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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人首锦盒

二人同时说完后,又一同沉默。这样的默契在此时体现,也不知是好是坏。燕淮之看向那香炉,里面的香已经换了新的。

“你……怎未吸入迷香?”燕淮之先开口问道。

景辞云瞧了一眼那香,因着方才她们的对话,她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

“大概使用不多,不管用吧……”

景辞云声音沉闷,想着大概是身子的缘故。平时自己使用的安神香中便是混有迷香的。

“方才帐外那人,便是我提起过的,儿时仰慕之人。”燕淮之沉默许久,缓缓道。

景辞云紧紧捏着被褥的一角,垂着首,不去看她。她生气,却并非是气燕淮之的欺骗。

而是方才那人,就是那画中人。

“我知晓还有忠于你们燕家之人在,他们也迟早会寻上你。但我从未让人监视过你,对你也从不设防。我只想要一人,那人要满心满意都是我。但是长宁,你若一直欺骗,便不再是我的唯一了。”

燕淮之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记得景辞云说的话,但是她并未当真。

只是今日,好像又不得不当真了……

她应该怎么说?她就是想要利用景辞云,扫清拦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

还是只说,我只是为了自由,为了不再发生七年之事?

景辞云已经动了心,那只要装装可怜,她兴许便也心软了。但偏偏燕淮之却突然又装不出可怜模样,犹豫了许久才道:“赵守开提到的人首锦盒,你可知是什么?”

“装……有人首的盒子?”景辞云有些迟疑,这字面上的意思,好像就是如此。

但燕淮之这般提起,又应当不是那么回事。她心中隐隐有些揪痛,只见到燕淮之的脸色有些发白,慢慢坐下。

她又回忆起那夜,在那些妃子对敌军投怀送抱后,在侄儿被活活鞭笞致死后,在亲友皆斩首,死在她面前后,父皇与兄长的头颅,也放在了她的面前。

他们的脸上干干净净,只是额上有一道红痕,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青玉指环与一支金簪。

那是属于父兄之物。

她只听见席上有人在笑,有人在她的耳旁询问。

这人首锦盒,好不好看?

好不好看?

好不好看这样的问话总是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可是又非要回答。

不然,她兴许是下一个,又或,是成为哪位将军的妾。

后来弋阳出现,景帝叫停了众人,让她作画一幅。父兄的头颅被弋阳命人拿走,她本想上前拦住,却是一步都动不了。

最后她砸了手,血肉模糊……

景辞云见到燕淮之的神色不对,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急声唤道:“长宁,长宁!”

泪水猛然滑落,许是忍得太久,已然决堤。深邃的眼眸通红,不如往日的平静与冷淡,只满是无助,皆是痛楚。

“亲人惨死……受辱,你让,让我如何……能忘。如何不恨?我……不能不去做……”她哭着,差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终于哭了,景辞云也好似如愿。但她心中酸痛,后悔着为何要惹她哭泣。她瞬间忘了方才燕淮之与别人的对话,伸手将人抱过。

“长宁……”

“但我,想要自由啊……可是我不能……七年,我死不了,也活不成……”

被囚七年,受尽屈辱。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若还不能摆脱这一切,怕是只会落入深渊,再无法逃离。

景辞云都不知该如何宽慰,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宽慰。抱着燕淮之的手收了收,察觉到她身上的清香,也变得有些苦涩。

她此刻才确定,七年了,燕淮之想要的不是复国,而是自由之身。只是碍于身份,她没办法。不复国,好像就是不忠不义,是不仁不孝。

她站在自由与束缚之间,往左是死,往右也是死。

“景辞云……”燕淮之很快止了哭声,只是微微有些哽咽,轻唤她一声。

“我在,长宁。”

“我不想伤了老师,但也不想再次成为她的棋子,我不能重蹈覆辙……”

“你想如何去做?”

燕淮之收紧了放在她肩上的手:“在狩猎宴上你已经告知景帝,你会启用你母亲的权势。他最害怕的便是此事发生。他怕你。那朱雀令,他也定会让你交出。”

“我自无心他的帝位,只需如母亲那般,扶上一个新的储君。”

“你说的,是七皇子?”

“嗯。我想等七哥坐上储君之位,再让他慢慢掌管天境司。”

说到这里,景辞云便有些激动。她握住燕淮之的手,继续道:“长宁。只要七哥掌管了天境司,我们便可自由。倒那时,我们想去何方便去何方。”

她企图在燕淮之的眼中看到回应,燕淮之这般想要自由,应当是会应允的。

只是她的眼眸深如幽潭,是不见底的,看不清楚的。

景辞云不知她是何想法,方才还哭着,还那般痛苦与无助。

如今,却早已恢复那般冷清淡漠,也更加瞧不出她内心是否喜悦,是否动心。

景辞云满是失落,燕淮之看上去,依旧无心。让人觉得方才的哭泣只是一场虚梦。

仿佛如今这般冷清无谓的燕淮之,才是她。

这让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病,想起了沈浊。燕淮之真的不是与自己一般吗?

那她为何……变得如此之快,就像如自己一般,一体——双魂。

“长宁,你愿意与我走吗?”景辞云并不喜欢忍着,说话也不喜拐弯抹角。她不止一次表明过自己的心意,直言过。

如今再问,她已是小心翼翼。若燕淮之再如之前那般回答,她会觉得自己的心承受不住。

燕淮之惯来的沉默,让她的心扎扎实实跌入了深渊。就好似她的眼眸一般,深不见底。

从前问,她还大概假装回答一句,当然。如今却是连假装都不肯了。

所以她曾经仰慕之人的出现,让她的心乱了,不再想尝试着接纳自己了……

景辞云沉默片刻,起身拿起一旁的衣裳。

“你去何处?”她立即问道。

“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办,我去找七哥。你先歇息吧。”景辞云很快换上衣裳。

“可是已经很晚了,你……”

“昨日我在宴上已经说明,不会有人再来的。他们不敢,你且安心睡。”

景辞云匆匆离去,几乎是不再回头。燕淮之坐在床榻上,那淡漠的神色变得有些茫然。

她心思缜密,对外事物也都十分敏锐。唯独是景辞云,她看不明白自己。

分明只是将她当成达到目的的踏脚石,是护佑自己的盾牌。踏脚石可碎,盾牌也可裂。

坏掉的东西,丢掉便是。

可如今,这心却随着景辞云的一举一动而紧紧牵动着。她几次三番直明心意,燕淮之已无法如最初那般随意糊弄欺骗……

喜欢她吗?平心而论,是的。

只是她不敢说,她害怕一旦说出口,这样的喜欢会成为承诺。

燕淮之缓缓移开那香炉,从后方拿出另一支迷香。一个时辰前有信言今夜应箬会来,让她先将景辞云迷晕。

只是人晕了,她又怎能知晓这些?

燕淮之走出帐外,瞧着不远处正有禁军巡视。她捏碎了迷香,随手一扔,随风而散。

景辞云并未真的去找景嵘,就算她在那宴上当着景帝的面强行要护下燕淮之。她也无法确保那些人真的会放过她。

失落归失落,人还是要护好的。但话已出口,她也拉不下面子再回去。

为了不被燕淮之发现,特地找下人拿了一件墨色斗篷,尚能隐匿黑夜,不易被瞧见。

篝火旁,黑帽遮住了脸。虽是正对着燕淮之的方向,但这火旺盛,上头还烤着香喷喷的羊肉,正遮住了她。远远看去,就像是巡视的禁军正在歇息。

她一直瞧着前方的营帐,发现那烛火一直未熄灭,反而又多点了一盏

她睡不着吗?

景辞云想到。

为何睡不着?是忙着谋划,还是依旧害怕着?

想着她可能真的会害怕,景辞云在不知不觉间已是起身,甚至朝前走了两步。

然而她突然回过神来,又坐了回去。视线一直望着燕淮之所在方向,片刻不离。

寒夜中的寒风总能使人清醒一些,景辞云慢慢回想着她们的谈话,其实重要的信息不多,只是让她知晓了大昭的复国谋划已经开始。

但她又怎会让此事发生,让母亲打下来的天下被他人夺走。

既是知晓了此事,那回去后便要让天境司调查此事,将一切扼杀才是!正思索时,突然见到从那营帐中走出一人,真是燕淮之。

景辞云立即往后缩了缩,她的眼神太好,就算离得这么远,她也怕会被瞧见。

只见燕淮之唤了一人来,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她又很快回了营帐。

景辞云立即起身,本想去问问那人,但又想起自己早已告知去找景嵘了。此刻暴露,难免会被发现。

景辞云就是不想让燕淮之知晓,想了想,还是又坐了回去。

她既然出来询问,那必定是想问她何时回去。点了两盏灯,大概是害怕得睡不着,想让自己快些回去。

景辞云突然生了就是想让燕淮之着急的想法,先让她着急,让她知晓自己的重要性。看她今后还敢不敢!

她的视线紧盯着前方的营帐,生怕错过一丝。

但深夜时总有妖魔鬼怪出来作怪,人也不例外。景辞云见到有一人走来,她一眼便认出了景稚垚。

莫说是离得远看不清,就算是他化成灰,她都能认得。

景辞云哪还顾得上要让燕淮之着急的想法,立即起身快步走去。

她恨不得飞起来,能够立即去到燕淮之的身边。但是她离得太远了,只能提裙快跑了起来。

晚一步,又是晚一步!

当她离近那营帐时,只听到一声呵斥,紧接着便是咚一声,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长宁!”

景辞云冲了进去,内心充斥着怒火,都恨不得将景稚垚大卸八块。然而,当她见到地上躺着的人时,愣住了。

她缓缓抬头,目光落在燕淮之的身上,只见她手中,正握着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小刀。

“救……救我……”地上,传来景稚垚虚弱的呼唤,他伸过手去,试图拉住景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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