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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同泰元年冬(五)

他们还不够亲密么?

许册趴在经案上,他想不明白。

那天的事仿佛没有发生一般,他们还是如往常一般相处。

楚天朗伤还没好,皇帝每日派太医过来查看他的伤势,虽没急着催,但那皇子伴读怕是推诿不掉。

“许兄,许兄?”唐鹿唤他。

许册恍惚回神,抬起头看着经案边的人。

“夫子昨日留的那题,你有什么头绪?”

许册:“......啊。”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推掉皇帝的事务。

唐鹿自顾滔滔不绝:“夫子以太宗当年谋定西北边事为例,对照如今皇上的边防布控得失,还要统筹民生之道......嘶,这题目着实跨度大了些,我觉得你昨日以‘内治’的角度破题,着实大胆了些。”

许册:“......哦。”

“我说鹿啊,你可就莫在他耳边念经了,你没瞧见他这会心早都不在课室了嘛,”陆齐砚在一边撑着头倚在案上,“‘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

唐鹿:“啊?许兄,你定亲了?”

许册眼神幽幽看向陆齐砚。

陆齐砚完全不怵他,还有心思叠纸花,“别这么看我,你现在就跟这诗似的,他都那么顺着你了,你就继续作吧。”

“哦呦~”唐鹿把书一丢,“‘她’?陆兄,细说细说。”

陆齐砚手上重重敲着桌子,声声控诉:“这人呐,就是不能太惯着。那人与他八岁相识,陪他读书写字形影不离,中间八年空隙一朝破镜重圆,两人那般如胶似漆,他不满足,他要人家只看着他,只顾着他......”

唐鹿在一旁点头如捣蒜,颇有些羡慕道:“青梅竹马啊,”忽而又反应到什么,“不对,许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俩到底定亲了没,你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就随意撩拨,就算有名有分,人姑娘家家的,你如此轻浮做派,可不是君子所为。”

“你俩说的是楚天......”徐漫在一边出声,又被陆齐砚突然的咳声打断。

“除什么?”唐鹿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想追问。

陆齐砚对他摆摆手,道:“没什么,我闹他呢,”他看许册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又说,“前几日承恩侯府当真派人来静庐给我们送了请帖,叫我们去他府上踢蹴鞠,阿册你没回绝,我可先说好啊,护国公府上也可收到了。”

“承恩侯府递的帖子,哪能轻易回绝,”许册从经案上爬起,不知想到了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陈怀以被皇上禁足,三月内不得出,他就算再想动什么手脚,也不该在这时候。”

今日回静庐时,正巧碰见游顺生来宣读诏书,是除夕的任命文书下来了。

临走时游顺生还不忘关心了楚天朗,叫他尽管好好养伤,不用心焦小皇子伴读的事,皇上自会安排好。

楚天朗哪会为这事心焦,许册瞧着他这些天红润不少的脸色,回屋去了。

承恩侯府的蹴鞠会办在本月十六,在城郊的一处别院,邀了永宁城大半青年才俊以及家中有年轻后生的人家。

承恩侯有个小女儿年岁十七,明年就是春闱,想来他是恰好能借着此次机会相中几个有缘的后生,也能为侯府小姐谋一桩好亲事。唐鹿也收到了侯府的请帖,正巧在来的路上与许册他们遇见,就一起过来了。

一齐人拜见过主家,就跟着侯府的仆人先下去稍事休息。

许册途中看见了阿姊,她是跟着玉珩过来的,许册就上去打了招呼。

“玉大人。”许册拱手作揖道。

玉珩点点头,身侧还有一位貌美的妇人,看见许册眼睛亮了一瞬,问道:“阿珩,这就是岁枝的弟弟?”她是玉珩的嫡姐玉如澜。

户部侍郎膝下三子三女,大儿子玉珅,二儿子玉珩,小儿子玉珉,三个儿子中就玉珩至今还没成家。大女儿玉如澜嫁给了江夏侯的二儿子,小女儿玉如绣不过豆蔻年华,比许岁枝小了七岁。

许册礼貌回是。

玉如澜笑的温柔:“你们姐弟二人当真是一个爹的年轻模子刻出来的,他当年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进的京。今日承恩侯做东,他是个随流大度的,最爱你们这些张扬的年轻人,定要玩得尽兴啊。”

许册点点头,和许岁枝说过两句话后,就退下了。

找到楚天朗他们的时候,许册见唐鹿正想着法子和楚天朗攀谈。

他今日没穿那身亿万年不变样式的道袍,许册在颖昌府给他置办的行头,那身玉色与吐绶蓝一搭,显得他清冷又矜贵。

唐鹿问:“诶楚兄,你是与许兄他们一道入的京,怎么不见你和他们一起入太学啊?”

“我不科考。”

“啊?那平日里许兄他们入学读书,你一人不无聊吗,我告诉你京城有些好玩的去处.....”

唐鹿是个健谈的,奈何楚天朗对外一向是少言少语,唐鹿说十句,他挑着回两句。

“怎么,我与你在太学时就光拉着我讲诗赋策论,碰着他你就有好玩的去处了,平常也不和我透底,你不仁义啊唐鹿。”

见许册坐到楚天朗身边,唐鹿只道:“哪能啊许兄,这不看你平日如此用功,哪敢让你分心。再说了你们来时是皇上特批的,太学众人都以为你们是皇上看好的人才,现在一个个的学得跟发疯似的。”

徐漫和陆齐砚专心看着场下的比赛都不搭理他,新来的楚兄着实不健谈,这会许册来了,唐鹿满腔的苦水终于有了人倾诉,一时间两个人聊的也是热火朝天。

楚天朗端茶安安静静坐在许册旁边,看台上有不少京城官眷以及千金贵女的目光有意无意往这边瞟。

颜色太好。

唐鹿刚与许册说完他爹去岁正月里拿着家法鞭策他读书,结果中途被某房姨娘巧言花语哄走的事,忽而似有所感望向许册身侧的楚天朗。楚天朗还在安静喝着茶呢。

唐鹿:“呃...”难不成我最近读书读出幻觉了?

一场比完,台下就有几个换上劲装的青年朝他们这个方向喊:“那边的几位小兄弟,何不下来与我们一起踢一场呐!”

主位上的承恩侯闻言也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这几位是潭州过来的学子,以及宝舶徐家的爱子,幸会。”

犹豫间许册看向楚天朗,“你的伤?”

“无妨。”楚天朗道。

主家都发话了,这几人便起身,先去换身便宜行动的劲装。

蹴鞠有白打与筑球两种玩法。前者重在技巧与身姿美感,文人雅士对此颇有偏爱。筑球便更偏向对抗性了,其中团队协作缺一不可,个人随机应变、技巧更不能止于花拳绣腿。

可许册蹴鞠踢的不怎么样,楚天朗还在潭州时要么就陪他温书,要么就是在道观里解签,时不时和莫空空出去做两场法事,也不常玩。几人进队与其他人合伙商量一番,最后球头的重任落到了陆齐砚头上。

青萍风起,风流眼以红木搭就、彩绸装饰,高高矗立在场中央。战鼓三通,双方列队行礼。

“话先说在前头啊,列位,比赛事小,情谊事大。我瞧见你家球头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我等虽是一干花拳绣腿,但也切莫小瞧了去。”

人群又是一阵轻快的哄笑。

开球令下,对面率先一步发起了攻势。

看台上承恩侯目不转睛,夫人在一旁为他剥了个果子,他也是草草接过,囫囵吞了下去。

侯府夫人:“......”不识好的东西。手下毫不留情往自家官人的软肉拧了一把。

承恩侯吃痛,自知惹了夫人不愉快,是以低声软语,余光舍不得从球场挪开。

球场对面得了先手,蹴鞠在几次行云流水的传递间,被对面球头一记角度刁钻的倒挂金钩直逼风流眼。

“好!!!”看台众人一阵喝彩。

“有点东西啊,”陆齐砚齿间轻咬唇肉,“阿册——”他在潭州读书时,同窗之间也有相邀跑去踢蹴鞠的,许册虽然不擅长,但比起临时凑在一队的其他人,和许册、楚天朗之间多少还有几分配合。

“方才那球着实迅猛又精彩,我拦不住啊!”我方正挟兴奋又懊恼。

看台上,侯府千金脸色红润,惊喜间又用手帕遮羞,免得受人笑话,她叫贴身丫鬟凑近,轻声问道:“方才那个,就那个喊人的公子是哪家的?”

丫鬟将这次应邀的宾客名单烂熟于心,“小姐,那是潭州来的陆公子,和许小姐的弟弟是好兄弟呢!”

千金懵懂的点点头,看向看台上玉家的方向,眼神发亮,“哦,是岁枝呀......”

许岁枝乖乖坐在玉如澜的身旁,她今日跟着舅舅过来,姨母作陪。

玉如澜与她悄声讨论球场的赛况,“和你弟弟一同过来的那个公子,姓楚那个,倒是传的一手好球。”

场上赛况风云变幻,蹴鞠在双方球手脚尖几经流转,许册这边被动防守,忽而他们这方的一个球员预判抢断,打断了对面的攻势,顷刻间攻守之势易形。

蹴鞠传到了楚天朗这处,他这厢运着球,被对方人手截住去路,眼见就要失守,电光火石之间他当机立断,脚下一个斜插花,蹴鞠远远往许册的方向飞去。

许岁枝激动的拧紧手帕——

许册一个转乾坤稳稳接住了球。

全场纷纷为这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喝彩。

“!!!”

最后这球还是陆齐砚进的。

对面球头哈哈大笑着,手连连指着陆齐砚,“鸳鸯拐!这手势大力沉、球路刁钻,防不胜防!陆兄,好球啊!”

台下尽兴,台上承恩侯看得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自下场踢一局。

夫人适时提醒他,“官人,你前几个月打个捶丸都能扭着腰,这会又好些了?”

承恩侯背上一寒,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才好不久的患处。

恰好有家仆过来传递消息,承恩侯听着,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夫人。”

夫人点点头,面上沉静如水,“去吧。”

* 宋 吕本中 《采桑子》(我其实觉得那两句更符合楚天朗的状态嘿嘿,但这里权当作陆对许的调侃)

风流眼:球门

作者其实对球赛不是怎么了解,怎么写着顺手就怎么写了,不要深究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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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同泰元年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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