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来得很快，在米笳还没和程曳掰扯清楚未经允许擅自亲人对不对时，代驾就乐呵呵的请两人上车。
程曳打开后座车门，冲米笳偏头：“上车。”
“我自己可以回去，程总别操心了。”米笳捂紧额头，摇摇晃晃，冲他鞠了个远超90度的躬。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站不站得住？”程曳皱眉走近，想拉她上车，她怒甩胳膊挣开，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压住脚踝。
痛呼涌出喉咙，程曳顾不上她的抵抗，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他弯腰拍去她裤子上的灰尘，见她一只脚虚虚地点地，俯身捏了捏她的脚踝问：“疼不疼？”
疼的。
米笳在心里默默回答，朦胧的醉意在一瞬间削弱许多。全身上下犹如针扎，不光腿脚疼，心更疼。
但她不能说，不能对不起戴莘伊。
这是酒劲糊晕脑子前，最后的坚守。
她抿抿唇，用力翘起唇角：“不疼，你走吧。”
眼前的女孩眼眶泛红，说话时下唇隐隐颤抖。
怎么能不疼呢？
程曳的眉头不自觉地高高拢起，盯着她看了片刻，回到车边给代驾报了个地址，再度走向米笳。
“你回来干什么？”求求他赶紧走吧，她胃里难受心里也难受，想吐又想哭。
她的抗拒太过明显，程曳不忍表露更多的情绪，只能绷着脸，端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送你回家。”
车子已然驶离，他怎么还赖着不走？
酒劲再度涌上脑门，米笳无法思考更多，选择绕过他，打开地图，辨了会儿方向，踉踉跄跄走上回家的路。
今晚月色很亮，道边车流不息，身旁经过的路人神采奕奕，明明是美好的夜晚，她心里怎么越来越堵？是酒精作祟，还是来自程曳的尾随？
是程曳吧。
米笳停下脚步，扭头指向几步之遥的程曳，大声警告：“不要再跟着我，否则对你不客气！”
有好奇的路人朝两人看来，程曳抱歉的对他们笑笑：“她是我同事，喝多了。”
同事么？
米笳迟钝地想，他说得好像不错，他们确实可以算半个同事。可是为什么，同事两个字听起来，耳朵那么想哭呢？
凭什么她要受气，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难道就因为她职位低，活该她当受气包么？
打了个酒嗝，米笳摇摇晃晃走到程曳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委屈巴巴地质问：“我跟你道过歉了，已经拼命躲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你知不知道我躲你躲得多辛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大概是今天喝太多了，酒被濒临崩溃的情绪挤压，顺着眼眶落下。
程曳拢着眉，想到她前番的话，不解化作哑然：“因为你以为我有‘女朋友’，所以躲我？”
被道破心事，米笳又羞又恼，她用力捶打程曳的胸膛，尽情宣泄委屈：“你太坏了，我都这么难过了，你为什么还要一遍遍提醒我？”
原来她以为他有女朋友，不是撒气的玩笑话，她当真这么认为。
程曳不得不正视这个误会，攥住她闹腾的手，认真道：“我没有女朋友。”
“不可能！”米笳斩钉截铁地摆出证据，“戴莘伊就是你的女朋友，我看到你给她送花，拥抱她了！”
程曳怔了下，他唯一一次给戴莘伊送花是在上周六，庆祝戴莘伊自立门户，开了一间自己的工作室。
所以她周六也去过花店附近，所以她周六爽约，并且开始躲避他，也是因此？
一时间，程曳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高兴是因为他和米笳的关系有得救，难过是因为过去米笳果然毫不关注他，高中时期，他和戴莘伊的关系几乎摆在明面上。
“戴莘伊是我妹妹，”程曳捧着米笳的脸，一字一顿地补充，“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亲妹妹？
米笳的脑子短路了。
坦白讲，比起程曳，做了三年高中同学的戴莘伊更令她熟悉。她东拼西凑，努力在记忆里搜索关于对方的蛛丝马迹。
好像……听说戴莘伊有个亲哥哥。
好像……她哥哥在学校里有些名气。
“是你吗？”米笳仰头，迷茫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她的反应做不得假，她当真不记得他。程曳忽然感到挫败，无奈叹气：“戴莘伊高一运动会摔破腿，你送她去医务室，我给过你一串糖葫芦，忘记了？”
山楂乌梅夹年糕的口味，酸酸甜甜还略带一丝海盐的咸味，是她寻找很多年，再没吃过的味道。
米笳咂咂嘴，下意识吞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看他：“给我糖葫芦。”
程曳气笑了，醉得话都听不懂了，还想着吃？
没有得到糖葫芦，米笳不甘心，踮起脚，小狗似的咬一口他的下巴，发泄不满：“给我糖葫芦！”
下巴有点疼，更多的是痒，程曳的喉结上下涌动，眼神暗了些，颇具危险意味地警告：“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糖葫芦糖葫芦……”米笳当然不知，此刻她满脑子都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她急得跺脚，一击无果，又咬他的手。
她真是醉透了……
程曳长长叹气，跟醉鬼根本无从讲道理。
他叫了辆车，连哄带劝，许诺给她糖葫芦，把她哄上车，送回家。
按防盗门的密码时，米笳已经站不住了，软得像面条，若不是他从身后托着她，恐怕早就滑倒。
一室一厅的格局很容易找到卧室，程曳半扶半抱，将米笳送到床边。
“乖，睡觉吧。”程曳扶她躺下，轻声哄道。
然而，前一刻还软绵绵的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撂倒在床另一侧。
“米笳，你……”
“你”字的后半截被堵回去，米笳啃咬着红润的双唇，委屈地低喃：“我要吃糖葫芦……”
我太菜了……完结失败……下本我一定多多存稿……
我努力今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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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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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幸福进行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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