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宿舍的窗帘缝隙，落在卡萝枕边。她睁开眼，盯着上铺的床板看了几秒，才想起自己不在青年旅社。
莉安的床已经空了，卫生间传来隐约的水声。卡萝坐起身，看见自己的素描本被整齐地放在书桌一角，旁边是莉安摊开的申请材料。
卫生间的门打开，莉安擦着头发走出来。“早。热水要开左边那个阀门。”
卡萝点点头，拿起洗漱包走进卫生间。镜子上沾着水汽，台面上放着两个牙刷杯，一支牙膏挤好了放在她的杯沿上。
她们一前一后走向版画室。清晨的校园很安静，只有保洁员在清扫落叶。几个早起练声的学生在湖边吊嗓子，声音穿过薄雾传来。
版画室里，《河岸》系列的印刷工作继续。今天要处理最复杂的第四版，需要精确控制多层油墨的叠加。
“先印浅灰底色。”卡萝调试着滚轴压力，“等半小时再叠深色。”
莉安在工作台上铺开土纸。她挑选纸张时格外仔细，指尖轻轻抚过每张纸的表面，检查是否有杂质。
第一轮印刷很顺利。浅灰色油墨均匀地覆盖在纸面上，像晨雾笼罩的河面。等待油墨干燥的半小时里，她们各自工作。卡萝修改下一版的草图，莉安整理已经完成的作品。
赵清推门进来时，她们正在叠加第二层油墨。
“李老师让我来看看进度。”他说着，目光落在晾干架上的作品，“这些效果很好。”
卡萝没有抬头，继续操作机器。莉安接过话头：“周五前能完成全部印刷。”
赵清离开后，版画室恢复安静。只有滚轴转动的声音和纸张摩擦的细响。
中午，她们在版画室吃了外卖。卡萝注意到莉安把辣椒挑出来放在餐盒盖上——和她一样不吃辣。
下午的工作遇到问题。有一批纸的纤维太松，在第二次印刷时发生了破损。
“这批纸不行。”卡萝举起一张破损的作品对着光看，“纤维没有捶打均匀。”
莉安检查剩下的纸张。“可能是最后那批原料的问题。山里下雨那几天沤的时间不够。”
她们不得不重新挑选纸张，调整印刷顺序。等终于完成当天计划的工作时，窗外天色已经暗了。
回到宿舍，莉安打开台灯继续填写申请表。卡萝坐在对面床上修改草图，铅笔在纸上发出沙沙声。
“这里要写合作者信息。”莉安指着表格的某一栏。
卡萝抬起头。
“写你的名字。”莉安把表格推过来，“在合作者这一栏。”
台灯的光线在表格上投下清晰的影子。卡萝看着那个空白的格子，铅笔在指尖转了一圈。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