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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不可能,不可能。”

申二郎哆嗦地后退几步,眼中血丝充盈,别过视线,不去看她。

左芊苓缓慢靠上前:“当初你们将我逼下悬崖时,就应该想过会有这一天。”

她再度甩出一掌,申二郎又被打得滚落过去,另一侧的脸上也出现红掌印,刺痛直窜全身。

左芊苓慢条斯理道:“第一掌,是报我坠崖之仇。”

他连连后退,不料身后是冰冷墙壁。

她仍在上前:“第二掌,是你往日里凌辱妻子的报应。”

一提到临娘子,申二郎哀嚎起来,似被触犯到了身体的某个机关,突然暴怒,向她虎扑过去。

左芊苓侧身避过,扬起手臂,“啪”的清脆声响,申二郎又硬生生挨了一耳光。

他似已被打傻,怔愣住了。

狱中似有阴风吹过,幽暗烛火扑闪,将左芊苓影子一瞬拉长,又一瞬压扁,摇晃不定。

她卯足了劲,继续朝他脸上接连扇了数十下。狱房中打脸脆响声不绝于耳,直到申二郎被打得血流满面,她才缓缓止住。

“申四郎生前待我刻薄,可惜他死得太早了,我无法向他讨债。”

她恶狠狠地揪起申二郎的衣襟,道:“你作为他的二兄,就替他承受这些吧。”

说罢,左芊苓使劲最大力气,屏着息,对着他的面门,猛力挥出最后一掌。

申二郎仰面翻倒,咚的一下摔在狱门的铁杆前,磕破了脑袋。他倚着狱门,慢慢跌坐到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块,气息奄奄,鼻血直流,身体一颤一颤的,如癫似痫。

左芊苓也打得满手是血,她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手仍然粘糊,擦不干净,便把手帕收了回去,将两手隐在袖子里。

最后瞥了一眼地上不人不鬼的申二郎,她才缓步离开。

绪伯和萧风年两人在外边等候。

她略惊:“你们怎么没先走?”

萧风年敏锐地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沉默一瞬,也没多说什么,反倒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意,说道:“要走便一起走。”

左芊苓良久不言。

绪伯道:“这里不宜久留,先回客栈再说。”

回到客栈后,萧风年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一动便伤口被撕扯,疼痛难耐。

绪伯用左芊苓特质的药膏给他涂抹伤处,半晌后才安置好。

左芊苓用皂角洗净手,随后向掌柜人买了一碗汤药,再端着热汤朝萧风年厢房里走去。

萧风年看她过来了,本想坐起来,无奈身体上的伤不允许,便只能躺着。

“你躺着不动便好。”

左芊苓说着,放下碗勺,拾起旁边水盆里的方巾,给萧风年擦了擦脸。

他眼睛瞟向一旁的汤药:“那这药……?”

左芊苓面不改色:“我来喂你。”

萧风年瞪大了眼。

她平静地端起碗,舀起一小勺,轻轻吹了吹,再靠近他嘴边,说道:“喝吧。”

萧风年一动不动。

左芊苓道:“已经加了冰糖,不会很苦。”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汤勺已经碰到了他唇瓣,炽热滚烫,只差他张嘴就能喝下去。但他迟迟不张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已经魂游天外。

左芊苓并没有因此失去耐心,反而是把声音放柔和了些许:“来,张嘴。”

仿佛魔怔般,萧风年慢慢把两唇打开一个小口子,汤药“咕咚”涌进了他喉咙。

接下来,她一伸来汤勺,他便张嘴喝下,不多时便顺畅地喝完了整碗药。

先前左芊苓侍奉申四郎时,便时常如这般喂他喝养生汤。不同之处在于那时她强忍着恶心侍奉夫君,还时不时被夫君为难。

如今这般侍奉萧风年,她没觉丝毫不适,反而觉得他这副模样比他狂放不羁的性情要乖许多。

左芊苓放好碗勺,视线下沉,目光落在了萧风年身体上的鞭痕。

良久后她愧疚道:“对不起。”

萧风年怀疑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她:“为什么道歉?”

左芊苓:“我本来答应过你们,不会让别人对你们起疑心,但你还是被我连累了。”

他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萧风年挑起一边的眉,身体微微前倾,满脸坏笑地开口:“想好了怎么补偿?”

她微抬起眼,不做声地看着他的脸。

而后视线缓缓下移,眸光停留在他腰间的位置。

萧风年见她迟久不说话,还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反而不自在,怀疑她较真了,便忙说道:“我开个——”

玩笑二字未说出口,就听左芊苓忽然道:“有。”

“?”

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便走边道:“有补偿。”

萧风年:“你别当真……”

左芊苓拾起斗篷,戴上面纱,她那正经的模样,仿佛言出必行。

“等等,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回来,先回来,刚才的话我逗你的!”

门打开大半,左芊苓出行前对萧风年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不要随意下榻,安心养伤。”

说罢不等他回话,关门离开。

方才她瞥见萧风年身上完全没有配剑,回想起之前他与衙役打斗时也是赤手空拳,便想着给他买一把武器防身。虽说萧风年身手高强足以以一敌百,但有刀剑傍身总归更为稳妥。

临近宵禁,街上大小铺子皆准备收摊。

左芊苓赶忙在铜铁铺关门之前走进去。

店主见有顾客,赔笑着说道:“这位娘子,咱们店铺快关门了,不如明日再来?”

按理说这时再买一把刀枪完全有时间,但这店主觉得女子来此地就如同平常挑首饰胭脂发簪,定要耗费不少时间。

不料左芊苓说:“无妨,直接来一把店中最上乘的剑便好。”

店主惊诧,愣了片刻连声道是,忙去取出。

长剑到手,左芊苓端起详细一品,剑身微沉,剑鞘龙豹纹路精细,柄处配有色泽红艳的流苏挂饰,深沉而热烈,光看外表便叫人眼前一亮。再拔剑出鞘,刃锋薄而利,稍轻刮便能见血。剑身寒芒闪烁,折射出的光亮可鉴人。

左芊苓从自己袖中掏出两样玉饰,递给店主:“不知这两玉佩可否抵此长剑?”

她手中的玉饰是四年前她出嫁时的嫁妆,一直佩戴在身。

坠下山崖时她的发饰手饰全部粉碎,唯有几块玉佩完整无缺。

店主一见这两样玉饰,不由自主地呼吸滞住,满心惊叹地接过。再细细一察,白玉髓,紫水晶,表面虽有少许裂纹,却无伤大雅。

店主将紫水晶递还给左芊苓,笑着道:“这剑只需抵一块白玉髓便足够,剩下的这块娘子您自己好生保管着。”

左芊苓微笑接过,“多谢店主。”

以前遇到此事多为利益尽入囊中的奸商,今日遇见此收取有度的店主,实属难得。

收好长剑,左芊苓便朝客栈方向走去。

街上差不多已经都没了人,一片空旷,外头烛火熄灭,只余道路两边楼阁里的灯火才透出一点幽暗的光。

左芊苓加快了脚步。

渐渐地,心头那无端生出的不安之感愈发强烈。

她回头。身后没有人,可方才总觉是有人在后方跟着她的。

左芊苓按住剑柄,又疾速往前走两步,感觉背后凉风飒飒,仿佛跟随者要抓住她了,她一刹那回头,又没人。

她“唰”地拔出剑,静静地在原地站了良久,张望四周,欲将捕捉到刚才那个潜踪匿影的跟踪之人。

然白纱布下,总会有少许视觉障碍,左芊苓又不敢冒然撩开纱布露出脸,只得紧握着手中的剑,急步回了客栈。

萧风年听了她的话,平躺在踏上并未乱动。

待到左芊苓回来,这才坐起身,却见她腰间平添了一把配剑。

左芊苓关上门,从容地走进来,揭开斗笠放置好,仿佛已经把方才被人尾随的事抛之脑后。

再走到他面前坐下,端起长剑给他:“给你的。”

萧风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端详了这把剑一番,可以说光华璀璨,的确是习武之人心中最完美的配器。

半晌后,他才说道:“等我伤口痊愈,就教你习武,如何?”

左芊苓愣住,摇摇头:“让我读书写字可以,但让我习武,那真是为难我了。”

“不试试怎知自己行不行。况且以我们如今这样的处境,多一项防身技能,总会更安全些。万一我有时不在你身边,遇到劫匪之类的,你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萧风年说着,把左芊苓送给他的配剑重新放回到她手中,续道:“这把剑,你且先自己拿着熟悉熟悉握剑的感觉。到时候我再教你几招剑法。”

左芊苓觉得他前面说得有道理,习武确实可以试上一试。

但见萧风年竟把剑还给她,左芊苓又推给他道:“这把剑是送给你的,我用不着。”

萧风年笑道:“以后你总会用得着。”

左芊苓握着剑柄,久久不言。

“我躺了很久,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他突然岔开话题。

“什么?”

“你和绪老伯是如何能进入牢狱中的?”

左芊苓垂眸,说起这个,还得归功于她那瓶毒药了。

绪伯先前告诉过她,箭心兰毒在入侵人血液中时,不仅能导致晕厥,还可致幻。

但若只是从毛孔处渗入一点,不会深中奇毒,而是只会出现少量的幻觉。

那日在牢狱外,绪伯趁机挟持了典狱长。

他掐着对方的脖子说,盗骨灰之案已经水落石出,盗贼已被处死刑,此案了结,无辜之人应当被赦放。

这是绪伯胡乱编纂的结果,那典狱长又因毒致幻,所以迷迷糊糊中信了绪伯的鬼话,才让左芊苓有了趁虚而入救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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