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冬朗暗自捏了一把汗,要是被抓去,只怕也要遭到妖奴司的毒手!可算被这个窃贼害苦了。
宋盏诚灵机一动,低声轻唤着:“喵呜~喵.....”
他的口技那可是以假乱真,平日里朱仙翁可没少被他糊弄。
猫叫声在夜风中若隐若现,二人停了脚步,一人道:“害......这地方还能有野猫!”
“也不奇怪,毕竟都过来寻尸块吃,就是极少往这儿扔罢了......”
简单的谈话却又一次把上官冬朗的心给提了起来,尸体.....这里居然还会有尸体!
宋盏诚看到了瑟瑟发抖的上官冬朗,便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上官冬朗垂眸,心道:“若是像他那样的心态,恐怕我也能唉,才不像他那样游手好闲!”
“沙沙沙....."
朱仙翁一惊,那两个人居然就在这个矮垛子对面,这要是不小心打个照面,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柴草被抛在车子上,垒了一层又一层,眼看着挡在前面的遮挡越来越少,宋盏诚连忙从锦囊中取出两张瞬移符贴在他们两个的后背上。
结果朱仙翁回眸一笑,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趁着那俩人看向宋盏诚的时候大喊:“这不是武修府的天才少年,郁离仙尊座下首徒宋盏诚嘛!”
说罢,便借着瞬移符的能力拽着上官冬朗躲进了装满柴草的车子里,拍了拍紧张发抖的上官冬朗窃窃私语道:“咱俩先去探探路,我那好兄弟随后就到!”
宋盏诚被他这凌空一脚踢飞数米远,正捂着胸口慨叹朱仙翁这轻如鸿毛而又重于泰山的兄弟情时,那两个人也追了上来,一对二....够打吗?
高个子抱臂轻嘲:“我刚见一乌漆麻黑的身影闪过,还真是你啊!"
“这可不是在下名讳,休要听那朱二哥瞎说!”宋盏诚嘿笑着,毕竟眼前这两人单凭武功术法都不在他之下,也不知那朱仙翁他们是否找到藏身之处,还是拖一下他们有备无患。
而此时的朱仙翁趴在柴草丛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上官冬朗怼了他一下,略有怒气道:“看你找的什么地儿?”
缩头缩脚,根本伸不开身体,老是僵持一个动作,迟早累个半死。
朱仙翁藏的更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解释道:“哎呀,小孩子别这么急躁~藏这里是为了躲避结界,要不然我早进去了,就等着这哥俩把咱们送进去
上官冬朗越来越不相信朱仙翁的话了,毕竟他和宋盏诚一样,办事摸不到边。
“这就是你说的连破妖奴司三个分舵的天才?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
矮个子倒是个胆子大的,孤身上前走了两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少年:
一双含笑星眸让人无法一眼望穿,观其通体气派倒真有些仙风道骨,唯有这头发乱蓬蓬的粘着草屑,飘摇的翠色发带被如瀑黑发遮掩得严实,不仔细瞧还真的看不到。
不管怎么说,都更贴近于爱闯祸的熊孩子更多一些,毕竟就连妖奴司分舵都有重兵把守,单就那外围结界都坚如磐石,寻常人都难以窥见,有何谈攻破呢?何况是三个.....…
“别看了!动手!”
高个子厉声一呵,二人便行似一阵风,在无数个幻影中逼近宋盏诚,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毕竟抓了他,连升两级都是妥妥的,谁还在这儿做伺候人的活儿?
宋盏诚抬头看了一眼被薄云遮挡的弦月,心知时辰拖的差不多便轻哼一声,两手各透过幻影擒住二人,矮个子一脸震惊,他们兄弟二人凭这仙门术法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被人识破,而今居然被一个毛孩子轻易抓住本体!
惊讶过后,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宋盏诚将二人抛向高空,自己踏地而起径直下劈,疼得他们惨叫连连,伴随一声巨响,二人狠狠摔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下凹陷一个巨大的土坑。
宋盏诚拍了拍手,本想一走了之,忽然有一泛着泠泠光泽的令牌吸引了他,他俯身凑过去,将压在他们身下的令牌拿在手中掂了两下,又见他们都被摔晕过去这衣服便被他“借”走,扬长而去。
“呼......吭吭......呼~”
朱仙翁鼾声如雷,上官冬朗一脸嫌弃地用手盖住他的口鼻,却被反咬一口,疼得他咬紧下唇,心中暗骂:“你个窃贼还敢咬我!他日我定饶不了你!”
车子突然一颠,朱仙翁擦了擦口水,自柴草垛子中掏出一个小洞,刚好可以看清前路,很明显......有人推了车子。
推车子的人步履急促,朱仙翁被颠的够呛,整个人头昏脑胀,向四处栽倒。
“这俩人走这么快是赶着投胎吗?上官冬朗被晃的头晕,幸有柴草遮挡,这才感觉不到疼,口中忍不住咒骂道。
“什么人?”
森冷的嗓音自车前响起,推车那人低着头,语气平静道:“送柴草......”
上官冬朗也想看看发生了何事,奈何自己胆子小,不敢轻举妄动。
朱仙翁眯着眼睛一看,这不是那位执拗得不行的邱看守吗?
前几次救孩子,差点没被他抓包,好在自己当时蒙着面,他应该也不清楚朱仙翁的庐山真面目吧?
邱看守慢步扫视了一眼推车之人,又看了一眼柴草,默默抽出腰间铁剑斜斜插入柴草之中,脆响声吓得上官冬朗心颤,幸被推车人眼疾手快制止,不然剑刃便要刺到躲藏在柴草中的两人了。
“你竟敢拦我?!”
说罢,便恶狠狠盯着推车人,自黑暗处钻出来几名持剑看守,手搭剑柄,蓄势待发。
“我想您是误会了,那位大人吵嚷着睡不好,咱们这儿什么样想必您也清楚,这不得了令寻些柴草.....和美人嘛....”
推车人挤眉弄眼,邱看守手部一顿,转而又剑拔弩张:“胡说八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慢着!”推车人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妖奴司分舵统领王缺”的令牌,一改方才举止,十分正色地举着令牌冲着看守们的呵斥道:
“王统领的事你们也敢拦?究竟你们是何时入的妖奴司?这么点事还搞不清楚?!”
邱看守被吓得后退两步,其他看守也都窃窃私语,但他眼神里还是掺杂些许不信任。
“那你说的美人呢?”
“就在此地!”
推车人直接掀开柴草,在碎落的柴草碎中,二人猛地站起身来,上官冬朗头上绾着两个发揪,衣袍反穿,腰间还凌乱地系着矮个子穿的衣服,整件衣服零零散散地搭了下来,隐隐露着香肩。
丢人丢大发了!
事发突然,朱仙翁那手也不知怎长的,抓鸡似的把他拽了过去上下其手,结果弄了这么个行头,然而谁又能想到一个大男人,竟还随身揣着胭脂水粉!
上官冬朗忙用衣袖遮住脸,在清冷的夜风中耳朵却热的通红。
“哎呀死鬼~”朱仙翁圆盘大的脸颊涂满了胭脂,因为其身体胖,便勉强撕了块衣服,露出了所谓的“香肩”。
“哎嘿嘿~”朱仙翁一步三扭,兰花指轻轻推开上官冬朗,凑到邱看守跟前用两指捏着泛着寒光的剑刃弹了一下娇羞道:“都怪你,差点扎到奴家白嫩的肌肤了~吓死奴家啦~”
周围传来的作呕声气的朱仙翁直跺脚,“吐什么吐?没见过美女么~”
看守忙收回剑,低头拱手道:“职责在身,恕邱某讨饶了.....您请.....”
朱仙翁傻笑着,宽大的身躯僵硬地移开,视线偏移到在那儿忍住憋笑的推车人,眼神都快把人盯穿了!
就说谁这么变态,果然是宋盏诚这个臭不要脸的!若不是自己随机应变的快,还真接不住这损招。
宋盏诚似乎察觉到了杀意,忙打个圆场冲着邱看守道:“那便放行吧,您等得起,王统领可就不好说了。”
邱看守摆了摆手,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便退了下去,继续隐身于黑夜,而他也在有令牌的情况下,伴随着邱看守恶狼般的监视,大大方方穿过结界。
结界里面是一些错落有致的茅草屋,大多数房顶都坍塌凹陷无法住人,阡陌交通的沙土路上稀疏安扎几个帐篷,专门用来防风御寒,个别几个小帐篷应该是用来关押妖奴的。
夜色幽深,天幕上只有零星几颗星星,散发着幽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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