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神情惊恐,声音嘶哑,“你是女......”
未说出的话被一团火球堵上,舌头被烧焦只能发出气声。
这是靠附身来传播疫病的低级恶魔,人类只要被他侵占身体就会从内而外开始腐烂,表面是庄园内的动物最先出现异常,其实是长工先被附身。
长工看着还活着不过是这个恶魔用来吸引猎物的手段。
还想蛊惑艾伯特,送你即刻火化!
无视从头至尾都神情淡定的路易斯,白知扯着艾伯特出了屋子。
火焰已经没过了胸口,恶魔不甘心就这么被烧死,转而看向床边的人,想试着侵占这个神父。
恶魔的双瞳不怀好意地盯着路易斯,却怎么也破不开他的心防,后知后觉地露出惊异。
“看出什么了吗?”路易斯今日心情愉悦,可以耐心地陪这个蝼蚁玩玩。
“玛门*的走狗?”路易斯冷冽的嗓音中带着轻蔑,“谁准许你进入我的领地?”
你...你是!
恶魔终于反应过来,嘶哑的气声堵塞在喉咙里,身体被灼烧的疼痛都比不上此刻内心的畏惧。
“你这样的都敢跑到我领地里撒野,看来他的伤完全好了?”路易斯喃喃自语道。
“不如留着你的命去警告一下他?”
恶魔的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芒,随后就听路易斯继续道。
“算了,你这么恶心还是死吧,我亲自去找他。”
那双冰蓝的眸子里带着嘲弄和明显的戏耍。
恶魔终于面露绝望,火舌猛然卷过全身,须臾之后漆黑的床铺上只余下一摊人形的灰烬。
这种小角色,路易斯本可以悄无声息地派手下来解决,但既然修女小姐想观摩,就满足他这小小的要求。
屋外的两人避开管家和马夫,走到树下低声交谈。
艾伯特神情还算镇定,并未相信那个恶魔的话,而是惊讶地问起魔法的事。
“你竟然能使用火系魔法。”少年满脸的崇敬,语气里带着羡慕,“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厉害呢?”
女巫的魔法可不兴学。
白知隐晦地提及这魔法的由来,“每年教廷都会到辖区的修道院选拔修士,只要你顺利被教廷选中,之后就可以学习光明魔法。”
白知拍着艾伯特的肩膀鼓励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修士考核,明年的选拔一定没问题。”
艾伯特对白知的话深信不疑,随即保证不会将白知会魔法的事说出去,能在底层阶级长这么大,艾伯特还保留着纯真善良,但绝不愚蠢。
“刚刚路易斯神父也在场...”
艾伯特有些担忧,教廷对女巫持中立态度,不会主动驱逐,但也不会帮助,难保路易斯神父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路易斯神父那么善良正直...”白知诡异地停顿一下,继续违心说道,“他不会说出去的。”
艾伯特还想说什么,眼见路易斯和管家说完话,正朝着这里走来,赶紧闭口不言。
“你们躲在这里聊什么?”
艾伯特瞄着路易斯神色如常,好像不打算说刚刚的事,心里放心了,赶紧帮着白知说好话,“爱葛妮丝修女称赞您正直善良,面对恶魔的身姿是那么的英勇!”
“哦?是吗?”
路易斯俯身靠近,正了正白知胸前挂着的项链,神圣闪着银色光辉的十字架沾染上不洁的气息,“多谢谬赞。”
“......”
根本没人夸你。
驱魔仪式很顺利,管家欣喜不已,客气地将神父一行人请回宅邸。
“没想到他早就死了。”
听了路易斯的解释,管家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更多的是除掉恶魔后的踏实,“我会依照庄园的规矩给他的家人送去抚恤,愿神保佑他灵魂安息。”
白知听着管家的话手里的动作一停,长工的灵魂早就被吞噬殆尽,而那个恶魔也被自己一把火烧了。
神明如果能保佑他,早在他被附身时就保佑了。
等人死了再祈愿上天堂?也就只能安慰安慰自己。
-
午间白知躺在客房休息,脑子里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路易斯体内的恶魔可以确定是七位高等恶魔其中的一位,注定和我处在不同的阵营,也许他现在看着很好说话,但也只是觉得枯燥的生活需要找点乐子。
不能被他迷惑。
盯着天花板上奢华的吊灯,白知冷静地想道。
如果他钟情于玩角色扮演,我可以陪他玩玩,一旦他妨碍我的任务,我要毫不犹豫......
思绪渐渐飘散,白知闭上眼陷入沉睡。
再次睁眼时,房间里光线昏暗,原本窝在枕边的009不见了踪影。
难道我睡到了晚上?
白知捂着昏沉的头,抓着床幔起身,入手的布料如丝绸般顺滑,颜色比院子里栽种的紫色鸢尾还要暗沉。
床幔?
我房间哪来的床幔!
白知猛地睁大眼环顾四周,房间里熟悉的陈设,显然又被拉进了幻觉。
浴室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
把人拉进来后自己美美洗上澡了?
你个恶魔洗个屁的澡!
既然是我的脑子,就该由我做主!
白知跳下床,大步朝着浴室走去,‘砰’的一声,门板砸在墙壁发出巨大响声。
浴缸里的人却并不是白知想象中的那个病弱少年形象。
眼前的男人半身沉在浴缸里,漆黑的发丝被打湿后遮盖在额头,手肘放松地搭在浴缸边,后背隆起紧绷的弧度,像是蓄势待发的弓弦。
听着身后好似要拆家般的动静,也只是微微侧头,水滴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滑落,滴入池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这又是那个恶魔的哪个分身?
与发丝后的那双深灰色眼眸对视,白知反应过来。
斯科特伯爵不是外出不在庄园里吗?
带着疑惑,白知踏步进入,脚下靴子踩在光滑的地板发出啪嗒声。
“伯爵?”
白知不客气地斜坐在浴缸边,甚至身体前倾大胆地抬起男人的下巴细细端详。
“怎么不用你那个少爷壳子了?”
同样漆黑的长发随着白知前倾的动作从肩头落下,扫在兰斯洛特光裸的胸前,酥麻的痒意令他瞬间起了反应,却被水面浮动的花瓣遮掩着。
男人维持着倚靠浴缸的动作,下巴乖顺地随着白知手上的力道扬起。
“神父?”
白知红润的唇瓣吐出讥讽的反问,幽绿的眸子在愠怒下燃着两簇火焰。
套着神父的正经壳子,背地里还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耍人好玩吗?还是说你就喜欢角色扮演?”
白知收紧捏着对方下巴的手,又轻浮地拍了拍男人的面颊,没得到任何回答。
怎么又不理人?
兰斯洛特的眼前是玫瑰般红艳的唇瓣,喋喋不休地显示着存在感,说话时微张的齿间露出柔软的舌尖,有多柔软自己曾有幸品尝过。
“你喜欢哪具身体?或者我还有其他分身。”
兰斯洛特的回答与白知的问题毫不相干,骤然缩小的瞳孔显示了他此刻有多兴奋。
老王八套龟甲一层又一层是吧。
“我喜欢听话的。”
白知居高临下地睨着,眼神像是在看脑子坏掉的垃圾。
看得兰斯洛特喉结滚动,再也忍不了想凑上去舔,脑后的刺痛却止住了他向前凑的动作。
白知扯住男人的发丝,逼着兰斯洛特抬起头来,“你不听话啊,我让你动了吗?”
深灰的眸子含着渴望,却听话得不再动。
白知对兰斯洛特的乖顺很满意,赏赐他一个浓烈的亲吻。
晃动的池水从浴缸边溢出,流得地面湿漉漉的,俯身的动作有些难受,白知调整着坐姿却脚下一滑跌进浴缸。
结实的肌肉撞得额头有些疼,白知整个身体趴在兰斯洛特宽阔的胸前,近距离看是粉嫩的颜色。
白知掀起眼帘盯着兰斯洛特饱含欲/望的双眼,舌尖轻轻一挑,下一秒颈后抚上一只苍白的手。
兰斯洛特掌控着手中白皙的颈部,用力吸允那调皮的舌尖,压着人沉入池水中。
在整个头部被压着沉入浴缸前,白知脑子里一万个不愿意——
尼玛!我不要喝洗澡水啊!
随后失去了意识。
-
白知醒来时耳边是009的呼噜声,自己又回到了房间,身上干干爽爽没有浑身湿透。
只是那个幻觉莫名的真实,特别是最后沉入水中的窒息感,此刻醒来还是心有余悸。
这具身体好像很怕水,否则不会一浸入水里就不自觉害怕惊慌。
怕水可不行啊,如果这个弱点暴露了,之后对上恶魔的时候岂不是只要把自己扔河里就行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任务者应该直面弱点。
浴缸里的水刚好没过胸口,白知憋住一口气随即沉入水中。
明明只要坐起身就行,但心里还是不自觉惊慌,强压下那股心悸感,白知对抗着身体的本能反应,终于在氧气耗尽时破水而出。
胸口剧烈地起伏,白知松开紧抓着浴缸边缘不放的手,抹去脸上的水滴,果然这种本能的惧怕不是那么容易适应的。
算了,还是先练习魔法吧。
换个想法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白知向手上的火球不断注入魔力,直到力竭时再将火球扔进浴缸。
如此循环往复,满满一浴缸的水已经被霍霍得只剩下底部薄薄一层。
体内魔力已全部耗尽,白知累得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腹中是汹涌而至的饥饿感。
饿、困、累,白知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笃笃笃!”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白知的昏昏欲睡,门外是宅邸里的一名女仆,白知对她有印象。
“晚间餐食已经准备好,请您前往餐厅。”
白知:伪君子,就会装正经[白眼]
路易斯: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给我亲一口
白知:我喜欢听话的
路易斯:汪[狗头叼玫瑰]
玛门:七宗罪恶魔,代表贪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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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红发女巫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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