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既平淡又无趣,长言那时还以为会一直这么过,他的领导力有了提升,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在现实,他会去看孩子,带孩子出去玩,之后又回家休息,差不多是两点一线。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长言在21岁找了个家政,家政比他小三岁,面试的时候,他问他怎么18岁就来帮别人做家务,他合理怀疑他的动手能力。当然,后面一句是打趣。
“我从h市的孤儿院里出来,在里面经常帮大人们干活,照顾小孩,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您可以相信我,长言先生。”他郑重其事的说道,原本柔和的脸上带着认真。
长言这时,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一边听对方讲述自己的经验,一边研究手里的身份证,这人一上来就塞给他,生怕他以为自己是未成年就不收似的,他盛情难却,只好看喽。
姓名:顾辞安,性别:男,年龄确实是前不久刚满18。
这时正值秋高气爽的八月,眼前人只穿一件贴身的衬衣,加一件外套同长裤,他从容不迫的坐在长言对面的沙发上,神情乖巧的和刚来的秋日一样招人喜欢。
“行。”长言打断顾辞安的讲话,这很不礼貌,但对他来说无所谓:“既然成年就没问题,更何况这几天只有你来应聘。”
说这话时,长言内心还盘问了自己一番,是否是自己的要求太过苛刻?导致月薪五万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来照顾他这个巨婴。
想归想,长言嘴上说的话还是很利索:“恭喜你,入职了,月薪就按招聘上写的来发,包吃包住。”
“你…确定认真看过招聘上的内容了?”为了防止顾辞安后期突然返回跑路,长言又多嘴问了句。
顾辞安闻言并不意外,他极浅的笑了一下,淡紫的瞳仁星空中绚烂的星云,眼前的碎发微微盖住点眼睛:“招聘上的内容…我看的很仔细,大致可以归为先生您有些小孩子气和一些小时候的恶趣味。”
“您放心,您的生活起居,这座房子的打扫工作,以及您温室里面的植物和您的宠物,我会打理好的。”
顾辞安这声音很干净,平稳,说出话来总让人莫名其妙的安心和信任他。
“谢谢您先生,让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顾辞安说这话的时候温和且带感激的目光望着长言,看得后者有些不自在,略微低下目光去看茶几上的物件。
“没什么好谢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得来的。”长言又抬起头,看顾辞安那张脸,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不继续去上学?我记得h市的孤儿院在孤儿没有被领养时,会帮他们出学费,如果考上了本科,就算人成年了,也会帮忙。”
招聘上面说他找的是长期的家政,如果有人来打暑假工,只干一两个月就不干的话,他可不要。现在还有一个月就开学,年满18的顾辞安现在来应聘个长期的工作,看样子是不打算读书了。
顾辞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来先生很清楚h市孤儿院的情况,这是我自身的原因,我脑子不太灵光,高考后上了个专科,而孤儿院并没有余钱帮助专科的孩子上学。”
这让长言有些意外了,孤儿院的孩子都拼了命的想上学,但并不妨碍有些人天生就不爱学习,他以为顾辞安就是这种人,读个初中高中就撩担子不干了,跑出来干活,不想对方是因为不聪明,没考上,又没钱才出来的。
长言可没有助人情结,不会大手一挥说“我同情你,你去上学,我给你出学费。”
相反,他还不识趣的捅人家肺管子:“但你看起来很聪明。”
顾辞安笑着摇了摇头,“先生,以外貌来判定一个人是极其错误的选择。”
“哦。”长言的头比上一次更低了,他扣弄自己的指甲,好像连着做错了两道至关重要的判断题的孩子。
当天,顾辞安就任职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两人在生活上还算相安无事,而他也像自己所说的一般,尽职尽责,特别是照顾温室里的花,连在这方面经常被自己队员吐槽难伺候的长言都找不出毛病来。
时间慢慢推移,它跃过冬天,又迎来了春,到长言22岁这年的冬时,又渐渐放慢了步子。
…………
“咚——”重物砸在地面上,激起沉重的闷哼,意味着长言又解决了一个烦人的家伙。
温热膻腥的血液喷泉般从动脉喷溅出来,不少粘在长言冰冷的脸上,在腊月寒冬的冷酷中,很快凝固。
长言眼睛有些红,不知带着什么情绪看这具尸体,通红的手指压下衣服的领口,只见白幽幽的灯光下,生动的蛇形纹身趴在尸体的颈窝上,由于沾血,更加狰狞张扬。
又是“蛇纹”,没完没了了。
长言垂眼看了会,随后又扶着车身晃悠悠的起来,打量车库,思考如何处理这具尸体,最后又蹲下来,两指撑开尸体的眼皮,用先前在车里拿的手电筒照了照,而后又心情愉悦的哼歌。
“哼哼哼…哼哼…”
听起来有少许规律,但更多是杂乱无章的哼声飘在空气里,遮住了脚步和地的轻微摩擦声。
眼前闯进一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光线也被来者遮挡了不少,长言看着自己糊满血浆的手,渐渐停下了动作,抬头,穿着羽绒服的顾辞安就站在正前方不远处,脸庞隐在暗淡的灯光里,不甚清晰。
灯光模糊了,顾辞安的身影,可他越来越近,影子也越来越清楚,长言眼底为数不多的兴奋,像火星子一样一点点熄下去,连灰烬都不剩。
“你看到了什么。”长言的声音很冷很冷,向外面正在下的雪,无声之间落在你的肩头、发梢、鼻梁,又默不作声的融化,待人反应过来,已是冷的牙根打颤,寒气渗进皮肉血骨。
“我想我都看到了,先生。”
“……你可以现在就辞职离开,不要说出去你看到的,不然你会有个和他一样的下场。”长言还算心善,放顾辞安走,许是这一年来的时间养出了些许感情。
顾辞安却不领情,他在长言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对方的面前,缓缓蹲下来,脸上的神情和当初他面试时分毫不差,柔和而坚定。
“先生,我在面试的时候就和您说过几句话,您应该忘记了,但我会再说一遍。”
“您可以相信我。”
“以外貌来判定一个人是极其错误的选择。”
听第二句话,长言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顾辞安这说句话并不单单指考试这一方面。
他早知道会这样?还是说是和他认识之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干脆顺水推舟?
“先生,我们来自同一个孤儿院,巧的是我在帮院长整理资料时,看到了您的档案,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您很好奇。”
看他的档案?人还没见到,资料就已经先出卖他了。
说话间,热气化作水雾,隔绝了外界,也让顾辞安的脸再次朦胧。那雾气多到长言都怀疑他们两人间夹了一个吞云吐雾的烟鬼。
神奇的是顾辞安的眼睛依旧明亮,如白昼中仍然闪烁的星光,顽强又叫人惊叹。
他口中关于长言的故事也开始缓缓道来。
“自幼丧父,母亲患有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疾病,8岁那年,您的母亲带着您去一个山村养病,9岁,村里失火,38户人家,136口人,其中包括您的母亲,一起葬身火海,您是唯一的幸存者,而这,就是震惊全国的‘临渐村失火案’。后来进了孤儿院,当年11月,您被一对夫妻收养,14岁,您又回来了,因为他们死在了一场毒贩和警察的对峙中,此后一直到您18岁,自己办理了手续,再也没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
顾辞安说的很慢,但一点也不卡顿,仿佛在心里说了无数遍,这下终于可以拿到明面上来了。
他的脸因兴奋涨的通红,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牵起长言的手,一根一根的掰开后者的手指,让自己看到那颗浸满血的眼球,把眼球放置在尸体的空洞眼眶中,不再多管,继而用湿巾擦干净长言手上的血液。
“您过得很苦很艰难,很难让人不看到您,您太神秘了…,我是为您而来的,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切奇怪画面的准备,所以我不会问房子里您的母亲,不会对别人说您杀了人,我会为您保守秘密,您可以相信我。”
您可以相信我。这句话从两人第一次见面顾辞安就说过,之后只要是有难度的任务,他都会说一遍,这次也不例外。
“你在威胁我?”
是想说出这些事让他来信任他?
顾辞安擦拭的的动作显然愣住,再说话,语气带着几不可察的失落:“怎么会是威胁呢先生。”
长言垂眼看着顾辞安,平时他观察过,对方比他矮一点,可总不至于两人都蹲下了还差这么多,前者的目光挪到后者的脊背上,后者的背比自己弯了不少,重要部位全暴露在他这个杀人犯面前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看着这一幕,长言忽然觉得自己的态度恶劣,想寻个道歉方法,便抿着唇,使脸上的奶膘明显点。
“嗯…相信你。”
顾辞安忽而抬头,一丝惊诧从眼里滑过,什么都没说,很快低下头,继续去擦拭长言手上的血迹。
“先生,您太可爱了,愿意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不过身为杀人犯,这些可爱还是要收敛一点为好,那些警察很擅长顺藤摸瓜。同时也谢谢您的信任。”
饶是长言厚脸皮,听见这不由分说的感谢也红了耳根,正当他想说些什么,顾辞安又发话了,语气一贯的温柔——
“我想要帮先生处理后面的事情,为了避免搞砸,请您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摘下这个人的眼球,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回答第一个问题,这后面一个,是为了我自己的爱好。”长言如实说道,丝毫不认为自己喜欢收集眼球有什么错。
“是吗?”
“那先生看我怎么样?”
顾辞安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他刻意的抬头,让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这时长言看到了他眼中激动和高兴——一种不正常的亢奋,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绝对不会露出这种神情,只有被排斥的、天生的精神疾病患者才会这样。
果然,顾辞安拉着长言的手,借着对方手上尖锐的刀片抵上自己左眼的卧蚕,他试探性的在那划了一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便出现了,他乐呵呵的笑着,连手都在发抖,好像长言要是继续滑下去,他会笑的更开心。
彻头彻尾的一个疯子,不过他与人相处的方式太过温柔,以至于让人无法察觉,直到这次意外让他终于见识到对方的真正面目,那种遇见同类的兴奋,便不可抑制的滋生出来,他想藏也藏不了。
“先生,我的眼睛很漂亮的,你可以把它也收藏吗?”顾辞安突然很偏激的说出这种话。
长言默不作声的收回刀子,忽略对方眼中的失落,起身作势要离开,抬腿时却有一股阻力把他给拉住,低头看去发现对方正可怜兮兮的拽着他的裤脚。
“先生……”
顾辞安好像终于认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些,收敛好情绪,叫了声。
长言没管他,把腿收回来,身影逐渐消失在顾辞安的视野中。
顾辞安迷惘的环顾四周,半晌,才看向地上的尸体,他瞧了会儿,等思考好后才开始动作起来,收拾现场的一切。
最开始要做的就是处理尸体,他做的都很到位,认认真真,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裹尸袋,费力的把尸体搬进去,正当他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个大麻烦的时候,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车库里又多了一个身影。
“先生?”
顾辞安有些懵,不明白长言为什么会去而复返,是不放心自己处理这些吗?对方没赶他走,他可以继续呆在这里,同时意味着对方允许他处理这件事。
男人不说话,冷着个脸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些,可耐不住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被打上了“可爱”这个标签,在顾辞安眼里,他现在是在闹别扭。
“嘶——”
就在顾辞安愣神之际,就有什么东西粘在了自己左眼的下方,用手腕碰了碰,有些粗糙的触感,让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创口贴。
看的出来长言真的很不会处理伤口,他没有先把血迹弄干净,没有用碘伏去擦伤口,直接用创口贴贴上了。
不过不愧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仅出西施,还出华佗,顾辞安被长言给迷了眼,一时间竟感觉不到伤口的疼了。
“谢谢先生。”
长言不自在的应了声,看着被装在裹尸袋里的尸体,朝他说,“你今天就先忙到这里吧,剩下的我来。”
青年的身体一僵,有些姗姗的开口:“照顾先生是我的工作…”
“嗯,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快12点了,已经到了你下班的时间,你需要休息,单靠一个创口贴可不能治好这个伤,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留疤的,所以现在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处理伤口。”
长言在一瞬间拿出雇主的架子,那架势让顾辞安一时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那…好吧,您也要注意一点,早些休息。”
说罢,便很利索的离开车库。别的不说,但就拿这坚决不会反抗主人家的命令的服从性来看,足以让人心悦。
长言顾不得其他,转头就开始闷声干起活来。
…………
客厅里的钟指针已经走到了凌晨三点,卧室里却还开着灯。
洗完澡的长言推开玻璃门,从浴室里出来,顶着刚洗的头发,用毛巾一点点擦,擦了个三四分干之后从衣柜里拿出吹风机,这头刚插上插座,那头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这深更半夜能敲他门的就只有顾辞安了。
长言好脾气的去开门,就发现意料之中的人站在门口,问他:“先生,我有事和你说,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
长言这么想着,就拉开门,让出了道让对方进来。
然而,就在门关上时,它发出的清脆响动猛然震醒了长言,他自己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长言,一个杀人犯,几个小时前被自己的家政现场撞破了自己的作案过程,在家政取得他的信任,并发誓不会背叛自己后处理了尸体,而家政被他赶回去休息了。
按理来说,这种一个人干坏事被另外一个人抓包的事情发生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在短时间内会变得很尴尬,像这种一个人敲门,另一个人还傻愣愣的邀请对方进来,简直就是少之又少。
等长言后悔时已经晚了,顾辞安正站在他的床前,身上穿着一件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穿衬衫,他看起来很紧张,一双手不断的搅弄着自己的衣服。
顾辞安面色通红,有些长的头发很蓬松,像是刚刚洗过之后被吹风机吹干的模样。
“有事?”
“嗯。”顾辞安点头,在看过长言的脸色还好后有些自责的开口:“很抱歉先生,我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可能有些太过仓促了,对不起,但是我今天兴奋过了头,我只想和您说说这件事。”
长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毕竟这种事情他经常做——协会里大多也是些不正常的人,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有感而发,拉着他要和他谈天说地。
这事长言做起来熟。于是他很自然的坐在床上,露出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先生,您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长言疑惑,还是安抚他:“经济上我们是雇主和家政,至于生活上…更像朋友,而且你是很会照顾朋友的朋友。”
长言实话实说,同时也在注意顾辞安的神色,见他有些不对劲,便住了口。
“只是这样?”顾辞安脸色白了白。
我想成为您的追随者,哪怕只在后方打理琐事也好,还是您看不出来我们是一类人?亦或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顾辞安隐晦的目光替他询问长言,嘴巴却是无论如何都张不开。
“嗯,难不成还有别的?”
要说长言没看出他的落没是假的,他能从中感受到对方的意图,甚至比对方自己更加清楚其中更深的、连对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企图。
只消稍稍引导一番,他就会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顾辞安一瞬间说不出话,一时间目光也凌乱,慌张时看着长言未干的头发,盯着盯着,好像就有根红色丝线,忽然从发丝间探出,晃了他的眼,下一刻又消失不见。
脑子糊成一滩。
“先生,我想做您的男朋友。”
话一出来,长言没什么反应,倒是顾辞安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他…他说出来了…这么轻易的,毫无准备的说出来了…
“我?辞安,这可不是个好决定,你今年才十九,是很容易犯错的年纪。”
顾辞安也知道自己的决定如此草率的说出来没什么可信度,可话已经说出口,更何况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必须这么做,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在此之前已经吃过很多苦头了,这次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吃苦,我个人是愿意的。”
长言迟疑不决,他确实遇到过不少主动吃苦的,哪成想顾辞安也排在里头。
长言认为和自己谈恋爱是犯错,人犯了错就会吃苦头,他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不值得的位置上,没想有人就是愿意为了他去成为他以为的受害者。
“我脾气不好,而且我杀了不止一个人,你可以离开,继续呆在这,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长言又一次给顾辞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机会、又一次离开他这个不确定因素的机会、又一次给他反悔的机会……
又一次推开他。
“这正随了我的心愿。”顾辞安缓缓开口:“我爱慕先生,喜欢先生,想和先生在一起,无论以什么方式,只要您愿意,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寒风敲着窗,平白给顾辞安的声音添上一分凄凉。
有什么东西踹开长言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门。
他叹了声气,“我不想做一个践踏他人心愿的人。”
长言同意了。
水花悄然攀上眼,顾辞安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谢谢您,先生。”
他最常说的话。
顾辞安那要哭的模样,活像长言欺负他似的。
“过来些。”长言招招手。
青年乖顺的凑过去,下一秒眼睛难以置信的瞪大。
半响,长言偏过头,顾辞安还是愣愣的,仿佛回味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被亲的地方温度陡然升高,酡红从脸上晕染开。
“这样会让我的话更有可信度吗?”
长言眼睛弯弯,等顾辞安做出答复。
对方回答他,不是言语。
两人纠缠的身躯栽在床上,顾辞安几乎是撕咬着长言的嘴唇,后者安抚似的拍拍他削瘦的背,泪水落在脸上。
长言有些头疼,又不知道怎么才好,顾辞安隐忍的哭和某些人一样。
他又不是万人迷,怎么那么多人贴上来。
许久,顾辞安终于亲够了,放开长言,不安的站在床边,不敢看床上的人,发现眼角的创口贴掉了一半,心虚的贴好。
可怜的长言,衣衫不整的瘫在床上,像被糟蹋了,他甚至开始怀疑顾辞安是不是早有预谋,哪有人一告白就亲的这么凶。
想到什么,又补了句,至少正常人不这样。
“谢谢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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