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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未央长歌9

"沈傅教导有方。"卫子夫微笑,"昨日还教会他认'兰'字。"

武帝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大笑:"好一个'不敢懈怠'!"他起身离去时,袖风带起育儿札记的一页,露出背面细小的批注——"朔方军情紧急"五个字,笔迹与札记如出一辙。

雪后初晴,沈兰舟抱着刘据在回廊赏梅。卫子夫从身后为她披上大氅,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耳垂。

"昨夜......"

"陛下起疑了?"沈兰舟低声问。

卫子夫接过熟睡的刘据:"无妨,他更忌惮窦氏余党。"她忽然凑近沈兰舟耳边,"暗道图我看了,第三条密道可以再拓宽些。"

刘据在梦中咂了咂嘴,小手无意识地抓住沈兰舟的衣带。阳光透过梅枝,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不能宣之于口的全家图。

开春的寒风卷着沙尘,扑打在未央宫的窗棂上。军议堂内,沈兰舟将一枚铜钱轻轻放在案几中央。

"此钱名'青蚨',母子相逐,永不相失。"她指尖轻点钱纹,"若将情报编入商队布匹暗纹,母子钱为记,可保军情无误。"

卫青眼前一亮:"妙计!只是布纹需特殊织法......"

"织室可制。"沈兰舟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帘后的身影——卫子夫正捧着茶点进来,裙摆拂过门槛时微微一顿。

织室染坊里,卫子夫亲自执起朱砂笔,在绛纱上勾勒阵型。染娘们按图样穿梭引线,金丝银线交织成繁复的暗纹。

"娘娘,"老织娘低声道,"这花样不像寻常服饰......"

卫子夫将纱料迎着阳光展开:"边关将士的旌旗,自然要与众不同。"

光影交错间,纱上浮现出清晰的阵型图——正是卫青所需的骑兵部署。

三日后,陈阿娇旧部带着羽林军闯入织室。

"有人举报织室私通外臣!"为首的将领一把扯下织机上的绛纱,"这是何物?"

沈兰舟挡在卫子夫身前:"此乃太子生辰的贺礼,有何不妥?"

"那这染方又作何解释?"将领抖开一张绢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染料配比。

千钧一发之际,沈兰舟夺过绢帕塞入口中,硬生生咽了下去。药性发作极快,她喉头顿时灼烧如焚,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尔等要毒杀太子傅么?"卫子夫厉声呵斥,袖中双手却微微发抖。

将领慌了神:"这......"

"怎么回事?"武帝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他扫视一圈狼藉的织室,目光最终落在沈兰舟惨白的脸上:"传太医!"

昭阳殿内,沈兰舟躺在偏殿的软榻上,太医刚为她施完针。

"三日不得言语。"太医摇头退下,"所幸未伤脏腑。"

夜深人静时,卫子夫悄然来到榻前,执起沈兰舟的手,在宣纸上写下:"以指代笔。"

沈兰舟指尖蘸了药汁,在纸上缓缓移动。褐色的药渍晕染开来,渐渐勾勒出雁门关的轮廓。卫子夫会意,在一旁添上匈奴兵力分布。

药汁干涸后,整张地图竟似一幅写意山水,任谁也看不出端倪。

"三日后,"卫子夫在她掌心写道,"青蚨自会飞去。"

沈兰舟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在腕间轻轻一按——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意为"安心"。

窗外,春风掠过新抽的柳枝,几只青蚨虫振翅飞过宫墙,消失在夜色中。

卫青二次出征前日,昭阳殿内十二扇屏风后,沈兰舟与卫青低声交谈。

"粮草已备齐,"沈兰舟指尖在舆图上划过,"但朔方一带缺弩箭。"

卫青皱眉:"至少需要三十架连弩......"

屏风外突然响起箜篌声,清越的弦音中夹杂三声轻叩——这是卫子夫示警的信号。

"陛下驾到!"

沈兰舟闪身躲入衣柜,透过雕花缝隙,她看见卫子夫从容起身相迎。武帝醉醺醺地揽住卫子夫的腰:"爱妃今日好兴致。"

"为陛下解忧罢了。"卫子夫浅笑着为他更衣,纤指翻飞间,已将他腰间的调兵符换成了备用的赝品。

衣柜中的沈兰舟屏住呼吸,看着那枚真符被卫子夫藏入袖中。

三日后,武库令急报:"少了一架连弩!"

沈兰舟清点兵器架,发现缺失的正是最新改良的款式。她循着入库记录追查,最终在角楼找到了卫子夫——她正将连弩交给年仅十二岁的霍去病。

"姨母放心,"少年郎君眼眸晶亮,"去病定不负所托。"

沈兰舟急书一简:"稚子何辜?"

卫子夫看过,提笔回之:"此子非池中物。"字迹力透纸背。

二人目光交锋之际,刘据突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把抱住沈兰舟的腿:"傅母不气......"

沈兰舟弯腰抱起孩子,内襟却突然滑出一方素帕——正是当年卫子夫赠她的旧物,边角绣着小小的"子夫"二字。

霍去病眼疾手快接住帕子,好奇地展开看了看,又乖巧地递还给沈兰舟:"傅母的帕子真好看。"

卫子夫见状,忽然轻笑出声。她伸手为沈兰舟整理衣襟,指尖在帕子上轻轻一按:"收好了。"

夕阳西下,角楼上的四个人影被拉得很长。霍去病扛着连弩蹦跳着离去,刘据在沈兰舟怀中酣睡,而卫子夫与沈兰舟并肩而立,望着远处即将西征的军队扬起的尘烟。

风拂过沈兰舟手中的帕子,那小小的"子夫"二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元朔四年的秋风卷着落叶,扫过淮南王府的断壁残垣。诏狱刑房内,沈兰舟指尖轻叩案几,审视着淮南王门客的供词。

"平阳侯曹时......"她目光一凝,在竹简上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烛火摇曳,她蘸墨将"曹时"二字划去,改为"陈蟜"——陈阿娇之弟。笔锋一顿,又添上几笔,使字迹看起来像是原本就如此。

上林苑猎场,卫子夫正陪武帝行猎。侍卫匆匆赶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不动声色地折下一枝金桂:"陛下,妾身有些乏了。"

回宫路上,她命心腹准备暖炉:"要双层底的。"

诏狱阴冷潮湿,沈兰舟跪在石板上已两日。狱卒递来暖炉时,她敏锐地察觉到重量异常。

夜深人静时,她拆开炉底夹层——一片薄绢上,用血写着个"忍"字,笔迹秀劲有力,正是卫子夫手笔。

沈兰舟将薄绢含入口中,和着血腥味咽下。

第三日黄昏,沈兰舟被释出狱时已高热不退。卫子夫不顾宫规,直接将她带入昭阳殿浴房。

"忍着点。"卫子夫解开沈兰舟的官袍,将她浸入药浴。热气蒸腾中,沈兰舟神志不清地抓住卫子夫的手腕:"子夫......危险......"

"娘娘!陛下往这边来了!"宫人惊慌叩门。

沈兰舟猛然清醒,赤足翻出窗外。卫子夫匆忙收拾狼藉,却见窗棂上留着半枚带血的齿痕——是沈兰舟忍痛时咬破的唇印。

浴桶旁,两双湿透的丝履一正一歪地躺着,水痕蜿蜒相连,像一条无法斩断的纽带。

次日朝堂,武帝当众褒奖沈兰舟查明淮南王勾结陈蟜的"功绩"。沈兰舟跪伏谢恩,唇上新结的痂隐隐作痛。

退朝时,她与卫子夫在长廊擦肩而过。宽大的朝服袖摆下,卫子夫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转瞬即逝。

秋阳透过廊柱,将二人的影子投在金砖上,短暂交叠,又各自分开。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除夕宫宴的灯火映得未央宫前殿亮如白昼。沈兰舟一袭崭新官袍立于殿下,淮南王一案了结后,她已升任光禄勋,位列九卿。

"沈卿劳苦功高。"武帝举杯相贺,醉眼朦胧地扫过席间众女,"后宫也该添些新人了。"

卫子夫执壶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投向殿外那株并蒂梅:"花开并蒂本是祥瑞,奈何......"

"奈何东风恶。"沈兰舟突然接口,声音不轻不重,恰让满座皆闻。

玉杯坠地的脆响中,众臣骇然变色。武帝眯起眼,却在看到沈兰舟恭敬垂首的姿态后大笑:"沈卿倒是风雅!"

沈兰舟跪地向卫子夫行大礼时,袖中突然滑落半截五色缨络——那是皇子冠饰的编绳。卫子夫俯身拾起,指尖抚过未完成的结扣:"手艺生疏了。"

"微臣......"

"本宫替你收着。"卫子夫将缨络纳入袖中,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

椒房殿密室中,沈兰舟为卫子夫篦发。梳齿穿过浓密青丝,忽然勾出一缕银光——是当年匈奴王帐中那对腕钏,不知何时被卫子夫缠在发间。

"十年了。"卫子夫闭目轻叹。

窗外大雪纷飞,更漏声被彻底掩盖。沈兰舟望向墙角的新鲜凿痕——那是通往霍去病寝殿的密道,昨日才刚打通。

"据儿近日总缠着去病学剑。"卫子夫似不经意地提起,"两个孩子倒是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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