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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先例

亓官霂焱这几日也很不好受,受了未央宫几日的冷脸,每次去不是皇后娘娘睡了就是皇后娘娘病了。

大晌午的睡觉,带病跟宫人踢毽子……偏生他还心虚,发不出火来。

忍无可忍,他将太傅夫人召进了宫。

师母进入紫宸殿的那一刻,他是这样说的:“暖暖性子倔,希望师母能多劝劝她,让她想开些,朕会很感谢师母的。”

太傅夫人赵氏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以为自家女儿闯了什么祸事,再三跟他请罪。亓官霂焱亲自将人扶起,又亲自将人送出了殿,并让陈安亲自护送安国夫人去未央宫。

虞妆暖就在这时被太后叫到了长乐宫,好一顿兴师问罪。

皇后给皇帝甩脸子,也是史无二例了,上一次还有晋阳帮她说项,这次她只能直面太后怒火。

其实上次抢冰事件后,她便真正见识了太后的威严,对于太后这样一个历经浮沉的女人来说,维护秩序与脸面便是人生头等大事,违逆者必不饶恕。

虞妆暖当然不敢跟太后使性子,连连认错,就差痛哭流涕了。

太后见她态度尚可,反而变得宽和,亲自扶起跪地认错的她,谆谆教诲:“你要明白,围绕皇后的事有许多,宠爱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围绕皇帝的事也有许多,后宫也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虞妆暖乖巧称是,太后对此很满意,嘱咐她别再跟陛下置气便放她离去。

回到未央宫总算听到个好消息,母亲入宫,虞妆暖满心欢喜。

后宫妃嫔的家眷轻易不得入宫,入宫也不得过夜。亓官霂焱不仅允许母亲入宫,还允许在宫里住几日,这又是开了先例。

虞妆暖有些纠结,她没想到亓官霂焱会如此降低身段哄她,连太后都惊动了,他倒是丝毫不顾及自己受了多日冷脸的面子,还愿意接着哄,这一点也不像是他亓官霂焱会做出来的事。

只是纠结归纠结,她跟静妃的账是一定要算的。

虞妆暖对陈安倒是客客气气,还送了赏银,陈安是个人精,推拒两句便收下了,临走前不忘说一句这都是陛下的恩典。谁是他真正的主子,他还是拎得清的。

刘有全难得见师傅一面,跟出去相送,师徒俩闲叙几句,陈安免不了提点提点徒弟,让他好生伺候着未央宫这位。

刘有全挠头憨笑:“皇后娘娘待我们这些下人极好。”

陈安心里哭笑不得,傻小子,陛下待皇后娘娘好,才有你们这些下人的好日子过。

难得见到家人,虞妆暖像个小女孩般对母亲撒娇,央着母亲给她做云吞面。以往在家中,这是她的最爱。

太傅夫人思女心切,连声道好,袖衿则自告奋勇给她打下手。

吃面的功夫,赵氏终于有机会跟女儿谈谈:“暖儿,你可是跟陛下闹别扭了?”

在灶台前,她已经听袖衿说了前因后果。

袖衿说话稳重,不偏不倚,末了一句叹息:“奴婢很小就进宫了,这二十多年里,见过风头无两的,见过骤然失宠的,见过还能卷土重来的,也见过一败涂地含恨而终的……普通人一生都未必会有的际遇,宫里几年就能上演个反复。夫人您……多劝劝娘娘吧。”

虞妆暖不敢说她对陛下甩脸子了,含混说“没有”。

赵氏其实也心疼女儿受委屈,但看陛下方才甚至有些恳求自己,又觉得这样的夫君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她是知道自家女儿的,在外人眼里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关起门来脾气真不少。

临出门前,小叔还叫住了她,让她给暖儿转达一句话。

想了想,赵氏道:“你叔父让我告诉你,洛家的倒台未必是结束,但你该重读刘忠宣公旧事。”

赵氏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原话转达,虞妆暖执筷的手却一顿,刘忠宣公旧事讲的便是一个“忍”字她知道,但洛家的倒台未必是结束是什么意思?难道朝堂还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

虞妆暖当然不知道,彼时虞翁幸已从紫宸殿近日的动静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虞家已不同往日,兵部有韦英,吏部有齐辰,想探听些消息并不难。

她还在深思,就听母亲又道:“你与陛下不睦的事你爹还不知道,瞒着他呢。”

虞妆暖一个激灵清醒了,父亲最重家风,纵女恃宠而骄,有违臣道,若是让他知道她在后宫也这么任性妄为,搁家里是要罚她跪祠堂的。

谁让她嫁的不是普通男人,她与亓官霂焱,先是君臣,再是夫妻。

母亲隔日便要走,虞妆暖依依不舍又没办法,以虞府上下为人之持重,绝不敢将圣眷肆意挥霍。

临行前母亲劝她别再与陛下置气,虞妆暖应下,其实她心里明白,眼下是亓官霂焱对她有耐心,若是哪日耐心耗尽,她这点小任性很可能给虞家招致灭顶之灾。

不过平心而论,入宫大半年,她没见亓官霂焱对谁这样耐心哄着过,也许下次见他,可以至少不再甩脸子了?况且叔父的那句话,总让她觉得有什么深意……

她让袖衿送母亲出宫。

途中,赵氏与袖衿随意攀谈:“袖衿你是哪里人?”

袖衿回答的恭敬:“奴婢徽州人士。”

赵氏默念,“徽州……”与御京城相隔千里。

袖衿心思剔透,旋即解答:“当年家乡闹灾荒,奴婢便来了御京,后来有机会便入了宫。”

“灾荒……莫不是永珍五年的那次?”

那次的灾荒很严重,先是旱灾,接着便是蝗灾,很多氏族都自发捐粮捐款,赈灾济民,赵氏当年也捐了自己不少首饰,是以印象深刻。

袖衿眼神像蒙了一层纱,有些朦胧,“是啊……那一年奴婢十一岁,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通过短短几日相处,赵氏很是欣赏袖衿,如此命运坎坷,难怪处事不惊,心如止水。她褪下腕上玉镯,执意要戴到袖衿手上,袖衿忙说使不得。

赵氏说得极度诚恳:“我出门急,也就这只玉镯能作点心意,你若不收,我倒走的不能安心了。暖儿终究经历的少,又年轻气盛,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不求将来你能以己身护她周全,只望你能提点她一二,让她别走错了路。”

袖衿是个明白人,听了这番话也就不再推脱。

快到华清门时,她语气很轻的说了一句:“夫人很像奴婢的一位亲人,奴婢的娘亲……”

赵氏面容和蔼,“能教养出袖衿你的人,必也是聪慧善良了,她人如今在何处呢?”

袖衿低头,不经意道:“她已经亡故了。”

……

懿喜宫是六宫里除未央宫外最大的宫殿,亓官霂焱妃嫔不多,如今偌大宫室里只住了静妃与刘荣华。

自静妃宣布有孕,亓官霂焱一直未曾来看过她,只着人送了好多补品,这在往常是不可能的事。太后很担忧皇室开枝散叶的问题,劝皇帝还是要以子嗣为重。

亓官霂焱今日散朝早,便想着遵太后之命来看看。

入殿,宫人奉了茶,见他挥手,便都退的远远的。

他喝了口茶,今年地方新进贡的毛尖明前茶,看来裘家式微,后宫倒没有谁敢为难她,也对,以她的才智与手段。

二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僵持了一会,亓官霂焱从容轻笑:“你倒还是这么倔,不肯先开口。”

静妃言语顺从,只眉眼间显露不屈:“陛下一定是有事跟臣妾谈,才让他们退下,臣妾洗耳恭听就是。”

他打量她,低眉顺目,仿佛无所不从,但只有他知道,佯装恭顺的外表下藏着怎样波澜不断的心思,竟有些像呢……他不由得想到另一个人。

心思因想到某人而旖旎片刻,再抬眼时变得冷冽,甚至说话都带着无情:“朕今日,是想跟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盈盈,你既然怀了孕,以后就在后宫里安安分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朕承诺以后无论裘家如何,都不会牵连到你。”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裘盈盈眼角一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无论裘家如何……也就是说他还没打算放过裘家?

也许父亲说的对,抛弃洛家这颗棋子,无异于饮鸩止渴,但当时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裘家这条船上,坐了太多太多人。

裘盈盈攥紧衣裙,眉目间的倔强使她另有风情,“其实陛下早就知道了吧,刺杀她的主使是谁?”

亓官霂焱提起执壶自顾续茶,语气是掌控全局的运筹帷幄:“从当初伍氏被关进大理寺开始,朕就派人盯着大理寺,所以伍氏是怎么死的,朕很清楚,你心里一定也很清楚。”

这话就像寒冬冰凌化成的水浇在裘盈盈心头,让她从头冷到脚,她本来是心存侥幸才问了那么一句,早知便不该问。

她赌过了那么久,他手里没有实证,“大理寺卿乃丞相门生,天下人皆知。”

亓官霂焱平静如常:“正因如此,才不可能是李槐做的,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让人死在大理寺,朕当时也很好奇,你父亲何时在大理寺安插了自己的势力。”

——所以他将计就计,明知伍氏是被冤枉的也不阻拦,好试探大理寺中到底谁才是大将军的人。

不愧是自己选中的男人,裘盈盈眼神悲凉,唇角挂着自嘲的笑,坐了那把龙椅,他的城府更胜从前,惯于动心忍性,连这样的事也能隐忍不发,一直佯装不知,骗过所有人。

“那么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妾呢?”

亓官霂焱眼眸微垂,情绪收敛,“盈盈,你还记得昔日在裘府,你我是如何结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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