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轻动了动，许衡的手臂立刻又收紧了几分。
“早啊，绾绾。”许衡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微微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轻吻。
舒凇转过身，手指抚上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你抱得太紧啦，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虽是抱怨，语气却软得像棉花糖。
许衡闭着眼睛轻笑，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嘴唇贴在她耳边：“我怕一松手，你就不见了。”他的声音里藏着只有舒凇才懂的脆弱。
舒凇心头一软，指尖描绘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傻瓜，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嘛。”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她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
许衡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盛满温柔。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绾绾，昨晚是我这半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夜。”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有你在我怀里，连噩梦都不敢来打扰。”
“以后我们每天都能这样一起醒来。”舒凇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许衡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分开了。”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像是盖下一个永恒的印章。
厨房里，舒凇系着印有小雏菊的围裙，正忙着打蛋。许衡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
“哎，伤员就该有伤员的样子。”舒凇用手肘轻轻顶他，“去餐桌等着。”
许衡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可我想看我家大厨表演。”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引得她一阵轻颤。
“油嘴滑舌。”舒凇耳尖泛红，转身推他，“再捣乱就不给你吃煎蛋了。”
许衡笑着退到餐桌旁，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舒凇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她哼着小曲翻动锅铲的样子，美好得让他移不开眼。
“尝尝看。”舒凇将金黄的煎蛋和熬得浓稠的小米粥摆上桌，期待地望着他。
许衡夹起一块煎蛋，蛋液立刻流出金黄的汁液。他夸张地睁大眼睛：“这水平，米其林三星不过如此！”
“少来。”舒凇嗔怪地拍他，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注意到许衡右手动作有些迟缓，立刻拿起勺子：“手还疼是不是？我来喂你。”
许衡刚要拒绝，一勺温热的粥已经送到唇边。他乖乖张嘴，看着舒凇专注的神情，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绾绾，”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有你真好。”
舒凇脸一红，又舀了一勺粥塞进他嘴里：“食不言寝不语。”
“我真的得去上班了。”舒凇站在门口，第三次检查许衡的绷带，“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许衡用没受伤的左手捏了捏她的脸：“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倒是你，”他表情突然严肃，“离那个谢淙远点。”
舒凇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保证连他办公室的门都不靠近。”她拿起包，又回头叮嘱，“药在茶几上，两小时吃一次。午餐我放在冰箱第二层，热三分钟就能……”
许衡笑着将她推向电梯：“舒护士长，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电梯门关上前，舒凇还比划着打电话的手势。许衡站在门口，直到电梯数字跳到1，才依依不舍地关上门。
医院走廊上，舒凇一边整理病历一边快步走向大门。想到许衡说的“小惊喜”，她不由得加快脚步。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她，浓重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许衡！”她惊喜地转身，笑容却在看清来人时凝固，“谢淙！你干什么！”
谢淙不但没松手，反而收紧双臂：“舒凇，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他的声音油腻得让人反胃。
“放开我！”舒凇用力挣扎，恐惧像冷水浇遍全身。周围人来人往，却都装作没看见。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
“放开她！”许衡一把扯开谢淙，将舒凇护在身后。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伤口在疼。
谢淙踉跄几步，看清是许衡后露出讥讽的笑：“哟，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吗？怎么，伤还没好就急着来送死？”
“谢淙，你适可而止。”许衡声音低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谢淙突然发难，猛地推在许衡受伤的肩膀上。许衡闷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绷带上立刻洇出鲜红。
“许衡！”舒凇尖叫着扑过去，眼泪夺眶而出。
“住手！”顾时夜和秦云从拐角冲出来。顾时夜一把揪住谢淙的衣领：“你他妈还是人吗？对伤员下手！”
谢淙挣开顾时夜，整理着衣领冷笑：“许衡，别以为有我舅舅罩着你就了不起。朱晓鹏是我亲舅舅，懂吗？”他凑近许衡，压低声音，“识相的就离舒凇远点，否则……”
“否则怎样？”秦云挡在许衡面前，“医院是你家开的？”
谢淙轻蔑地扫视众人：“咱们走着瞧。”说完扬长而去。
“许衡，你怎么样？”舒凇颤抖着手检查他的伤口，泪水模糊了视线。
许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别哭。”他想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顾时夜气得浑身发抖：“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时夜。”许衡在舒凇搀扶下站起来，“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要咬回去吗？”
秦云不甘心地跺脚：“可他太过分了！”
舒凇紧紧搂着许衡的腰，声音哽咽：“我们先去急诊室重新包扎。时夜，秦云，今天真的谢谢你们。”
许衡虚弱地点点头：“给大家添麻烦了。这事到此为止吧，我不想绾绾再担心了。”
顾时夜和秦云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叹气。他们都知道，以许衡的性格，一旦决定息事宁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舒凇扶着许衡慢慢走向急诊室，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悄悄握紧拳头——这次，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许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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