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接下来的续写,聚焦于林浅如何实施“灯下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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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出口处,临时关卡的气氛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官兵们查验路引和货物的动作格外仔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过往行人的面孔。那几个混在官兵中的便装汉子,更是如同蛰伏的猎豹,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林浅藏在树后,心跳如擂鼓。硬闯是自寻死路,常规伪装恐怕也难逃那些专业眼光的审视。她的目光再次锁定在那辆华丽的马车和那群衣着光鲜的管事身上。他们似乎与守关的军官有些交情,交涉时带着几分熟稔与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墨痕,沈青,”林浅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看到那辆马车了吗?还有那几个管事模样的人。他们身份不低,守关的官兵对他们颇为客气。”
墨痕眼神一凛:“东家的意思是……”
“我们‘借’他们的势,混过去。”林浅眼中闪烁着破釜沉舟的光芒,“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要找的人,就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甚至可能和他们‘同行’一段路。”
沈青倒吸一口凉气:“这……太过冒险了!若是被识破……”
“留在外面更冒险!”林浅打断他,语气坚决,“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机会。墨痕,你身手最好,想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弄到他们队伍里最低等、最不引人注意的仆役衣物,至少三套。沈青,你准备好我们的‘新身份’说辞。”
时间紧迫,不容犹豫。墨痕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山林,利用地形接近那支华丽车队临时休整的后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带着几套灰扑扑的、带着些许汗味的粗布衣服回来了。
林浅、墨痕和沈青迅速换上,又将脸上、手上抹了些尘土,看起来与寻常的杂役仆从无异。林浅更是将头发弄得有些散乱,微微弓起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记住,”林浅最后叮嘱,“我们现在是江南织造薛大人家负责押运一批‘特殊绣样’回府的杂役,因为路上遇到点麻烦,和大队走散了,正要赶去江南州汇合。沈青,你扮作小管事,我和墨痕是你的手下。眼神都放卑微点,别乱看!”
准备就绪,林浅深吸一口气,对墨痕点了点头。墨痕会意,捡起一块石子,手腕一抖,精准地打在了不远处一棵树的枝桠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这声响动立刻引起了车队后方几名护卫的注意,他们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就在这时,沈青带着林浅和墨痕,一副惊慌失措、气喘吁吁的模样,从树林边缘“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直奔那华丽车队而去。
“各位爷!各位爷行行好!”沈青操着一口勉强还算地道的官话,脸上堆满了焦急与讨好,对着车队外围的护卫管事作揖,“小的是江南织造薛大人府上的,奉命押送一批要紧的绣样回府,谁知在前面山里遇到了滚石,伤了两个弟兄,车也坏了,好不容易才带着样品逃出来……眼看天色已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求爷们行个方便,带我们一程,过了这关卡就好!到了地方,必有重谢!”
他一边说,一边暗暗将一小锭银子塞到离他最近的一个管事手里。
那管事掂了掂银子,又打量了一下沈青三人。见他们衣着普通(正是刚“借”来的),满身尘土,神情惶恐,确实像是遭了难的模样。尤其是那个低着头、身材瘦小的“小厮”(林浅),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薛大人府上的?”管事沉吟着,目光扫过关卡那边严阵以待的官兵,又看了看自家车队。多带几个“落难”的仆役,似乎也无伤大雅,还能得份人情和实惠。
“等着,我去禀报一声。”管事转身走向马车。
林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那几名便装汉子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们。她努力控制着呼吸,将头埋得更低,心里疯狂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就是个小透明……”**(*现代网络用语*)
片刻后,管事回来,脸上神色缓和了些:“算你们运气好,我家主人心善,允你们跟着车队后面。不过记住了,过了关卡就自己走,莫要叨扰!”
“是是是!多谢爷!多谢贵主人!”沈青连连作揖,感激涕零。
就这样,林浅三人成功混入了这支看起来颇有来头的车队,跟在了队伍最末尾,低眉顺眼,毫不起眼。
轮到车队过关卡时,那守关的军官果然对马车主人十分客气,只是简单查看了马车主人的身份文书,便挥手放行,对于跟在队伍末尾、灰头土脸的林浅几人,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见他们穿着与车队其他仆役无异,又低着头,便没有过多盘问。
那几个便装汉子虽然目光锐利,但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单独行走或形迹可疑的小股行人身上,对于这种有身份、有规模的车队,尤其是已经与官兵交涉过的,警惕性反而降低了。
**成功了!**
当踏过关卡的那一刻,林浅几乎能听到自己内心欢呼的声音。她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继续保持卑微的姿态,跟着车队缓缓前行。
直到离开关卡足够远的距离,确认安全后,沈青才按照计划,再次向管事故意询问了去往某个城镇的“正确”方向(与他们真实目的地相反),千恩万谢后,带着林浅和墨痕“感激涕零”地脱离了车队,钻入了另一条小道。
一离开车队视线,三人立刻加快脚步,找到一处隐蔽的树林深处,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的老天爷……”沈青扶着树干,感觉腿都有些发软,“东家,您这胆子……也太大了!”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不已。
墨痕虽然没说话,但看向林浅的眼神也充满了敬佩。这般急智和胆识,绝非寻常女子能有。
林浅自己也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没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擦了擦额角的汗,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不过,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她回想起刚才在车队旁听到的只言片语,那马车的主人似乎是江南某位颇有势力的皇商,与官府关系密切。
“看来这江南州的水,比我们想的还深,官商勾结,盘根错节啊。”
她若有所思。
稍作休整,三人不敢久留,立刻按照既定路线,继续向江南州腹地进发。有了这次惊险过关的经历,后面的路程虽然依旧不敢放松,但似乎顺利了不少。
几日后,他们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江南州的第一站——位于州境附近、以丝绸和刺绣闻名的大镇,云锦镇。
按照计划,林浅需要在这里与李乾安排的本地暗线接上头,获取江南州最新的局势情报,并为李乾后续的到来做准备。
然而,当他们按照接头暗号,找到镇上一家看似普通的绸缎庄时,却发现店铺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
周围邻居对此讳莫如深,只含糊地说店主前几日犯了事,被官府带走了。
林浅的心猛地一沉。
接头点被端了!
是巧合,还是……他们潜入江南州的消息,已经走漏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头。江南州,这个看似繁华富庶的温柔乡,从他们踏足的那一刻起,仿佛就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李乾,你现在到哪里了?你可知这江南州,等待我们的,或许不只是二皇子的杀机,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危险?
林浅站在那贴着封条的店铺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不知道李乾那边怎么样了?
他武功高强,又是皇亲国戚身份,应该不会有明着行刺吧?
虽是这么想,她却照例担心起来。
二皇子何以能如此大势力,即便如李乾所言,他野心勃勃,可如此多人愿意为他效力,总得有原因吧?
林浅见过二皇子数次,着实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头点被端,这绝不是巧合。他们潜入江南州的消息,恐怕已经泄露了!
“东家,现在怎么办?”沈青压低声音,脸上难掩惊慌。连最隐秘的接头点都出了问题,这意味着他们在江南州几乎成了瞎子,敌人却在暗处。
墨痕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手已按在了腰间的短刃上:“此地不宜久留,先找地方落脚。”
林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不能慌,慌就输了。” 她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以前看过的危机处理案例。“第一步,确保自身安全;第二步,评估局势,寻找替代方案;第三步,主动出击,制造变数。”
“走,先离开这里。”林浅当机立断,带着两人迅速混入街上的人流。她没有选择镇上的客栈——那太容易暴露,而是凭着之前搜集到的零碎信息,找到了镇子边缘一处由一对老夫妇经营、看起来颇为破旧但相对隐蔽的车马店。
安顿下来后,三人聚在狭小的房间里。
“接头点被端,我们在江南州就成了无头苍蝇。”沈青忧心忡忡。
“未必。”林浅目光沉静,“敌人端掉接头点,恰恰说明他们紧张,说明我们之前的行动确实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而且,他们只知道我们可能来了,但未必清楚我们具体在哪里,是谁。”
她顿了顿,继续分析,语气带着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的冷静:“这就像……市场博弈,对手出了招,我们虽然损失了一个‘渠道’,但也摸到了对方的一点‘底线’。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替代性流量入口’。” 见沈青和墨痕面露困惑,她换了个说法:“就是找到新的信息来源。”
墨痕沉吟道:“本地暗线被拔除,短时间内很难建立新的可靠联系。或许……可以从市井之中打听?只是消息真伪难辨。”
“市井消息固然重要,但我们需要更精准的‘数据’。”林浅指尖轻敲桌面,“你们注意到没有,云锦镇以丝绸刺绣闻名,刚才那家被查封的绸缎庄,规模不大,但位置尚可。它被查封的理由是什么?邻居语焉不详。这里面可能有文章。”
她看向沈青:“沈先生,你明日去镇上其他绸缎庄、绣坊转转,不必刻意打听那家店,就假装是外地来的客商,询价、看样品,重点是听听那些掌柜、伙计在闲聊些什么,尤其是关于官府、关于最近镇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墨痕,你身手好,想办法在夜间去那被查封的铺子附近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但务必小心,切勿打草惊蛇。”
“是!”两人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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