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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邀请

颂兰低头不言,一副温顺任人宰割的模样。苑姿讨得没趣,悠哉悠哉地坐回椅子上,拿出一副画像。

画中人不知是谁,苑姿自己?还是苑茗?总之苑姿现在静静地欣赏画像,喃喃自语道:“母亲和文存孝肯定不会杀她了,但我怎么感觉梁国那边也怪怪的。”

镇定下来的苑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森恐怖起来。画像被她握成一团,皱巴巴的摊在脚边。

苑姿起身,在寝殿里走来走去,动作焦急,仿佛在说服自己:“梁国敢师出无名,率先攻击北疆军营,无非是料定祈国不敢声张此事,梁军灭了一个营,若是不打回去,世人骂几句梁国都还得捎几句祈国软弱无能,况且祈国真向世人公布此事,打还是不打?难怪朝会上无人议论此事,应该是被文存孝压了下来。”

颂兰在一旁听得认真,这些都是一个婢女无法听到的,颂兰很珍惜。

虽说苑姿此人有时确实神经,但她是真的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对付自己的敌人身上,对其他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光是这一点,颂兰幼时服侍的高门贵妇还真做不到苑姿这般从一而终。

苑姿继续道:“依梁国现在的动向,估计是在试探祈国的底线,直到祈国忍无可忍,梁国的目的就达到了。文存孝和母亲对苑茗拿下沐城一事不作任何反驳,不是他们有多偏向苑茗而是想让她来当马前卒。”

苑姿脸色难看,若是苑茗撑住了,她绝对能重回皇宫,可自己若在这时给她使乱子,弄不好会成为祈国的千古罪人。

苑姿忍不住扯头发,面色狰狞,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颂兰见怪不怪,刚开始觉得这样的苑姿可怕,但次数见太多,不免又觉得苑姿顶着一张绝美的脸,却做这些神经兮兮的表情和动作——滑稽搞笑。

当然不能笑出来,否则之后就得哭了。

这一夜,月明星稀,是一个清朗的夜,但不是一个平静的夜。

梁**营内,华元听着探子打听过来的情报,嘴角笑意盎然。

“你是说,那名女子是祈国的废皇女?”

“回禀陛下,埋伏在张府的探子确实是这样说的。这位废皇女直接给全府下药,趁下人虚弱之时搜刮全身,若不是探子立马觉得不对劲,拼尽全力把该藏的东西藏在墙角,这情报差点送不出来。”

华元轻笑出声:“难怪本事不小。”他顿了一下,又道:“脾气也不小。”

“是时候该派使者了。”华元挥手喊来亲兵,“去拜访一下新上任的城主吧,若是可以,替我发出邀请,请她来城外小聚一下,我定会备好美酒,好生招待。”

两日后,一直在祈国边境线上徘徊的梁军终于派出使者,只是并未上京,而是依梁帝所言直接见了沐城新主——苑茗。

一场规模不小的宴会在改名的苑府举行。

宴会虽排场大,但并不热闹。东道主方的人员脸上面无表情,尤其是坐首位的苑茗,脸色黑得吓人。

梁帝派来的使节大摇大摆进了苑府,无视众人的表情,用十足慵懒的姿态入座。

钟应祁见状,向苑茗投去担忧的眼神。对方使节这种态度,怕不是今天专门来找死,给梁帝出兵送个师出有名。

梁使晃了晃酒杯,眼里满是鄙夷:“这便是贵国的酒水?啧啧啧,和我梁国的马尿似的。”

话落,使节团笑得放肆。

在己方众人脸色难看时,苑茗轻抿一口酒水,此乃祈国名酒,酒香四溢。苑茗品完,遗憾道:“山猪吃不了细糠。口说无凭,各位还是尝尝吧。”

“切。”梁使节不屑一顾,随便喝了一口,喝完……确实不错。使节团其他人见老大眼睛发光,赶紧也品了几口。名酒不愧是名酒,香气醇厚,入口细腻,余味悠长。

这可是苑茗从张合私藏的宝库里千挑万选的美酒。

酒是不错,但使节团不买账。

他们从各个方面抨击名酒,说完美酒,再说苑茗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又对苑茗与苑姿之间的争端评头论足,还不忘捎上钟应祁差点死在他们梁帝刀下的事迹。

苑茗自那句“山猪吃不了细糠”后,再无反击,任由使节团言辞羞辱。她面无表情吃着菜,喝着酒,仿佛使节团说的人根本不是她。大有一种,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起先,钟应祁还担心苑茗会沉不住气,现在想来,是他要沉不住气了——这使节团骂得真脏。

使节团吃饱喝足,为首的人才慢慢对苑茗道:“我大梁皇帝让我为新上任的城主捎一句话,陛下一日后,皓月当空之时,城外东南角出十里地,请城主共品梁国美酒,还望苑城主独自一人前往赴约。”

苑茗不作回答,仿佛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语。

“城主,苑城主!”对方又喊几声,见苑茗还是不答,脸上染上愠怒。

“苑城主,这是想一直做哑巴不成?”

苑茗这会儿像是听到了,抬起长长的睫毛,不经意间瞟一眼,眼里闪过不耐烦。

钟应祁见之,心底的郁气烟消云散,倒是有些同情起面前的使节团,当然这种同情只有一瞬。

使节团众人发现异样,急性子的立马站起来,突然又脚软无力地坐下去。

“怎么回事?”有人失声惊呼。

这群刚在宴会上大放厥词的使节们,此刻一个个都瘫软在地,哐的一声,酒杯从他们手中掉落。苑茗又闷一口酒,带着笑意慢慢走近他们。

“等会儿回去了,告诉你们梁帝,我会赴约的。”

苑茗一只手揪起一名使节的头发,刚刚属他叫的最欢。

“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教教你们,祈国再怎么软弱,也是祖上阔过,曾与梁国平起平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容不得你们像对小国那般狗吠。”

邦邦几声,苑茗揪着使节的头发往酒桌上敲,敲了有十来下,直到那人的额头渗出满满一块红,苑茗才罢休。

见此场景,有个气性大的使节怒骂道:“卑鄙小人,竟在酒里下毒。使节在前,军队在后,苑茗!你若是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们,倒也成全我们在史书上留名。”

苑茗不屑一笑:“我凭什么要成全你们,脑子被驴踢了。”

说完,苑茗手上的动作不停,这个人扇几巴掌,那个人踹几脚,完全是把使节们当作沙包来用。一翻操作下来,原本趾高气昂的使节团,现在一个个鼻青脸肿。

苑茗畅快淋漓,拍了拍手掌,对钟应祁道:“把这伙人扔出去,山猪吃不了细糠,喝个酒喝成这样子,真是佛了我一番好意”

钟应祁微笑应下,经过倒地的使节时,不经意间踩过他们的背。

钟应祁命人将使节团丢去城外,又往城中守备加派人手,见苑茗身姿神态一片坦然,带着心中的答案问:“殿下当真不怕梁兵来犯?”

“怕呀,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对别人年轻力强的兵,背后还得拖着吸我血的朝廷蠹虫,光是想想就没什么胜算。不过……”

苑茗话锋一转:“依目前局势来看,这个梁帝还没有立马攻打祈国的打算。不然,他不会让使节团捎话,让我去赴约。也不会只字不谈让祈国付出什么,来求取和平。”

“殿下觉得梁帝是要做什么?”钟应祁皱起眉头,心底仍是不安,“真的要去赴约吗?”

“当然。”苑茗活动一下关节,像是要大干一场,“若是没梁帝这个邀请,我也不敢拿使节团撒气。一开始只是想下点软骨散,再把他们全须全尾丢出去,省得被他们气死。如今事情有了转机,怎能放弃这个机会。”

钟应祁:“可对方要求殿下独自赴约,我很担心。”

“担心?担心我吗?还是担心……”苑茗眼神狡黠,直白地看着钟应祁,“担心你一直放在心尖的百姓?”

钟应祁眼眸微动:“殿下为何突然这样问?”

苑茗苦笑一声,没有说出原因。钟应祁却敏锐地感觉到苑茗隐藏在神态中的一丝嘲讽。苑茗转身离开,钟应祁喊住她:

“殿下,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一直觉得殿下对我存在某些误会,但我对殿下有着深深的敬佩,如今危难之际,我们更应该坦诚相待。”

苑茗回头,看不出喜怒哀乐,只道:“将军误会了,看人如见己,我并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不满意我自己。”

最后几个字,苑茗说得很轻,不过确实是实话。她撇下钟应祁,径直来到关押张合的房间,像是在躲避钟应祁之后可能的追问。

苑茗令钟应祁时常摸不着头脑的厌恶情绪,并不是对钟应祁,而是对她自己。这其中有多少嘲讽、厌恶,都是压在苑茗心间的大石。

嘲讽什么?嘲讽自己一个暴君,竟能改头换面成为一个拥有赤忱之心的将军敬佩之人。

厌恶什么?厌恶现在这个乌烟瘴气的祈国,厌恶自己还要上赶着为那些蠹虫冲锋陷阵,厌恶心地善良的弱者,连挥刀向伤害自己的坏人的勇气都没有。

苑茗来到关押张合的牢房,身子倚靠在门框上,对芳儿恨铁不成钢道:“我把张合交给你,不是让你在他面前哭诉你的遭遇,他根本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苑茗突然觉得无力,芳儿流着泪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而张合笑得开怀,一点阶下囚的觉悟都没有。

明明不该是这样。

恶狼已经被绑住,软弱的绵羊为什么不敢向它讨回公道,就好像眼泪是唯一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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