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
才跨出壁炉,高明的骗子就热切地迎上来,在脸颊落下一吻,看着眉眼弯弯的春,汤姆眼神晦涩,撇过头不去看她,
“是的,我还邀请了一位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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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本该被他操控着,跟随出现的尸体不见踪影,壁炉空荡荡的,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手心被拉扯,汤姆跟随春张转身,原本灰暗的会客厅忽然灯火通明,走在前方的春张对汤姆的话置若罔闻,说着似曾相识的对话,
“别这样,这不是什么大事,错过的会议再召开就好了。”
“无视通知,她就得承担后果。”
汤姆听见他在重演记忆中的场景,他们为贝拉的惩罚争执,春张认为他太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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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一切早有征兆。
汤姆看着为情敌据理力争的春张,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大度友善?
他不是个通过女人争夺获得优越感的无能者。
但春张规范到不近人情,完全信任、给予空间的另一面是漫不经心,若即若离。
汤姆感受不到恋人的在意,以己度人,他不认为两人之间能做到毫无占有欲和排他性,患得患失,汤姆只能一次又一次收束管控范围,反证感情的真实性。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早就见异思迁,却表演爱情,将他逼上极端,反衬他成了病态控制的疯子。
汤姆将春张看作十恶不赦的罪人,去坚定看她一眼就动摇一次的决心,他决心不再受这可恶家伙的辖制。
感受到魔法的波动,汤姆意识到这是一场时间幻境,他不承认是贪恋眼前的平静美好,有意拖延。
只是瞧瞧她的小把戏,汤姆想,他的决定不会再改变,犯错就应该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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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顺从地配合春张,在长桌旁坐下,铺上餐巾,说出台词,
“……真不明白,只会基础魔法的女妖而已,障碍重重就足以通过,却足有一半人尖叫着弃考,仅仅是因为满脸的疙瘩。”
似乎场景再次转换,时间再次前推,汤姆还在霍格沃茨任职,他向春张抱怨学生们胆小愚蠢,辜负了他的教导,还要遭受邓布利多的责问。
“他们才三年级,”春张纠正汤姆过高的要求,“你应该抓一些红帽子或者河童之类作为期末考核,这显然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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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等他们毕业,只会遇到这些夜路拿大棒子敲人的低级生物吗?
汤姆无法理解过去的他,这样无聊乏味的事,究竟是怎么一聊就是一晚,对着会狠心背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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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早已教过他们应对方法,”汤姆并不打算手下留情,坚持教学方法,“如果笔试上那些简单的缴械咒、铁甲咒的定义都无法写对,留级一年才是正确的选择。”
“邓布利多校长不会允许的,”春张不赞同地摇头,站起身来舀了一碗菌汤,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询问未来的法律执行司司长成绩,“詹姆怎么样?”
一向看不惯这个张扬叛逆的学生,汤姆不承认他优秀的实战表现,挑剔起他的笔试,
“愚蠢浮躁,爱出风头,字写得一团糟,和那头乱毛一样——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格兰芬多的宝石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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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法律执行司写一份又一份的检讨,然后被他扔进壁炉里,汤姆想。
春张知道,准会皱起眉头,瞪圆眼睛谴责他以权压人,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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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偏袒可不是合格教师该做的事,”春张将原本递给他的菌汤收回,联想到傻瓜领导,她更生气,“不能公事公办就该立刻辞职,只是阻止他那乱跑的小孩碰预言球,居然将这一年的预算砍半了——瞧见你就烦,今晚滚到地窖抱着你的蛇睡吧!”
“是吗?”汤姆经过多次无妄之灾,熟练地应付,“我本来还想谈谈伊万斯那孩子。”
春张丝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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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屡试不爽!
汤姆甚至准备了这次的安抚,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消息,在乔迁庆祝上,伊万斯姐夫脚下楼梯忽然消失,掉进楼梯间里,两姐妹又不欢而散……
他为什么要想这些?汤姆坚定意志,警告他。
一切都结束了,因为春张的错误,这样无用的,打发时间的谈话终于可以结束,他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去想那些感兴趣的话题,今天过后,春张要么极度排斥厌恶,要么做出不反应来……
这很好,汤姆忽略掉内心的失落,生活会更加精简,就是做/爱,伴侣本来就只有一个用途,其他都是假装文明的前戏。
可如果这样,为什么非她不可?汤姆不愿去想,也无从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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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
春张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楼梯,正兴奋的向他招手,干练的白衬衫称得她朝气蓬勃,汤姆不自觉地朝她走去。
踏上阶梯,环境被打乱重排,木扶手触手如铁般冰凉,一堵堵白墙砌起,宽敞的庄园变作狭小的楼道,两人沐浴在窗外射入的夕阳里。
汤姆一把接住了扑下来的女友,听她大笑着宣布好消息,
“我进神秘事务司啦!”
“这么厉害!”
汤姆惊呼取悦春张,他单手搂住怀中人的腰,抽出手来,变出一份白信封,红色蜡封上印着霍格沃茨的徽章,
“我还算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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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见鬼!
这简直割裂,那样真实的喜悦他仿佛感同身受,汤姆想挣脱出来,不再愿意扮演过去幸福的,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他。
他只能承认,他就是无聊到,连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想分享,生命中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汤姆都会想,她知道后是什么反应呢?喜悦,愤怒,忧愁还是羡慕?
同时期待占有她的人生体验。
他希望他所热爱或厌恶的事物,也对春张有所意义,占据分量。
每晚用餐和睡前的谈话,从来不是可有可无的冗余,汤姆是那样期待着,兴致勃勃地等待它的到来,这是两人生命的交汇点。
汤姆不愿意。
他不愿意回到一年前那样完全满足私欲,但暗无天日,一眼望不到头的沉闷可怕的日子里去,他们肉贴着肉,无比亲密,却离得越来越远,就要被春张的世界排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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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还在继续。
“里德尔教授?”
春张惊讶捂嘴,和汤姆对视,确定这不是一个玩笑后,抢来要看,却被汤姆拿得更远,故意逗弄,身体越探越近,汤姆仰头偷下一吻。
在春张反击之前,汤姆放下她,将信封高举,两人追逐打闹,撞开公寓大门,倒在一团。
怀抱忽然一空,汤姆猛然惊醒,手中握着一沓稿纸,身下是长绒地毯,公寓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正在落下,圣诞树上装扮着星星灯带彩球,春张正仰躺在沙发上看那本时间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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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什么?汤姆回想二十年前的圣诞夜。
他什么都没说,汤姆终于想起。
大部分的夜晚,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两人就这样静默无言,互不打扰地陪伴度过。
汤姆从前并不放在心上,临要失去,才知道它有多么珍贵难得。
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了,汤姆不明白,春张为什么非要出走,和一个野男人私奔。
起码应当给他一个机会,尝试去挽救这段感情。
想到相伴的上万日夜,汤姆怨恨春张的薄情,翻脸不认人。
挑拨分手、乘虚而入、刺激表白、街头重逢到成功上位,这一段关系总是他在追逐经营,春张就不冷不热地原地不动。
但凡她屈尊降贵地朝他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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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手中轻飘飘的手稿变得沉重硌手,空间垂直翻转,汤姆又躺变坐抬头一看,是落叶满园的大学校园,期末周,着急复习的学生们行色匆匆,赶去图书馆。
合上手中的书籍,烫金封面上是工程制图,汤姆有些愣神。
匆匆赶来,围着蓝色羊毛围巾,春张的两颊被风吹得红彤彤的,
“你怎么还在这?要没位置了。”
“巫师没这样的烦恼,”汤姆拿下春张肩膀的布包,“只需要一个扩展咒。”
“别这样,”春张严肃地拒绝,“这样会违反保密法的,波士顿的傲罗可灵敏了,尤其我们正被通缉呢。”
“哦~正确极了,轮到谁承担家务的时候,动用了魔法?”
同居两三年,盲目的迷恋褪去,磕磕绊绊走向真实生活,没有魔法的润滑,不可避免产生摩擦,两人痛苦地磨合。
当然,也相互妥协,总结出一些生活的智慧策略,并受益终生。
“你就非得揪着不放吗?我本来就不擅长——”
春张停下脚步,瞪了汤姆好一会儿,终于妥协,
“好吧,就穿一次——你总学这种糟糕的东西——”
目的达成,汤姆得意牵起女友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诡辩道,
“你解开我扣子的时候也并不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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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几乎无可避免地滑向原谅,逃亡的麻瓜生活是一段奇异的,闪着光的日子。
她当然也是珍惜这段感情的,汤姆为态度的转弯做铺垫。
否则没理由和他共度那一段艰苦的日子,在异国他乡漂泊,挤在一间小公寓,生活朴素,连魔法都不能使用。
他却因为气愤忘记了爱人所做的牺牲!(汤姆选择性遗忘了春并非被无辜牵连,赫普兹巴太太的悬赏有她一份)
如果不是可恨的家伙蓄意勾引,春张怎么会作出这样不理智的事?都是不自量力的家伙迷惑了她。
邪恶的爱情魔法或是死缠烂打的骚扰,这正是那卑鄙家伙所钻研的事,春张善良心软,无法辨别也情有可原,所以一不小心误入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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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图书馆的玻璃门,脚底的触感却不是砖石地,汤姆踩到了柔软的草地,修剪整齐的灌木围着两人,不远处是哗哗的喷泉,举办舞会的城堡成为黑暗中的背景,灯光点点,如同反季出现的冬日萤火虫。
汤姆不会忘记,三强争霸赛的花园,他赶着时间的尾巴邀请春张跳舞,意识到他喜欢她。
舞曲被重重障碍遮得听不清,但两人配合得默契,你进我退,半密闭的空间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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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春还是他人的女友,今时今日,有些讽刺。
汤姆看着爱人,偏颇地想,正是因为天性多情,他才能成功取而代之。
如果在当初是个美好品德,现在的春就不该因此收到惩罚,是他自己粗心大意,放松了管束,让不知廉耻的家伙乘虚而入。
春张能有什么错呢?
现在罪人已经变作幽灵,两人之间自然不会再有阻碍。
当年轻的情人失踪,走投无路的春只能回头,他会装作无知无觉,接纳她和孩子。
只顾着怀中的春张,汤姆遵循节奏脚步后撤,撞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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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抬头才能看清面容,是头戴尖顶帽,鹰钩鼻的平斯女士,她像鹰鹫一样打量汤姆,
“**区需要教师批的条子。”
汤姆抬起手掌,才发现他被塞进幼稚的身体里,周围是曾经霍格沃茨的学生,她们站在滑动的书梯上寻找书籍,松开手的魔法书根据指引,漂浮半空自动归还。
“抱歉女士,”汤姆善于利用外表讨人欢心,态度变得谦逊,“我正找变形法则呢,不知道怎么到这儿了。”
“你得去西边找。”平斯女士语气变得缓和。
汤姆答应得爽快,绕了一圈书架,一弯腰,轻车熟路沿着平斯女士的盲区,进入秘密基地,春张早坐在专注那看书。
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汤姆眉头一皱,开口驱逐,
“你占了我的位置!”
春张动也不动,
“滚!”
几乎成为定式,汤姆每天来非得招惹一遍春张,被骂后才能安心坐下看书。
汤姆本该复刻回忆,阅读敞开的《黑魔法的兴衰》,但他总是不自觉地看向斜对面的春。
屈腿靠在书架上,右手轻轻挠着下巴,读到了什么有趣的绯闻,春张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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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曾经就这样不专心?汤姆不知道,那些记忆都已经模糊。
一团稚气的脸尚未长开,春张具有很明显东方特征,有着细腻的肌肤和小巧的鼻子,眉眼平整,侧脸线条流畅,安静时,极具欺骗性。
春的孩子会是怎样的?汤姆瞧着她,幻想胚胎的相貌,他试着套用尼法朵拉的印象。
婴儿会更胖些,四肢短小,脸上挂着肥嘟嘟的肉,继承了母亲的黑眼珠会滴溜溜的转,再长大点,它会像匹健壮的小马驹,四处乱窜,将庄园弄得一团糟,面对责罚,会露出春张一样心虚讨好的笑,等到七八岁的年纪,它会尝试独立,小脑子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开始顶嘴叛逆,他从没赢过这时候的春!
缩小版的,不一样的,幼稚的春,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
但他无法容忍阿奇帕德的任何特征。
所以一定要和母亲一样,否则他或许会失控……
如果不可避免遗传了父亲的样貌,是永久的变形术,还是寄养在他人的家庭中?
汤姆有些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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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惩罚他的不专心,平静美好的画面如沙子般落下崩塌,眨眼间,汤姆被肮脏黑暗的腔体包围,水声滴答作响,因为藻类的繁衍,身前长方水池散发腥臭。
汤姆的心跳得很快,就要撞出胸膛,身体燥热,身上脸上全是汗,似乎才进行了剧烈运动。
转变突然,汤姆不知道又坠落到哪块记忆。
但谜底很快被揭晓。
“啊——”
汤姆瞧见了从管道中滑出的春张,她被重重抛起,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
“坠速减缓!”
突破记忆的限制,汤姆朝春张的落地奔去,牢牢接住此时势同水火的敌人,将自己垫在春张身下缓冲。
砰——似乎有什么从口袋中滑落,摔落在地。
管道里蛇怪快速爬行,巨大声响掩盖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眼看蛇怪就要冲出,汤姆挥手施咒。
“速速束缚!”
与二年级粗糙仓促的应对不同,被无杖咒精准击中,管道的响动戛然而止,蛇怪被强力束缚咒死死捆住,身体僵硬地从管道中滑出,重重摔在石板上。
“这太危险了!”汤姆心惊肉跳,抬头开口训斥比他还高的恋人,“你正怀孕呢!”
“你怎么知道?!”春吃惊极了,她从汤姆身上起身,脱离演绎。
她从没告诉他。
汤姆本想成熟理性地解决,装作对背叛毫不知情,但或许是时间魔法仍在作祟,他像真回到了过去,与春张针锋相对,不肯委曲求全,
“我都知道了,一切我都知道了。”
“不是吧?”春张连掩饰都不掩饰,哀叹着计划的失败,“我准备了一个半月呢!”
春张跺了跺脚,身材抽高,黑发被精心盘在脑后,粉白的海棠花环是唯一装饰,简洁优雅,原本霍格沃茨的黑袍蓝围巾失去幻境的维持,褪色透明,白色典雅的丝绸长裙自上垂下,裙摆荡起。
汤姆起身,倔强地抬头看着她,努力睁大眼,不肯落下泪,但眼眶里还是蓄不下,啪嗒,接二连三。
他痛恨将他变得软弱的春张,更痛恨无计可施的自己,身为道德真空,赌博良心反成为手中唯一的牌。
但年长者的魅力在于可靠体贴,人们只会宽容年轻人的不切实际。
有些话只有二年级的汤姆才合适说出,他固执地保持从前的幻影,好理直气壮地纠结情爱,绑架变心的春张,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么狠心伤害我——可我,我还是做不到,我还是爱你。”
春张不明白只是求婚,怎么就伤害到了他,她手足无措,只好蹲下身来,将哭诉的小汤姆抱进怀里安抚。
汤姆倒也不客气,埋进春张怀里继续哭,
“你是不是嫌我占有欲强,神经质,所以想要抛下我?不许!你不许这样!”
汤姆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关心我,他们的伴侣都会嫉妒不安,不许晚归不回,可你,你早睡下了,好像我可有可无,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欢,我该从哪里去证实你口中的甜言蜜语,欲擒故纵,你快将我逼疯。可你本该给我的,这是伴侣的职责!”
春张简直冤枉,
“我当然爱你,早上晚上,我都会吻你,当然关心你,昨晚和你谈了那么久呢,至于嫉妒不安,”她摸了摸汤姆的脑袋,哄孩子一样夸奖,“因为你做得很好呀,你从未让我感受过。”
当然,春张也不认为感情是能够挽回的事物,它总是瞬息万变,不能苛求。所以干脆放任不管,却成了汤姆控诉的罪名。
“那也不行!”自以为捏住把柄,汤姆耍赖,“你得需要我,依赖我,绝不离开我,就算贪图新鲜,与他人偷情。”
“好的,我需要你,依赖你,绝不离开你,就算……”
这句话太古怪了,最后的求婚还没进行,春张只得百依百顺,
“我绝不会离开你。”
得到承诺,汤姆还是没消气,他懊恼春张的不谨慎,使他被迫抚养讨厌的孩子,时刻提醒伴侣的不忠,
“连事实分居的布莱克夫妇,都知道不弄出私生子来——我真做不到,你简直太恶劣,三十年,你连结婚的空头支票不给我,三年你就——你也应该顾及我。它的父亲只能是我,你别想……但,但我没法做一个父亲,这简直太难,我要怎样才能若无其事——冲动之下你控制不住,我不怪你。可避孕有这么难吗?”
“这你都知道?”
春张震惊于汤姆的觉察力,一切错误无处遁形,她尴尬地磕绊解释,
“那一箱装着避孕魔药的小瓶子就在钥匙飞来轨迹上,当然,你再三警告过我,不许在你的书房使用飞来咒,以免碰倒你书籍藏品。但真的太巧了,真的,我想不到。当它摔碎在地,我才反应过来,可你很快就要到家了,重新订一箱根本来不及,我只好灌水冒充,但只有一晚,第二天我就替换回去了——谁知道会这样。”
春张感到怀中的身体僵了,她以为是被气挺的,汤姆一向讨厌她粗心大意的毛病,她尝试补救,希望别在求婚这事上出岔子,
“所以,我在向你求婚呀?”
春张知道这是她的错,可已经怀孕,她努力在挽回。
汤姆却问了个几乎不相干的话题,
“阿奇帕德呢?”
春张推测汤姆的意图,产生了大胆的设想,
“你不会有那种可怕的洁癖吧?他只是试戴一下戒指,妖精说这样挑选会更贴合,就只戴了一下。”
但汤姆本不该知道。心虚之下,春张错过了其中的不合理。
那种莫名的抵触脾气终于消失,汤姆从春张怀中退出,变得相当配合,甚至急切,抬头催促,
“虽然是很讨厌,但都已经这样了……戒指在哪?”
“在蛇怪那儿呢。”
春张有些沮丧,她本来设计了非常完美的求婚仪式。
正常流程应该是两人合力石化蛇怪,在劫后余生的时候,蛇怪忽然复活,在汤姆转身对抗的时候,她跪下,用蛇怪尾巴尖送来的戒指盒求婚。
多么浪漫!回顾了一生,最后在两人开始和解时求婚!
春张还因此拜托了人体办公室的缄默人,训练缸中大脑学习蛇佬腔和蛇怪交流,连猜带比划了半个月才让蛇怪同意计划。
结果全毁了。
汤姆奔向蛇怪,不顾被捆得严实倒地,拿大头幽怨蹭他的老友,一把掰开卷着戒指盒的大尾巴,打开就要戴上,却在进去之前停顿,又收了起来。
“怎么了?”春张有些忐忑,“不喜欢吗?”总不会是悔婚吧?
汤姆起身,一步步走进,三十年前的样貌逐渐剥离,少年、青年和中年,俯视、平视和仰视,春张瞧见他停下来。
汤姆讨要被拒的利息,
“你还没向我求婚呢。”
春张放松下来,从善如流拿过小盒,单膝跪下,仰头笑着开口,
“那么,汤姆·里德尔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
“我反对!”
才回魂,阿奇帕德踉踉跄跄闯入幻境,将残余的时间魔法彻底打破,露出了屏障后的众人。
米勒娃,特里劳尼,邓布利多……艾博,诺特,多洛霍夫……贝拉,小巴蒂,斯内普,安多米达……以及春要好的缄默人们。
春张确认过汤姆的态度,干脆请来亲朋庆祝,结果弄巧成拙,将汤姆情绪崩溃公之于众,现在又……她恨不得钻进地缝。
几十人屏气凝神,围观事态发展。
无名指迅速穿过春张举着的戒指,一切尘埃落定。
“反对无效。”
哈哈,这章是春张设置的倒退回忆和汤姆因为这些回忆而不断动摇立场的交织,写得比较乱,在第一次构思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所以有特意去利用空行去区分过去的回忆和现在的想法,但晋江它好像直接排版了,都统一空两行,这就没有区分了,所以有的朋友说写得很乱[笑哭](当然本来也乱)。所以第二版就用线段去区分两者,每一次有线段,就是回忆和现实的分割(可以看到非常散乱,基本上回忆没几行,又到现实,他们是穿插进行的,这也是我之前没用分割线的原因,太散了,但……已经这样就将就看吧[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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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N年之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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