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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廉价命,千金泪

第九区的废墟在身后延展,如同大地溃烂后凝结的巨大疮疤。每一步踏下去,鞋底都仿佛要陷进那层混合着灰烬、血污和不明粘稠物的焦黑泥泞里。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厚的铁锈味、尸臭和一种万物彻底腐朽后沤烂的绝望气息。

裴钦的身体沉得像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山。他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江怜那副单薄脆弱的肩膀上。高大身躯滚烫的体温隔着破烂的军装布料源源不断地透过来,灼烧着江怜的皮肤,也灼烤着他的心。裴钦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风箱的嘶鸣,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拉风箱般的杂音,滚烫的气息喷在江怜颈侧,烫得他心头发慌。

“哥……再撑一会儿,就快到了……”江怜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和强装的镇定。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挺直被压得微微佝偻的脊背,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深一脚浅一脚。

汗水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在他玉白色的脸颊上冲出几道狼狈的沟壑,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他也顾不上去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裴钦身体的每一次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每一次踉跄都牵扯着伤口,让那墨绿色布料上晕开的暗红血渍不断扩大。

视野尽头,一座由锈蚀集装箱和厚重钢板粗陋拼接而成的堡垒式建筑,如同匍匐在灰败地平线上的钢铁巨兽,出现在焦土和断壁残垣的尽头。几杆黑洞洞的枪管从射击孔里冷冷地探出,指向四面八方。一面褪色严重、边缘破烂的旗帜在堡垒顶端有气无力地垂着,依稀能辨认出扭曲的“特种兵补给站”几个字。

那就是目的地,也是此刻唯一的希望。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堡垒散发出的冰冷、排外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廉价感。没有安全区总部围墙那种厚重森严的压迫,只有一种粗粝的、**裸的实用主义,仿佛在无声宣告:这里只交易生存,不谈尊严。

沉重的金属闸门紧闭着,只留着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布满油污和刮痕的小侧门。一个穿着肮脏工装、脸上蒙着防尘布、只露出一双浑浊眼睛的男人,如同门框上的一块污渍,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

看到互相搀扶着、如同刚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两人走近,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见怪不怪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江怜扶着裴钦,几乎是挪到了那扇小门前。浓烈的劣质烟草味、机油味和汗馊味混合着堡垒内部飘出的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

“站住。”门边的男人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铁皮,“身份牌,任务编码。”他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们。

裴钦微微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动作迟缓地摸索着自己胸前那枚边缘锈蚀、刻着“末等特种兵”字样的金属牌。他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将它艰难地扯下来,递过去。

金属牌上沾满了干涸发黑的血污和泥垢,就如裴钦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

男人用两根手指,极其嫌恶地捏着身份牌的边缘,草草扫了一眼,又随手丢回裴钦身上,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进去吧。”他侧开身,让出狭窄的通道,浑浊的目光在裴钦几乎无法站立的虚弱状态和江怜那张即使沾满污垢也难掩昳丽的小脸上停顿了一瞬,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带着一丝下流的玩味。

堡垒内部比外面更加压抑。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惨白的应急灯光在低矮的顶棚上无力地闪烁着,映照着堆满角落的、落满灰尘的破损装备箱和空油桶。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布满深色的油渍和不明污痕。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劣质烟草、汗臭、机油、消毒水和隐隐霉味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正对着门口,是一个用厚重防弹玻璃隔开的简陋柜台。玻璃上布满了油腻的手印和模糊的划痕。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同样穿着肮脏工装的中年男人,正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用一把小刀剔着指甲里的污垢。他头顶上方悬挂着一块布满灰尘的显示屏,上面滚动着一些歪歪扭扭的、令人触目惊心的文字:

【压缩饼干(单兵日份):3颗白色晶核或 1颗蓝色晶核】

【净水(500ml):2颗白色晶核】

【标准能量棒:4颗白色晶核】

【基础医疗包(含止血绷带、消毒剂):5颗蓝色晶核】

【退烧药(5片装):5颗蓝色晶核】

江怜的目光死死盯在“退烧药”那一行字上,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蓝色晶核!那是击杀拥有一定异能的变异丧尸才能获得的硬通货。

在未沦陷的十七区买一个美味松软的菠萝包也就只需要两颗白色晶核罢了!

他和裴钦在十六区超市那场生死搏杀后,裴钦也只捡到了寥寥几颗!

而这里,仅仅五片最普通的退烧药,就要五颗!

他扶着裴钦,踉跄着挪到柜台前。裴钦沉重的身体几乎完全靠在了冰冷的防弹玻璃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滑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都撕心裂肺,牵扯得整个身体都在痛苦地颤抖,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汗水混着污迹蜿蜒而下。

“要……什么?”柜台后的男人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浮肿油腻的脸。他的眼神冷漠得像冻了千年的冰,扫过裴钦胸前的“末等特种兵”身份牌时,那冷漠里更是掺杂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件等待处理的垃圾。

江怜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愤怒,指着显示屏,声音因紧张和急切而发颤:“退……退烧药!我哥他……他烧得很厉害!麻烦您……”

“退烧药,”男人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目光在裴钦痛苦蜷缩的身影和江怜那张焦急的小脸上扫过,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的弧度,“五颗蓝色晶核。”

那冰冷的、毫无起伏的报价,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江怜的耳膜。五颗蓝色晶核!这根本不是交易,这是**裸的抢劫!是趁火打劫!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瞬间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恐惧。

几天前他还是安全区里被父母捧在手心、连一丝委屈都受不得的娇少爷,此刻却被这冰冷世界的残酷和不公逼到了疯狂的边缘。

“五颗?!你他妈怎么不去抢!”江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和难以置信的愤怒,在这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拍在布满油污的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双明亮如黑珍珠的眼睛因极致的愤怒而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屈辱的火焰,“外面一颗蓝色晶核能换三板退烧药了!你这几片破药凭什么要五颗?!你们这是吸血!是谋杀!”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带着细小血痕的手指着裴钦:“你看看他!你们忍心坑他的钱吗!他是为了执行任务才变成这样的!他是政府军的……”

“江怜!”一声嘶哑却异常严厉的低吼,如同鞭子般抽断了江怜愤怒的控诉。

是病重的裴钦。

他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那张因高烧而异常潮红的脸上,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眉骨上那道刀疤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愈发狰狞深刻。他的眼神疲惫到了极点,却依旧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麻木的平静,死死地钉在江怜身上。

那眼神像一桶冰水,瞬间浇熄了江怜心头的怒火,只剩下冰冷的战栗和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委屈。

裴钦没有再看他,仿佛刚才那一声呵斥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背对着那冰冷的柜台和柜台后男人那看戏般的目光。

他那只布满厚茧和细密伤口、此刻却因高热而微微颤抖的手,伸进了自己胸前那个被血污浸透、几乎看不出原色的战术背心内袋。

他摸索着,动作迟缓却异常稳定,掏出了一个同样沾满污渍的、鼓鼓囊囊的小布袋。

那是他们的全部家当。是在尸山血海里、在废墟瓦砾中、用命换来的、为数不多的蓝色晶核。

裴钦低着头,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滴落,砸在他颤抖的手背上。他解开布袋粗糙的系绳,几颗闪烁着微弱幽蓝色光芒、如同凝固泪滴般的晶体滚落在他粗糙的掌心。

一颗、两颗、三颗……他沉默地、专注地数着,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充满无尽疲惫和麻木的稳定,从布袋里精准地找到那稀少的蓝色晶核。

仿佛在清点一堆最廉价、最普通的石头,而不是足以在安全区外围换取短暂庇护的硬通货。

数出五颗。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将那五颗沾染着他体温和汗水的蓝色晶核,一枚一枚,轻轻地、却又无比沉重地,放在了那布满油污和手印的冰冷柜台上。

晶核与金属柜台接触,发出几声清脆却空洞的“叮当”轻响,如同敲打在江怜的心上。

柜台后的男人脸上那丝玩味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嘲弄。他伸出同样油腻的手指,像扒拉垃圾一样,将那五颗晶核随意地扫进柜台下的抽屉里。

然后,他慢悠悠地从身后一个同样落满灰尘的铁皮柜子里,翻找出一板用简陋塑料泡罩包装的白色药片,和一个印着补给站模糊标志的、还算干净的塑料瓶装水。

“喏。”男人将药片和水瓶隔着防弹玻璃下方的传递口,随意地丢了出来,落在柜台边缘,发出“啪嗒”一声轻响,仿佛在丢弃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看在小美人的份上,送你瓶水。”

裴钦沉默地伸出手,没什么力气再争辩了,将那板药片和那瓶水抓在手里。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死白。

他没有再看那男人一眼,也没有看江怜,只是极其艰难地转过身,声音嘶哑得几乎只剩气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走。”

他试图自己迈步,身体却猛地一晃。

江怜像被惊醒的梦游者,猛地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低着头,不敢再看裴钦的脸,更不敢看那冰冷的柜台和里面男人那令人作呕的眼神。

巨大的屈辱、愤怒、还有一种被整个世界彻底背叛抛弃的冰冷绝望,如同海啸般将他瞬间淹没,冲垮了他刚刚在废墟里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脆弱的坚强。

他搀扶着裴钦,几乎是逃也似的,踉跄着冲出了那扇散发着恶臭和绝望气息的小门,重新投入外面灰蒙蒙的、布满死亡气息的荒野。

荒野的风,裹挟着废墟的尘埃和未散的硝烟味,刀子般刮过脸颊。江怜扶着裴钦,在焦黑的土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着。裴钦的身体越来越沉,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料灼烧着江怜的皮肤,那粗重痛苦的喘息声,如同钝刀子,一下下凌迟着江怜的神经。

刚才在补给站里那屈辱的一幕,在脑海里疯狂闪回:男人冷漠轻蔑的眼神,那狮子大开口的报价,裴钦沉默数出晶核时那麻木疲惫的侧脸,晶核落在柜台上那空洞的“叮当”声,药片和水瓶被随意丢出的轻响……每一个细节都带着剧毒的倒刺,反复撕扯着他天真而敏感的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曾以为的秩序、他曾以为的庇护所、他曾以为的“自己人”……原来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末等特种兵……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他们的命,真的就只值那几片劣质的药片?裴钦拼尽全力从尸潮中杀出来,差点搭上性命,换来的晶核,就这样轻飘飘地被夺走,只为了换取最基础的生存权?

他以为和平的崩塌只是失去了家园,现在才明白,失去的更是整个世界的公平和温度。他最后一点关于文明世界的天真幻想,关于人性底线的微弱信任,在补给站那扇冰冷的防弹玻璃前,被彻底碾得粉碎。

裴钦的身体猛地一沉,几乎将全部的重量压了下来。江怜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撑住,两人踉跄着,终于在一堵相对完整的、半塌的水泥矮墙后找到了一个勉强能避风的角落。

裴钦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冰冷的矮墙,身体缓缓滑坐下去,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痛苦呻吟。

他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杂音,脸色在灰败中透着一股不祥的潮红。汗水如同小溪,在他脸上肆无忌惮地流淌,冲刷出道道深褐色污痕。

他颤抖着手,撕开那板廉价药片的塑料包装,抠出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动作笨拙而艰难,好几次药片都差点从颤抖的指间滑落。他拧开那瓶水的瓶盖,仰头,将药片胡乱塞进嘴里,就着冰冷的瓶装水,费力地吞咽下去。水流顺着他干裂的嘴角溢出一些,混合着汗水,滴落在肮脏的衣襟上。

江怜就跪坐在他面前,怔怔地看着。

看着裴钦那因痛苦而扭曲的侧脸,看着他眉骨上那道深刻的、仿佛铭刻着无尽苦难的刀疤,看着他吞咽药片时喉结那艰难滚动的弧度,看着他那只以往无坚不摧,此刻却连药片都拿不稳的手……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心疼、愤怒、委屈和深深无力的酸楚,如同失控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所有的堤坝。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地决堤而出。

是他没用,是他太天真,都是因为他,哥才会变成这样……

他猛地扑上前,像一只寻求庇护的、被抛弃的幼兽,一头扎进裴钦滚烫而坚硬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环住裴钦精壮的腰身,仿佛那是这冰冷绝望世界里唯一真实的、还能抓住的浮木。

“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呜咽,从江怜的喉咙深处破碎地溢出。

紧接着,是再也无法抑制的、崩溃般的嚎啕大哭。那哭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稚气和脆弱,撕心裂肺,在这片死寂的废墟荒野上回荡,充满了对这个不公世界的控诉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

娇生惯养惯了的少爷第一次被拉下神坛,体会到了污泥着身的感觉,第一次仰视自己曾经的位置,残忍得他不敢睁开眼,不敢去细想一直生活在泥潭里的裴钦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为什么……哥……为什么啊!”他哭喊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浸湿了裴钦胸前早已被血汗浸透的粗糙布料,“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你……你的命分明也是命啊……”

他语无伦次,声音被泪水呛得断断续续,只剩下最原始的、无法理解的痛苦和心疼。

“你那么拼命,流了那么多血……差点就回不来了……就换那几片破药……他们,他们怎么能……怎么能……”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能将脸更深地埋进裴钦怀里,肩膀剧烈地抽动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愤怒和心疼都哭出来。

明明……明明该是他去安慰裴钦的。

裴钦受了那么重的伤,被这该死的世界如此轻贱地对待,现在还在发着高烧……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只能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趴在他怀里哭?

他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这个将裴钦这样的战士踩在泥泞里的冰冷世界!

滚烫的泪水,带着少年最纯粹的痛恨和愤怒,透过薄薄的布料,灼烫着裴钦的胸膛。

那温度,比他自己身上的高烧更加炽烈,更加……惊心。

裴钦滚烫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

他靠在冰冷的矮墙上,感受着怀里那具瘦小纤细的身体的剧烈颤抖,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他早已被现实磨砺得麻木坚硬的心脏深处,带来一种陌生而尖锐的刺痛。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那只在战场上拧断过无数丧尸脖子、沾满过无数血污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笨拙和迟疑,轻轻地、轻轻地落在了江怜剧烈耸动的后背上。

动作生涩而僵硬,甚至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意味。他只是轻轻地搭着,一下,又一下,极其缓慢地、毫无章法地拍抚着,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他低着头,下巴几乎抵在江怜柔软的发顶,感受着发丝间沾染的尘土和硝烟气息,还有那滚烫泪水的湿意。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安慰,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不耐烦地呵斥“哭什么哭”。

他只是沉默地、笨拙地安抚着怀中哭得浑身颤抖的少年,任由那滚烫的,无价的泪浸透他胸前的衣料,灼烧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荒野的风依旧在呜咽,卷起地上的灰烬打着旋儿。远处传来几声丧尸模糊的嘶吼,更添几分荒凉。矮墙的阴影下,一个伤痕累累、高烧不退的男人,怀抱着一个为他痛哭失声的少年。

裴钦粗糙的掌心贴在江怜单薄的后背,感受着那细微的骨骼轮廓和剧烈的抽泣。怀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拱动时,带起一阵混杂着尘土和少年特有干净气息的味道,奇异地盖过了周围浓重的血腥与硝烟。

他闭上眼,眉骨那道疤在垂落的额发阴影下显得格外深刻。怀里压抑的抽噎声像只受伤的小兽,一声声撞在他心口最深的缝隙里。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会为“裴钦”这条贱命,哭得肝肠寸断。他粗糙的指节无意识蜷了蜷,最终只是更紧地,将这颗为他落泪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滚烫的胸膛上。

“不哭,哥在呢。”

我怎么会打这么多错别字!修文修的快崩溃了,来个人把我收了吧!!!

哦,顺带提一嘴,因为晶核是必须由击杀丧尸才有的,安全区需要货币,所以对晶核拥有极大的需求,而且晶核可以做防止血液感染的疫苗血清,可以让异能者的异能得到小幅度升级,并且十分美貌,像宝石一样,所以在末世尤为珍贵。而这些货币大部分的来源,自然是来自作为“清道夫”的特种兵。上等人不想为了下等人付出太多物资是一方面,对晶核有巨大需求也是一方面。

所以拥有最原始的方法获取晶核的特种兵就成了供应商一般的存在,他们需要定期交税,物价也很贵,好在是弹药枪械军方会报销。

当然,这些更深层次的利益关系,小少爷江怜是无法理解的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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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廉价命,千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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