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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外出、尾随、救急

吴邪的状态比之前好些了。

我们住在一起已有默契。清晨我去跑山,回来时顺路带上早饭。他和胖子会准时出来。吃过后,他会同我练习。我教给他一些擒拿技巧,简单、直接,比较适合他现在的状况。

他的肌肉状态不错,韧带经过训练也更加灵活。但个别关节摸上去有一点错位,都是陈年旧伤。我将他按住调整了一下,他转过头惊奇地看着我。他的身体仍然虚弱,不宜作负荷过大的运动。不过作息稳定之后,夜里也能安睡。

我有更多时间寻找救治他的办法。

每隔一段时间,我会与张海客通话。他告诉我线索的具体情况,我再做判断。虽然张家的记载是可靠的,但可靠,也意味着前人已经进去过。那样的地方,不会留下救命的东西。排查到最后,我们只剩下三条线索。

最稳妥的一种方式,是在云南的原始森林里,有血蛇藤的踪迹。血蛇藤又叫麒麟血藤,挤出的汁液经常被用来驱除尸气。它能抑制血液中的阴邪之气,对付尸毒和费洛蒙的侵蚀也会有效。

我用两根手指放大图片,找到那个坐标在地图上的大致位置。那个位置是在哀牢山的西面,有很多深谷和断崖,并且毒虫遍布。没有麒麟血的人贸然进入很危险,更无法走到最深处。

我需要自己去一趟。

我让张海客准备好装备,派人放在景东县的小旅馆。然后告诉吴邪和胖子,我要进山。这几天不回来吃饭。

事不宜迟,当晚我就买了第二天飞往昆明的机票,之后坐汽车去到景东县。张海客派来的族人已经在旅馆等我。这一趟并不是要下斗,装备只需要一些登山绳、净水装备和锅具等。我们转车抵达文井镇,已经到了哀牢山自然保护区的边缘。我让族人不必再跟随我,就留在这里接应我,三日后我会出来。

雨林在山脊之上。进入只有半天,空气里就笼罩着浓重的水汽。衣服很快湿透,贴在身上,行动有些受阻。这不是云雾,而是瘴气,是腐叶、湿泥、菌类发酵出的。当它的浓度足够高时,会让人产生幻觉。

随着深入,阳光被层层叶片切碎,林间逐渐昏暗下去。地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腐殖质,踩下去鞋面会陷进去,需要耗费更多的体力。四周是鸟叫、虫鸣、风声,声音交错之下,方向很难辨别。不过,只要循着溪流溯源向上,就可以抵达我要去的地方。

原始森林不能用明火。湿度太大,也会引来不明的凶兽。我吃过压缩饼干,在树上休息几个小时,就继续前行。

一天半之后,我抵达了溪流的源头。四周几乎没有光,树木密集到看不见天空。瘴气忽然消失,像被什么吞没了一样。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腥甜味,是从阴影深处传来的。我循迹望去,许多道绳索一样的东西攀援在参天树木上。

那就是血蛇藤。

这种珍惜的药材不会独生。它的周围,必定有别的东西,与它相依,或守护它。我停下脚步,关掉手电,拔出刀,去感觉四周。握柄的冰凉让我警醒。

身后空气流动了一瞬,我本能地侧身闪开,就看见一道巨大的黑影朝我刚才的位置扑去。

它立起身来,三米有余。轮廓近似人形,却粗壮数倍。黑暗里,它一动不动,和我对峙。方才的动静让我听出,它的外皮极其坚硬,不好处理。它的眼睛几乎退化,正在嗅气息,分辨我的位置。

我无法知晓它是否有同伴,拖延时间对我不利。我握刀警戒,另一只手把冷焰火捆在干肉上,用力甩向反方向。同时爆发全力,冲向血蛇藤。

那个影子停顿了一下,我成功扰乱了它的判断。没有时间去辨年份,我直接抓住最粗的藤条,刀锋斩下。藤断的刹那,黑影发出一声低吼,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那吼声在谷中回荡,如同一道惊雷一般荡开。虫鸣声瞬间消失,飞鸟从树冠上扑簌簌地逃窜开。

我迅速又斩一刀,红色的汁液残留在我的手上,犹如鲜血。我用最快的速度将它塞入腰包里,转身疾跑。

那吼叫声,我认得,是罴。熊中体型最大的一类,白者尤凶。它们见血会发狂,牙齿极为锋利。云南一带的人十分畏惧,称作山神。它们常在老林深处,不近人境。

但已经来不及了,黑暗中环绕着我,亮起一圈幽幽的绿光。

是眼睛。

许多双眼睛,大约二三十对。

熊罴的力量,不是人能抗衡的。余光中,它们正朝我逼近。

我纵身,指尖扣住枝条,借力攀上树冠。树干剧烈摇晃,它们已反应过来,比我预计得更快。血蛇藤的气味,让它们躁动。

我没有停顿,身体顺势荡向另一棵树。枝叶间蚂蟥四散,雨点般落进泥里。

还不够。我仍在它们的嗅觉范围里。

四周的枝叶过于繁密,重重叠叠,遮蔽了我的视线。我只能依靠听觉,分辨熊罴的动静。脚步仍在朝我靠拢,它们不会轻易停下。

原始森林并不是平面结构,而是上下层叠交织。底层存在着有小型的动物和真菌,中层多是灌木,更高处的树冠属于飞鸟。我必须往上,回到云雾中。只有在那里,才能彻底隐匿。

我在枝冠之间穿行,黑暗使得方向感迅速削弱,只能靠本能锁定路径。忽然,有婴儿的啼哭声从头顶传来,细而尖,若隐若现。

我一跃而下。

落地翻滚的瞬间,一道黑影向我俯冲而来,利喙直扑门面。我拔刀反手一挡,如同击打在钢铁上,震荡沿着手臂传来。我借势退开,卸去力道。

那东西在我眼前展开双翼,足有半人高。羽毛漆黑,翅尖带着暗红的斑纹,如同血浸透后凝固的痕迹。

它盯着我,眼中反射的光幽微无比。

是一种鹰雕。传说它会模仿婴儿啼哭,引人迷路。

熊罴离我身后只有百步之遥。前有凶禽,后有追兵,我需要打开一个缺口。

甩掉它们,我用了三天时间。

等回到有信号的地方,我掏出手机,屏幕在不断亮起。大多是吴邪和胖子在群里的闲聊。但吴邪单独发了四条消息给我。

“家里的鸡老缩脖子,好像有点生病了,该不该给它们喂点板蓝根水?”

跟着是一张鸡群的照片。

“我也不太会弄,还是等你回来吧。”

“下雨了,雨很大。”

最后一条消息是两天前的:小哥,什么时候回?

之后,再无消息。

我盯着这行字,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一会儿,转而点开张海客的聊天框。只有五个字——

“他去找你了。”

屏幕的光映在掌心,冷得发白。

我立刻给吴邪和胖子打电话,拨出去三次都无人接听。胖子也很有可能跟过来了。只能联系张海客。他让我打开定位,说就等在附近。

理想的情况是吴邪还没有进入,但他已经失联。如果他是发完最后的消息出发的,到达自然保护区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他进入雨林不会超过半天,以他的体力,应当还没有走得太深。

他来做什么。他不该来这里的。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吸入一点瘴气都是不可逆的损害,更不用说遇上毒虫猛兽。

我催促张海客尽快,晚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张海客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部卫星电话。他上下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族长,你受伤了?”

我摆手:“他们在哪。”

他脸色发苦:“凌晨就进去了。阿松带的。吴邪听说你失踪,根本拦不住。”

阿松就是先前旅馆里接应我的族人,对哀牢山外围的路熟。

我问:“他知道我来做什么?”

张海客犹豫片刻,低声道:“没提,你嘱咐过。”

我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他又补充道:“不是,地点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你失联后,他跟疯了一样打电话给我,我没接。他就查你的机票,直接飞过来找到阿松,胁迫他带路。等我赶到,人已经进山了。”

“人在哪。”

张海客举着电话,天线始终对准天空。屏幕时亮时暗,他皱着眉头捣鼓了几下,才报出一个坐标。“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发来的位置,可能不准。林子太密会影响信号。”他停顿了片刻,低声道:“再过一会儿,暴雨要来了。”

我没看他,径直朝着那个方向飞奔。有阿松带路,他们应当不会陷入沼泽,也能避开外围大部分虫子。但暴雨会冲掉他们留下的痕迹,溪流暴涨之后,水里的东西会被逼上岸。危险不可预测。

进入无人区之后,林冠层开始摇晃,枝叶低沉作响。一路上鸟群纷纷回巢,爬行动物往树荫靠拢。

瘴气更重了,空气湿得发粘。低气压作用下,令人胸口发闷。我跨过缠绕的藤蔓,去辨别树枝上有人为折断的痕迹。林子太茂密,我有几次判断错了方向。只能按坐标的大体位置,不断回头修正。

痕迹在一处溪水边突然断了。

我停下,环顾四周。这里,本该找到他们。

却不见任何踪迹。

我在溪边蹲下。泥地上隐约有刮痕,像小铲子留下的痕迹,暗褐色一道一道延伸出去。有虫群爬过。

他们可能为躲避危机下水。雨林里的水域,比岸上更危机四伏,阿松不会不知道。能做出这样的决策,形势非常危急。

溪水在岸边还清澈,越往中间越发浑绿,水下有横断的暗缝。我吸气,抱着刀跃了下去。刀的重量带着我飞速下沉。

暴雨将至,山体泥沙混入水流,能见度极差。我必须抓紧时间。等到雨一落,水势会乱,流向更加复杂。

下潜三四米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我放弃去看,只靠身体感受水流。

两三秒后,水流骤然一松。身侧传来巨大的吸力,我整个人被卷过去。前方黑黝黝的,水道豁开。这是个塌陷口,连着溶洞和暗河。

我浮出水面,空气里混着泥腥和**的味道。耳边全是水声,夹着人声,在石壁间回荡。我循着微光游过去,水道骤然变宽,脚底已经能触到碎石。

呼喊声陡然清晰,是胖子的吼叫。水面上斑驳的花纹在缓缓浮动,那不是石影。

一条巨蟒,十余米长,尾部伏在岩石上。它的鳞片贴着水光,随着它的摆动,整个洞穴在震动。腹部有一个人影被死死缠住,胸口都凹陷下去,肩膀几乎要折断。他还在劈砍,但刀锋擦过鳞片,只迸出无声的火星。

是吴邪。

我猛地撞出,脚踩山岩借力一跳,几乎是瞬间抵达了山洞最高的位置。我拔刀,砍向它的七寸。刀身卡进坚硬的鳞甲,鲜血喷涌,溅在手背上。

巨蟒全身抽搐了一下,撞得岩壁震响,碎石纷落。它猛然张口咬来。我揪住它的鳞片,翻身踏上蛇头。余光里,吴邪已被甩落在地,胖子将他背起,三人站在一起。

“你们先走!”我沉声喊。

话音未落,巨蟒垂直贯下,尾巴横扫,空气被抽裂出爆响。我松开手,扑上它的脊背。它的竖瞳骤然收紧,腥风扑面。

我横刀抵住。锋刃卡在两枚蛇牙之间,咬合的力量瞬间压下。落水声接连炸开,我猛一踢刀背,震得它牙根松动。那巨蟒嘶声狂吐,身躯朝我极快地卷来。

刀飞跃在空中,我凌空接住,翻身躲开。蛇身扑了个空,轰然砸在岩壁上。

我没再犹豫,直接潜入水中。

回到岸边时,三人已清出一块空地。他们正在处理伤口,湿气里带着血腥味。我走上前去观察了一下,他们身上有被毒虫噬咬的痕迹。

吴邪的脸白得不正常。我抓住他的手臂,指尖捏在肩关节上,听到他轻抽一口气。错位,有严重挫伤,骨头没断。又去按他的胸口,呼吸里带明显的杂音,我皱了皱眉,好在没有塌陷。

“你跟来干什么?”我问,声音比我想的更冷。

吴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神情非常恍惚。我注意到他的掌心有血,已经干涸。伤口很深,他放了很多血。

“小哥,你再晚来一步,胖爷我就得横着出去了,回头还得麻烦你给我烧纸钱。娘咧,第一次见会飞的蚂蚁群,活剥了我的皮一样,真他娘的疼!”胖子道。

阿松捏胳膊,偷眼看我道:“你俩要不逼我进林子,我们能沦落到这步田地吗?我早说过人绝对能出来,你们怎么敢怀疑族长。”

胖子骂道:“小没良心的!天真为了救你差点连小命都撂这儿了,你还好意思叨叨?那叫质疑吗?那是担心!你有没有点人情味。瓶仔再牛逼也只是血肉之躯,你们当颗草,有的是人当个宝。胖爷我看着都替他伤心!”

阿松不耐烦道:“你们都不是张家人,根本不该来这种地方的。族长有族长的安排,听话就行。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没意义么,也许吧。”吴邪开口道,“我折腾得再多,也左右不了别人的命运。”

阿松愣了一下,神情闪烁。过了好一会儿,他别过头道:“……也别这么说,你至少救了我一命。反正……谢谢你。唉,我知道你人挺不赖。以后呢,就多听族长的,少吃点苦头。”

吴邪斜了他一眼,竟然淡淡地笑了,似乎觉得滑稽:“多吃一点少吃一点,又能怎么样。你不是说,都没意义么。”

阿松被噎得说不出话。吴邪的嘴唇几乎没什么血色,明明身体支撑不住,却还硬挺着来。

我心里一紧,脱口道:“吴邪。”

他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小哥,你去哪儿,做什么,和谁一起,我都不会拦你。可有一件事不行,你不能回去替张家卖命。”他直直盯着我,声音冷得发抖:“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那我就跟着。你劝不动我的。你今天救得了我一回,救不了我一辈子。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劝你回头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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