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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委屈

接下来的几天,陈声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工作,安安静静地回家。

也没再去见薛折。

季芜终于松了口气,却在某一天接到了那个电话。

“老板,薛折三进宫了!”

季芜:“?”

“他又被警察带走了!而且他旁边又是那个大帅比,他今天脸比那天还臭……”

季芜腾地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对面顿了下,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然后赶紧说:“没事没事,不用担心。这里是咖啡馆,有人报警了,听旁边看热闹的人说是薛折敲诈勒索,然后马上被警察抓住了!”

季芜抓起旁边的外套:“那他人呢?”

“谁?……哦哦哦那帅哥啊,他跟着去警局了,说是敲诈勒索的对象是他,所以得去做笔录……”

季芜稍稍冷静下来:“好,我知道了,你可以下班了。”

“老板,需要我去派出所看看不?”

“不用了。”

“好的。老板您要说你要保护的这个人长这样啊,不然我也不至于每次都延迟通知您。”

季芜有些头疼,她本意是不想让对方知道陈声的长相,谁知道陈声能两次主动给对方送上门。

她对着电话里说:“没事,钱照算。”

“好嘞!”

“还有……”

“要保密,我知道的。老板,不要怀疑我们的职业道德。”

**

……

明明说好是最后一次。

明明说好不会再插手的。

晚上十点多的时间,季芜开车往派出所的方向赶过去。

车子缓缓停下时,她转过头,就看见了站在派出所门口,树底下的陈声。

他的神情在夜色中仍旧清晰地显得疲惫至极,却又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似的。

有一种莫名松快的感觉。

她打开车门快步走了过去,陈声看到她时似乎没有半点意外,但什么也没问,而是主动说:“我没做什么,是他主动来找的我。”

季芜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圈,问:“受伤了吗?”

陈声:“……没有。”

顿了顿,他又说:“咖啡馆,人多。”

季芜点点头:“特意选的地方吧?”

陈声:“……”

季芜又问:“你前几天给他钱了?”

不管过了多久,她永远最了解他。

陈声垂下眼,过了会,语气含糊道:“酒店有活动,我就顺便充了点。”

季芜:“……”

真行。

前几天就想好了怎么做,先给薛折钱让他挥霍,等他花光了自然会来找陈声要钱。

一旦陈声不愿意给了,他就会原形毕露。

毕竟享受了半辈子奢侈生活的人,再进了几年监狱,出来时是不可能接受一贫如洗的生活的。

人都有弱点。

也可以利用。

她又欠了陈声一次。

亏欠得太多了,她真的,完全还不清了。

季芜放在口袋里的手用力握紧,抬起眼看着陈声,声音一瞬间好似回到了以往的温柔:“陈声,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好不好?”

陈声猛地重新抬眼看向她,努力压住心里的酸涩,良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

过了一个月,陈声仍旧关注着薛折的消息,发现薛折身上除了那项敲诈勒索罪名,检察院又新增了几项,无一例外都是经济犯罪。

时间是薛折上次进去前做下的事情。

据说是一个多月前有人匿名提供,由于是匿名,所以检察院花了一段时间去查清。

才能正式给薛折定罪。

无论如何,薛折的下半辈子也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陈声几乎很快就想到了这是季芜的手笔。

他尝试查过薛折以前待在公司经手的那些业务,但间隔时间太久,所以更查不到什么了,所以后来才换了个方式。

而能够查到的人,在之前就开始查的人,还有提交的时间点,除了季芜,也没别人了。

原来她很早就开始准备这个事情了。

那几个人进了监狱她也没有放松过,这么多年一直在默默收集证据,才能在一个多月前提交上去。

那他的行为果真是一厢情愿,给她造成了不少麻烦。

陈声闭了闭眼,按掉了手机。

……

季芜是在刚回家时接到常昱的电话的。

她终于处理好薛折的事情,尽管她好像还是让陈声沾到了泥泞,但幸好最后解决了。

专心工作了一天。

心里终于轻松了点。

常昱的声音仿佛响在一片杂乱中:“姐姐,我偷看到了你的号码……陈声他喝醉了!你能来接他吗?”

季芜听着这句和陈声高考结束那天如出一辙的话,有些好笑,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她先是坐在沙发里没动:“陈声知道他自己喝醉了吗?”

常昱默了默:“真的……我没骗你!”

“那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啊。”季芜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常昱:“我知道!我告诉你……”

“……”季芜笑了声,换好鞋子,走出去把门关上:“你把手机给他。”

常昱应了声,然后似乎是走了段路,季芜听见陈声有些哑的嗓音传过来,他低声问了句:“谁?”

常昱没有回答,把手机直接塞给了他,只说:“有人找你。”

陈声莫名其妙接了过来,正想先点开屏幕看看是谁,就听见了季芜此刻隐约含着一点模糊笑意的声音,静静落在他耳边:“你喝醉了?”

陈声心一跳。

他站在露台边,瞥了眼已经溜走的常昱,沉默片刻,应道:“没有。”

季芜:“喝酒了?”

陈声握着手里的酒,和旁边垃圾桶里散落的空酒瓶,犹豫了下,回道:“一点点。”

季芜轻轻“啊”了一声,关上了车门,问:“那你喝完了吗?”

陈声顿了下:“喝完了。”

他刚刚好像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有些想问她是不是要来接他,但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可能是她刚下班。

于是斟酌之下,还是没问出口。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见季芜说:“只喝了一点点的话,能等到我去接你吗?”

陈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轻易就快了起来,过了几秒,他有些干涩地开口道:“你要过来吗?”

对面沉吟片刻,问道:“不方便吗?”

“不是。”陈声脱口而出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没喝多。”

“没觉得你喝多了。”季芜笑:“是我有话和你说。”

她缓缓启动车子,又说了一句:“我开车,先挂掉。”

陈声放下手机时,才发现自己刚刚捏着啤酒罐的手不自觉用力,瓶子已经变形了。

他低头看了几秒,忽地笑了下,或许是在笑自己。

然后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

陈声抬脚走回去,把手机还给常昱,跟众人说了声后又转身走了,常昱并没有追上来问些什么。

或许是他的情绪太过明显了。

很容易就被猜到他现在的心情比刚刚好。

季芜来得很快,陈声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在车边站了好一会,等季芜摇下车窗问他“站着干嘛”,他才慢腾腾走过去,打开车门上了车。

上车后,他勉强压住自己话音里的迫不及待,问了句:“你要跟我说什么?”

季芜停顿了下,素白指尖轻敲方向盘,犹豫了下,缓缓说道:“就是,谢谢你。”

陈声:“谢什么?”

季芜还没回答,他又自己心知肚明且别扭地补了一句:“我只是保护自己。”

“那谢谢你保护了自己。”

季芜微微含着笑意的声音响在陈声耳边,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意外显得有些挠人。

过了会,陈声才硬邦邦地回了句:“不用谢。”

季芜弯了弯唇角,忽然看着陈声没说话。

陈声一开始总想她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真当她这样看过来了,他却有些不自在了。

猜不到季芜在想什么。

他勉强维持住平静的面容,本来想当没看见,但这地方就这么大,目光无所遁形。

半晌他在心里斟酌够了,正想转过头问她怎么还不开车,季芜却在他转过去的前一秒也回过了头。

他停在原地,把话咽了回去。

季芜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却没急着启动,而是忽然问了句:“真的只喝了一点点吗?”

陈声不自觉屏了下气息,心想是不是酒味太大了。

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病,赶紧应道:“……一点点。”

季芜点了点头,没再问,启动了车子。

开出了一段路后,陈声用余光看着季芜,还是没忍住忽然出声问道:“你今晚为什么来接我?”

季芜顿了下,视线仍旧落在前方,回道:“不是找你说几句话么。”

陈声不说话了。

季芜也安静片刻没说话,即将经过一条岔路口,在红灯前停下时,她偏过头,想问陈声住哪儿。

却发现陈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阖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累极了。

睡着了眉头也是轻轻皱着的。

车厢在这一刻变得比刚刚更加安静。

季芜看了他一会儿,心里来回斟酌了好几遍,在绿灯亮起的下一秒回过头,手一转,干脆地拐了个弯。

……

到停车场时,季芜缓缓停好车子,心里正犹豫要不要叫醒陈声,一转过头,却看到他已经醒了过来,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他瞥了眼外面:“这是哪儿?”

季芜一顿:“我家。”

她原本想解释一下,陈声却很快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季芜愣了下,也跟着下了车。

陈声走进季芜现在这个住所时,第一个感受就是单调又空白。

人不站在里面的话,说是没人住也会有人信的,好像就是,这里的人能拿上提包离开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声心里的难受又丝丝缕缕萦绕开来,绕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盯着季芜走进厨房,一直到她再走出来,视线都一直落在她身上,甚至都不想眨眼睛。

好像多眨一次,就会少见一次。

“你不累吗?”季芜走出来,把橘皮水递给他,朝沙发处偏了偏头:“怎么不坐?”

陈声接过来,手指按着杯子周围,垂下眼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还要再出国?”

他的声音实在有些沉,响在人耳边,好像未散的浓雾。

季芜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她不想说谎,于是犹豫了下,回:“说不准。”

陈声声音越发低:“不是已经调回来了吗?”

季芜说:“不一定会不会调回去。”

陈声重新抬眼看向她,沉默片刻,问:“你是自己想回去?”

季芜让开他的眼神,没有说话。

没说话就代表默认。

陈声低下头,忽地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随即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下,转身就走。

季芜愣了下,快步走上前,站到了陈声身前,背靠着门板,反手按住了即将被打开的门把手。

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谁也没松开。

两个人的眼神撞在一起,依旧谁也没移开。

半晌,季芜张了张口,问了个明摆着的问题:“你干嘛?”

陈声:“回自己家。”

季芜想了想,说:“太晚了,明天再回。”

“我不想跟一个随时就会离开的人共处一室。”陈声话音淡淡,手上用力,就要按下门把手。

“诶……”季芜按不住,干脆抓住了他的手:“你怎么讲两句就生气?”

陈声感觉自己被她抓着的手僵硬又沉重,他无力地垂着,实在不知道季芜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想离开,明明不会留下来。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在某些时刻给他一点让人心乱的错觉。

他轻缓了一口气,说:“没生气,这本来也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你……”季芜一顿,松开了手,见陈声又马上去按门把手,她又重新按住,觉得他们这样来来回回的行为实在有些幼稚。

“你讲点道理。”

“你才要讲点道理。”陈声看着她,冷淡的声音里忽然溢出一点不太明显的委屈:“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就走,还希望我乖乖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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