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想着高彦下/流的舌头抵了抵牙关。
这一幕正巧被已经站定,拉下云浓车帘的沈含章看到。
他眼神一利,足尖挑起块泥土踢了过去。
比起云浓只是个弱女子,手上力道微弱,沈含章的脚,踢过去威力可大。
不过在高彦眼中,他是瞧不上的。
毕竟高彦常入战场,杀过的人比沈含章家人都多。
他手中鞭子一挥,自以为能把暗器挥回去,只是未曾料到的是……沈含章踢过来的不是石头,而是田间随处可见的泥块。
泥块受力破碎,尘埃挥洒的四处都是。
高彦被眯了一下眼,睁开后愤怒道:“姓沈的,你敢砸我!”
沈含章嗤笑一声,未及回答,身后云浓又钻出来叱:“你能骂他,他为何不能砸你?比起品阶,我的驸马可你区区世子大,没让你行礼,都算宽宥,你又如何敢当街羞怒他?”
“你莫以为杀过几个小贼,就很了不起,平心而论若无你父王的侍卫随行战场上护佑左右,你能安然而退?沈含章比你又本事有骨气多了,自己高中状元,脸毁了也不堕落,而是量地为民谋福祉,深受望都人喜爱,他的每一步没依靠旁人,靠的都是自己!”所以她选沈含章,有错吗?
最关键的是,沈含章有风度。
不会像高彦这般,当街挑衅他人。
云浓张口还要再骂,沈含章却挡住她,拉过云浓手中的车帘,就要把她往里面塞。
高彦的眼神污秽,他不愿脏了云浓。
再一个他有自保能力,也不当云浓处处把他护在身后。
怕他挨欺负的云浓不愿,抗拒着脑袋还要往外面钻。
沈含章另一只手戳住她的脑袋,沉声叫了句:“殿下!”
云浓动作一停。
沈含章道:“听话!”
你坐于车内,莫沾龌龊。
曾经云浓对于他“听话”二字没有抵抗力,今日亦然,闻声脑袋卸了力,老老实实的坐回车内。
沈含章转头对被骂的有些懵的高彦道:“世子若有不服,尽可摆起擂台叫我应战,但是对于公主,劳烦你往后眼神放干净些。”否则就不是被眯了眼这么简单。
沈含章心里道,他会亲手废了他。
说罢沈含章叫上萧慎,提起衣摆入了马车。
直到青隐驾着走出老远,高彦才回过神问身侧的崔茂,“你听到沈含章说什么了吗?”
崔茂回神……
他本以为今日高彦会占上风,不曾想气势上还是被云淡风轻的压制。
不知祖父想借高彦除去沈含章的计策,能不能行得通啊!
想随这样想,但崔茂还是带着某些心思挑拨他和沈含章道:
“沈含章说,今日砸你如果你不服,尽可摆擂台叫他应战,他不怕!还有就是……请你以后看岁欢公主眼睛放干净。”
同样的一句话,说出来语气稍有不同。
那么表达出的意思,就千差万别。
“呵!就他一个出行还要马车的残疾,也配!”果真高彦听了很生气。
他早调查过北望塔大火,沈含章不仅毁容,双腿还留下了遇寒疼痛的毛病,算计着道:“崔公子,你且回去告诉崔尚书,让他挑个十月严寒的天气,本世子要与沈含章比试六艺!”
“当然这六艺……最好别那么文雅。”
男子汉大丈夫,比礼乐有何趣味?
骑马射箭,才有把人弄死弄伤的机会。
高彦发狠的笑。
崔茂一下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对了,沈含章骑术如何?”沈含章会骑马,这个毋庸置疑,毕竟这是大晋男子每人都要修习的科目,只是能力是好是坏,高彦心里需要有个底。
崔茂闻言,不由得想起想起他当初巧合问青隐的一番话。
【“你家驸马骑术如何?”】
【“还行吧!”】
【“那他摔过没有?”】
【“这个自然是摔过的。”】
他估摸着道:“沈含章骑术怕是不行。”
高彦就愈发不屑,他想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出行办事骑马为快,但他隐匿在陶氏田庄附近几日,却只见沈含章坐过马车,雅正归雅正,就是缺乏了些男儿气概。
说这话的时候,熟不知不久后的将来。
沈含章就彻底给高彦上了一课。
这么会儿功夫,天上渐渐飘起了小雨。
马车里面,云浓攥住沈含章道:
“你为何要引诱高彦与你摆擂台比试?”
她这边就是怕沈含章一介文人,这几日城外遇到马背上长大,武艺奇绝的高彦吃亏,所以宫中出来,哪怕天气阴沉,也直接赶到陶氏田庄来接他。
可沈含章倒好,不仅不避着……
竟直接说出愿意应战高彦的话,云浓并不高兴。
听了这话,沈含章转头,看到云浓撅起的嘴,也明白她的担忧,伸手点了点云浓的鼻头道:“你又知道,我是引诱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挺愉悦。
拧他一下,云浓就更气了,“你自来稳重,何事有过这般冒头的时候?”
哦,也有过一次。
就是上回她夸慕南笙,沈含章下场龙舟的事。
云浓这般敏锐,沈含章也高兴,没隐瞒她道:“高彦来望都本就为我,与其等着他不知出什么阴招,不如直接告诉他摆个擂台!”
“可你文采著称,武艺……”云浓抿下了唇。
沈含章揽住她,“殿下方才骂高彦,不还对我信心满满?怎的如今反倒犹豫了?”说着瞥了云浓一目。
云浓抬眸欲言又止。
沈含章笑。
“放心好了,比文他不是我的对手,比武我也未就是必输。”
他也曾练字之后,孤自挽剑。
只是夜深人静,鲜少有人知罢。
如若没有几分本事,当初大慈悲寺,如何能使用树叶就逼出慕南笙?
云浓闻言不语,心里盘算的却是……
如若高彦真的摆下擂台,自己高低要找二兄求个情,抓阄的事情上,给诗书礼乐这几个比例多些。
卑鄙就卑鄙吧,他可就沈含章这一个驸马。
云浓思索的时候,熟不知沈含章早已察觉到。
他有心告诉云浓没必要如此,但又怕说了云浓愈发担惊受怕,只无奈摇了摇头,暗道到时候让云霁别随云浓胡闹就是。
“殿下,我还未说你!”
沈含章话锋忽然一转这样道。
云浓一脸懵,“说我什么?”
她自认为今日目送他出门,去宫里转了一圈,然后特意来城外接他,还替沈含章出了一口气,整个过程堪称完美,甚至值得夸赞。
沈含章却严肃道:
“你明知高彦对你居心叵测,竟然还把自己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可他骂你!”云浓抿唇道。
沈含章说:“我自有应对之测。”
“我帮你还有错了吗?”云浓小声辩驳。
“殿下帮我没错,”捕捉到她声音的沈含章这样道:“但比起帮我,我更希望殿下保护好自己,无论何时都不要让自己立于危险之地。”这是他拿命,三次救出来的公主,舍不得她受到伤害。
云浓想说,她是公主,高彦能把她怎么样?
但抬头看到沈含章的颜色,知道这样说他后面定然有许多后话等着她,毕竟也是为她好,云浓想了想也便算了。
自己的驸马,自己让着他就是。
云浓试探着凑近,伸手搂住沈含章的胳膊,“是我思虑不周了……”但是下次还敢。
瞧她面服心不服的眼神,沈含章如何不知她的心思?
本当继续板着脸,让云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
谁知云浓搂着他,又脸颊贴过来蹭了蹭,她眨巴着眼睛狡黠又巴巴的看着他。
这叫沈含章如何忍心?
那股气没能憋住,卸了出去。
男人最终缓了脸色,捏了捏云浓柔嫩的脸蛋道:“下次莫要这样了,高彦不是好人,殿下莫要招惹。”
云浓连连点头,嗯嗯嗯。
可到底是不是真的记住了,那就只有云浓一人知道,两人就这样说着靠着回了家。
云浓一直等待着后面高彦的擂台,可等了几日也没动静。
心道这人不会这么没气性吧?
只是不待她多想,时间到了十月中,距离许院正推算出来的卫静姝的预产期,已经过去五日了。
卫静姝却还没有动静。
朝臣急,云霁更急,便是呆在后院也能听到这几天太子舌战群儒,把御史怼的苦不堪言。
关键时期,也没人敢招惹云霁这个准父亲。
这日沈含章去田间收尾,云浓又去了宫中,卫静姝正在舒妃的产妇下进行每日活动,隆起的小腹大的吓人。
当然,是对云浓来说大的吓人。
其实有许院正和舒妃的砚哥把控,卫静姝的肚子肚子甚至比一般孕妇要小些。
孩子小些,卫静姝好生。
看舒妃连轴转几天也够累的,云浓忙接过去,催舒妃道:“您快去歇着。”
舒妃不放心,“你身子也弱,如何扶得住阿姝?还是我跟你一起来吧!”
“我扶不住,自有司琴等人帮忙,娘娘快去歇着吧!等到二嫂生产之时,二兄进不去,我又什么都不懂,还指望着娘娘介时陪伴左右帮衬一二的。”
他们没有母后,只能拜托舒妃。
听出云浓的意思,舒妃只能坐下。
不过仍旧距离她们姑嫂不远,眼睛盯着她们看。
当初王皇后以身殉国,才保下了这满朝文武,以及她的孩子,如今她要替王皇后,守护她的孙儿落地。这是离开前,她对王皇后的承诺。
换了云浓扶着,卫静姝松快许多。
不是说舒妃扶着不好,而是长辈面前,与同龄人面前,人的心理是不一样的。
卫静姝瞥着云浓,“浓浓越发像个大人了。”
尤其她怀孕后,颇受这小姑娘照顾。
云浓小步迈着道:“都嫁人当姑姑了,我自然是大人。”
卫静姝就笑。
“怎么过去五日了,二嫂这肚子还不见动静?”
这个其实卫静姝也不知道,要说不急那是假的,只是看云霁情绪有些崩溃,她只能继续撑着,总不能夫妻两人没一个淡定的吧!
倒是舒妃在身后道:
“你们且宽心,许院正都说了没事,再说当初你们母后怀着留华的时候,也是满月后多了十天才落地。”
留华,是云霁的字。
云浓就笑,“那怪不得是二兄的孩子,不会真和二兄一样,要多够十天才降生吧!”
舒妃想了想,“或许是。”
这就是为何别人都急,唯独舒妃八风不动,她曾亲自照顾过王皇后生产。
云浓这话不过玩笑,谁知竟真的一语中第。
又过了五日后,云浓一早入宫。
这时候正好云帝和云霁都在早朝,云浓直接去瑞安宫找舒妃和卫静姝,瞧见她来了,卫静姝刚要打招呼。
只是“哎呀”一声,忽然肚子疼了起来。
卫静姝和云浓都懵了一瞬。
还是舒妃冷静道:“要发动了。”
姑嫂俩闻言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舒妃,毕竟都是两个没生过孩子的姑娘,这时候无措都是应该的。
舒妃走过来,“先别慌。”
趁着卫静姝还不是很疼,她命人把卫静姝扶去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嘱咐云浓:“我去安排她们准备生产之物,浓浓先陪着你二嫂。”
云浓只顾上点头,其实她脑子嗡嗡嗡。
听着舒妃在外面叫产婆,看东西,又分别派人去告诉云帝和云霁,云浓觉的自己也不能拖后腿,握住卫静姝的磕巴道:“二嫂,你不要怕!”
卫静姝噗嗤一声便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她额头流出了汗。
“浓浓,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二兄的第一个孩子……”
说着卫静姝眼眶红起来,再端庄的太子妃,面对生死也会无助,嘱咐云浓道:“若我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记得千万千万保孩子!”
云浓喉咙发涩。
“二嫂说什么傻话呢?许院正都说你胎位很正。”
“但女子生产,谁又说得准呢!”顿了一下,卫静姝忍过一阵痛道:“我没有父母,尚有弟弟需要照看,曾经我以为我很怕死的,可当肚子里有了孩子,现在到了生产这刻,哪怕很疼,我想的却是……万一我有什么不测,拿我的命,换孩子的命,我也是愿的。”
这话其实云浓无法感同身受。
只是听着,她不免想起了王皇后。
从小没有母亲,云霁又一直怨她,云浓也曾抱怨过,为何当初母后要不顾安危生下她和三兄。
可直到这刻,陪卫静姝生产。
听卫静姝这样阐述,她方知当初母后也是这样想的吧!
拿她的命,换她和三兄,他们是被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想着云浓落下了泪,越来越疼的卫静姝攥紧了她的手。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云霁的声音:“阿姝,你还好吗?”
然后是宫婢的劝导:“殿下您不能进去。”
不曾想他竟从太极殿直接赶回来。
自云霁册封太子,每日上朝勤勤勉勉,这还是头一次有所例外。
卫静姝恢复了些神智道:“浓浓,你去告诉你二兄,说我没事,让他别慌。另外,别忘记我方才交代的话……”
云浓不想去,想陪她生完。
但卫静姝怕吓到她,正巧舒妃也回来了。
两人一同把云浓劝了出去,云浓就瞧见,站在台阶下来回踱步,发冠都有些歪的云霁。
瞧见云浓,他一下迈过来,“你二嫂如何?”
从前云浓以为,二兄是喜欢橙意姐姐的,与二嫂只是责任,所以她尽力对卫静姝好,以弥补云霁对卫静姝的亏欠。
可这一刻,看到云霁发红的眼眶。
云浓忽然意识到,只是责任未必吧!
“二嫂无事!”
云浓这样道。
云霁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幕的云浓犹疑片刻,还是把卫静姝方才嘱咐她的话转告了云霁。
她总觉的,卫静姝能为孩子做到这等地步,她的想法应该让云霁知道。
果真云霁听完,人久久未说话。
等到他再开口的时候,却是许院正来的那刻,他拦住许仲先道:“许伯,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妻子,待会如果情急,无论她说什么,你们只要记得,先大人,后孩子。”
许仲先一愣。
云浓却是笑了。
父亲之前,他先是一个丈夫。
云浓就知道自己的兄长不会叫自己失望。
不过好在,他们预测的艰险时刻不曾来到。
孩子很懂事,卫静姝只疼了半个时辰,然后便在朝阳挂在金砖高殿的那一刻落地。
卫静姝和云霁得了个儿子。
这是储君和太子妃的第一个孩子,生而矜贵。
消息传到同样正揪着心的太极殿,云帝也很高兴,破了皇室新生满月方赐名的先例,给他的嫡长孙取名为煦。
煦,日出之光。
足见云帝对他寄予的厚望。
崔永和趁机道:“陛下,储君得子,乃国之幸事,不若满月宴席大办,与民同乐可否?”
帝允之,崔永和甚喜。
退回去的那刻,眼神不经意间瞥了眼立于六部之首的沈阁老。
曾经他羡慕过沈淮,也嫉妒过沈淮,因为他拥有沈含章——这个全望都都找不出第二个的优秀继承人。
只消沈含章入仕,可保沈家起码三十年不衰。
可是如今……
想到一月后云煦的满月礼。
介时高彦也会在,矛头直指沈含章,他便不得不叹息,沈家的皎月将熄。
有才情如何?
做了驸马又如何?
没命享受,说什么都白搭。
产房收拾好了,云霁跑进去,略过舒妃想要抱给他看的儿子,直接扑到床边抓住几欲昏迷的卫静姝,“阿姝,你可还好?”
今日之前,他也以为与卫静姝只有责任。
可听到云浓说卫静姝希望舍大保下,莫名的有股子慌乱。
他害怕真的到了那一步,也害怕失去卫静姝,原来夫妻之间,感情早在风雨同舟中培养了出来。
云霁喜欢卫静姝,甚至爱她。
这点他必须承认。
听到他的声音,卫静姝睁开眼。
看到自来矜贵沉稳的云霁红了眼眶,便是疲累,也忍不住抬起手好笑的道:“妾身无事,殿下不必担心!”
云霁方松了口气。
瞧着那边夫妻恩爱,云浓也不好插进去打扰。
她只能朝舒妃方向走去,稀罕的看着自己的小侄,目露疼爱。
“喜欢吗?”舒妃问。
云浓小心翼翼的碰碰云煦皱巴的脸颊,点头道:“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她也头一次给人当姑姑,感觉很巧妙。
舒妃就笑,“喜欢自己也生一个!”
云浓眼睛一动,方才反应过来……
自己上次被催过,出宫是想跟沈含章提圆房的事情的,后来不知怎的,就给错过去了。
如今不知不觉,又是几个月过去。
马上他和沈含章成亲,就快八个月了。
云浓眨眸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
卫静姝到底疲累,很快睡了过去,云霁是太子,看过妻儿无恙之后,更有干劲的回到了太极殿。
舒妃作为过来人,是唯一一个能照顾卫静姝的人。
而剩下云浓,只能临危受命,看顾一下新生的云煦。
这日她在宫中待到即将落钥,这才舍得出宫,司琴等人跟着她,走在甬道上倒也不觉得害怕。
等到出了东华门,云浓看进一辆马车。
更意外的是……
有一宽袖长衫的人,提着灯笼站在马车前,不是沈含章又是谁?
云浓惊讶了一瞬,提裙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去陶氏田庄收尾吗?”
量地越靠近后面,士族的人越焦躁,这些天没少给沈含章使绊,好几次他都夜深回府,云浓知道他很忙。
沈含章是很忙,今日甚至晚归府两刻钟。
可走到栖梧院发现她不在,到处漆黑冷落的样子,沈含章一个人也耐不住呆,索性又带着青隐过来接她。
“别跑。”
沈含章接住她,“也不怕摔。”
云浓扶住他的手说:“不怕呢,有你在前面。”
沈含章摇头,把灯笼递给青隐,转而搀着云浓上了马车,坐下方问:“太子妃如何?”
他们外面的人,只知卫静姝产子。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却不知。
云浓闻言便笑,“二嫂无事,生产都很顺利,只不过太累了,睡了一日。我出来的时候已经醒了,正在看孩子。”
沈含章便点点头。
就算不提他和云浓的这层关系,与云霁也算至交好友,云霁的妻子生产鬼门关走了一圈,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过问一番,“那就好。”
云浓顺势靠到他的身上。
沈含章看方才还笑的云浓,现在却露出疲态,不免追问:“你也累了?”
她与卫静姝关系姣好,宫中铁定是会帮忙。
果真云浓搂住他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刚开始陪着二嫂,后来就被劝出了。”也是因为她没生产过,舒妃怕她目睹全过程会害怕,“生产的事情是舒妃娘娘一手操办的,我只在后来照看了一下煦哥。”
说罢怕他不明白,云浓解释了句:
“煦哥便是二兄和二嫂的孩子,父皇取名为云煦。”
这个消息早就传出内宫,沈含章自然知道,听了云浓这话,就知道她今日受了大累。
一边揽过云浓让她靠进怀里,一边给云浓揉着腰。
“那殿下睡吧,到了我叫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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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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