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站在原地思考一番,转过头对美女掌柜说道:“姐姐怎么称呼呢?之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开口就好。”
“哦,我叫苏月,也是咱临县的百姓,你不介意的话,叫我月月就行。”
古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苏月态度好,她也没办法给她脸色看。
掌柜只好挤出一丝假笑,笑着回道:“妹妹哪里话,你叫我书琴姐就行,我在这儿做了五年了,刚来这儿的时候估计和你现在年纪差不多。”
书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时之间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模样。
她不是本地人,逃荒来到临县,对于生命和金钱是她看得最重的东西。
“好的书琴姐,跟你打听一下,咱们这儿的铺子,为什么还有个别的铺子没有营业呢,应该不是租金的问题吧?”
苏月冲她笑了笑,又继续补充:“我看来往的人流量也还行,不至于生意做不好吧?”
书琴将手中折扇合上,低头一笑,回道:“小丫头观察得还挺仔细,看来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苏月冲她谦虚得摆摆手。
“这里的本地人以种田为主,捕鱼为业,其实开铺子的基本都是外地人。”
原来是这样,本地人历代传承下来的理念向来如此,短时间要改变思想是很困难的。
苏月感激的说道:“谢谢美女掌柜,那希望之后的生意我们都红红火火。”
两人寒暄一番后,苏月便马不停蹄的去往衙门。
*
中午还是好天气,顷刻间,乌云压过头顶,眼看一场大雨即将到来,赵远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
他来到临县的出城口,要了一匹马,顺着镇清河来到了城郊外的一个凉亭。
城外绿荫环绕,不远处站了一名男子。
男子身穿一袭黑衣,蒙面而立,背后别了两把虎刀。随影见赵远骑马奔来,正当他停下之时,随影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赵远从马背一跃而下,扬起手臂,示意起身。
随影利落起身,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他声音低沉,并未和赵远对视,低头汇报道:“太子,这是安插在宁王府的暗线送出来的消息。”
赵远接过信封,指尖划过封口处,脸上闪过疑惑。
随影开口:“你怀疑有人动过此信?”
赵远点头,绕过随影,站在马的侧面,思考了一会儿,回复道:“封口处的石蜡有人动过,看来此事不仅牵连我三哥宁王,想必五哥也从中做梗。”
他言罢点火将信烧掉,扔进了镇清河,信被烧成灰烬,融在水里,顺着镇清河的水流方向飘向远方。
“太子不看看信封里的内容吗?”随影问道。
赵远摸索着指尖,摇摇头,转过身看了一眼随影,说道:“既然他们能动信,那内容自然是更换过了,意义不大,只是三哥府中的家长里短。”
赵远此刻顺着河流方向思考目前的局势,宁王善于结交文官,煽动朝堂局势,利用当今圣上的疑心病,从中获利。
而五哥立王,前些年名不见经传,在众多皇子中根本不起眼,近几年慢慢崭露头角,想必是卧薪尝胆多年,心思不容小觑。
如今还不是回京的时机,他的兵权被皇上收回,不过好在这镇守边境的兵权还握在他手里,毕竟这一砖一瓦都是他血拼出来的。
当今圣上没道理收回,于是他安排赵远直接来边境看守。这相当于将他太子的地位给弱化了,太子一离京,京城的局势瞬息万变。
朝堂的官员纷纷找自己的靠山,如今最多的党羽当属七王赵泽生。他生母乃是已故李贵妃,深得圣上宠爱,李贵妃离世之后,圣上不仅加冕贵妃之位,并赐予七王九冠珠帽,差一珠就和太子齐名。
圣旨下来后,不少人讨论,七王这太子之位早晚之事,如今太子东宫之位悬空,朝堂人心惶惶,都不敢轻易站队。
赵远思来想去,觉得如今局面其实挺好,众人都觉得他太子之位随时不保,那他就暗自培养羽翼,回京杀个片甲不留。
“太子,什么时候动手?”随影做了一个杀无赦的动作,低声询问。
赵远皱眉,半眯着眼睛,头顶乌云密布,可这雨却迟迟不下,他转念一想,说道:“先不着急动手,如果这把火迟迟烧不起来,你便加点柴火。”
“国公的位置该动动了。”
随影双手作揖,点头回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另外......”
“嗯?”赵远见他话里有话,发出疑问。
随影回道:“属下上次回京,想必是宁王散步的消息,京城都在传您......传您”
赵远侧过头看向随影,见他吞吞吐吐,语气加重:“说。”
“说你此次离京,是怕陛下给你安排的亲事,太子妃是辽源将军的女儿,辽飞飞。”
赵远本来心里诸多想法,有些堵得慌,听闻此话,顿时觉得好笑,反倒觉得轻松起来。
“亲事还待商榷,况且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还怕一名女子不成,笑话。”
随影不敢看他,他深知眼前人凶狠起来是何模样。
赵远继而安排吩咐道:“你先回京,有变动,施行第二个计划。”
“属下遵命。”
赵远摆手,随影眨眼消失在眼前,他的功夫深不可测,整个中原,排天字号前三。
随影离开后,赵远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苏月,先前她走之前让他陪她一起去看铺子。
他看了一眼天,看样子这雨是快落下来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伞。
他思考间,脚步不知觉的往梨花街挪动,期间还抽空回去拿了把伞,会点轻功还是不错的。
*
苏月此刻并不在梨花街,她正准备去衙门找杨万里,询问一下这店铺之事如何审批。
临县算得上是周边几个县城比较大的一个了,梨花街距离衙门有一段距离,苏月脚下仿佛踩了风火轮一样,全力加速前往衙门。
到衙门口时,杨万里刚好下堂回府邸了,吃了个闭门羹。
正当她打算去杨府找县令时,杨时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隔着老远就跟苏月打招呼。
“苏月,咱俩又见面了,你这一天要来几次衙门啊。”
杨时州嗓门很大,声音的穿透性极强,吵得苏月耳朵嗡嗡作响。
两人走近时,苏月询问道:“杨县令现在在府邸吗?”
“可能吧。”杨时州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一定,也有可能钓鱼去了。”
苏月紧跟着问道:“你可否帮我确认一下县令是否在家。”
杨时州看了一眼苏月,点点头:“倒是可以,不过你找他干嘛。”
“我这不是要开铺子吗,听说是要在衙门走手续,所以来问问。”
杨时州听完笑了笑,语气有些散漫,“你找他没用,你找张主簿登记就好,他打过招呼了。”
杨时州见她一脸疑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伸出手直接拉着苏月,从衙门的侧门进去了。
侧门进去有几间小屋,其中有一间小屋的大门是打开的,里面坐着一位老者。
“张主簿,出来啦,有人找。”
杨时州扯着个嗓子冲里面喊道,张主簿满头银发,脸上也布满皱纹,从屋内缓慢挪步,见到杨时州,眼里渗出关爱。
“你又搞什么名堂?”
杨时州从旁边拉了一把木椅,示意张主簿坐着,便开口说道:“张主簿,这是我爹先前说的苏月苏姑娘,开铺子的,手续你可否准备齐全?”
张主簿刚要起身进屋拿审批单子,就被杨时州按了下来,“你坐,我进去拿,你这碎步我都赶好几趟了。”
他进屋看到桌上放了一个小盒子,盒子还没锁上,里面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梨花街商铺。
“是这个盒子对吧?”
杨时州并未等张主簿回答,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张主簿见他毛手毛脚,生怕他弄坏了信封,起身将信封拿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将里面的纸张取出,上面记录着梨花街所有的商铺,他递给苏月,开口询问:“苏姑娘,你看你选的是哪一间?”
苏月接过纸张,扫视一周,发现了先前看的商铺,上面记载着名叫雅轩阁。
名字有点过于雅致了,雅致中透露着一丝土气,她不喜欢,她拿到肯定第一个修改名字。
“张主簿,我选的是这间。”
张主簿点点头,在纸上划了一笔,下面写上苏月的姓名,随后又拿出这间商铺的记录信封,写上苏月的信息后,盖上掌印,这就算走完程序了。
他将盒子下面的钥匙递给苏月,温和的笑了笑,像是在看自家孙女一般,“苏姑娘,这信封你收好,是你租借的字据,这是铺子的钥匙,老爷说铺子使用时间没有限制,租金也不收您的。”
苏月十分感激,连忙致谢,“谢谢主簿,你操劳了,下堂后还来打搅你,那你先休息。”
杨时州和苏月一起从衙门侧门出来,刚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赵远。
苏月举着手中的信封,像是给家人报喜一样,隔着老远大声说道:“赵远,这是我的铺子了,你看。”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闪过,巨雷滚滚而来,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将他俩隔开,顿时视线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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