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柔闻听此话,瞳孔微微震了下,与沈裕舟对视一眼后便问道:“什么,怎么会被人推下台阶,你且细细说来。”
她看向面前的小丫鬟,心里头对她说的话存了几分怀疑。
“奴婢只是个洒扫的,并不清楚,是江夫人命奴婢前来找姑娘的。”
她听着这话,笑道:“嗯我知道了,你莫要害怕,对了,我表姐她们现在在哪?”
“回姑娘,江夫人现在在自个儿院中,若姑娘要去,奴婢可为姑娘带路。”
她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自己认识路,你下去好生干你的活计吧。”
她见那丫鬟走了后便侧过头望着沈裕舟沉思的样儿,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边道:“嗳,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这么多回都不理我。”
沈裕柔说完还佯装生气地皱了皱眉头。
沈裕舟那原本愣住的眸子恢复成一贯的清明,抬起头来看向她,歉疚地说:“抱歉,一时走神了,我过会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了。”
她听后很是认真地点点头:“那好吧,不过哥哥不用每次都说抱歉啊什么的,我们是兄妹,说这些岂不是生分了些。”
沈裕柔笑眼弯弯地注视着沈裕舟,对方沉思了片刻后,唇角微微上扬着摇了摇头:“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若坏了规矩,便不会得祖先保佑。”
他边说着边昂起头来,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神都是无穷无尽的坚定与希望。
沈裕柔见状当即笑了出来,直到沈裕舟被她笑声引得看向她时,沈裕柔说道:“我怎么不知哥哥竟还信这些,可我记得,哥哥你不是不信的吗?”
她歪着脑袋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而他淡淡一笑伸手在沈裕柔鼻尖轻轻一刮:“那是从前,现在我信了。”
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一朵触及可手的云彩,看着柔软实则一碰就散。
她正过头去,还是不明白沈裕舟话中的含义,而此时的她觉得还是去看看江愿为好,怕她再次受到伤害。
她转身朝姜昭院子走去,没注意她身后的沈裕舟时不时回头看她,还张了张嘴似是想说话,但末了还是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转身走了。
——
沈裕柔到了姜昭院子时却没有到那哭天喊地的哭声,反而安静的出奇,院中小厮下人都各干各的仿佛没有出什么事,要不是她嗅到
她走到门边,一推门就有股浓烈的血腥味直面袭来,她侧头避过,在外头吸了好打口游气后,与走出来的林郎中碰了面,对方朝她行礼后便走了。
而她则在想这郎中来的可真快。
一进里头就见姜昭坐在榻边拉着榻上没有半分血色的江愿,似在说什么,而江愿额上破了好大块,已经包扎过了,而小太子此时也站在榻边,由于背对着她,瞧不真切。
她走到榻边,看了眼榻上可怜的小人,对姜昭道:“姐姐,我相信阿愿吉人自有天相会醒过来的。”
“我知道,只是想不明白,阿愿与那户小主子究竟结下了何等的梁子,竟叫人害的如此地步。”
姜昭语气虽轻但透着一股子狠劲,就连握住江愿的手都微微发颤着,似在忍耐。
“表姐怎知是位小主子?能跟我说说究竟出了何事吗?”
沈裕柔听着她话里头的意思,直觉告诉她里头另有隐情。
姜昭抬起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眸,里头不见最初的温柔,只剩下冷意:“我从正堂回来时,就见阿愿满头是血的躺在榻上,那血啊流的榻下的褥子都成了血色,而榻边站着小太子。”
她目光似看向别处,沈裕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小太子双手抱胸一脸傲气的说道:“孤今日跟她去外头游玩,上酒馆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小丫头推了她,孤一时没接住,她就滚下台阶,受了伤。”
沈裕柔听着他话中无所谓的样儿,一时间竟含着几分怒意但碍于他的身份倒也没发作只是问道:“可太子殿下身边那么多宫人还有暗卫怎么连有人要推江愿都护不住,要是——”
她眸光微微一转,低头笑了声后便不再说话。
她见那小太子脸涨得通红,似要发怒但末了还是保持他那矜贵的姿态继续道:“好吧,其实是那时她与孤争吵不愿同孤说话,上楼时还朝孤做鬼脸,下瞬就被人推下了台阶。”
沈裕柔听着小太子的话还是觉得奇怪刚准备继续问时却被人扯了扯袖子,她转头看去,就见姜昭朝她摇摇头,她神情比起方才倒也平静了许多:
“阿晏,我方才细细想了想,好像知道是何人与我们结下梁子了。”
“是谁啊姐姐?”
沈裕柔眼前一亮,想来是姜昭方才不冷静才导致想不出是谁。
姜昭点点头,似看了太子一眼后,说道:“应当是选不上太子妃的姑娘家搞的鬼,毕竟自从阿愿成了未来的太子妃后便被人明里暗里针对,不过那时在京城也没伤害到,在这里却——”
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沈裕柔一听当即道:“那我们查,查出是谁来将其送去官府由官府的人来处决不就好了。”
她义正言辞地说道。
“阿晏,你还小,这些啊都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姜昭摸摸她的头,唇角露出抹淡淡的笑来。
沈裕柔见状还是摇摇头:“那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吗?怎么想都很憋屈。”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小声,甚至还低头又抬头。
“当然不是,”姜昭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只不过不想将你卷进来,你听姐姐的话莫要管这些闲事好好顾自己。”
沈裕柔听到这话,顿时又笑了起来,还朝她点点头并拉拉钩,同姜昭说了许多话后才小跑出去,期间未跟小太子说半句话。
几日后江愿才醒过来那时候她去见她时见她身子已大好性情与平常一样时,更是开心不已,跟她说了许久直到姜昭说江愿需要休息时,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不过那日竟没瞧见小太子,按平常应该也来了还跟江愿拌嘴,真真是奇怪的紧,后面一连好几日她都未曾见过,想来是因那日的事儿生气。
但与她无关。
次日就听闻许家那位小主子溺水而亡年仅八岁,那小主子还生得玉雪可爱,冰雪聪明,极讨人喜欢,竟意外溺水,真真是可怜的很。
不过她将这事跟姜昭说时,姜昭面上淡淡的,似对这事丝毫不感兴趣,但沈裕柔明明记得从前姜昭对这些事很能共情,还为她们惋惜。
在众人唏嘘着许家小主子死亡时,苏清砚也下葬了,很平淡就如同他的人生一样。
几日后,便到了沈裕舟的生辰。
——
残阳如血,晚霞似火,半边天被染的通红,像是披上一层金纱。
沈裕舟带着一身的暮色入了府,他抬手轻轻摁了摁额角,回头看着跟来的侍卫手中拎着沈裕柔让他买的东西时,一时间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在过生辰。
他转过身去继续朝前走去,看着小厮丫鬟各做各的,心中忽而有了那么一丝奇怪。
要是从前,沈裕柔会躲在府门后,等着他进来时吓吓他,而他也会掏出笔杆子敲她头,故作不喜的说她,看着她装作生气的样子时,沈裕舟真的很想掐掐她的小脸。
但眼下没有人,只有小厮丫鬟,再无旁人。
待他往前走直到走到院子里头时还是一切如常,但他心里依旧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似的。
他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看着没有一丁点亮光的屋子,咽了咽唾沫后还是走上前去,一把推开屋门,霎时间,原本还黑的屋子腾的一下亮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时,听见少女俏皮又带着笑声的话在面前响起:
“生辰快乐啊哥哥,有没有感到很意外?”
沈裕舟一听就知道是沈裕柔的声音,待眼眸适应亮光时才慢慢睁开双眼看她。
就见眼前的少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正满脸笑盈盈地看着他,目光中更是含着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见状唇角微微往上扬,笑道:“嗯,我还以为你将我生辰给忘了。”
沈裕柔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会,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哥哥。”
“谢谢你,阿柔。”
他轻轻吐出妹妹二字听着很是温柔缱绻,让人陶醉其中。
沈裕柔则摇摇头,从袖中掏出青色玉佩,这玉佩正是沈裕舟碎掉的那块,此时已修的很是完美,就连那上头的飞鹤都更是熠熠生辉起来。
她将这玉佩递给沈裕舟:“哥哥,这玉佩我修好了,你看我找玉匠修的怎么样?”
沈裕舟迎着她期待的目光,看向她手中的玉佩,眸色微微一动他接了过来,细细端详着,这玉佩比起未碎时更通透好看些,就连上面的纹路都比未碎时美。
“哥哥看看我修的如何?是不是跟新的一样?”
沈裕柔很是骄傲地说道。
沈裕舟抬起头来,看向沈裕柔,末了便将她拉入怀中,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哥哥!别这样,屋里还有人在。”
这个是关于下本的,下本有雌竟,这本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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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哥哥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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