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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轻探闺房

许是快到九月底的缘故,又是连续好几日的绵连阴雨,转眼间中秋已近在眼前。沈香龄自上次收到信后便再次病倒,她贪凉,夏日里下雨也未关窗于是染上了风寒。

心灰意冷的她在床上躺好了几日,连卫世子的事都没心思顾及,更别提日日来点卯的闻君安。

忍冬掖了下沈香龄的被子,她坐在床边柔声道:“姑娘,闻公子已经走了。”

沈香龄靠在由枕头堆叠成的靠背上,她侧过脸,垂着眼,原先亮晶晶的眼眸此刻却毫无声息,连呼吸都仿若不存在似的。

她点点头,提不起兴致。

忍冬努力提起笑:“姑娘若是再不给个准信,闻公子怕是都要闯进来了。今日也是我好说歹说才将他劝走的。”

“姑娘也知闻公子口才了得,寻常人还真是说不过他。”这样俏皮将话说完,沈香龄也置若罔闻,她只是微微努着嘴,眨了眨眼。

忍冬看着自家姑娘脸上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如今又消瘦了下去,实在心疼。她咬着唇,叹了口气。

“闻公子拿了些菊花糕来,姑娘可要尝尝?”

沈香龄摇摇头,她抬起困倦的眼:“你下去吧,我想歇会儿。”,接着往后躺躺,将被子往上提盖住脸,不打算再开口。

她的脑子很乱。

忍冬静了片刻,打算去伙房吩咐厨娘晚间做些好吃开胃的菜。

日日这么待着,胃怕是要坏了。过了片刻,屋里传来窗户被阖上的声音,煞时又静了下来。

当沈香龄以为忍冬已经离开,紧接着被子就被轻轻地扯了两下,沈香龄不想忍冬再烦自己,于是紧紧地捏着被子又往脸上掖了掖,她整个人窝在被子,倒真如闻君安之前所说,像个蜷在壳里的蜗牛。

见被子没被扯动,忍冬偏偏没有放弃,很是执拗,她又轻轻掀开盖在沈香龄头顶上被子。

沈香龄安慰自己道,没关系,忍冬掀开后只会看到自己的头顶,应当就知道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

她就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得待一会儿,怎么就这么难?

头顶上漏的风很快又被合拢盖上,沈香龄松了一口气。没曾想传来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怎么?香龄终于得道,蜗牛终要成精了么?”

沈香龄闻言立马从被子里探头而出,她盯着床前高大的身影,一时声音有些嘶哑,惊讶不已:“闻、闻君安?!”

“你怎么在这儿?!”

闻君安盯着她的脸瞧了许久,似乎有什么不满。

他带着噙着笑意的嘴角,长身立在床前。一身蔚蓝的长袍像一副安静又巍峨的山水画,让人觉得又远又冷冽。

随着山间云雾散去,剩下的便是沂水春风。

许是弯腰看她太累,闻君安顺从地搬了个圆凳坐在床边,一本正经道:“闻某想要见香龄一面倒是比牛郎织女还难。担忧日后真的只有一年一次的鹊桥相会,只能出此下策。”

“……”

沈香龄默默地将身前的被子拢住,她连一时的伤感都忘了,方才忍冬还说万一闻公子夜探闺房就不好了,谁知他还真的来了!

她瞪大双眼,憋了半天只道出一句。

“你…你这样于理不合!”

沈香龄是个不拘礼的,可现下自己身着里衣且孤身一人同外男待在床榻之上,却从未有过。

闻君安点点头,他很是认同,还仔细打量了她片刻。

此刻的沈香龄披散着黑发散在床榻上,额角额前的碎发显得有些毛糙,他道:“确实。”,话说完却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

“实属无奈之举。”

他微微蹙眉,眼神有几分闪躲,似乎是在担心什么:“还以为你是不想见我装病的。”接着端看沈香龄楞在原地,他稍稍松了眉心,伸手将沈香龄脸边额角毛糙柔软的碎发捋平捋顺,

“没想到是真的病了。“

不知是举动太过温柔,还是语气太过温柔。沈香龄竟然一时有些感动,鼻尖泛起酸意。

语毕,沈香龄的眼睛里只剩荒唐二字,他像是明白了沈香龄的意思,平静的语气却带着些笑意,带着些无辜的确认:”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高兴?”

“……”

是的。

你也知道啊。

沈香龄往回缩,离他的手远了些。

她在被子里蛄蛹了几下,只留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像只怯生生地小猫在观察着陌生的四周,声音被闷在被子里:“闻公子你还是尽快离开吧,忍冬马上就回来了。这样…不好。”

听她如此说,闻君安又道貌岸然地点点头。

看样子沈香龄同自己在几日前的别扭已经烟消云散了。可唯独只有他忍了这么多日的相思,好不容易同她见上一面,若是不找补回来些,实在不甘。

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深邃。他慢慢俯身靠近沈香龄,架势宛如即将要捕猎食物的野兽,步步逼近。

沈香龄靠着墙身子半倚,直到无路可退。他两只胳膊撑着沈香龄的两侧,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唯有被她揪得很紧的被子挡在脸前,闻君安离她只有一指的距离后,含情的凤眼却带着些调笑。

熟悉的香味再次萦绕在他鼻尖,他感到一阵满足。

“沈姑娘已经不生闻某的气了吧?”

眼里存着十分的认真。

沈香龄哪里还敢犟,她咽了咽口水,大幅度地点头,心却如鼓一般咚咚作响。

“对。”

闻君安离她那么近,嘴上说得道貌岸然,举动却十分肆意妄为,像是搂她在怀后的喁喁私语:“那闻某日后还可以来拜访沈姑娘么?”

沈香龄眨了眨眼,嘟囔着,声音很小却透过被子传了出来,说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我没让你来,你不是还进屋了,还问什么呢。”

闻君安笑笑,撑在沈香龄身侧的手微微蜷紧:“闻某是想要个正经的名头,若是沈姑娘不让我来,我日日来探闺阁到时被当成登徒子可就不好了。”

你难道不是么!

沈香龄想要反驳,可无奈他俩离得太近,她不敢乱说话,仿佛只要她不顺眼前人的心意,他就会惩罚自己。

她带着繁杂的念头,滑过他挺翘的鼻梁又忍不住地盯着他的唇看,意识自己瞧到不该瞧的地方之后,她匆忙侧开眼。

“知道、知道了…“

沈香龄反复告诉自己,他现下来此是关心自己的身子,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可奈何闻君安已是近在眉睫,她还从未同除了谢钰外的其他男子这么亲近,连带着他走过院落时,身上雨水黏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都能浅浅闻到。

许是被子里太热,将她的耳尖染红,她睫毛乱颤,语气娇气起来,似嗔似怒:”我答应你就是,你赶紧走吧…”

见到沈香龄躲闪的目光,他心里涌出几分餍足。

这种闪躲让他十分熟悉,从无双城相见时,她每每看他都是如此,带着一时惊艳的神色然后又迅速移开目光只敢用余光瞥他。

他当然清楚沈香龄在看什么。

左不过是这张脸。

若是能看上这张脸,也可以啊。

他的心下一痒,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宁静幽远的山水画,骤然洗去铅华,留下了险峻的一面。她此时任人摆布的姿态,让闻君安心里被压抑许久,想要作怪的恶意不断翻涌。

闻君安骤然贴近沈香龄,鼻子顶着鼻子,他话里带着委屈:“香龄,你冷落了我这么久,让我实在伤心。“

”我想要讨些利钱…”

沈香龄眼里都是惊骇:“?”

她像是听不见闻君安说的话,心里一直絮叨地念着,他们离得好近啊!!

须臾,她缓过神来,这厮在说什么?明明是他口出狂言在先,惹得她生气,不好好道歉哄哄自己也就罢了,如今倒还要让她来贴赏钱,简直是让她割地赔款。

真是得寸进尺!

“什么钱,你莫要胡诌……”,沈香龄愤慨地从被子里伸出两条胳膊,揪着闻君安的衣襟往后推了推,“还不快走。”

却没有推动!

头顶上传来几分得意浅笑,扰得沈香龄的耳朵一路红到脖子,她怒无可怒,跋扈道:“明明是你说错了话,还好意思同我要利钱…真真是巧舌如簧!”

说完,屋外传来小桃同忍冬说话的声音,沈香龄更加着急起来,忍冬应当是去了后厨,可没曾想她俩竟来得如此快。

她的掌下是闻君安厚实的胸膛,怎么推也推不动,无法只得用拳头砸了几下闻君安的肩膀,却把自己的手锤痛了,小脸瞬时涨红。

自己这才因谢钰的事伤怀,郁郁不欢好几日连饭都吃不下。结果今日就被看见和闻君安在床上…这,这般厮混。

这要是被忍冬知道了得取笑她多久!

闻君安自然也听见了动静,他心下有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压下,见沈香龄心慌意急——头发散乱唯有脸是娇嫩水灵如桃花,白里透着红,身上只着里衣散乱带着晨起时不经意的媚意。

若是不是此情此景甚是危机,任谁看了都以为他俩这对夫妻正在床上嬉闹。

是啊,夫妻。

他将这两字愉快地从嘴里咽下,却又泛出来苦意。想到前阵子他生病,昏睡的那几个日夜,她也同谢钰在这张床上嬉闹过吧…

想到这儿,他眼里生出妒意,脸上的脸仿若附上了盖着寒冬的冰,许久未见过的思念和没由来的占有被砸栏放出。

他心念一动,无数的不甘像是黑夜一般裹挟着他,让他只得摧心剖肝才能已解痛苦。

沈香龄的额上骤然传来打击的痛感,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有几分陌生闻君安,他勾着狡黠的笑,眼里的危险却未离开。

闻君安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愣怔一瞬剩下的是妙不可言的喜悦,沈香龄分不清楚他是在想什么。

可自己也无端地呆愣在原地,没什么,只是这一幕太过熟悉。

忍冬就快到了,他带着些眷恋起身,走到窗边回望,只听见脚步越来越近,他只好沉下来脸打开塌边的窗户,翻了出去。

独留沈香龄捂着额头,愣在原地消化着方才的一切。

……

轻轻摇摆的窗户证实着她方才并未做梦,只是……

这人怎么还翻窗呢!

不、不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做什么突然敲我的额头!她还以为闻君安会亲她!

忍冬交代厨娘后回屋想绣些花样打发时辰,还以为沈香龄还在睡,没想到她呆坐在榻上,头发披散在腰间整个人都有显出几分凌乱,衣襟散开透出了白皙的胸膛,她正举着手捂着额头。

忍冬紧走了几步好奇道:“姑娘,你是怎么了?是头疼么?”

沈香龄像是被夫子点到正在作弊的学生,立马将手放下,她欲盖弥彰道:“没、没有!没什么。”

心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牢牢地嵌着。

难道他是真的喜欢我?

她觉得不是。

难道他的任务是要让我喜欢上他?

沈香龄褪去了些伤感,突然整个人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时不时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着呆。看着腰间的香囊和玉佩又会骤然沮丧,整个人显得迷茫又纠结。

忍冬担忧极了,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快疯了,总是魂不守舍得让人害怕。

自这日起,姑娘倒是舍得离开床榻到处散心。

凑巧得是,姑娘四处散心的次数多,连带着忍冬碰到闻公子的次数都少了。听小桃说他照旧是日日点卯,知道沈姑娘不在后很是失落。

这究竟是闹什么呢?忍冬看不太明白,明明都在一个宅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加油][加油][加油]

其实这里原本大纲定的是亲额头!

但是我每次写完都会自己读,读完了总觉得不对。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这样在让香龄在二人关系很模糊的情况下做出亲密的举动。后来改的时候就想咋办,之后就很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敲额头。还蛮神奇的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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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轻探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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