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给宋淮郁打了个耳洞,江厌现在还迷迷糊糊,斟酌半天他才开口:“怎么突然就想打耳洞了?”
宋淮郁抬了抬眼:“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江厌被问住了,回忆后才发现自己是十五六岁就打了,当时好像是因为那段时间才被江家带回去,整个人的状态也不知道怎么说。
看谁都不顺眼,甚至一度产生了自虐倾向,看着只打了一个耳洞,但事实上打了有四五个,每个位置上都有,除了现在这个,其他已经长回去了。
当时刘东阳还说江厌有病,把自己耳朵打成了筛子。
但他不知道,江厌那时候看见血就异常的兴奋,身上也有很多刀痕,不过时间长就愈合了,每当结痂时他就会一遍遍地扣掉,亲眼看着血又一次地流下来。
可能就是有病吧。
江厌下意识看向自己之前在手背上的刀痕,却不想去扣了。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宋淮郁他知道,根本不需要让江厌自己说,他都知道。
他早就认识了江厌,但江厌明显不记得了。
宋淮郁也就没说话,他只是想体验一下那时江厌绝望的感受。
他恨自己出现早了,又恨自己勇敢迟了。
江厌见他半天不说话,便半开玩笑地说:“谁打耳洞要理由啊,想打不就打了吗?”
“不是的。”宋淮郁说。
但声音太小,江厌没听清,又皱了皱眉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宋淮郁转头看他,眼睛狭长,眸子深邃,“我能不能牵你手?”
“……啊?”江厌张了张嘴,被他的发言给震到了。
“没事,”宋淮郁很快垂下眼,“你就当我没说,走吧。”
瞬间让怔在原的江厌负罪感爆棚,他快步跟上去,直接握住宋淮郁的手,别扭地说:“我没说不行……就只能牵到学校门口。”
在江厌注意不到的角落,宋淮郁悄悄地勾起了唇。
江厌的手凉凉的,轻轻地收了一下指尖,刮了下宋淮郁的手心。
宋淮郁喉结轻滚了一下,这感觉就像一只撩而不自知的小猫在心里一下一下地挠。
牵到校门口宋淮郁这才不舍地松开了手。
“江厌,可算找着你了,”刘东阳站在办公室门口猛挥手,“诶宋淮郁,你也来你也来!刘老师叫我们!”
江厌眼皮跳了跳,还是走了进去。
一排人站在刘征远办公桌前,江厌瞟了一眼,都是平时玩得好的那些。
他往后仰,轻声问刘东阳:“你们犯事了?在小树林抽烟被发现了?”
刘东阳委屈一脸:“我们最近可安分老实了!”
刘征远倒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抬眼看了眼一圈人。
“平时下课乱窜的都在这了吧?”
江厌:?
“老刘你这就找错人了,”江厌反驳,“我从不上蹿下跳。”
这倒没错,毕竟他不管上课下课都在趴着睡觉,恨不得睡到天昏地老。
刘征远撇了眼他:“你闭嘴。”
宋淮郁只是看着刘征远,欲言又止又欲言。
“淮郁你不用管,”刘征远摇摇手,瞬间变脸,“你主要就是给我们班撑个脸。”
宋淮郁:……
有时候真挺无助的。
“你们估计也知道了,”刘征远敲敲桌子,“还有半个月罗阳四中三十周年庆,学校要每个班都要出一个集体的,和一个小组或个人的表演。”
“班级的你们去年大合唱什么鬼样我也看出来了,今年我没想好,但今年小组要你们几个。”
“不干。”江厌张开就拒绝。
“这不是你干不干的问题,”刘征远没好气地白了江厌一眼,“你们自己说自己会什么乐器还是我自己给你们安排?”
他首先把矛头指向刘东阳。
刘东阳本来想瞎扯的,但看着老刘这眼神他是真的不敢瞎说话,只得本本分分说:“贝斯会一点吧……”
“你。”刘征远又看向王博恒。
“会点吉他,之前和别人一块玩时也搞键盘,”他斟酌一下又说,“但我忘干净了。”
“你。”他又看向魏嘉。
“不是老刘我是真啥也不会啊。”魏嘉欲哭无泪。
刘征远半信半疑看着他,这才看向江厌。
“……二胡。”
刘征远:?
“不是你看看你和别人这能组一块去吗?”刘征远说,“别扯,就你这性子,肯定不止会这个。”
“还会点钢琴架子鼓,”江厌说,“但我最熟悉二胡。”
“淮郁你呢?”刘征远笑着问。
“我会点……钢琴电吉他。”
“这感情好啊,”刘征远猛拍大腿,“你俩来个钢琴双弹。”
但最后在江厌的强烈反对下这个想法还是作罢,结果老刘又不死心地想着二胡钢琴合奏。
“我不干,什么也别说了,就是不干。”
刘征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那你们演奏什么我当时候先想想,有什么好曲子也可以自己说。”
“不是老刘咱们非得组个什么临时乐队吗?”江厌还是不死心地劝阻,“其实老刘你喜欢什么乐队我可以帮你请来的,或者校长喜欢哪个呢?”
“你滚,”刘征远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现在年级第一在他手上他真想踹他,“上次你们隔壁那个八班,周年庆组了个小乐队,那校长喜欢得不得了,你们也争点气,行不?”
刘东阳一听见是八班的抢了风头,立刻一脸大义凛然,眼神坚定地好像马上要入党了:“老刘,这事交给我们你放心!”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刘征远忽略了旁边一脸便秘的江厌。
这又叮嘱半天保密后才放他们回去。
江厌走出办公室后瞪着刘东阳:“咱俩老死不相往来。”
“江厌你等等,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等到其他人回班后,刘东阳才开口:“江哥,这事算我求你了。”
“什么意思?”江厌皱眉。
“我这人不争气,这辈子就想当个小明星,但现在看来哪有机会啊,”刘东阳苦笑,“你就当帮我个忙,在这个肆意的年纪里发次疯,当圆了我这个梦吧。”
江厌看了他很久很久,最后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刘东阳说。
江厌又看着他,最后拍拍他的肩膀:“当我还你的人情。”
他俩的人情这辈子哪里还得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