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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战火灼长夜

潮。

热。

李予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摸着被汗水打湿的脖颈,掀起眼皮朝下觑了一眼。

深色的衣裳垂坠,贴在身上,能够看出“山岳”起伏的轮廓,好似一只蛰伏的野兽。

这家伙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李予也没打算就此收兵,他揪着王唤的项链,把人拉到身边,旋即翻身而上。

腰背骤然绷紧,似一把拉紧的弓弦,平时深藏衣下的肌肉全然显现,被难得的好月描出流畅的轮廓,一瞧便知它强劲有力,也知它此刻无比僵硬。

想象中的上马飞驰,卡在上马这一步,不合拍的紧张压迫让两个人深感局促,进退不能。

而这样的煎熬又在李予完全包纳他之后以另外一种方式持续。

李予欲细嗅蔷薇,王唤却心有猛虎。

王唤低下头伏在李予颈间痛苦地忍耐,后颈完全落入李予手里,由他一下一下地捏着,这点儿假模假样的安抚全然无法疏解同样由他戏弄而带来的折磨。

他憋得眼眶湿热,恨不得立刻翻身重重反击,可是头一次见面王唤便知道李予是个把控欲极强的人,他不会接受别人的胁迫。

脖颈上因过分克制而出现的青筋爆起,一跳一跳地蔓延,王唤涨得满脸通红,几乎是哽咽地祈求:“见安,你想怎么折腾我都好,别这么磨着。”

他喉结不停滚动,吞下泛上来的苦水,抬起头,讨好似的用鼻尖轻轻蹭着李予腮边的小痣,温顺得不得了:“好不好?”

李予轻颤着,惬意地吹出一口气,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听到对方既愉悦又难忍的呼吸后,诘问道:“想我怎么折腾你?怎么不说?”

呼吸变得更加沉重,王唤仰起头,意图让呼吸顺畅一些,不料李予突然靠近含住喉结。呼吸与吞咽的权利瞬间被对方剥夺,猛然睁大的眼睛里沁出几滴泪珠。

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地砸到李予脸上,一下把他砸傻了,他开始反思是否是他太过分。

泄在肩头的呼吸与克制到痉挛的身体都预示着王唤已经到达极限,李予到底是心软了,抵着他的额头说:“你想怎么样?来吧。”

话音尚未落地便被顶回去一半,余下的一半碎不成声。李予被一股巨力掀飞,整个人突兀地飞起来,然后重重地落下,他惊慌失措地低声呼喊,手忙脚乱地抓住什么固定身体。但眼前剩下的、能够到的都只有王唤的项链而已。

他抓着王唤的项链,像是抓住了牵马的缰绳,可惜他骑的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只顾着埋头奔跑。

李予被这股巨力颠得左摇右晃,伏在王唤胸口也无法稳住身体,他立即意识到是被王唤唬住了,咬牙切齿道:“……王、应、觉。”

“不喜欢吗?”王唤捏着手上柔韧的腿肉,把他抛得更高了一些,然后立即起身将他接住。

主权的交付让一切都变得被动,李予再也不能游刃有余地折腾人,只能默默地皱起眉头,压抑着喉间失态的低吟。

李予抬起头吃力地喘息,同时痛定思痛地反省,因为一时心软而完全将主动权放出去绝对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至少他有心反击时已然无力,只能扶住王唤的肩膀争取不被过于热烈的热情冲得一败涂地。

可这归根结底是王唤太狡猾。

“王、八、蛋。”李予只能攀着他的脖子稳定身体,连骂都显得无力,到最后一个字只剩变调的气音,偏偏他话语中听不见多少愤怒,只有无底线的纵容。

王唤低声闷笑:“是你心肠太软了。”

沉重的浪涛一阵阵扑打,扑得李予快要溺水了,室内的烛光都变得迷离。

风暴趋近平静时,李予昏昏沉沉地睡了,手里仍紧紧地攥着那把项链不肯松手。王唤替他盖好被子,与他额头相抵,哼着轻快的曲调陪他一同入眠。

这一日,难得无梦。

***

灼日刺透纱窗闯进深房,将整个屋子照亮,沉睡中的人被这刺眼的光亮叫醒,发出一声微咛,缓慢睁开双眼。

“什么时辰了?”李予似是余情未消,脸上浮着一层桃红。他勾起小指,启唇拨开粘湿的碎发,动作间带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诱惑。

王唤着手替他将脸颊上的碎发抚开,嘴唇在他腮边轻轻地碰了碰,说:“将过午时。”

“午时?”李予掀起薄被一角,扇扇热气,还是觉得很热便把被子踢出去,长腿垂下来顺便搭到王唤身上。他抬起头朝外瞧了一眼,被那过分明媚的阳光刺得“哎呀”一声捂着眼睛躺回去,“外面这么安静?”

“是啊,它倒是识相,知道老实趴着,不能出来扰人清梦。”王唤不知打哪儿变出一把蒲扇替他扇着风。

听他这语气还挺霸道。李予揉着一只眼,睁着另一只瞧他,好奇道:“它要是不识相呢?”

王唤霸气十足,冷哼一声道:“那它就不识相。”

单听语气不听内容,还当他说的是什么能把鬼怪妖邪空手撕掉的狠话。李予捶着他的肩膀,趴在他颈窝朗声大笑,他许久没有这样的恣意与畅快了,笑够之后竟然有些恍惚。

他安静地抱着王唤,享受着片刻闲适,竭尽所能地压制邪气侵蚀带来的扭曲与暴戾,仿佛要把心原上燃起的最后一捧炽热全都留给他。

王唤顺势将人一搂,与李予说起上午族地中发生的事。

先是长生源的族人,他们被近些天一连串的遭遇吓得六神无主,一大早便请李清开坛占卜,结果意外卜出长生源将要灭族的悲惨结局。

这则谶言李予早有耳闻,好似是:长生之源,不过凛冬。

长生源确实在某个冬日灭亡,但并不是中规中矩到来的冬季,而是突然降临的寒冬。

王唤心下一合计觉得这样才对,长生源的诅咒持续了几百年,在对方以为李氏家族早已覆灭之后仍未消散,足以见得他对李氏深恶痛绝——倘若对方早就知道李氏家族还存在,以他狠辣的手段大抵不会让他们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所以尸傀也好,荒涂怪也罢,更像是灾难警告与恶意恐吓,尤其是后者。类似于荒涂怪这样的怪物前期很容易处理,可一旦成长起来比滚雪球更棘手。按照长生源被荒涂怪吞噬的人数来看,它早已成长到他们无法应对的程度,但是它还是被收服了,显然是幕后之人有意为之。劫后余生的人们求神问卜,没问出生路,只问到了死期。这种猫抓老鼠似的一抓一放,实在太恶劣。

开胃小菜已经上完,也该上正餐了,然而族地里确实挺安静,全然瞧不见另一场灾难将要到来的苗头。可是灾厄早已发芽,正在酝酿的另一场海啸不知何时就会扑向长生源。

然后是白团子的事,昨日“青廖现世”它藏在族民中的分身逐个显现,舒宝暗中标记了一些,言护与佘迷又忙着连夜追打,确实抓出来许多,可惜屁股都只有一瓣。气得言护抄起叉子一只一只地给它们开缝,最后全塞进嘴里吃了,不出意外这东西不是他能吃的,又被杨容芝一拳打了出来。

至于本体在何处,他们尚且还没有头绪,不过白团子静悄悄必定没憋好屁。

长生源内邪气本就大量损耗,经白团子一折腾更是所剩无几,补充能源迫在眉睫,也该到那位出手了。

但是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继续维持浮生梦已经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幻境对李予而言只具备精神控制的作用,而他们现在更需要的是李予身体崩溃,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需要大量的邪气作为支撑。

也许长生源的故事走向又要发生改变了。

李予手上绞着王唤的头发,细细梳理现状,他沉思片刻撑起身体准备下床,忽然面色变得很古怪,转头把要起身的王唤也压回去。他双手捧成一只大喇叭,趴在王唤耳边一字一顿地轻声说:“带、我、去、清、理、身、体。”

耳朵被他吹出来的气挠得很痒,王唤捉了他的手,抓在一只手里箍着,另一只手挠挠耳朵,圈着他也和他咬耳朵:“说话就说话,撒什么娇?”

什么撒娇?

李予不懂什么叫撒娇,他只要沐浴,别的随便什么都可以。

“带我去。”

“去去去。”

两人一动起来,荒唐整夜的气息就散开了,混在满是阳光气味的空气里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平白地就能让人生出几分羞耻。

不过李予没什么羞耻的,王唤也没有。

“你听见蚊子叫了吗?”李予问。

“什么蚊子?”王唤把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心里十分奇怪,有他在这屋里能有蚊子?

“昨天晚上好像有只蚊子一直趴在我耳边叫,叫啊叫,叫啊叫,没完没了,唱歌儿似的。”李予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那支曲子是什么调李予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忽高忽低,时而婉转,时而颠簸,其错综之复杂,有些像蚊子起飞前不甚在腿毛上劈了个叉,吓得叫声都变调了的忐忑。

不知怎么了王唤不说话了,李予趴在他肩头,脚上晃着他身后长背云上的白玉环,又问:“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嗯。”这声音沉沉的,听起来有些耳熟,仔细一想不就是蚊子蹬了一脚,哼了一声。

李予突地精神了,睁开一只眼睛瞧着他,随后低下头咬住他的肩头,嘴里气呼不出去,把腮帮子吹得圆鼓鼓的。

“……”

“笑什么笑没良心的。”王唤气得咬牙切齿,舀起一瓢水朝他头上倒。

李予甩开满头水珠,遁入水池里,继而猛地窜出来“噗”地喷了王唤满脸水。王唤被他喷个正着,“哗”一下钻进水里,爬出来对着李予一顿乱喷。

两人像是水里对着喷沙的鱼,不嫌幼稚地对着喷来喷去。

王唤含着满嘴的水钻出来没瞧见李予,只觉得背后忽然有风动,他刚要躲,头上便挨了一脚。

他回头看,李予坐在水池边朝着他笑。

没由来的,王唤也很想笑。

他两只脚叠着放,在王唤脸颊上踩了踩,王唤吐了水,偏头笑,不理睬他。于是李予更加得寸进尺,两只脚夹着他的脖子,脚背来回拨他的脸,措不及防就被王唤咬了一口,脚背上印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好玩儿吗?”

“不好玩儿。”李予双手支在身后,又用脚尖勾他的辫子。

“那你还踩。”

王唤这人挺好说话,只要不往他逆鳞上触,想怎么样都好。

只是许多人往往还没认识他,就对那副凶相拒之千里了。

罗刹面,慈悲心。威而不酷,慈而不懦。

他比惟和更适合主持人间的法度。

他这个人……很不错。

李予在胡思乱想,王唤在研究他脚踝上系着的那对铃铛。

这对铃铛是引邪气入体的阀门,上面的禁制很强大,光看模样王唤也看不出门路,不过风格隐约有些像千年之前的阵法。如若能将其逆转,不知是否能把李予体内的邪气拔出来,但若真能拔出来恐怕也很凶险。

王唤心中百转千回,抬头道:“见安。”

“嗯?怎么了?”李予回神。

“这铃铛是谁给你的?”王唤问。

李予沉默了一会儿,兴许是在回忆:“不记得了。”

“你能解开吗?”王唤记得李予是可以随意控制这对铃铛的,那么他对其中阵法必定有所研究。

李予摇头说:“解不开。”他晃晃脚,铃铛响了两响又停下。

他大约能猜到王唤在想什么,踩踩他的肩膀说:“给我穿衣裳。”

王唤叫他打断了思路,拍拍他的脚背,无奈道:“不会自己穿?”

李予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王唤也盯着他。半晌还是王唤败下阵来,先是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说:“过来,给你穿。”

作者没话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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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驰马引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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