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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云浓瞬间像只战斗胜利的狸花猫,转脸骄骄傲傲看向呆愣住的王杏,得意洋洋。

“听到没,我是他夫人!”

嫡亲嫡亲的唯一一个夫人。

王杏石化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云浓还沉浸在她当着自己面,给沈含章送茶的火气之中,是以没有留意到,冷静犹如沈含章……

此刻竟是在唇角忍笑。

她扬起下巴,倨慢的问一动不动的王杏,“还有事吗?”

王杏抿唇,瞟了眼前面站着的沈含章,自己竟是在他们面前闹了这么一个笑话,脸皮薄的她瞬间憋不住,啜泣出声来。

本来还有些解气的云浓见状一愣。

拽着沈含章眼睛懵懵的,这就……哭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王杏,最后王杏哭了她又不好意思,沈含章扶额,暗道云浓还是太善良。

察觉到这边动静不对的高氏,有些按捺不住。

毕竟高氏儿子多的是,女儿却只得王杏一个,是以平时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捧在手心呵护着长大。

她想跑过来看看。

可又忌惮着来时沈含章瞪她的一眼。

所以纠结了几瞬,转而瞥到正和自家二郎说话的温氏,拉下一张脸低骂了声狐狸精,却指着狐狸精吩咐:

“我听着你小妹似乎哭了,温氏过去看看。”

她方才瞧见,温氏似乎与云浓说笑,关系不错的样子。

听了这话,王二郎先不乐意了,“晚娘提着东西刚来,本就累的厉害,如今她怀着孕呢,不若娘自己去看小妹。”

反正小妹也不喜欢晚娘,去了小妹也不见得高兴。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媳妇儿留下怕陪他待一会儿。

高氏气的两眼一昏,怒骂王二郎,“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什么叫温氏累的厉害,让她自己去看?

难道自己插秧半天就不累吗??

眼瞅高氏生气,鞋帮子就要甩过来……温晚,也就是温氏,赶忙站起来挡着丈夫道:“娘先别生气,我这就去看。”

说着温氏走了过去。

其实有什么好看的,温氏又不傻。

刚才那出官司高氏没看见,不代表她也没瞧见,很明显是王杏对沈含章的心思不合时宜,被人家正头娘子下了脸。

而王杏素来又是骄傲的,丢不起这人。

所以才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种事心里知道就行,问却是不能问,太尴尬了。

温氏含笑走到树边,没开口就先递给王杏一张帕子,有些无奈,“小妹啊,虽说今个儿天热,你一直不想来地里,可也犯不着因为太晒,就忍不住哭泣啊!”

说罢给云浓和沈含章见了一礼。

“让贵人见笑了。”

女人之间的官司,沈含章一般是不掺和的。

云浓深知温氏是在给王杏解围。

她也并非刻薄之人,气都撒出来了,只要王杏不再犯糊涂就好,云浓乐的给温氏这个面子,“嗯”了一声。

至于王杏,虽说不乐意温氏贬低她。

但被人说成怕热娇气,总比惦记有夫之妇好吧!

遂取舍之中,王杏怏怏不乐接过温氏的帕子,擦了擦已经流不出的眼泪,“我想回家。”

温氏松了口气,心道众人愿意配合。

“好了,二嫂这就带你离开。我记得镇口莲池,今日众人捕鱼,那儿比地里凉快许多,不若咱们去莲池散散心?”

石桥镇有自己的风俗,就是每年种稻,为犒劳大家伙的辛苦,镇长会组织村里的一些人,到镇口莲池捉上几十条养了一整年的大肥鱼,给众人打打牙祭。

农户常日茹素,这怕是大家最期待的美食盛宴。

王杏自然毫无例外的心动了。

温氏看到云浓眼睛也动了动,猜到她也好奇,遂再次开口善解人意道:“沈夫人也一块吧!”

云氏是国姓,云浓不好透露本名。

遂不知道怎么叫的温氏,只能照着沈含章来叫。

奇怪的是公主尊贵,浓浓亲切,但比起公主和浓浓,云浓却更为喜欢温氏这一声沈夫人。

好像昭告天下,她和沈含章的关系一般。

云浓心情愉悦,也便顺理成章大眼睛望向沈含章,习惯性答应一件事之前,先看看亲近之人的意见。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沈含章低头。

目光深邃温和,却又冷静无比,“可以去,但不能下水。”

镇口的莲池云浓不知道,沈含章却是见过的。

每年这个时候热闹非凡,其中不乏顽皮的儿童在浅水区跟着大人胡闹。

云浓是个跳脱的。

他怕云浓也下去胡闹。

闻言云浓撇了下嘴,有些遗憾不能下水。

沈含章凝着她郑重道:“今日虽然日头正盛,但四月的水仍旧冷意不断,若是寒气入了体,病倒有你难受的。”

她身子虚空,满宫皆知。

每年换季要么不病,一病就会卧床几月。

所以这个时候,云帝和云霁总会格外留意云浓。

总不能她在望都好好的,跟着自己到石桥镇却发病,介时怕是仁政犹如云帝,也要拿他怪罪。

云浓鼓脸,也知他是为了她好。

不情不愿道:“好吧!”

沈含章颔首,转而意外的面对温氏。

素来清冷极少与镇上人说话的官家公子,现在却抬袖对着温氏一礼,郑重其事道:“内子顽劣,劳王家二嫂多加看顾。”

温氏睁眼,满面的震惊。

就连悲伤未散的王杏,都不可思议的看看沈含章,最后目光又饱含复杂的落在云浓身上,嫉妒又羡慕。

“您言重了,人既是我叫去的,自该由我负责。”温氏朝他回了一礼。

云浓捡起地上姜老夫人给她摆的青枣。

抓起两把,分别塞给温氏和王杏,然后自己往荷包中装了满满一大袋,跟着她们离去。

温氏也不是第一次接云浓递过来的吃食,所以很自然。

但王杏……

明明她才招惹过人家夫君,云浓却还跟她分享。

这倒显得自己越发卑劣了,王杏愧疚的瞄了云浓一下。

她们之后,沈含章站在原地。

田野微风轻轻卷动他的宽袖澜衫,沈含章眼中清寂,心里却是打鼓,头一回理解了那些孩子外出,做长辈的牵肠挂肚的感觉。

云浓心思纯正。

他也怕她受了欺负。

思索了片刻,沈含章抬手。

照着某处打了一个手势,随即树冠中青天白日的有一黑影掠动,很快追逐着云浓的方向而去。

沈含章这才收回视线,返回去继续丈量土地。

*

另外一边。

云浓边走边瞧,跟着温氏和王杏来到了镇口。

石桥镇之所以叫石桥镇,全因镇口这一座青石搭起来的大桥闻名。桥上连接着村里同镇外,而桥下则四处有着街坊摆摊的痕迹,变卖些家里用不到的物甚,贴补一下家用。

当然,也少不了些算命先生。

以前云浓是不信这些的,但自从卫静姝和温氏双双得愿,她便对神佛和算命一类存着敬畏之心。

云浓看一眼走过去。

三人越过大桥,来到池边。

里面果然好多赤身裸臂的男子,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圈,在浑浊的水中把跳起来的鱼往墙边赶。

云浓眨了眨眼,有些被冲击到。

王杏则想看又不敢看的,红着脸扭过头去。

唯有其中最为温柔端庄的温氏,因为成过亲,且怀有身孕,眼神就像男人们热爱美艳,单纯欣赏的目光略过每个人去。

不过最后发现,他们皆不如自己的丈夫王二郎精壮。

温氏规矩的眸子忍住暗笑,转而又瞥到云浓……

瞧云浓表情呆呆的,似乎至今尚未反应过来,温氏一时好笑,心道都是跟沈含章成过亲的人了,云浓怎生还是这般纯情?

如是想着,头一批捕获结束。

男人们收获颇丰,过来围观的女人和孩子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鱼宴期待。

这时候有个黑不溜秋的少年擦汗,瞥到王杏。

随即也顾不得和兄弟们商讨接下来的战术,提溜着自己的一桶鱼从水中趟过来。

他身上流着汗,下半身在泥里被水打湿。

麦色的皮肤,肌肉鼓动,水珠便如珠滚绿荷,滑不溜秋的往下去,看的妇人们口干舌燥。

他尤不自知,来到这边,给温氏见过了礼。

然后看到云浓长相,眼睛有些惊艳,不过很快如常的略过去。

温氏同云浓解释,“这个是我们邻家的小子,同家妹一同长大,名唤做萧慎。”

毫无意外,他是喜欢王杏的。

其实王二郎和温氏都觉的萧慎挺好,身体强壮且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对王杏一心一意。

奈何高氏看不上,因为萧家穷。

萧慎目光带笑停留在王杏身上。

“杏儿,你是来看我捕鱼的吗?”

王杏嫌他穿着暴露,别过头去,哼了一声,“你想得美。”

萧慎也不气,嘿嘿一笑,因为他的确想得美,还想娶王杏当媳妇儿来着。

喜欢王杏的男子,恨不得整颗心黏在王杏身上。

注意到心上人不仅脸蛋泛红,这个是羞的,但眼眶也有些微肿,是因为什么?

“杏儿你哭过?”萧慎拧起眉,“谁欺负你,你告诉我。”

这话说的,似乎只要王杏开口,无论对错,他都会盲目偏帮的给王杏出气一样。

云浓不大自然的轻咳一声。

这一刻真后悔自己跟过来……王杏也没说,这里有她“家长”啊!离开沈含章的第一刻,云浓就想他了。

因为咳嗽的声音太过突兀,其余三人皆看过来。

王杏眼神嫌弃云浓,方才不是挺神气挺骄傲的吗?现在怎么怕了?

看来她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萧慎则是单纯疑惑,这人是谁。

作为中间人的温氏,又不得不来给萧慎解释:“这位是姜家二老的外孙媳妇,头一回来,所以你没见过。”

“哦。”萧慎不大在意。

不过扭过头去,瞥到王杏看云浓的眼神。

他忽然反应过来——姜家二老的外孙媳妇儿,不就是沈含章夫人吗?王杏私心是有些喜欢沈含章那个书呆子的,莫非是因为人家娶了妻,所以才伤心的哭泣的?

萧慎不悦道:

“杏儿,你别喜欢沈含章了。”

王杏和云浓齐齐眼珠子一瞪,前者是因为心思被点破的羞臊,后者则是因为听到大胆的话惊讶。

这人怎么,这般之言直语?

“你胡说什么!”王杏蹙眉。

萧慎以为她是不愿意收回对沈含章的心思,苦口婆心道:“你知道的,我阿公算命其准,他见过沈含章,也给沈含章瞧过面相。说是沈含章其人,眉骨点痣,是为克妻之兆,还有他面主桃花,命有……”

话没说话,只闻哗啦一声。

岸上的云浓忽踹了一脚,直接把萧慎端过来的一盆鱼,尽数浇到萧慎的身上。

“哎,我的鱼!”

萧慎顿时顾不得说话,扑到泥潭里面抓他的鱼。

云浓冷眼瞪着他,听到王杏也骂了句,“活该!”当面戳破她心思也便罢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不同他计较。

但萧慎这人……也太没脑子了吧!

明明知道人家妻子就在这里,还毫无避讳的说出沈含章克妻,这不就是当面咒云浓死吗?

这要是她,她也急。

王杏十分理解云浓的心情。

但作为从小一同长大的街坊,王杏到底担心萧慎,同云浓解释:“你别同他计较,他这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

而云浓嫌恶的提了提裙角,站于高处盛气凌人,“今日之话,我全当不曾听过。若被我知道你后面再敢当着别人说,尤其是当着我夫君说,我踹的就不是你一盆鱼!”

也不知为何,明明云浓也不凶。

她面相可爱,声音更软糯,小小的身姿,甚至都不如健硕的萧慎一半宽。

可对进云浓矜贵冰寒的眼睛,萧慎不自觉抖了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某次他随阿公去望都,其间碰到太子出行,上位的储君居高临下,眼神只不过淡淡一瞥他。

就轻而易举的给他心里无限压力。

直到云浓气愤而去,萧慎都没回过神来。

温氏追上去问:“沈夫人不看捕鱼了?”

云浓脚趾头抠了抠浸湿的鞋底,蔫蔫道:“不看了。”

她不喜欢湿脚,也不喜欢看到说沈含章坏话的萧慎。

*

日落西垂,泥水变凉。

插秧的街坊陆续从田里上岸,三两结对的去镇中大堂取各家的鱼汤,脸上带着农作后对美味的期待。

姜老爷子扶着姜老太太出来。

招呼已经收卷尺回来的外孙,“我们也回去吧!”

沈含章点头,瞟了眼远处。

绕着柳树转了一圈的姜老太太寻了半天,妹看到人,忽而拧起眉问沈含章,“浓浓呢?”

她那么漂亮的一个外孙媳妇儿呢?

瞧着姜老太太脸上有些急,沈含章忙道:“她去镇口看捕鱼了。”

“一个人?”姜老太太担忧,“认得路吗?”

沈含章摇头解释:“跟王家二嫂去的。”

“哦,温氏啊!”那倒是个温柔贤惠的,亏不了她的浓浓,姜老太太松了口气儿,“那还行。”

不过看了看天色,姜老太太又拧眉。

“这个时间,鱼汤都熟了,浓浓怎么还不回来?”

说罢上手捶了下沈含章,不慎满意道:“你也是,为人丈夫的,妻子没回来,你也不知道过去看看,成天就惦记着你那些功名利禄,是升官发财能对你驱寒温暖,还是文章策论能陪你白头到老?”

他外祖父对她好了一辈子。

怎么独得了这个外孙,却是个冷面的冰疙瘩?

姜老太太生气,话就有些多,管沈含章是不是状元,只把他当做外孙,往心窝上戳。

沈含章抿唇。

姜老爷子拽了老妻一下。

沈含章道:“我去看看。”

说罢卷起来的衣摆都没放,身上沾着泥巴,直接朝着云浓离开的方向而去。

姜老太太哼的一声,心情不好的甩开丈夫。

“你拉我做什么?别人怕他是富贵人家公子,老婆子我不怕,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挨训,一个个的,就因为毁了脸,把他惯的不成样子!”

姜老太太也就不明白了!

堂堂男子汉,那儿那么脆弱?

长的跟小白脸似的有什么好的?

现在跟姜老爷子一样,脸上带块疤,多有男子气概啊!那是他不惧危险,救人于水火的象征。

还非要拿面具遮一下,简直矫情。

姜老爷子头疼,“你也小声些,少说几句,没看浓浓没回来,书衡也着急。”

闻言瞥了下沈含章步履匆匆,姜老太太不说话了。

知道她也心疼外孙,姜老爷子挽着她道:“好了,书衡去找浓浓,咱们去端鱼汤,如此等到一起到家,就能马上吃饭了。”

姜老太太抿唇:“好吧!”

且饶他一次,夫妻俩相携着离去。

晚霞隐退最后一点余晖,沈含章终于疾步匆匆走到镇口。

他一路上虽未言语,但目不斜视的,怎能不透露出一个急?是以也没第一时间察觉……

桥边萧阿公的算命摊上,萧慎和王杏正在帮忙收拾。

两人目见沈含章经过,头都不回,王杏嘴巴张了张,却终究叫不出一个让他停的字。

但王杏又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觉的作为街坊不提醒一下,太没礼貌了。

于是王杏暗中拽了拽萧慎。

萧慎察觉到,却不知所解。

王杏秀气骄傲的下巴努了努沈含章。

萧慎皱眉,有些不大情愿跟情敌说话。

但是心上人吩咐,萧慎又不得不听,于是只能忍着脾气“喂”了一声。

沈含章一无所觉。

萧慎提高了音量,“沈含章!”

已经走过半座青桥的沈含章回头。

半昏半明的天色,他带着面具,望过来的目光冷淡空寂,瞧着竟比曾经阴沉许多。

不过身着暗色的广袖澜衫,桥上迎风。半扎的头发黑白相间,除了阴沉,气质仍旧的翩然如仙,好好的一个玉面书生,怎么就毁容了呢?

他是没本事考官。

沈含章则是考上却又仕途断送。

也难怪他有所改变,换谁不抑郁啊!

萧慎对他态度好了些,“你是去找你夫人吗?”

提起云浓,萧慎又想起他被云浓踹翻的一盆鱼,心里肉疼的不行,遂语气又不大好说:“她回家去了。”

沈含章一愣,复走下桥来,路过萧慎和王杏给他们行了一个礼,声音温和道:“多谢。”

说罢朝着姜宅而去。

反而萧慎不好意思了。

“这人还挺有礼貌的哈!”

王杏苦笑一二……富贵人家培养出来的公子,能没礼貌吗?

可就是这样束身养性的人,方才去找云浓的路上差点没跑起来。她不知是该羡慕云浓,还是为自己已经放下的那份心意再度遗憾。

王杏情绪低落的低下头去。

正于此时,两人身后的板凳上,忙了一日正在闭目养神的萧阿公忽然睁开眼。

赶在沈含章转弯前忽然耐人寻味的说了句——

“年轻人!珍惜当下,有些人或者事,莫等失去了再回头遗憾。”因为即便你遗憾……

错过了,那就是永远。

萧慎回头,“阿公你在同谁说话?”

萧阿公老怀自在的又闭上目,“世间所有一叶障目之人。”

此话深奥,颇含玄机。

萧慎是领会不了阿公的意思。

反倒是王杏,收拾东西的手微紧一下,望了望与她不同道的沈含章,再看看随时回头就在身侧的萧慎。

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拨云见雾……

除了王杏,谁也不曾注意到。

听了这话,其实沈含章脚步也顿了下。

他稍侧过头去,看到桥上熙熙攘攘,桥下独萧阿公泰然安睡,很快忆及,这是曾经信命的姜老太太来给他算过命的先生。

彼年年少,他风华正茂。

这位老先生却在拨了三卦后,对他缄口不语。

直到姜老太太追问,此人方道:【“鼻骨点痣,为克妻之相。面主桃花,注定命有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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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待多想,他又“嗯”了下。

婚后见了父母,二老对她极怜惜。

说是她远道而来,需熟悉风土,也要和夫君培养感情,无事便不必外出折腾。

沈雨见心中甜蜜,陪她的男人却嗤了声,“你是傻吗?”

她到后来也没想通他为何那么说。

直到阳春花开,沈雨见去赏景。

忽而墙头跳进一男子,眉心红痣。

看见她后意外片刻,继而紧张行礼,“嫂嫂……”

沈雨见落荒而逃,回去摘了夫君抹额,瞧见空无一物那刻,才恍然明白。

当初相看的是老二,如今她嫁的却是鬼子老大。

沈雨见吓的落了泪,魏淮序却抹着她脸愉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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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迷地唤着:“棠棠……”

那时的盛思棠早已失望透顶。

她声音很冷:“可你说过,和我谈恋爱,离经叛道,不务正业,傻子才会冒这个险。”

陈铮闭眼吻她。

“心甘情愿。”

你在我的麦田里放了一把火。

从此生命荒芜黑白

你是唯一热烈的色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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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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