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我的世界里，一定觉得神明是一种瞎扯。但在这世界就不一样了，毕竟动物能有智慧这种事也不符合科学吧？有妖就一定有神，这是相对而言一定存在的。
“但我们修道之人，却一生都未见过真正的神明。那些大众眼里所谓的神，包括我们咒语中祈求的神仙宝诰，无非不过是我们持久供奉，沾染了人气后神像作为物妖的形式成精了而已。就算我师父活了一百三十多岁，也未曾见过真正的万物之神一面。”
“我的世界里有这样一种说法，所谓的神可能是一种代词。没有现代文明的古代，人们对很多规律无法认知，于是就利用神来模糊化处理。而至于崇拜，权威，神力，则是统治者为了统治而将其神化作为自己的工具。”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为道。”
“既然如此，二当家为何刚刚要我来努力感动神明呢？”
“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如果人不吃饭就会饿死，所以食欲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传统的吃素也不是为了不杀生而只吃素菜，同样现代的科学细胞论也证明了植物也是生物，也会有痛感，也会有情绪。我们只是要有限制地满足食欲，只要满足了身体能量所需，就不要再利用一些促进食欲的调料来食用过量的食物造成浪费，同时对食物相应的营养成为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感到感恩，这就是这个世界里道观里的进食法则。“同样，对于爱的**也是一样。只要不过限制，就不要害怕排斥。”
“以我在这世界所习得的漏识，正是如此也不止如此。爱之所以成为人的**，那也必定是人生命之所需，只要借此力，就能达成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像刚刚那样，就算不会感动神明，也满足了天地本该有的规律。”
二当家抿了口酒说：“至于说不止如此，是林先生想要面对眼前的爱欲，得处理的就不只是如此而已。林先生，对眼前之局有什么打算？”
“是说让黎医生挑起争端的事吗？”既然老张道长在去世之前就能预料到今日的事，那作为他最得意的弟子，眼前的人也应该算到这招了吧？面对他的眼神，我没有任何保留的胆量，只是他毕竟是王室那边的人……
“既然林先生如此打算，我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
诶？这好像和剧本不一样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在这里让我喝酒闲叙？
“我和真的出生不同，也不是这里的掌门人，和蜀王殿下也不是关系如此亲密的同盟。我回到这里，不过是觉得有我需要完成之事。”
“什么使命？”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如果是让我阻止，张老头就应该在生前交代我这些后事，但其实对这些事，我也不过是从他推演的笔记中窥得一二。我会在这个时段回到这个地方，或许是有神明派给我的任务，但大道无情，我也只该在顺势时出手才对。”
这是说我……
“既然林先生和夏先生决定这么做，那便可造势。那是你们想要回到那个世界的**而所为。放心吧，无论结局如何，你们都会找到方法离开这个世界的。”
或许并没有那么多好想的，随心而为吗？回到客厅看到熟睡的佑善，我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他没有醒来，只是顺势将我搂紧怀中后继续打起了呼噜。
在这寒冷的冬夜里，这样温暖的怀抱弥足珍贵。
确实，我那世界流行的心灵鸡汤里不也总说活在当下吗？自从有了次元危机后，我们就没再享受过最初拥抱时的喜悦了。
“黎医生手下的感染者有一百零八人，但他的作战方案是在作战过程中进行补充。一旦Z病毒感染者可以控制，那就也意味着可以轻易地锁定对象。可要是攻击对象中都没有人类，那就意味着他的兵源无法补充，事情就好解决了。”我向他们介绍到。
“而如果能在这里解决所有感染者，没有0号病人的话，等于今后就都不用愁这僵尸病了。”
“在这之前，得拟定好完全的策略才行。一方面，想要将所有的百姓都安排到环城公路之内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像之前烛阴妖灾之时，环城路没有那么高大的城墙，幅员也更广阔。林先生之前所说的街坊制大家也都看到效果了吧？”
“只要**存在，不管什么制度就都会有漏洞。而若要以人强法，到实施则会只专注其一加上各种无理要求横行施法，最后有权力的人可以横行，而底层人却连生存都无法保障。若是其他的事也就罢了，这毕竟是国情使然，但眼前这可是有一点疏漏就满盘皆输了。”
既然知道如此还任由发展？所谓的国情可不是因为国民性，而是长期权力干涉法律的结果。平时享受着权力，关键时刻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是反噬了。
“想要管住市民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我们可不是执政者。要是做过了，就又容易有干政的嫌疑了。”
“这是人命关天的时候，要是还顾这些我就不可能插足这件事。”王爷听完门客的议论后问，“林先生，在清场方面你有什么好提议？市中心的人还能乖乖照办，出了二环则比较麻烦，一来都是新城高楼人口密集，二是阶层不一，很多穷人甚至连部电话连台电视都没有，还要如你所说为生计而奔波想要在一日内就让他们绝不出门可不是一件易事。”
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就算是梅水那样的末日城镇，也还是有人会翻出高墙。这是人的求生欲使然。
“这好办。”秘书官先我一步答到，“就和之前一样用狂犬病的名义散播开去不就好了？开出几个部队来在各处造势，然后让人传播开又有人感染了的传闻。这病毒本就在民间被传得无比可怕，这病就在他们身边传开来，有谁会不被吓着老实呆在家里？”
就算是如今，全国各地依然以狂犬病的名义对民众展开宣传。对医学没有多少专业知识的民众眼里，狂犬病就是变成疯狗一样的形象，某种程度上让人更形象地了解了这种传染病，但毕竟撒下一个又一个的谎真的合适吗？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就只能如此了。朱阳，时间紧迫，我们俩得分头行事。驻城的守军里也有妖怪获得了户籍服役的人，你得将他们抽调起来组成一队人马。但人数毕竟不多，我去找朱永青，他结识的妖怪比我们多得多了。林先生，趁着今天我们会排查修补之前街坊制筑下的围墙，明天我们在环城路的南门见面。对抗感染者你有丰富的经验，到时候还需你助一臂之力。”
王府再加道长毕竟有充足的资源，他们布下的对策比我想象得完善多了。不管双方消耗不消耗的，只要不出新的人命应该也算是件好事。
“怎么了？在王府里遇到什么事了吗？”大概是见到我烦恼的模样，佑善过来问我。我还不知道该不该向他们说明夏佑善已经找到了附身的身体这件事，再加上早上出门时佑善还睡得熟，我便打算先把此事隐瞒下来。
“没有，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没底。不管是明天的守城也好，还是未来那些事也好。”
“我们两个都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了，这也不过像之前那样不过是场小战斗罢了。还有……那些看起来像是危机的事，在事后都会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事。”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像是电影里的总结陈词？是因为这语气太肉麻了吗？不过某种意义上说，也正因为这份肉麻才像是他，让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又有些真实的安心。
“对了，明天……”
“如果是其他的事你可以让我在这里等你，但我现在既然有了身体，又是这种战斗，我怎么可能不在你身边？这也是我也必须经历的事。”
说实话，如果他这时真的不上场，我也确实无法安心。要是有两个人并肩作战，确实有底不少。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朱晨的身份了，明天又是以妖怪为主的战斗，要是他还是鬼的身份还能不被别人撞见，现在又是人人可见的人形……
“放心，明天你就先和王爷他们说好的那样赴约，我自然会找到混入人群的方法。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发暗号。”
“那约个暗号吧。”那就得先找个只有我们两个才懂的暗号……
“嗯……我觉得不需要。”
“不需要？”
“你只要祈祷能让我听到，我自然能听到。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魔力。”
“喂！话是这么说，我也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些事都挺玄幻的，但该现实的时候我们还是要现实点。要是关键时候开始打哑谜的话，可是很耽误事的。”突然加入这种煽情剧情我也觉得挺突兀的。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倒是……喂！我们正在商量正经事呢，能不能不要做这种动作？虽然小说里两个主角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开始谈情说爱，但是这个故事好像不是这个Style，最主要我不是。
“这世界里没有GD，也没有韩流。”
这到也是，没见过这个世界里用拇指和食指来比心的。那这手势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会做了，再换这个思路，有不少手势是只有别的次元世界里才有的。
“到没法坚持下来的时候做这个手势，我就一定会去你身边。”
“那就坚持下来，无论如何都坚持下来。”我本想放开他的手，但他既然握上了，就好好地感受他的温度吧，毕竟他现在的体温比之前来得还要热烈。
就这么说着，难得睡了个好觉后到了第二天。毕竟在末日世界里的生活强度比这儿大得多了，连日连夜地杀敌，抑或是饿上好几天，我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生活。
更何况，这里和之前比起来，还有能陪伴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他。
就这样不知该做何准备的我第二天到了南门，这城市的妖怪和其他城市的比起来本来就多，这会儿聚集到一起后，就更是可谓壮观。嗯……好吧，我不像这世界的人那样文绉绉的，本来还想找个合适的成语呢。围墙也在一天之内进行了修缮，除了铁丝网还修建了瞭望台。
“你就是林先生吗？”
嗯……虽然对妖怪的模样是习惯了，但我向来对爬虫类的有些害怕。“你认识我吗？”
“这瓮城里的人类除了各位有头有脸的大人们，就只有你了。”瓮城？这么一看的话，这入城的通道设置了两道大门，而这如海的妖人就聚在两道门之间。我也是到了这个世界才看过真正的城墙，古上传下来的城墙就是这样的格局，这种瓮城结构就算攻破了城门还能利用四周的高墙给与最后一道防线。
“那这令旗就交给将军你了。”那蜥蜴怪手拿一个幡旗要交给我。
“将军？我？”
“王爷已经交代了，我们这些妖兵今天全由将军指挥。”
我？这事先也没和我说好啊，我还以为今天来这里顶多是做个顾问之类的，要我当官也得先让我了解什么情况啊喂。
“不用担心，我会当你的副手。咳咳……”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诶？什么东西窜到了我的身上？肩膀好重，传说中鬼上身都会坐人脖子，可这……是只狸花猫？这不会是……
“放心，自古就是副职负责战事，正职负责底线。你只要在你觉得到了底线的时候再发号施令就可以了。当然，我不可能会让你有这种时候。”
“所以你是朱老大？”
“咳咳，别废话了，全体听令，集队出城！”
据我所知，虽然也有新军的人，但城里的妖怪很难获得户籍，所以大多数还是朱老大召集来的妖怪，这从他们身上的脾气就能感觉出来。而那些就算是动物脸但也透露着一丝正气的则分为一队先锋队和各小队的领导。人类队员当然也有，不过除了一个小队，就像刚刚蜥蜴精说的那样都是指挥的大人，这会儿坐在不远处的那小楼天台上督战。看排场，王爷，道长之类的也在。
不过朱老大的号召力也不弱，这些连站都没站相的人只要朱老大说什么都会乖乖照做。
“喂！你还在等什么？上哨楼！”
朱老大在我肩膀上站起来张开了大口，獠牙就像是虎牙一样犀利。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另一个士兵大叫：“报！发现鬼军行踪！十里之外飞速挺进中。”
诶？这么早？这不天才蒙蒙亮吗？
“别歪着个脑袋听！用对讲机！哨探会将最新的情报通过无线电回传。”也是，虽然名字是老的，但毕竟新军是用这个世界最新技术的人。
“那些僵尸的行进速度是多少？”
这个……因为发挥了人体极限，所以时速二三十公里的速度也很常见——“一刻十里。”在我还没确切回答前哨探就已经回答了。
那不就是说他们一刻钟后就要到了？
“全体！列阵备战！”明明就没有扩音器，但这声音根本就是震耳聋，对，把欲去了，因为就算喊完了耳鸣声也在继续。再搭配这张大的兽嘴，这才是真老虎啊！道观里那只撒泼打滚爱撒娇的大橘猫算什么老虎啊？
“火铳调整！射击！”
这场面够大的啊！因为昨天的清场，所以周围格外冷清，这下就显得这黑压压的大军更为声势浩大了。不过就像黎医生所说的一样毕竟只有百人，和梅水的场面来说比不上什么。
“各小队站位待命，人小队核心准备。”
听令后原本集好的队伍四散开来，在封锁好的街道两旁排开。可是他们毕竟都是妖怪，丧尸们行进的速度虽然飞快，因为对其他物种没有兴趣，战斗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展开。真正危险的靠着大门站着的人类小队，他们举起枪来沉着待命，但还是看得人紧张。
就在我以为这是诱敌深入，围而攻之的战略时，却见他们明明进了包围圈也不见动作。眼看着丧尸就要扑向那些人类了，以我的经验军人因为经过锻炼身材强壮动作敏捷，身体的各项极限都远高于常人，感染了病毒后简直就是S级的怪物，所以千万不能破口。
该我下令了吗？我捏紧令旗的时候肩膀上的朱老大终于开口到：“升笼！”
一道铁网自地下升起，时机恰好在前排的丧尸要扑咬之时，随后另三面铁壁生起，将他们团团围住。但就算退化了智力，人类也是灵长类动物。见没了去路，便开始沿着铁杆往上爬，动作比普通的丧尸灵活多了。
再高的铁杆也有能爬到顶的那一天，好在这时候又给这上面加了一层盖，这下就万无一失了。只是笼中的战斗并非不激烈，虽然是妖怪方的一边倒。因为对其他物种没有那么大的攻击性，所以妖怪们也不至于出狠招，三两下就能把他们制服后戴上锁链。
“虽然还没有探清治疗方式，但总有一天他们能复生吧？”朱老大的声音忽然和善了起来，与之相对应的则是身后那些楼里的喝彩声。
战斗如此轻易地胜利了。
就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无线电里忽然大叫到：“报！城北防线被突破了！敌人数以千记，马上就要突破围栏了！”
城北？
“跟我走！”身边忽然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二当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拉住了我的手，在哨塔上画了个四边形变成了一扇门后，把我拽进了门去。
门的另一边是城北，和这里搭建了同样的设施。只是妖兵们都聚集到了城南这里只有人类防守，而不远处，大军正黑压压向这边涌来。
很显然，这里才是黎医生主攻的方向，我是被黎医生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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