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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知人善用

宁和光已不再愤怒,也没有咄咄逼人,厚重的沧桑自有它积淀后的压迫感。“峥嵘,你着相了呀。”

“还记得你手下的那个小孙吗?至今我都记得他提干的原因。”宁和光的眼里瞬间充满骄傲之色,“三个才服役一年多的义务兵,因为一次特别行动在边境线高原上被邻国一个连的兵力堵住羞辱,三个小伙子都是临危不惧,尤其是小孙,用牙咬住手雷拉环和他们对峙。”

“咱们的队伍里有些人不但坏,还很蠢,质问小孙的操作不规范,没有一手拿雷一手拉环。那种光荣弹,没有四公斤以上的垂直拉力无法引爆,他为什么非要用牙咬着?”

“是怕敌人从看不到的角度扑上来抢走,更怕狙击手远程一枪爆头!事后我看过那手雷拉环的照片,牙印那么深,说明他咬着时至少已拉出一半的引线,为了不被俘,不被羞辱,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抱着就是死也要拉他们陪葬的信念!”

“这是什么?绝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是我们军人的信仰,是对家国永不褪色的忠诚!”

“小孙只是这些人里的一个,甚至事迹算不上最突出最惨烈的一个,他但凡有一点点私心都没办法活着从那次围困里走出来。”

“峥嵘,当你想要踏入一些灰色的模糊地带时,当你想把京都混账的凌公子放出来时,你要想一想,你将要做的事能不能对得起那些永远留在敕勒川高原冰雪的英烈们,你带出去却没能带回来的战友们。”

“只要你身披这身皮,你就不能滥用它带来的权利。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你不服气也要给我忍着,忍到你脱下这身皮为止。那时候,你的行为就只是你个人行为,你不怕脏了羽毛就尽管去做。”

“比如我,我要带女儿外出求医,我就必须放弃身份,不谋其政,不空占其位。我将它让出来,留给别人,是他捡漏吗?未必,因为不论谁上来都要操劳,不可能吃白饭。而我,等我回来国内又是什么光景?等待我的是什么,全看命。”

“路是自己选的,好不好走,一旦选定了天上下刀子都得走完。是个男人,就要顶天立地,无愧于心,无愧于国家这么多年的培养。”

“所以,你一切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成全自己的私心,不必往小南身上扣。她不需要,也没有必要。”

凌峥嵘没有立刻开腔,而是缓慢地偏过头点了根烟,也未吸,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好一会儿后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轻不重地开口问道:“你就不怕今天这事收不了场?”

“哼,她可是我宁和光的女儿,你未免太小瞧了她。”宁和光冷硬的眉眼因为提到孟图南忽然就软了下来,法令纹被嘴角牵着翘起,“你就按正常流程走,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叫凌峥嵘清冷的眸子覆上一层阴翳,淡淡吐了口烟雾便暗灭了烟,“宁老总,你可曾动过一丝丝念头,想过也许她的身份……”

“我的女儿,生来骨子里就流淌着骄傲不服输的血液,她可以碌碌无为,却绝不会卖国求荣。没有这种信念信仰的人无法披荆斩棘,更走不到我的面前。当然,你也看不到眼里去。”

两个男人都默了一瞬,凌峥嵘率先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军绿色的衬衫,再抬眉眼已复回那个肃冷深沉的凌师长。

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我去做善后工作。”

他拿出那两枚小型发射器给宁和光看,“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最近橙色区总是出事的原因所在。我一直想不通,堪称铁桶一块的军部里怎么会有潜伏者!所以我们花了很大力气自查,梳理,原来问题症结在这。”

宁和光眸光复杂,“小南给你的?”

“同尘这里的人各个有本事,但却不是自己人。他们甚至不必花大力气策反,一点点钱就足够他们成为西大人手里的小蜜蜂。”

他笑了笑,“她留了几个能审的给咱们?”

凌峥嵘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同样是经历血与火的战场的指挥官,百十来个人里最终只他们十七八个授衔这样高。甚至这十几个人又只五六个从那段扭曲的泥淖深渊里爬出来,他尤为突出,一跃而起身居高位。

“还不清楚,我去看看。”

——————————

孙正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二楼东边的裙楼走廊上,他闲庭散步般推开这里的门扇。

同时朗声喊着话,“舒敬你个狗东西,快给我滚出来!叫你来治病的,不是叫你来助纣为虐的。”

“你不会以为藏着不出来,我就拿你没办法吧?哈?舒小爷就这点胆量吗?”

“你琢磨琢磨,是被我找到,还是等老大腾出手亲自过来逮你?”

话音刚落,雪白的门扇被人从里面拽开,一袭修长的人影抱臂依靠在墙壁上,他藏身于晦暗的光影中,只一线袅袅青烟缭绕显示出那里有人。

“别拿老大吓唬小爷,小爷退了,从今往后他都管不着小爷了。”

舒敬的声音又湿又闷,像天边的黑云,不真切却又沉重。

孙正听了后明显一怔,下意识上前一步来到他所在的门口,“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对,老大不可能批的。”

“嘁。”舒敬笑了笑,“凌峥嵘也许日后是个人物,但现在的他可按不住我的报告。”

孙正抿紧唇,下颚线紧绷,眉眼压着,心底涌起一团烈焰熊火,他忽地暴躁地踢了一脚房门,原地转了两圈后冷静了些,“你为什么非要退?退了你能干什么?退了就能解决问题吗?你真牛壁谁都按不住你的报告,所以你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舒敬沉默着没有回答。

孙正再道:“现在你觉得人生有趣了吗?你现在已经脱下这身衣服,你重获自由了,觉得快乐了吗?横亘在你心里的问题会因此不是问题了?”

舒敬用力抓了下头发,修长的指头一收,烟头上的那一星点火苗倏忽消失无形。“你倒是没脱,你就快乐了吗?”

“嘁,少踏马说那些虚的,小爷这些年已经活得够憋屈了,都流放到橙色区了,不还是摆脱不了老爷子的掌控!反正怎么过都一个鸟样,小爷穿着那身绿皮的时候保家卫国真刀真枪地干过,也算对得起这个姓,对得起这个姓这些年硬加在我身上的光环了。”

“小爷脱下那身衣服了,从今往后,再混账也不会辱没军人两个人。”

原来为此!孙正怔然想到。

“比如今天,小爷就是要弄死那个一直电老子的庸医,必须弄死,不然这些天每每夜里都做他骑小爷我头上拉屎的噩梦,小爷憋着口恶气很久了,再不吐出来,我也不保证我哪天突然就绷不住了,然后干出什么大案要来。”

孙正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揪住他的病号服领口,微弱的光折射进来,展现出那本该干净的病号服的全貌。

肩膀的伤舒敬已处理过,但血迹已凝实成了斑斑褐色暗迹。衣服全身上下处处都有脏污,他没有换,也不在乎,就那么混不吝地叼着烟,仰头笑着,蓄长的刘海耷拉在阴柔精致的眉眼上,整个人都散发出危险的浪荡气息。

他一直如此,从前也是。在热得蚊虫比苍蝇大的密林里碰到雇佣兵,一人一把枪隔着十米的距离,靠着两棵树对狙。

生死置之度外,笑着杀人,或被杀。

舒敬骨子里就是是个没有信仰,只想追求刺激的疯子。凌峥嵘压得住他时,他还有个人样,现在凌峥嵘身上军务繁重顾不上他了,加之被俘走亵—玩一事的刺激,舒敬的劣根性便无所忌惮地释放了出来。

孙正试过各种方法,整日整日的陪伴,一起消沉,试图聊一聊不齿之事,但都没有用。舒敬像个团成团的甲壳虫,刀火不入,执着一方小世界。

他松开手与他并排靠在墙壁上,思量片刻,忽地笑了笑。“那怎么办,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舒敬将烟头吐出去,“小爷这么多年,做的最成功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兄弟。”

孙正开始解军服的扣子,笑骂道:“滚!就这一次,然后你就滚回京都当你的二世祖去。”

舒敬摇头晃脑地又抽出一根烟,正欲抽又放回去了,笑得阴森,“你脱衣服干嘛?嗤,小爷我傍了新财主,这么点小事还能解决不掉?”

孙正讶然,见他张狂笑着,不由道:“谁?那个景氏的小子?”

“孟图南。”

“小嫂子?”

舒筋眨眨眼,坏笑着,“她不一样,真的孙正,你在整个胖达国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所有事在她那里都像例外……”

孙正再次侧过身将他死死压在墙壁上,牙根咬着,说出的话都像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的。“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舒敬,我踏马是很狗,也对别人媳妇儿有点非分之想,但我绝不会付诸实践,我甚至都不敢靠得太近。我劝你也这样,不然不等老大动手,我就先废了你。”

舒敬被他的小臂压在喉管上喘不上来气,白得病态的脸涨得通红。

两人拉扯间忽地传来一声女性尖叫,“你,你能在干什么?”

Sophia一脸的不可置信,抬手指着处于光影见错地带站着的两人,眼泪需在杏眼里摇摇欲坠,“舒敬,所以你才那么对我是吗?原来你,你……喜欢男……”

孙正吓得一脚跳开,连忙搓了搓胳膊,然后把军服的扣子扣得一粒不剩。

舒敬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逡视她,“关你屁事,头摔了就去看,别跑来发神经。”

Sophia捏紧手,可怜兮兮地仰脸看着他,“我不怪你,都是那个村姑的错,是她叫你来杀我的对吗?而你却没有,你救了我。”

舒敬对她的脑回路叹为观止,他那时提溜她像小鸡崽一样她忘了吗?要不看到孟图南对景赤华施暴,他也不会急得把人从楼梯上扔下去。

那会儿,如果真的按孟图南说的把人押过去了,孟图南说要她的命,自己是真的会痛下杀手!

舒敬极不耐烦,嫌恶不加掩饰,“谁救你了?滚,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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