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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泠泠林中泉

众人跟着王唤的指引继续前行,不到半刻钟就见到了灵泉,周遭毒瘴全被池边灵植的气息驱逐,衬得此处像是茫茫深海中的孤岛。

这处灵泉看起来不大,规模不及归望山灵池的三分之一却深不见底,药效也远非后者可以比拟。它周边千年、万年生的灵植仙草郁郁葱葱根系错综复杂深扎山底,药效全都哺育到水里,而这深潭四周能生出如此之多的灵植是因为它本就不俗。

巍暮山常年被毒瘴覆盖,最深处不见天日,日月精华全被毒瘴拦截在外。可瘴气并非生灵无法吸收这样的力量,它像一张透气的纱布将精华再度凝练,无数天地灵气在下坠的过程中凝结成滴顺着瘴气下陷处汇入灵泉,造就了这样一方深潭。

灵植与灵泉相辅相成,将整个巍暮山的精华都锁在水里。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灵泉药效非比寻常,能引得整座山的妖兽为之疯狂,哪怕打不过镇守此地的妖兽,前来挑战的也只多不少,但今日众人来非但镇山妖兽不在,就连前来偷喝泉水的妖兽也没有。

这很奇怪。

“独眼角鲸呢?它没在守这儿吗?”萧客看看水里、看看天上、看看四周都没看见独眼角鲸的影子。

——独眼角鲸,一只额头上长角,角下长眼,身体庞大似鲲鹏,长相十分磕碜的鲸鱼。

这是仙门记录在册的妖兽,以往这块宝地都是由它霸占的,它算得上是巍暮山的老大,此间难逢敌手,谁能把它轰出去?

“山中变动太多,难说它跑到哪儿去了,不在便不在吧,也省了揍它一顿。”李予转头瞧着萧客二人说,“萧道友不是还要找药草吗?快去吧,别耽误了。”

“那行。”萧客也不纠结这些,转头看见赵鱼白又说,“赵道友,你去不去?”

“小道、小道……”赵鱼白犹豫着被萧客拉走了。

“废话这么多赶紧走吧。”

两个烦人精总算被打发出去了,王唤这才解开衣服下水,连喝带泡效果立竿见影,身体迅速得到补充,黯淡的龙鳞恢复光泽,体内躁动的灵气也安分下来。

王唤惬意地靠在池边放开半边龙身,龙尾自腰际向下蔓延松散地垂入深潭里。向上是紧实的腹部,两者交界处鳞片又小又薄慢慢消失不见,唯有狰狞的黑色血管攀附在下腹,它并不丑陋而且还带有一种张狂的感觉,因与肤色差异过大,反而想让人仔细探究,偏偏那位置又叫人羞于偷看。

李予快速收回目光,他见过王唤化龙时的模样,却没仔细看过,明知偷窥不好还是忍不住偷偷看。

他的胳膊从手肘往下幻化出鳞片,紧密地排到手上,粗长的手指钢化,前两节指骨合二为一变作尖锐的利爪,让那只本就很大的手更具攻击性。而由无懈碎片雕制的臂环则扣在大臂上,黑不透光的玉同白发对比鲜明,像是一只束环把他紧紧地抓牢。

“始君。”王唤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出声叫他。

李予一惊,假装无事地转开眼,盯着面前的树林头也不回地问:“怎么了?”

落在身上的目光那么炽热王唤怎么会注意不到?他看向李予因心虚而涨红的脖颈与耳垂一阵心痒,渐渐地升起一些大逆不道、想要捉弄人的心思。

他咬了咬舌尖,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汹涌澎湃的浪潮,直到血腥味儿在口腔蔓延开来才按下胸中意动,他趴在深潭边,长尾不自觉地搅弄潭水,上身向前伸展快要爬出水潭:“山中天气闷热,始君可要下来泡一会儿?池中清凉正好解解暑。”

山上湿气太重,落到身上薄薄地贴了一层让体表变得湿答答,李予起初尚且还能忍受,但让王唤这么一说身上不适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已经不能忽视了,李予稍稍意动,意志就如山巅巨石热烈地滚下来,无法抵挡、不能抗拒。少倾,李予犹豫地应了一句:“好。”

李予起身,刚解开扣在劲腰上的玉带,便感觉到身后有一束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射到腰部,紧紧地黏着后背向上攀爬。

它充满贪婪与渴望,似乎下一刻便能扑上来将他吞食,像是饿了许久的野狼看见生肉那样垂涎。

松动领子的手蓦然顿住,方才徐徐剥开衣裳,等到第一片白从后颈向下散开时,他似乎听见了猎手未来得及遮掩的呼吸与吞咽。

这样的目光太滚烫,烫得李予浑身焦热,身体躁动,他连忙松了发髻将头发披下才把那目光隔开,飞速解开亵裤入水。

王唤立马围上来,将人拥在池边,他一落眼忽然瞧见李予心口处闪烁着的黑色鬼纹,顿时心脏骤停,头脑迅速冷却:“始君,这是?”

鬼纹扎进皮肤里消失不见,李予轻松道:“没事,不必在意。”

那片皮肤几乎要被王唤的视线洞穿,李予抬手点着他的额头,把人推远一些,别扭地说:“远一点,你身上太烫了。”

王唤不情不愿地退开些许,又觉着退得太远,蹭着往回挪:“始君,赵鱼白还是仔细着些为好。”

“哦,鱼白怎么了?”李予面色一整,不知所谓。

这明知故问未免太做作,王唤一噎,缓缓凑上前,幽幽道:“此人心怀不轨、居心叵测,绝非良善之辈,始君切莫因他片面之词便对其另眼相看。”

湿热的气息尽数洒在耳廓,又酥又痒,李予不自在地往后缩,身后却没什么地方给他躲。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左右而言他:“一点儿小心思而已,有何妨碍?哪里值得落野君如此提防……”他话未说完,便被王唤咬住了耳朵,平缓的声调陡然停止,尾音颤抖。

王唤被戳穿了心事似的气急败坏,偏偏又不舍得咬,挠痒一般用舌尖逗弄耳垂,本就嫣红的耳朵被他咬得更红。而那条极长的尾巴也不老实,顺着挤进腿缝里,盘在长腿上,鳞片微微泛凉,却把李予被灵泉安抚的躁动再度牵引出来。他一手揽着王唤的脖颈,一手按住嘴巴把他往外推,责怪道:“别撩拨。”

体内邪气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刷筋脉,叫嚣着让渴望膨胀,野火瞬间暴涨沿着四肢百骸猛窜,让李予越发难以掌控。王唤圈住他的手掌,俯首嗅着他颈间的气息,低声说:“弟子并非戏言,巍暮山散修失踪之事牵扯久远,无论他在此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都不止一次来过巍暮山,他对这里太熟悉却要装作不熟,如此隐瞒实在可疑——最重要的是他对始君别有用心,不可饶恕!”

所谓引路龟引路只是个幌子,如果赵鱼白真的需要在山上使用引路龟,他不可能不记得给它喂上一颗解毒丹。至少对一名散修来说,饲养一只引路龟比炼制一颗解毒丹难上许多,像赵鱼白这样拮据的散修更不舍得轻易抛弃。

“我知道,眼下我们没有别的线索,只能跟着他碰碰运气,若是把他放跑了又能从哪里找线索?”扣在大腿旁侧的手无声收紧,李予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无奈道,“早前可没听说过落野君善妒。”

“他有什么值得我妒?”王唤偏过头道。

“落野君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李予还道。

缠在腿上的长尾更不安分,尾巴尖儿绕着脚背打转,李予抬脚踩了踩,它就贴着脚踝钻进红绳里,清脆的铃声隐隐从水下传上来。

“还不满意?”李予捏着他的下颚把脸掰过来问。

王唤一言不发,尾鳞全部炸开,支起的鳞片在腿上一阵乱蹭,轻微的刺感从腰后舒展,贴着尾椎骨挤到腿间往前延伸,触碰时带来的摩擦与冰冷激得李予身体酥麻,他赶紧挺直腰背制止王唤进一步动作。

“适可而止。”

林间声音顿然停住,王唤眼神涣散,竖瞳尖锐,试探着俯首贴在李予颈间轻咬,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制止与抗拒更似纵容。

水声绵长。

***

“我们回来啦!”赵鱼白老远背着篓子朝灵泉跑,萧客吊在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

“见安你们休息得如何?”赵鱼白在篝火前坐下,关切地问。

“尚可。”李予抬头看向萧客问道,“怎么样?此行可有收获?”

“挺不错,差不多找齐全了,回去有的交差。”萧客凑近找块儿石头坐下,看着火堆上架着的锅,耸起鼻子嗅也没嗅出什么味道,“二位好雅兴啊,还熬汤呢,这熬的什么?”

“王八汤,来,先坐,等会儿也尝尝我的手艺。”李予取过勺子炖汤,虽然有些生疏但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

他从前没有口腹之欲,奈何如今身体不可同日而语,多了许多以往没有的渴求,食欲只是其中之一。

天外天法则比凡界更加苛刻,若想向上求援施救者、受援者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李予的修为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却受到了制约,体内的邪气更是趁虚而入让体内可以调动的力量变得拮据,他得从各方各面平抚才有可能恢复至巅峰。

这菜谱是前不久入凡时在昭京买的,李予翻了两页觉得和炼丹、熬药没什么区别,但更加好玩儿,于是就趁着今日有空对着菜谱熬起了王八汤。

“好哇,好哇,今日有口福了。”赵鱼白放下药篓子,略有迟疑地问,“不过,巍暮山也能抓到王八吗?”

李予头也不抬地说:“哦,寻常的王八是抓不到,这锅熬的是你龟兄啦。”

“!”

闻言,赵鱼白满脸惊悚。

又听萧客指着汤不可思议地说:“他龟兄不是毒死的吗?这能吃?”

中点儿毒算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予浑然不在意:“怕什么,他龟兄是吸瘴气毒死的,你还少吸了?吃进去跟吸进去都一样,不碍事不碍事。”

“哦,那也对。”萧客迅速被说服,转头又看边上王唤就着一颗发光的灵植写写画画,连忙探过头去问,“哎,落野君,你画的什么?”

“他龟兄的遗照。”王唤大作已成收起笔,不住点头,俨然对自己的作品满意非常。

萧客抻过头也没看清他画的什么,对着他伸出一只手:“可否借我观摩观摩。”

“拿去。”王唤大方地递给他。

萧客展纸细观,震惊地竖起大拇指:“栩栩如生,跃然纸上,果真是大家之作啊。”

“萧道友谬赞。”王唤淡然。

这厢王八汤“咕嘟咕嘟”冒泡俨然沸腾,李予掀开锅盖浅尝一口,抓起一旁提早准备好的菜准备放进去再烹煮烹煮,就听赵鱼白慌张叫道:“见安!等等!”

“怎么了?”李予问。

“你、你这些都是毒草吧?”他动作那么自然潇洒,赵鱼白都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看错了。

李予抄起筷子,淡定下菜:“是啊,这些菜我都尝过了,口感很不错,清脆爽口,拿来熬汤应该也不赖,有点儿毒而已无伤大雅。”

“!!”

赵鱼白目瞪口呆。

不过仔细一想,这点儿毒对他们而言还真算不上什么。王唤半龙体,天生免疫毒物,堪称百毒不侵,萧客体内储有白水,可溶解毒素,也不怕毒物,至于李予……他就更不怕了。在场唯一一个能被毒素撂倒的只有赵鱼白了。

赵鱼白擦擦汗,坐立难安,深感大事不妙。

香气很快就飘了出来,闻着确实挺像样,李予开锅盛了一碗,招呼道:“谁要先尝一尝。”

“我来,我来。”萧客乐意给人捧场,他接过吹凉,猛地灌了一大口,登时眼睛一亮,“好汤,好鲜,李道友你好手艺啊!”

“那是自然。”

话音尚未落下,萧客就“邦”的一声直挺挺地躺下了。

这哪里是王八汤,这是亡吧汤吧!

赵鱼白跌下石头,跪在地上,双手扶着脑袋发出尖锐爆鸣:“萧道友!”

躺在地上的萧客手里还端着饭碗,脸色一会儿紫,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在赵鱼白惊恐的目光中直愣愣地坐起来,用筷子挑起碗里一根儿空心菜,若无其事地问:“李道友,这是什么菜?”

李予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回答道:“断肠草,就是炼制九转断肠散的主药。”

“原来是断肠草啊,怪不得吃起来肠子发麻。”萧客揉揉肚子,隔着肚皮把扭成麻花的肠子理顺,扒干净碗里的菜,又把碗递过去,豪迈道,“再来一碗。”

“!!!”

赵鱼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着吃着麻地垂下脑袋,麻着麻着又醒了,然后吃着吃着又麻了……

“真有那么好吃吗?”赵鱼白难以置信地问。

“你尝尝。”李予笑眯眯地递过去一碗。

赵鱼白不知道他是怎么接住碗的,只是眼神慢慢放空,双手不停颤抖。

这能吃吗?这能吃吗?

王唤吞了嘴里不知名的毒草,悠哉悠哉道:“赵道友不是想尝一尝吗?”

“有、有点儿烫。”赵鱼白随便找了个借口,实在糊弄不过去,才拿起调羹舀了一勺,鲜美的味道立刻在舌尖爆开。

首先,果然鲜美。

其次,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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