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居然拉着我一起死!”
四周的环境逐渐幻化成了模拟舱的样子,凯斯猛地坐了起来,就像是噩梦初醒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兰斯洛特带着医务人员打开舱门走了进去,听见凯斯的咒骂声,笑意不减。
“兰斯洛特,你教出来的好学生!特么的特战队从上到下都是一群疯子。”
凯斯骂道,他任由医务人员用扫描仪检查自己的身体。
身旁的诺里斯依旧昏迷不醒,这对于一个第一次进入模拟舱体验死亡的新手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机械臂把他抬上了移动担架上,医生解开他的衣服,贴上了传输片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兰斯洛特把凯斯搀扶起来,架着他也离开了模拟舱。
“好了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诺里斯的私钱,”兰斯洛特靠近凯斯低声道,“我会再多申请些经费,到时候一并汇给你。”
这的确是个能很好拿捏住凯斯的条件,尽管真的很生气,凯斯只是把口中的污血啐了出来,没再继续作下去。
“一起去吃顿宵夜?”
面对兰斯洛特的提议,凯斯点了根烟悠悠道:“才不要,我刚在模拟舱死掉,浑身都在痛。”
“行吧,那你就先回去吧凯斯,我还得去看看那群孩子们。”
两人互相敬礼道别,兰斯洛特在一人独处时,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六人几乎是同时进行的模拟测试,诺里斯一组全员通过,另一组有两人在死亡的威胁下把他们知道的一切都全盘托出。
这才刚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预备队内的人数就已经所剩无几,真是让人头疼。
只不过,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诺里斯的状态。
在首次模拟死亡后,新人会有1~3天的时间昏迷,有的体质差一些,需要5天才能醒过来,可诺里斯在医疗部的住院病房躺了足足3周都没有醒。
兰斯洛特每次下课之后都会去病房,诺里斯身体上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无论怎样都唤不醒他。
“到底怎么回事儿?”兰斯洛特问道。
“不知道,目前查不出病因。我们给患者做了几乎全套的全身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指标有明显异常。”
医疗部的Omega医师不断翻动着数据,即便这份最新的数据他已经检查了几十遍。
“有通知到斯坦利副部长吗?”
兰斯洛特握住了诺里斯的手,体温些凉。
Omega医师看了一眼兰斯洛特,眼神略带质疑:“没有。患者这样的状况通知谁都没用,除了等待他醒过来以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啧。”
没想到这医师那么没眼力见,兰斯洛特立刻联系了斯坦利。
没过十分钟,Omega医师就看见副部长气喘吁吁地站在了病房外。
“给我看看。”
斯坦利气都还没有喘均匀,就一把夺过了Omega医师手中的平板,一项一项看着检查下来的各项数据,目光在字里行间反复着。
“事情发生多久了?”斯坦利问道。
“算下来有三周了,中途一次都没有醒来过。”兰斯洛特难得地正经起来。
“这样的特殊病例为什么不及时上报?”
斯坦利的语气不善,Omega医师低下头不敢说话。
即使这样的症状十分少见,但与一种罕见的信息素高危病症十分相似。
斯坦利又给他安排了几项特殊检查,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他也不敢直接下定论。
“去联络住院部,把这孩子转进单人重症病房,所有监护仪都用上,他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一边下达指令,斯坦利的手指一边向下划动着屏幕。
“是。”Omega医师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行动。
再怎么争分夺秒地转病房、做检查,结果还是要等化学试剂的反应时间,斯坦利手心微微发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天。怎么说都是自己亲侄子,斯坦利透过重症病房的玻璃窗,他看着诺里斯躺在那里,敞开的病服露出胸口上的传感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怎么说,什么情况?”
兰斯洛特下了晚课就赶了过来,这些天只要是兰斯洛特有空,他就会来看看诺里斯的状态。
“最后一项检验结果还要等几个小时才能出来,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说,他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斯坦利看着化验单叹气。
“这孩子的父母一会儿也会来探视,兰德尔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作为带教教官,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怎么跟他父母交代了?”
兰斯洛特绝望地闭上眼。
完了,一切都完了。勤勤恳恳干了大半年,说不定就会因为这次事故被降职。
“诺里斯用过的模拟舱也全面检查过了,就连凯斯都是我自己认识很久的线人,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兰斯洛特的自言自语都变得有些苍白。
一切发生得很突然,但比起突如其来的意外,更诡异的是根本查不出意外的原因。
他根本无法跟加西亚夫妇交代,这才是最为窒息的。
通讯器的铃声打破了低迷的氛围。
“抱歉,我去接个通讯。”
兰斯洛特和斯坦利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了重症病房,在楼梯口接起了通讯。
“喂?”
-“诺里斯在哪?我刚刚去了他的寝室,里面似乎空了很久。”
“……我靠。”
忘了这茬。
兰斯洛特揉着眉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
“情况有些复杂,他现在在医疗部的重症病房……”
-“什么?!”
原本兰斯洛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已经让渡鸦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预感成真,渡鸦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具体等我回去跟你说,你别来医疗部,他的父母一会儿就到……喂?喂!”
兰斯洛特不知道渡鸦有没有听见兰德尔要来的消息,对着通讯器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才发现渡鸦已经挂断了通讯。
“妈的,真够乱的。”
等到兰斯洛特回到病房,加西亚夫妇已经站在了探视区域,艾琳娜的泪水就没停止过,这倒是兰斯洛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大明星,他给艾琳娜递上了纸巾。
兰德尔的脸色很不好看,兰斯洛特都不太敢和他对视,只是向他敬了个军礼。
“你就是诺里斯的带教教官吗?”
只是没想到,兰德尔开口就是哽咽。
“是,叫我兰斯洛特就好,先生。”
“你和我出来一趟吧。”
斯坦利把艾琳娜扶到椅子上安抚着,兰德尔在走出门的那一刻还在回头看向自己的孩子。
“发生了什么事,斯坦利已经和我说了。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兰斯洛特听见这话,狠狠松了一口气。
“具体的原因还在调查中,有了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您。”
“不,我需要那个时候和诺里斯接触过的所有人的资料,”兰德尔忽然改了口,“不,只要给我一份名单就好。上校,这点忙,您一定可以帮到吧。”
尽管兰斯洛特多么的想要答应下来,毕竟按照兰德尔的作风,一份名单就可以把他想要查到的一切都查清吧。
可他怎样都不想把军衔丢了,至少现在不能直接答应下来,泄露机密这样的事,一旦军部问责下来,自己这身军服就可以不用再穿了。
“抱歉先生,军部有明文规定,我不能透露其他信息给您。也请您相信调查组,一旦有调查结果,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说这话的时候,兰斯洛特就已经做好了被降职的准备。
果不其然,兰德尔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
“我的儿子还躺在里面,到现在三周都查不出病因,你告诉我相信调查组?”
兰德尔压低了嗓音,指着病房的手指因为是在气急而不断颤抖着。
可兰斯洛特除了道歉,无能为力。
“我要见你的上级。”
他是真的慌了,直到现在,兰德尔才想起来为难一个教官没有用。
渡鸦出现得很不是时候。
他的身上还穿着常服,似乎是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甚至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诺里斯呢?”渡鸦问道。
兰斯洛特并不知道两人之前就已经见过面了,急忙拦住走上前的渡鸦。
兰德尔回头,发现是熟悉的脸,即便对方没有穿军服,依然准确地说出了他的名字:“渡鸦上将。”
渡鸦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倒了兰德尔身上。
一想到之前在地下会议室发生的那些事,渡鸦脸色微变。
“我刚回到军部,得知了诺里斯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渡鸦向着病房内张望着,听见了里面隐忍的哭声心脏抽痛了一下。
“渡鸦上将,有个小忙希望上将可以帮到我。”
兰德尔的双手扶住了渡鸦的肩。
渡鸦转过头,视线和身旁的兰斯洛特相接了一瞬,却没有看见兰斯洛特微微摇头。
“您请说,在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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