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暴风雪连下了三天。
陈默和“幽灵”躲在一间废弃的气象站里，壁炉里的柴火发出噼啪声，映着墙上那张用铅笔勾勒的地图——地图上，“钟表匠”的地下实验室被标在海拔3200米的冰川裂缝下。
“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直接通向冰川融水层，”“幽灵”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蓝色线条，“这是唯一的入口，但水流速度超过每秒2米，带着冰棱，强行潜入等于自杀。”
陈默正在拆解一块从气象站找到的旧雷达主板，闻言抬头：“不需要潜入。”他将拆下来的线圈缠在一根铜管上，“冰川表层的温度变化会引发地壳微震，每天上午十点十七分，裂缝会出现一次0.8秒的扩张——足够我们把这个放进去。”
他举起手里的装置：“改装过的电磁脉冲发生器，能让实验室的门禁系统瘫痪30秒。”
“幽灵”看着他手里的铜管，突然笑了：“你好像什么都会。”
“以前在麻省理工，辅修过地质物理。”陈默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次日上午，暴风雪暂歇。两人踩着及膝的积雪，来到冰川裂缝边缘。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裂缝深处传来冰层断裂的闷响。
当腕表指向十点十七分时，陈默精准地将电磁脉冲发生器扔进裂缝。几乎同时，下方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爆炸声。
“时间到。”他对“幽灵”点头。
两人沿着事先固定好的攀岩绳，滑入深不见底的裂缝。实验室的金属门果然失去了反应，陈默用液压剪剪开锁链，推门而入。
实验室里亮着惨白的灯光，巨大的服务器阵列正在运行，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正是国际军火走私网络的交易记录。
“找到了。”“幽灵”指着中央控制台的加密硬盘，“这就是‘钟表匠’的核心数据。”
陈默却盯着屏幕角落的一个小窗口，那里显示着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瞎眼的老头正坐在玻璃岛的工坊里，手里把玩着一枚与“幽灵”同款的银色徽章。
“不好。”陈默突然转身，“老头才是真正的‘钟表匠’！他根本没瞎！”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红光。中央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一行字：“欢迎来到我的终局游戏。”
地面开始震动，是冰川在坍塌。“钟表匠”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病态的兴奋：“整个实验室都建在炸药之上，你们脚下的每一块地砖，都是倒计时器。”
“幽灵”迅速冲向通风口：“我们从原路出去！”
“来不及了。”陈默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他算准了我们会从裂缝进来，现在那里肯定已经被封死了。”他的目光扫过服务器阵列，突然停在最底层的一个不起眼的机柜，“那里有个紧急逃生通道，军用规格的，能抗住塌方。”
那是他刚才破解服务器权限时，在底层代码里发现的隐藏信息。
当他们钻进逃生通道时，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通道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他们在黑暗中狂奔，能听到冰层不断砸落的声音。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光亮。那是通道的出口，通向冰川边缘的一个湖泊。
“跳下去！”陈默对“幽灵”喊道，自己先纵身跃入冰冷的湖水。
当两人挣扎着爬上岸时，实验室的方向已经变成一片火海，冰川的裂缝彻底闭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数据拿到了吗？”陈默抹掉脸上的水。
“幽灵”举起手里的加密硬盘，晃了晃：“当然。”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支援队伍。“幽灵”看着陈默：“跟我回去自首吧，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
陈默笑了笑，指向湖面：“我的船在那边。”
湖面上，一艘快艇正等着他。林夏站在船头，朝他挥手。
“我们还会再见的。”“幽灵”说。
“或许吧。”陈默转身跳上快艇，“下次见面，希望你不是来抓我。”
快艇驶离岸边时，陈默回头望了一眼。“幽灵”站在雪地里，手里的银色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知道，“幽灵”会用那些数据摧毁走私网络，而自己，将继续活在光明与黑暗的夹缝里。
就像他常说的，高智商的犯罪从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在规则之外，找到另一种平衡。
至于“钟表匠”？他早已在实验室的爆炸中化为灰烬，连同他的终局游戏一起，被永远埋在了阿尔卑斯山的冰川之下。
而陈默的下一个目标，已经出现在林夏递来的平板电脑上——那是一串复杂的坐标，指向太平洋上的一座私人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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