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了什么?”那些是他不能听的,严喻安不乐意道。
孟欣故突然想起一件事,“严氏也参与了这次的竞标,策划案是谁负责起草?”
严喻安道:“小秋忙了一个多月,可惜没有中标。”于电光石火间他想明白了,“这里面也有易君灼的手笔。”
“我看了你们的策划案,也算无懈可击,在考虑人员搬迁的方案上还更人性化一点,要是我就会选你们的那一份,可易君灼选择了栖息地产,我听他的口气,也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他拿那份策划案要挟小秋,逼小秋就范。”严喻安心里直骂易君灼就该断子绝孙。
“那种人不要骂太早,不然之后你会觉得骂早了。”孟欣故好心提醒。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想个办法把易君灼拉下来,在他分身乏术的时候安排小秋出国。”
定不能让她的手里沾上血腥,不然她就回不去了,不管此前发生过什么,对她的未来而言,在外面光明正大地活着才更重要。
孟欣故道:“接下来的事情你要办得漂亮一点,千万不要被易君灼抓到把柄,力求把他送进去,接受审判。”
地府现在已经把法治建设深入鬼心了吗?做外勤的鬼想的都是如何让他接受人间的惩罚。
看来地府也在和人间一起与时俱进。
孟欣故无奈道:“我们必须低调,不能在这事上露出我的行踪,毕竟这不是我负责的板块。”
他又不是入了地府的鬼,随我怎么拿捏,既然是人就要接受人间的审判,等他下了地府,再受一次地狱大刑,才能让他的人生圆满。
不出所料,才过了两日就有人联系严喻安,易君灼精心安排的饭局,地点就定在了有名的天上人间。
孟欣故都快睡了听见他的敲门声,披了一件外衣来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天。
严喻安白着一张脸,眼里残留着愠怒,孟欣故领他进了门,下厨煮了碗葱油面,严喻安洗了热水脸,吃干净葱油面,脸色好了一点。
“怎么了?”这么晚不回家跑到他这里来,不怕姐姐担心?
想了一会儿,严喻安才道:“今天我留了个心眼,他们敬的酒我没有喝完,等我清醒一些才发现我正在一个豪华房间里,有一个女人在洗澡……”他像是难以启齿,半天不吭声。
这倒是生意场上的常见手段,酒色财气样样俱全,他也不喜欢,可做生意难免会沾上一些,实在不喜欢转身就走,讲究你情我愿。他怎么如此惊讶?
严喻安闭目片刻才道:“给我安排的那个女孩才十三岁,只是打扮得很成熟,要是我习以为常也不会在意那孩子的不同……房间里还有监控,只要我和那个女孩子发生点什么,那就是嫖宿幼女。”
“如此一来,你就只能听易君灼的,彻底站在他那方。”孟欣故补充道。
这计策细想想其实上不了台面,只是有点恶心人,毕竟能被他宴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是在政界有名气就是在商界打出了一片天的狠角色。其实大家都有不能见光的小秘密,豁得出去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可到底不能见光,不然传出去,多多少少会被影响。
易君灼打严家主意好久了,可惜遇上洁身自好的一家,他有浑身解数也使不出来,这次他抓住机会,严喻安早有防备才能脱身。
严喻安的样子不只是被这件事惊惊到了。
“你还发现了什么?”孟欣故问道。
“那孩子用手指在我的手心写了求救二字,还说有很多女孩子都是被他们控制了,专门干这勾当。”
易君灼不仅安排人嫖宿还威胁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把青春都埋葬在那种地方,他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严喻安还有更深层次的忧虑,让他不得不半夜来打扰他休息。
“我担心小秋,小秋会不会也受他的胁迫做了很多不愿意做的事情,一步一步把自己逼成这副模样。”严喻安艰难启唇,小秋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他之前也问过,只当她一直被脏东西苦恼,可现在把很多事情联系在一起思考,才发现他的妹妹一直在水深火热中,而他一直在忙,居然没有发现。
孟欣故见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不忍心,轻声安慰道:“这不能管你,这个世界对于女生其实安排了很多的陷阱,她们稍不注意就会踩进去,而那些陷阱里铺了泥淖,让她们永不得挣脱。”
他想了很久,决定把自己知道的和调查到的给严喻安交个底,让他配合自己。
“花宗红在很早以前就和易君灼搭上线了,那时的易君灼还只是一个科长,级别低,权力小,他偶然认识花宗红,彼此就有了耳目与同伙,他靠着花宗红的关系网办成了很多有名的项目,每一次都顺顺利利,而花宗红也靠着他在商场里混得顺风顺水。他们一起联手搞过一个大项目,两人赚得盆满钵满,易君灼还飞升到现在的位置。”
“你是说叶绍原那次投资失利?”
孟欣故点点头,继续道:“他们暗中下了套让叶绍原相信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同时吸引新的名流掺和进来,两相比较下,他们发现新方案能让他们赚得更多,随即他们抛弃了叶家。”
为了那次的投资,叶绍原倾注了一切,在外欠了不少钱,一路的打点让他不能承受失败,后来投资人纷纷撤资,他一时接受不了着老婆孩子自杀,死得干脆。
那一男一女因自己的贪欲毁了一个家庭。
到了现在他们仍希望从尸山血海里获得一切,花宗红破天荒地打了一个电话来,严喻安阴沉着脸挂了电话。他犹豫了片刻噔噔地下楼,孟欣故正在擦店里的陈列,不时来几个顾客随意看看,有喜欢的就买了东西走人,看到严喻安下楼,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两个老板都好好看!
那女孩子分明是冒着星星眼走的。孟欣看得很真切。
“你现在怎么天天不回家,你家里人都不会担心?”孟欣故发出灵魂质问。
严喻安边笑边露出八瓣牙,“我和顾女士说了来你这里,她很支持。”
“那你的拍卖行呢?不需要去盯着?”
“这就是有一个靠谱合伙人的好处了!”严喻安愉快道。
孟欣故欲言又止。
最后一拨客人在他们无聊的对话里转身离开,放下了手里挑选的物品,严喻安走到门口,掀起帘子看了看,对面的店仍在施工,不是很吵。
“我接了一个电话。”他道。
孟欣故擦拭的手一顿。
“花宗红联系不上小秋,她打电话骂了我一顿,以为是我把小秋藏起来了。”严喻安道。
“花宗红跟着易君灼,这些年对他忠心耿耿,但两人一直想要分出个主次,她指着女儿的肚子给她加一重砝码,花共秋在她就办法运作。”孟欣故拿起一个茶壶,湿布掠过的地方一片光泽折射出他冷峻的眼眸。
严喻安低声道:“我已经让妈妈陪着小秋了,不知道能不能劝服她。”
孟欣故语调淡淡,带着阴郁,“她带着的那颗珠子已经被黑气缠绕,她的杀心已起,不把心中的恶念宣泄出来,不会有结束的那一日。”
“我已经着手在查了,很多人盯上了易君灼的位置,都嫌他呆得太久不肯腾挪,一查就有人把准备好的东西拎出来。”在一个位置待了那么久,居然是人人喊打,说起来也令人唏嘘。
他们再光鲜亮丽,也是披着皮活着,觥筹交错间是为了利益,真情与爱恋太少,那些趋光的阴暗生物才会抓着这一切不放,他们的共生关系越来越紧密,几乎到了合为一体的境地。
钱与权把他们的胃口养得越来越大,易君灼开始嫌弃花宗红的赚钱速度,也厌烦了她能与自己一起平分,他把主意打到了严家头上,可惜严家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不乐意掺和进去,易君灼一直不得破冰之法,直到这次与严喻安匆匆一面,让他的心里又有了算计。
易君灼拿起又放下那份策划案,似乎在斟酌,严家的方案不是大家的首选,毕竟尽善尽美的策划案虽然方便公示与检验,可留给他们的空间太少了,到底不划算,底下养了不少人,大家都要吃饭,怎么好断大家的财路。
他坐在清正与廉洁的牌子下,拨通了电话,一阵寒暄后,他道:“那天晚上严老板是不满意我的安排?交代给底下人的时候忘了问你,到底喜欢怎样的风景,严老板开了一家古董拍卖行,应该喜欢清雅一点,也怪他们好心办坏事,居然让你有不好的体验,这也是我的过失。”
电话那头严喻安的声音传过来有点失真,他像是考虑了一阵说:“那天喝醉了,迷迷糊糊地回家也没有仔细看你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倒是我的失礼,等哪天您有空了知会我一声,我给您赔礼道歉。”
易君灼心里一算计,严家带出来的崽子不好对付,看不出他的打算,可他不敢得罪是真的,易君灼笑了笑,“那正好,我听说你的拍卖行也是雅居,过几日来看看。”
严喻安心想他的胃口确实很大,都看好了东西,“刚好行里有一个老顾客寄存了一个物件,实在是精品,您要是来,我单开一个茶话会,请您品鉴。”
易君灼勾勾唇,“那就约个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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