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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于鹤初,我要变了

决战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残酷。

“屠夫”残留意志驱动的腐蚀之潮,混合着被紫嬛力量扭曲的变异虫族,如同暗红与污紫交织的毁灭洪流,汹涌地扑向“磐石”营地。天空被不祥的能量渲染成诡异的色调,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焦糊味。

我站在防线的最前沿,左眼不再需要绷带遮掩——那暗紫与墨绿交织的漩涡在激烈地旋转,逸散出的冰冷光粒在我周身形成一道模糊的力场。体内那股寂灭与腐化融合的力量在咆哮,既是渴望吞噬的凶兽,也是我唯一能倚仗的武器。

于鹤初在我身侧,他的“寂噬领域”全开,暗红与墨绿的能量如同实质的火焰在他周身燃烧,额头的符文灼灼发光,血红的右眼里只剩下纯粹的、毁灭一切的杀意。我们像两把出鞘的、注定要碰撞的利刃,却在此刻,诡异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腐蚀的黏液与虫族的残肢四处飞溅,爆炸声、嘶吼声、能量碰撞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地狱交响曲。我引导着那股危险的力量,暗紫墨绿的光束如同死神的鞭挞,所过之处,腐蚀被冻结、湮灭,虫族被抽干生机、化为飞灰。每一次吞噬,都让左眼的漩涡旋转得更快,那股冰冷的饱腹感也愈发清晰,同时,心底那片属于“陌阙”的清明之地,也仿佛被侵蚀得越来越小。

于鹤初的战斗方式则更加狂暴直接,他如同人形凶兽冲入敌群,徒手撕碎一切敢于靠近的敌人,吞噬着虫族的精核,补充着消耗,也加剧着他自身力量的暴戾。

我们并肩而战,却仿佛隔着无形的墙壁。他能感受到我力量中那令他不安的异样,我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担忧与恐慌。

就在我们勉强抵挡住第一波攻势,战线暂时稳住之际,异变陡生!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阴冷的魅惑意志,如同无形的尖锥,猛地刺穿混乱的战场,精准地指向了我!是紫嬛!她果然来了!

“呵呵……小陌阙,玩够了吗?”缥缈而充满磁性的嗓音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亲昵,“该回到‘母亲’身边了……”

随着她的话语,我左眼的漩涡猛地一滞,随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逆转!那深深扎根在我血肉中的暗紫色纹路骤然发烫,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牵引力从漩涡深处传来,疯狂地拉扯着我的意识!

“不——!”我发出痛苦的嘶吼,试图抵抗那源自本能的召唤。右眼看向于鹤初,他正被几只强大的变异体缠住,血红的眼睛焦急地望向我,却无法立刻脱身。

“你的挣扎,毫无意义。”紫嬛的声音带着嘲弄,“你本就是‘火种’计划的造物,你的身体,你的力量,早已打上了‘渊寂’的烙印……与我们融合,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那股牵引力越来越大,左眼的疼痛几乎要撕裂我的灵魂。体内那股力量彻底倒戈,不再受我控制,反而开始疯狂地吞噬我残存的意志!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身体的动作变得僵硬。我看到夜莺和铁岩试图冲过来帮我,却被更多的敌人拦住。我看到于鹤初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不顾自身安危,强行震开周围的敌人,浑身浴血地向我冲来……

但,太晚了。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左眼的漩涡猛地爆发出吞没一切的暗紫色强光!

整个世界,在我的感知中,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黑寂。

声音、光线、疼痛、于鹤初惊恐的面容……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纯粹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黑暗彻底吞噬。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意识,像是在无边的墨色海洋深处漂浮,冰冷,麻木,无法思考。

然后,一个清晰的、带着愉悦笑意的女声,在这片意识的绝对寂静中响起,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

“好了,我可爱的小傀儡……该醒来了。”

是紫嬛。

随着她的声音,某种“开关”被打开了。

我“睁开”了眼睛。或者说,某种视觉恢复了。但看到的,不再是营地的硝烟,于鹤初的脸,而是一片模糊的、仿佛隔着一层紫色滤镜的景象——残破的战场,挣扎的人类,肆虐的虫族……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那么……无关紧要。

我能感觉到“自己”站了起来,动作有些僵硬,却充满了某种陌生的力量感。左眼处不再有疼痛,只有一种冰冷的、绝对的掌控感。那股曾经与我纠缠、试图吞噬我的寂灭腐化能量,此刻温顺地流淌在“我”的体内,如同忠实的猎犬,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我试图挣扎,试图夺回控制权,但我的意志像被囚禁在坚不可摧的水晶棺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感受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这具身体,不再属于“陌阙”。

“去吧,”紫嬛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戏谑,“去和你曾经的伙伴们,打个招呼。”

“我”抬起了手,暗紫与墨绿交织的能量在指尖汇聚,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矛盾与挣扎的力量,而是变得纯粹、冰冷、充满毁灭的指向性。

能量光束射出,目标却不是虫族,而是——正在奋力搏杀的铁岩!

“不——!”夜莺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铁岩反应极快,岩域瞬间凝聚到极致,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但他那坚实的岩甲上也出现了清晰的裂纹,嘴角溢出血丝。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痛楚。

“陌阙!你醒醒!”于鹤初的咆哮声如同受伤的野兽,他疯狂地冲向“我”,血红的眼睛里布满了疯狂的血丝,“紫嬛!我□□祖宗!放开他!”

“我”面无表情,或者说,这具身体无法做出表情。只是再次抬手,更加凝练的能量在掌心汇聚,对准了于鹤初。

杀戮的指令,清晰地通过那无形的链接传来。

执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低沉、浑厚、仿佛能涤荡一切污秽的佛号,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战场!

“阿弥陀佛——”

耀眼的、纯净的金色佛光,如同初升的朝阳,猛然从营地后方爆发开来!光芒所过之处,暗红色的腐蚀菌毯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退缩,低阶的虫族发出凄厉的惨叫,在佛光中化为青烟!

是玄苦大师!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后方,那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屹立。他褪去了破旧的僧袍,露出精赤的上身,皮肤上淡金色的金属光泽此刻变得如同纯金浇筑般耀眼!他双手合十,脖颈上那串乌沉沉的念珠悬浮而起,每一个梵文都大放光明!

“不动明王域——开!”

随着他一声蕴含无上愿力的真言,一个巨大的、由纯粹金色佛光构成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急速扩张,将大半个“磐石”营地笼罩在内!佛光领域与外面暗红污紫的腐蚀能量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却牢牢地将毁灭隔绝在外!

“玄苦!你要阻我?!”紫嬛愠怒的声音透过“我”的感知传来。

玄苦宝相庄严,目光平静地望向“我”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望向潜藏在“我”体内的紫嬛意志。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紫嬛施主,放下执念吧。”

“执念?哈哈哈……”紫嬛发出尖锐的笑声,“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火种’计划筛选强者,淘汰弱者,何错之有?玄苦,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挡得住‘渊寂’的意志,挡得住这大势所趋吗?!”

“贫僧挡不住大势,”玄苦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但可为此地众生,争得一线生机。”

他看向于鹤初、夜莺、铁岩,看向所有在佛光庇护下惊魂未定的幸存者,最后,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深沉的慈悲。

“以此肉身,奉为牺牲。燃我佛心,护此净土——半年之内,万邪不侵,诸恶退避!”

话音未落,玄苦周身爆发出比太阳还要炽烈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不再是防御,而是化作无数道蕴含着无上净化之力的符文,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在“磐石”营地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道防御工事之上!他脖颈上的念珠轰然碎裂,化作点点金芒融入大地,他高大的身躯在极致的光芒中开始变得透明,如同燃烧的琉璃!

“大师!!”于鹤初目眦欲裂,嘶声呐喊。

夜莺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滑落。

铁岩虎目含泪,重重一拳砸在地上。

玄苦的身影在光芒中彻底消散,唯有他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如同最后的祝福,在天地间回荡:

“望诸位……珍重……”

金色的佛光领域彻底稳固下来,如同一个倒扣的琉璃巨碗,将“磐石”营地牢牢守护其中。外面的腐蚀之潮和虫族疯狂冲击着光壁,却只能徒劳地激起一圈圈涟漪,无法撼动分毫。

紫嬛操控着“我”的身体,连续发动了几次攻击,那暗紫墨绿的能量撞在佛光壁上,如同泥牛入海,消散于无形。

“哼!老秃驴,算你狠!”紫嬛充满怨毒的声音响起,“半年……我看你们能躲到几时!我们走!”

她似乎放弃了即刻攻破的打算,操控着“我”的身体,以及残余的虫族和腐蚀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在荒野的尽头。

战场,暂时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满目疮痍,以及那笼罩营地的、温暖却带着悲壮意味的金色佛光。

于鹤初瘫跪在地,望着“我”消失的方向,双手死死抠入地面,鲜血淋漓。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夜莺走到他身边,沉默地站着,脸上泪痕未干。

铁岩看着玄苦大师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

青蔓的哭泣声在寂静的营地中显得格外清晰。

“磐石”得救了。

以玄苦大师的牺牲,和……陌阙的沦陷为代价。

金色的佛光如同温暖的穹顶,将营地的血腥与绝望隔绝在外,却也像一座华丽的囚笼,映照着每一张劫后余生、却写满茫然与悲痛的脸。

于鹤初维持着那个瘫跪的姿势,仿佛化作了一尊绝望的雕像。他抠进泥土里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暗红色的血珠渗入焦黑的地面,留下几个刺目的印记。他没有哭,也没有吼,只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被剜去了心脏、连哀鸣都发不出的野兽。那双总是燃烧着暴戾或戏谑的血红眼睛,此刻空洞得吓人,倒映着营地中央那虚幻的金色光壁,仿佛那里囚禁着他失去的一切。

夜莺站在他身旁,暗色的作战服上沾满了污秽和血渍。她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只剩下一种深切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疲惫与悲伤。玄苦大师的牺牲,兄长的堕落与消失,还有陌阙大人的……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将翻涌的情绪压下。营地还需要她,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铁岩默默地组织着幸存者清理战场,收敛战友的遗体。他那岩石般的面容更加冷硬,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抬起残破的尸体,那沉默的背影都透着化不开的沉重。玄苦大师用生命换来的半年,是喘息之机,也是悬在头顶的、滴答作响的倒计时。

青蔓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压抑的啜泣。她翠绿的藤蔓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她看着于鹤初那副模样,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佛光之外,是依旧被暗红与污紫笼罩的、危机四伏的世界。佛光之内,是死里逃生、却元气大伤、失去了精神支柱的“磐石”。

时间,在悲恸与沉寂中,缓慢地流逝。

直到夕阳将那金色的光壁染上一抹凄艳的橘红,于鹤初才像是被这光芒刺痛了一般,猛地动了一下。

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了头。脸上沾满了泥土和干涸的血迹,那双空洞的血红眼睛,一点点聚焦,最后落在了夜莺身上。

“……他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几乎难以辨认。

夜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玄苦大师。“大师说……‘望诸位珍重’。”

“珍重……”于鹤初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弧度,“呵……珍重……”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长时间的僵跪而有些踉跄。他看也没看其他人,拖着沉重无比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营地中央,那间属于他和陌阙的、如今空了一半的房间。

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人去打扰他。

那一夜,“磐石”营地寂静得可怕。只有巡逻队员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从伤员帐篷里传来的压抑呻吟,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于鹤初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声响。他像是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远离“磐石”的某个被紫嬛力量控制的阴暗巢穴中——

我的意识,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飞虫,清晰地“看”着,“听”着,感受着一切。

我看着“自己”站在一处流淌着紫色能量液体的池边,紫嬛那妖娆的本体正慵懒地倚靠在池畔,用她那长烟斗轻轻搅动着池水。

“感觉如何?我的小傀儡?”她笑吟吟地看向“我”,深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得意,“这具身体,可比你之前那残破的样子好用多了,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这具身体只是安静地站着,如同最精致的木偶。

“别那么死板嘛,”紫嬛起身,走到“我”面前,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留下黏腻的触感,“我知道你听得见,也感觉得到。愤怒吗?不甘吗?可惜啊……你挣扎不了。你的殇域,你的寂灭,甚至你那份可笑的守护意志,现在都成了我的力量,我的玩具。”

她凑近“我”的耳边,呵气如兰,却带着剧毒:“你知道吗?看着于鹤初那小子发疯的样子,真是让人愉悦。他越痛苦,我就越开心。而你,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话语像淬毒的针,一下下扎在我被囚禁的意识上。愤怒、绝望、无力感……种种情绪如同岩浆般翻涌,却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

我能感觉到,紫嬛正在通过这具身体,缓慢地吸收、解析着我的力量,我的记忆,甚至我的情感。她像是在把玩一件新得到的、有趣的收藏品。

“好好适应吧,”紫嬛轻笑着退开,“很快,你就会派上大用场。毕竟,‘磐石’那块硬骨头,还需要你这把‘钥匙’去打开呢……虽然要等上半年,但我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她挥了挥手,“我”的身体便听话地转身,走向巢穴深处,被安排在一处布满紫色晶簇的洞穴中,如同被陈列的物品。

洞穴里寂静无声,只有紫色晶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的意识被困在这具躯壳的深处,感受着那冰冷的、被绝对控制的绝望。左眼的漩涡平静地旋转着,不再带来疼痛,却散发着比疼痛更令人窒息的寒意。

于鹤初……营地……玄苦大师的牺牲……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而我,连为他们流一滴眼泪,都做不到。

我只能“看”着,等待着。等待着紫嬛下一步的指令,等待着那不知是否会到来的救赎,或者……彻底的沉沦。

在这片被腐化力量笼罩的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

唯有那份被囚禁的、属于“陌阙”的意志,还在无声地、倔强地燃烧着,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未曾熄灭。

半年……

玄苦大师用生命换来的半年。

也是“我”作为傀儡,等待未知命运的……半年。

时光在这座被紫嬛力量浸透的巢穴中,仿佛失去了流淌的意义。我的意识被禁锢在这具日益“完美”的躯壳深处,如同一个永恒的旁观者,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变化,却无法做出任何干涉。

紫嬛似乎对这具新“容器”颇为满意,投入了不小的“心血”。那些流淌着紫色能量的池水,蕴含着庞大而精纯的生命能量与腐化规则,被源源不断地引导注入这具身体。我能感觉到,曾经在连番恶战中留下的暗伤、透支的根基,甚至早年因实验和战斗积累的沉疴,都在这种近乎奢侈的“滋养”下被逐一修复、抹平。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流畅有力,皮肤下充盈着过去从未有过的、近乎饱和的能量感。

这具身体,确实被“养”得很好。好得令人窒息。

而最大的变化,来自于左眼。

那曾经是一个空洞,一个承载殇域反噬的破碎漩涡,一个与紫嬛腐化能量畸形融合的诅咒印记。但此刻,那种蠕动感、撕裂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整的、冰冷的、带着奇异活力的感知。

紫嬛似乎花费了极大的力气,甚至动用了某种我从感知过的、更加本源层次的规则力量,将我那破碎的左眼窝彻底“重塑”了。

此刻,当我通过这具身体的“视觉”去“看”时,不再是单一的右眼视角。左眼同样能视物,甚至看得更加清晰、更加透彻。它能穿透一些能量的迷雾,捕捉到环境中最细微的腐化波动,以及……生命体灵魂中闪烁的**与恐惧。

只是,这视界带着一层永恒的、挥之不去的淡紫色滤镜。而当我偶尔借助巢穴中光滑如镜的紫色晶簇反射,看到“自己”如今的样貌时,那景象足以让被囚禁的意识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束起的长发依旧,右眼依旧是幽深的绿色,但左眼……那里不再有眼罩,也不再是空洞或漩涡,而是一只完好的、仿佛盛开着紫色曼陀罗的眼睛。瞳孔的颜色是一种深邃的、流转着妖异光华的暗紫,如同最上等的紫水晶,却又比水晶多了几分活物的诡谲与魅惑。它静静地镶嵌在苍白的脸颊上,与右眼的翠绿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非人的对比。

曾经的殇域者陌阙,最后的痕迹,似乎只剩下右耳垂那早已碎裂、只留下一点微小疤痕的挂饰印记,以及右眼那固执的、不肯被同化的绿色。

这具身体,成了紫嬛最得意的作品,一件被精心雕琢的武器,一个美丽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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