走到钢琴旁，从背后环住纪明川，双手覆在琴键上。他的胸膛贴着纪明川的后背，能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
"这里，"程煜带着纪明川的手弹奏一段旋律，"去年你在瑞士发表的《夜曲》，其实应该这样处理。"他的手指引导着纪明川的，将原本忧郁的旋律弹得充满希望。
纪明川转过身，他们的脸近在咫尺。"你怎么知道..."
"我听过你每一首作品。"程煜的呼吸拂过纪明川的唇，"就像你收集我的每场演出。"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录音室陷入黑暗。程煜感觉到纪明川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他们在黑暗中静静相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雨声交织。
"当年那个吻，"纪明川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我逃开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害怕。"
程煜摸索着捧起他的脸："现在呢？"
应急灯微弱的光线中，他看见纪明川眼中闪烁的泪光。"现在我知道，有些旋律错过就是一辈子。"
他们的唇在雨声中相触，比五年前那个冲动的吻更加温柔坚定。当纪明川的手指穿过程煜的发丝时，录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手电筒的光照进来。
"有人吗？停电了需要登记..."保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煜下意识要退开，却被纪明川牢牢搂住腰。"李叔，"纪明川笑着说，"能给我们五分钟吗？"
老保安眯起眼睛，突然笑了："是你们两个小子啊！这么多年了还在这闹腾。"他关上门，又补了句，"琴房204空着，那里隔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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