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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茶中沉石

"就当是赔罪吧。"曾望舒自言自语着,小心翼翼地采了一捧最鲜艳的山茶花。

辰时整,谢宸阳如约而至。当他看到曾望舒捧着的那束山茶花时,整个人都怔住了。朝臣们送过他无数奇珍异宝,却从未有人这般直白地送过他鲜花。

"殿下不喜欢?"曾望舒见他发愣,有些忐忑地问。

谢宸阳接过花束,指尖不经意触到对方的手,竟觉得那山茶花瓣都不及这触感柔软。他轻咳一声掩饰失态:"幼稚。"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宸阳开始找各种理由让曾望舒作陪。这日,他心血来潮要教曾望舒制弓。

云樱寺的樱花已悄然凋尽,零落的花瓣化作春泥,只余满山新绿在风中轻颤,如碧波般淹没了整座山谷。云樱寺,樱花悄然落败,绿意铺满山谷。

厢房内,曾望舒一袭浅粉广袖袍逶迤及地,衣袂间绣着几枝蓝楹,随动作若隐若现。墨发如瀑散落,仅以一根靛蓝发带松松系着。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晃,在日光里投下摇曳的影,朦胧似隔雾看花。

"你这绑弓弦的手法不对。"谢宸阳站在曾望舒身后,双手覆在他的手上亲自示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让曾望舒的耳尖悄悄泛红。

“是这样吧!但感觉也不好看呀”,曾望舒按照谢宸阳教的方法认真地绑弓玄,但越绑越难看,他的耐心也越来越少,最后不悦的嘀咕道,“感觉你教的不好?”

“我教的不好!哈哈……”谢宸阳看着曾望舒笨拙但又认真的样子,着实又可爱又好笑。

"殿下笑够了吗?"曾望舒无奈地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作品,"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个。"

“我不笑了,行了吧!”谢宸阳收敛笑容,眼里满是宠溺和纵容,可曾望舒却没有瞧见。

谢宸阳向来寡言,除却朝堂政事,鲜少与人闲谈。便是对曾白瑜,亦是惜字如金。唯独对曾望舒,他总是不自觉地打破沉默,仿佛冰封的湖面忽遇春风,自然而然地漾开涟漪。可是曾望舒不问,谢宸阳是不会说的。

谢宸阳却难得耐心,一遍遍纠正他的动作:"手腕要这样用力。"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在相处中,谢宸阳发现曾望舒有着独特的生活智慧。他从不强求什么,却总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个简单的野果,他也能吃出满足的表情;一片飘落的树叶,他都能看出别样的美。

"你这样随性,倒是活得自在。"某日黄昏,谢宸阳忍不住说道。

曾望舒正躺在草地上看云,闻言笑道:"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他转头看向谢宸阳,"殿下也该学着放松些。"

谢宸阳望着他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正在软化。他伸手摘掉曾望舒发间的一片草叶,指尖流连在那柔软的发丝间,久久不愿收回。

暮色渐沉,两颗心在不知不觉间越靠越近,如同这山间的晚风与暮色,自然而然地交融在了一起。

这些年来,曾望舒总是形单影只地行走在世间。直到在云樱山遇见谢宸阳,那份久违的温暖才重新漫上心头,像是冰封已久的湖面终于等来了破冰的春风。

曾望舒歪着头,碎发在夕阳中泛着金边,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殿下何时回宫呀?"

谢宸阳指尖轻叩石桌,反问道:"你想本王何时回?"

"您是摄政王,"曾望舒眨了眨眼,眸中星光黯了黯,"我岂敢揣测。"宽袖下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谢宸阳忽然倾身,玄色衣袍扫落几片花瓣:"怕我?"眉梢挂着罕见的温柔。

"怕。"曾望舒脱口而出,又慌忙补充:"但您待我..."他声音渐低,"我说不清..."

"无妨。"谢宸阳目光灼灼,只映着他一人身影。

曾望舒忽的起身,衣袂翻飞间指向天际,嘴角揉出一抹甜甜的笑,"瞧,落日熔金。"晚风掠过他单薄的肩线,谢宸阳解下外袍为他披上,掌心触到嶙峋的肩胛时皱了皱眉。

"这些年..."他声音染上暮色,"为何总独行?"

曾望舒挠下巴的指尖顿了顿:"我不属于此间。"一片花瓣落在他掌心,"终要归去的。"

谢宸阳心口蓦地一疼,像是被人攥住。"灵景呢?"他哑声问。

"在曾扶苍处。"曾望舒轻笑,将花瓣吹向远方,"难道陪我风餐露..."话音散在风里。

谢宸阳是个严苛到近乎可怕的人,天赋异禀却又极度自律。从记事起,他就被当作未来的帝王培养——四岁能诵诗百篇,六岁通晓音律,八岁棋艺超群,十岁已能纵马挽弓。治国方略、兵法韬略,这些常人穷极一生也难以掌握的学问,于他不过是每日必修的功课。

可这般耀眼的光环之下,却是一个从未有过童年的少年。当其他孩童在花园嬉戏时,他在御书房挑灯夜读;当同龄人还在父母怀中撒娇时,他已在朝堂上聆听政事。久而久之,他学会了将所有的脆弱都藏在华贵的锦袍之下,用冷漠与高傲筑起一道无人能破的城墙。他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又孤寂清冷。朝臣们说他雍容华贵如天上明月,却不知这轮明月从不允许自己有半分阴晴圆缺。一次策论中的瑕疵,能让他焚膏继晷三日不眠;一场骑射比试的失利,会令他自罚百箭直到双臂颤抖。这样的性子,让他活得比谁都累。可偏偏他又最善利用身边的一切——人心、权势、甚至是自己的伤痛,都能化作他通往权力巅峰的垫脚石。只是夜深人静时,那个在镜前独自整理衣冠的太子,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倦意。

曾望舒就像山间的一株野花,平凡却绽放出独特的色彩。这个大山里长大的孩子,骨子里透着山野赋予的灵动与坚韧。放养式的成长环境让他既保有活泼开朗的天性,又沉淀出超乎年龄的沉稳。

栖霞院内,烛火摇曳,将谢宸阳孤峭的身影投在青砖墙上。窗外夏雨淅沥,打在庭前的芭蕉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端坐于紫檀案前,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支狼毫,墨迹在宣纸上缓缓晕开,字迹凌厉如刀。忽然,一阵冷风卷入,烛火猛地一晃,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砰——"

灵曜推门而入,衣摆还沾着夜雨的湿气,呼吸略显急促:"殿下,查清了。"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函,"幕后主使……是昭王。"

笔尖蓦然一顿,墨汁在纸上洇开一团漆黑的污迹。

谢宸阳缓缓抬眸,眼底寒意骤凝。烛光映照下,他指节泛白,狼毫"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谢明皓……"他低低念出这个名字,嗓音沙哑得像是从齿缝间碾出来的,"我的好皇弟。"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刹那间照亮他森冷的面容。雷声轰隆而至,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兄弟阋墙震怒。

灵曜垂首,不敢直视主子眼中翻涌的杀意。雨势渐猛,冲刷着檐下青石,却洗不净这满室血腥味的阴谋。

谢明皓自幼仰望兄长谢宸阳,羡慕他的才华、自律与威严。他拼命模仿谢宸阳的一举一动,从握笔的姿势到骑射的技艺,甚至刻意压低嗓音说话,只为得到一句"像你哥哥"。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谢宸阳永远比他更优秀、更沉稳、更得人心。渐渐地,仰慕化作嫉妒,嫉妒又酿成恨意。

谢宸阳并非没有察觉谢明皓眼中日益浓重的敌意。他只是选择了隐忍,像对待一柄随时可能伤人的利剑般,刻意保持着疏离的距离——朝堂议事时永远站在对角,宫宴必定相隔三席,就连御花园的偶遇也会不动声色地借故转向。

然而这份退让终究没能换来平静。当那成百上千的箭矢破空而来时,谢宸阳终于明白,这场兄弟阋墙的戏码背后,远不止谢明皓一人的野心。崔素馨若隐若现的影子,皇爷爷意味深长的沉默,都在这场伏击中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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