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没胃口拒绝了虞江的午饭邀约,他转而殷勤地说送我回单位。我先是拒绝,但他在这件事上绝不松口,张开手臂试图拦住要走的我,我应激地躲开,妥协了,答应让他送我到院门口。
他嘱咐我好好吃饭,不要总是喝饱腹药剂;我解开安全带的手正搭在车门上,听到这样令我别扭的关心不经扭过头看着他,一两秒后,沉默地转回头下了车,径直穿过前院空地,躲他似的进了业务大厅。
整个午休及下午,我魂不守舍地数着时间。
临下班,我给他发消息:等会儿在院门口等着,不用进来。
还剩几分钟就下班的时候,我从繁忙的未结案业务中抬起头,偶然间透过窗看到了虞江的车泊在中午送我的位置。同事们陆陆续续准备下班了,三三两两的人影路过。今天线上的必结件还剩两个,估摸还得花上近二十分钟,早知道让他晚点来了。
和下班的同事道别的时候,我的余光向窗外瞟过去,他已经下了车,好像抱胸背靠着副驾驶的车门。他的身体被挡住了,我只能看到他的一部分。他好像换了衣服。
我强制把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尽量加快处理必结件的速度。
最后检查一遍内容,然后关电脑,在水槽洗了个手,关灯,他还等在那里。天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我祈祷不要下雨,那会让搬东西多添上不少麻烦。
我走出业务大厅的自动玻璃门,朝他小跑过去。
他一看见我,抱胸的双手就放了下来,垂在身体两侧,在我靠近后,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的跑渐渐换成走,他做出请上的动作。
他确实换掉了制服;他的表情出奇地平静,只微微笑着。
态度比之前略显疏离,多了点生人勿近的高冷感,就像他最开始出现在同事聚会表现的那样。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想多生事,尽快上了车。
他好像精心打扮过;他在挡风玻璃前移动;头发是特意抓过造型的,专门留了两绺在额头前侧,其余整体向后,上衣换的是一件略带廓形的皮质棕色底花纹夹克,银色项链的闪光隐约透出领口。他打开车门上车;裤子是一条前褶笔直的顺滑黑色西裤,鞋子是宽楦头漆面短靴。他扣上安全带,手扶上方向盘;向上翻折的袖子露出里面轻薄的黑色长袖内搭,手腕上带了细链条手链,手上的戒指多了两个。
“我以为你反悔了,先走了。”他转着方向盘驶进大道,突然说话。
我从观察他的视线中回过神,看向车外道路:“你应该能在刚刚站的位置看见我吧?”他打扮得用力过了头,不太像之前的样子,不像普通的男性,他甚至可以直接穿着这身去参加到处是镜头的选美比赛或走秀活动,他可能涂了淡唇彩,不过不得不说,他整体的精致度提升了不少,让看的人更加赏心悦目。他的脸精致得有点陌生。
我忍了忍才好奇地张口问:“你下午去做了什么?”我知道这个问题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来说过于冒昧唐突,他的私人时间与我无关。
他几乎没有停顿就回答:“为见你做了点准备。”
听到他模棱两可的回复,我心里戒备起来,我不希望这一趟有什么专门为我准备的“惊喜”。
“我花了不少时间整理了你的物品,做了一份待归还的物品清单,去区域出入管理站申报了你的个人信息,然后做了形象管理。”他说的内容让我稍微放下了心。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确实得占用他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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