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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赌徒

几日后,虞妆暖趁着散朝的功夫私下见了韦英。

前两天霂扬借晋阳之手将令牌还给了虞妆暖,晋阳已彻底将虞妆暖当成交心的朋友,还令牌时什么也没问,只对虞妆暖说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虞妆暖也听到朝野上一些风声,今日便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等散朝时让酒儿引韦英至此。

她需要在朝中有自己的耳目,才能知道遇刺案更多的真相。

良久,二人在竹林会面,酒儿则守在一旁望风。

竹林幽静,鲜有人迹,但终究离乾坤宫太近了些,韦英心里惴惴,左右环视。

虞妆暖也很紧张,叫人看见她与臣工私下见面,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本宫不知朝中形势,不敢贸然去见陛下,你可知今日早朝发生了什么?”

韦英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地道明洛明继的罪行,自然也包括他指示伍恺休刺杀皇后与韦潺之事。至于动机,刺杀皇后是为助其女洛婕妤登上后位,杀韦潺,则是因与他政见不合。

虞妆暖忍不住低斥:“一派胡言!”

她死了也轮不到洛玉筱做皇后,这洛明继骗鬼呢!

韦英补充:“朝中也有人质疑他的作案动机,但洛明继咬死是他一人所为,且所有证据也都指向他。”

此事还是要看亓官霂焱的态度,“陛下怎么说?”

“洛明继斩首示众,其族人,三族以内在朝为官的贬为庶民,未成年男子十年以内不准入仕。”

虞妆暖脑袋嗡嗡的,不敢想自己的遇刺案就这么了结在洛明继身上,以至于后来韦英又说了不少事,例如冯友章被升任为从四品京兆少尹,韦英升任兵部郎中,她都没有细听。

离开之际,韦英叫住她。

“娘娘宅心仁厚,给了臣五百两银子医治家慈的病,如今家慈终于病愈,臣日后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虞妆暖脚一滑差点跌了个跟头,她什么时候给了韦英五百两银子?韦英母亲身染重病,韦英散尽家财,甚至变卖家宅搬到城西居住这些事她知道,她也曾让酒儿给韦英送了些财资纾困,可绝没有五百两!

惊疑之余,她看向一旁眼神闪烁的酒儿。

回宫后,一番“严刑逼供”,酒儿声泪俱下地跟她认错,言自己心悦韦英,不忍看他受难。令虞妆暖生气的是,这事梳月也知道,感情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钱还是小事,但酒儿身为宫女跟外男私相授受,还如此为爱冲昏了头脑,对虞妆暖来说却是桩麻烦事。

可眼下她麻烦事太多,酒儿的事只能先放一放,思索半日,她决定向亓官霂焱摊牌。

紫宸殿外,陈安却是难得的拦住了她,谨慎的赔笑。虞妆暖知道这是陛下在会见大臣的意思,她颔首表示理解,退到一边等待。

半晌,殿门打开,冯友章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倒让虞妆暖有些意外,想不到短短几日,他已经有资格独自面圣了。

虞妆暖深知自己这个姐夫有多木讷沉闷,与他颔首致意便进了殿。

亓官霂焱没有在忙公务,而是背对案几伫立着,不知在思考什么。她进来的声音惊扰了他,回头见是她,他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虞妆暖与他半开玩笑:“臣妾是不是没来对时候,陛下好像不太高兴。”

亓官霂焱很自然地转换成一副轻松的神情,拉着她的手入座,“看见你朕就高兴咯。”

她温婉一笑,实则在心里思量着待会该如何陈情。

闲叙几刻,她终于从袖中掏出令牌和那支伤她的箭羽。

亓官霂焱只看了那令牌一眼,便停了话,平静地注视着她。虞妆暖将自己入宫前便遇刺过的事告诉他,惹得他紧蹙眉头。

“为何之前没有告诉朕?”

她眉目低垂,“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臣妾不想做些捕风捉影的事。”

先前伍氏的死,代表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她没有信心仅凭这个令牌就能揪出幕后主使,所以只能托霂扬暗中查探。

自然,袖衿的那句“娘娘有几分把握陛下会因情理而偏私于您”也有些刺痛了她,哪怕是今日,她依旧没有几分的把握。

但她想试一试。

殿内博山炉轻烟袅袅,熏得人昏昏欲睡,他冷静自持的声音传来。

“也对,你倒提醒了朕,你身处后宫,洛明继若是想杀你,宫中必有他的内应,是该好好查查。”

虞妆暖心中只想笑,洛明继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大理寺本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内应的事也不该由她提醒,亓官霂焱才想起来,她直觉亓官霂焱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所以才让这场风波没有波及到后宫。

保护什么人呢?自然不会是向来宠爱平平的洛玉筱了。

什么同心同德,什么来日方长,什么狗屁真心,以后老娘要是再信你的话我虞妆暖三个字倒过来写!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愣是压住心头怒火,款款而笑,“陛下圣明,臣妾不懂查案,内应一事,就有劳大理寺了。”

笑是笑得灿烂,就是咬的牙根疼。

亓官霂焱敏锐捕捉到她眼底的变化,着实有些头痛,又不好向她言明某些事,只能握住她的手企图传递温暖。

恰逢陈安捧着一封密信进来,怯步畏前,不敢看上座。

虞妆暖极快抽回自己的手,顺势告退,“臣妾就不打扰陛下处理公务了。”

陈安察觉到气氛不对,只能硬着头皮走上来,没办法,陛下之前说凡是有关边疆的消息都要第一时间传递给他,他只能照办。

他将密信呈上,本以为陛下还会怪他两句,拿他出出气,就见陛下看完信后面色凝重,已将刚才与皇后的不愉快抛掷脑外。

信中说边关守将曹行邺与裘鸿山近日来往密切,常以飞鸽传书。曹向裘询问我方关于劬国侵扰边境的应对之策。

敌国犯边,守将不向皇帝请示,反而去问没了军权的大将军,何等讽刺!

亓官霂焱将手中密信攥成一团废纸,俊容冷酷地吩咐:“传于冲来。”

……

虞妆暖出了乾坤宫往未央宫去,路过一座宫室,里面传来凄凄琵琶声,抬眼,是洛玉筱住的锦忆殿。

她忽地就想起廖秋莲死前曾说想要刺杀苏皖,是洛玉筱的出现止住了她,

人性果真复杂,只是弹出如此凄凉的乐曲,里面的人又在想什么呢?

深秋之际,宫道上堆积着落叶,虞妆暖踩着落叶回宫,一路破碎之声。

黄昏时分,袖衿来报,说是洛婕妤自缢了,临终前承认她是刺杀皇后一案的宫中内应。

虞妆暖对着落日发呆,不禁想笑,倒是行动迅速呢,才说要查内应,便有人出来主动认领罪名,她裘盈盈当真好命,一个两个都护着她。

只是以为这样她就会善罢甘休么?

怎么可能。

亓官霂焱,既然你不能给我公道,这公道我便自己取。

金秋匆匆,冷香凋谢,寒夜哀笛曲,霜天断雁声。

虞妆暖一早在院里喝着袖衿特意给她熬的御寒开胃的冬笋老鸭汤,酒儿嘴馋,看得直流口水,虞妆暖与梳月合伙逗了她几句,便嘱咐再拿几双碗筷来分与她们。

蔓延的寒冷挡不住人心的躁动,宫人在宫道上或疾或徐地走,相互转告一个消息,静妃有孕,已四个多月。

虞妆暖瞬间就没了胃口,能把怀孕的事严严密密捂四个多月,她裘盈盈在宫中的本事比想象中还要大。

孩子……如此一来,裘盈盈那边的砝码便多了一个。

不过有人比虞妆暖还要生气。

珍妃在自己的寝殿摔摔砸砸,好几天才消停,长乐宫与乾坤宫的恩赏接连不断的被送进静妃的平阳殿,而未央宫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表示。

许是亓官霂焱良心难安,虞妆暖想,乾坤宫传来消息,撤静妃协理六宫之权以安心养胎,转予莫嫔打理。

虞妆暖听了无悲无喜,只专心侍弄廊下石阶上的一株盆栽春兰,说来也奇,此花畏寒,前几日本以为养不活了,昨夜竟悄然绽放,于肃杀寒冬添了一丝盎然绿意。

守门的太监前来禀报,却是对袖衿:“姑姑,尹尚食找您。”

袖衿为六尚之首,虞妆暖以为尚食局有什么事情,却见袖衿去时心事重重,回来时也面色愀然,奇怪之余便问她怎么了。

袖衿犹豫不决,“本是奴婢私事,娘娘您的烦扰够多了,就让奴婢自己解决吧。”

梳月正拿着金剪在一旁给虞妆暖打下手,未待虞妆暖追问,也等不及道:“那尹媛几次三番的来找你,我见你每次回来都不大高兴,到底怎么了?”

虞妆暖未料到还有这桩事,问袖衿可是遇到了难处。

斟酌片刻,袖衿启齿:“阿媛是奴婢同乡,在宫里这些年,我二人相互照拂,只是她……近日染上些不好的嗜好,赌钱……还越赌越大,甚至把女儿卖了偿还赌资,奴婢曾劝过她收手,却劝不动,今日是又向奴婢借钱来了。”

混迹民间时,虞妆暖曾跟衡阳一起见识过赌徒的疯狂,深知这些人的秉性,一旦染上了是这辈子也不可能改的。

“你借她了?”

袖衿眼神灰暗,点了点头,“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情谊,奴婢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

尚食局尚食……虞妆暖眯了眯眼,如倦懒的猫儿,开始翻找脑海中的记忆,忽地就忆起了什么,下意识抓住眼前兰花的娇嫩茎叶。

是了,伍芬宜那件事,还留下了兰儿这个活口,当初便是袖衿托尹媛的关系,将兰儿运出的宫。

袖衿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肯定明白借赌徒钱无异于助纣为虐这个道理,多次疏财给尹媛,恐怕也是受这件事掣肘。

虞妆暖开门见山:“她拿兰儿威胁你了?”

袖衿愕然,惊讶于她的思维敏捷,然后沉默点头。

好啊好,正愁没有对付静妃的利器,倒忘了兰儿这一层。虞妆暖勾唇一笑,心情明朗起来:“下次她再问你借钱,不必借她,”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赌徒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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