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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陌阙,跟紧我

我坐在他铺位旁简陋的木墩上,手腕还被他不容置疑地攥着。那力道,介于禁锢与依赖之间,烫得像块刚从火堆里扒出来的炭。帐内一时只剩下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和角落里麻雀偶尔的啾鸣。阳光斜斜地打在尘土飞扬的空气里,将他额角渗出的冷汗照得亮晶晶的。

没过多久,青蔓果然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回来了,那味道冲得连角落里的麻雀都嫌弃地背过身去。小姑娘把碗往我手里一塞,看了眼于鹤初紧握我的手,抿嘴偷偷笑了笑,飞快地溜走了。

我看着手里这碗和我刚才灌给他的一模一样的苦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的伤主要是内耗和旧创,这药不对症,喝下去除了徒增苦涩,没什么大用。但……

我瞥了一眼床上那家伙。他虽然闭着眼,眉头却微微蹙着,仿佛在睡梦里也在监督我。那只握着我手指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算了。跟一个伤员较什么劲。

我端起碗,屏住呼吸,像喝毒药一样,仰头灌了下去。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激得我一阵干呕,眼角生理性地溢出水光。

刚放下空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床上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满意意味的哼唧。于鹤初不知何时睁开了那条眼缝,血红的右眼懒洋洋地瞥着我,嘴角勾起一个虚弱又欠揍的弧度。

“乖。”他哑着嗓子,赏了我一个字。

我简直想把手里的空碗扣他脸上。

“松手,”我没好气地试图抽回手,“我去看看防御节点。”

他不依,反而把我的手往他那边带了带,贴在他滚烫的颈侧。“看什么看,”他闭上眼睛,语气带着重伤员特有的、理直气壮的蛮横,“铁岩和夜莺是摆设?给老子……待着。”

“于鹤初,营地不是儿戏……”

“老子知道!”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呼吸急促了几分,“你现在走出去,能扛住几只腐蚀飞蚁?别添乱……小雀长官。”

又来了。这个外号在他嘴里,总能被念出点别的意味,像是调侃,又像是……某种带着占有欲的标记。

我瞪着他,他却像是耗尽了力气,不再理我,呼吸逐渐变得绵长,竟真的又睡了过去。只是那只手,依旧固执地圈着我的手腕,仿佛这是他昏迷三天后,唯一确认的真实。

挣了几下没挣脱,反而怕吵醒他,引来更多麻烦。我叹了口气,放弃了。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药力似乎也开始发挥作用,带着安神成分的苦涩在胃里弥漫开,眼皮渐渐沉重。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和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混在一起,竟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困倦。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握着我手腕的力道松了。那只手顺着我的手臂,有些笨拙地向上摸索,最后停在了我的后颈,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按了按。

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

于鹤初依旧闭着眼,似乎还在睡梦中。但他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无意识的、近乎安抚的意味,指腹粗糙的茧子磨蹭着我紧绷的颈后皮肤。那里因为长时间维持殇域和缺乏休息,酸硬得像是塞了块石头。

他……是在给我按摩?

动作毫无章法,时轻时重,与其说是缓解疲劳,不如说是一种笨拙的、源自本能的亲近。就像野兽互相舔舐伤口。

我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颈后传来的触感陌生而鲜明,带着他独有的、混合着血腥与药草的气息。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几拍,耳根隐隐发烫。

这混蛋……连睡着了都不安分。

我想推开他,手抬到一半,却又顿住。他掌心的温度确实驱散了一些深入骨髓的寒意,那毫无技巧可言的按压,竟也奇异地让僵硬的肌肉松弛了几分。

最终,我认命地垂下眼睫,任由他动作。阳光偏移,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拉长,模糊地交叠在粗糙的地面上。

角落里的麻雀似乎也睡着了,帐内一片静谧,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和我自己有些失序的心跳。

算了。

就当是……被大型犬不小心挠了几下。

我闭上疲惫的眼睛,放任自己沉入这短暂而诡异的安宁里。

至少,他还活着。

至少,此刻,我们都在。

其他的……等睡醒了再说吧。

意识在温暖的黑暗里沉浮,后颈那笨拙却持续的按压像某种催眠的咒语,让我几乎要彻底沉沦。可左眼空洞里猛然炸开的一阵尖锐刺痛,又硬生生将我从睡梦边缘拽回。

我倏地睁开右眼,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抬手按住抽痛不已的眼窝。

几乎就在同时,那只原本按在我后颈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促。

我吃痛,转头看向于鹤初。

他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醒了,正侧身对着我,那双眼睛——血红的右眼和恢复了些许焦距的左眼——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以及一种……狂喜?

“你……”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被砂轮磨过,目光灼灼,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刚才……”

他话没说完,但攥住我后颈的手又无意识地收紧了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被他捏得生疼,皱起眉:“于鹤初,松手!”

他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呼吸粗重而滚烫地喷在我皮肤上。他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最后落在我紧蹙的眉心和下意识咬住的下唇上——那是左眼幻痛发作时我难以控制的反应。

“疼?”他问,语气不再是平时的暴躁或不耐,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探究的急切。

这不是废话吗?我懒得理他,试图偏头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和呼吸。

他却不容我躲避,空着的那只手突然抬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掌心直接覆上了我戴着黑色眼罩的左眼!

“!”

我浑身剧震,像是被电流击中。左眼虽然失明,但那块皮肤依旧敏感,尤其是幻痛发作时,任何触碰都如同酷刑。我几乎要条件反射地动用殇域把他震开——

但,预想中加剧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相反,一股难以形容的、温和而清凉的舒缓感,如同涓涓细流,从他滚烫的掌心渗透进来,奇迹般地抚慰着那肆虐的、针扎火燎般的幻痛!

那感觉太突兀,太不可思议,让我瞬间僵在原地,连挣扎都忘了。

于鹤初紧紧盯着我的反应,血红的右眼里光芒大盛,那狂喜的神色几乎要溢出来。“……有用?”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覆在我眼罩上的手微微用力,将那舒缓的感觉推送得更深,“老子的伤……碰到你……就不那么疼了!”

我猛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是在说,触碰我,能缓解他因为对抗“屠夫”而留下的、连“源初之露”都难以完全消除的剧痛和能量反噬?!

这怎么可能?!

殇域的本质是承受和转化伤痛,什么时候能治愈别人了?更何况是他那种充满吞噬与毁灭的“寂噬领域”?

“胡说八道什么!”我用力想推开他,脸颊因为这诡异的状况和他过于亲近的姿势而发烫,“放开!”

“老子没胡说!”他执拗地低吼,非但没松手,反而就着侧躺的姿势,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手臂环过我的腰,将我牢牢箍进他怀里!

这是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密的拥抱。他灼热的体温,胸膛急促的心跳,身上混杂着血腥、药草和他本身气息的味道,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将我彻底笼罩。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野蛮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然后,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紧贴着我后背的身体,那因为隐忍疼痛而一直微微颤抖的肌肉,竟然……真的逐渐松弛了下来。他埋在我颈窝的脑袋,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悠长而满足的叹息,灼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

“……妈的,”他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沙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餍足,“……真的有用。”

他像是找到了止痛的灵丹妙药,又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依赖地、毫无保留地挂在我身上。

我僵在他怀里,大脑一片空白。

这算什么?

我的身体……成了他的止痛剂?

荒谬!离奇!不可理喻!

可脖颈间他逐渐平稳悠长的呼吸,后背感受到的他不再痉挛的肌肉,都在无声地证实着这荒谬的事实。

“于鹤初……”我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你……先松开……”

“不松。”他拒绝得干脆利落,甚至得寸进尺地在我颈窝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舒服窝的大型凶兽,“我疼了三天……好不容易……能喘口气。”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委屈和霸道,让我一时语塞。

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精神和□□确实在这一刻得到了罕见的放松。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和痛苦,似乎真的被这诡异的接触驱散了不少。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难道要把他推开,让他继续忍受那蚀骨的疼痛?

我……做不到。

可是,难道就任由他这么抱着?这成何体统!

就在我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于鹤初似乎彻底放松下来,沉重的眼皮耷拉下去,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他……又睡着了。

这一次,他的睡颜不再是强忍痛苦的紧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安宁的松懈。连额头上那个诡异的符文,光芒都似乎温和了些许。

我僵硬地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传来,驱散了我体内的寒意,却也带来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

角落里的麻雀好奇地探着脑袋,黑豆似的眼睛望着我们这边。

我望着帐顶斑驳的阴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都什么事……

左眼的幻痛在他掌心的覆盖下,奇迹般地维持在一个可以忍受的阈值。后颈被他呼吸拂过的地方痒痒的。

我闭上仅剩的右眼,认命地叹了口气。

算了。

止痛剂就止痛剂吧。

至少……看起来挺有效。

就是这“药”的服用方式,实在有点……考验人的承受能力。

我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这荒谬又无奈的“治疗”,疲惫再次席卷而来。

大概因为他的身体太热,竟连的我脸也热乎乎的(绝不是害羞!)

这笔账,等他好了,一定得连本带利……

荒谬的“镇痛”持续了整整两天。

于鹤初这混蛋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地至理,只要清醒着,就变着法儿地要贴在我身边。有时是强硬地攥着手腕,有时是蛮横地搂着腰,最过分的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当成人肉靠垫,整个后背紧贴着我胸口,脑袋歪在我颈侧,呼吸喷得我耳根就没凉快过。

美其名曰:“伤口疼,靠着你舒服点。”

我挣过,骂过,甚至动用殇域把他震开过。但这家伙恢复力惊人,加上“源初之露”的残余药效和这种诡异的“接触镇痛”,他肉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每次被我推开,他就摆出一副失血过多、虚弱不堪、随时要咽气的模样,血红的右眼湿漉漉(我怀疑他是逼出来的生理泪水)地望着我,哑着嗓子控诉:“‘小雀’……你好狠的心……”

然后在我嘴角抽搐、心神动摇的瞬间,又迅速黏上来,得逞后从鼻子里发出满足的哼唧。

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被“屠夫”打坏了脑子,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营地里的风言风语早就压不住了。夜莺汇报工作时,眼神总在我和他几乎长在一起的身影上微妙地停顿;铁岩回来复命,那岩石般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堪称“欣慰”的古怪笑容;连青蔓小姑娘,现在给我送药都只送一碗,眼神里写着“反正你们分不开喝一碗就够了省点药材”的了然。

我麻木地坐在控制节点旁,于鹤初的重量大半压在我身上,他倒是睡得心安理得。我一边要维持营地防御的基本感知,一边要忍受这家伙无意识的蹭动和过高的体温,还要分神压制左眼越来越频繁的幻痛——奇怪的是,每当他贴得特别紧时,那幻痛确实会减轻些许,但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我说,”我忍无可忍,用手肘往后顶了顶他结实的胸膛,“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

他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嘟囔道:“……别吵……老子困……”

“于鹤初!营地还有很多事……”

“让铁岩去,”他眼睛都没睁,理直气壮地安排,“老子现在是重伤员,需要静养。”他还特意把“重伤员”三个字咬得格外重,顺便把脸在我颈窝里埋得更深。

我气得想把他掀下去,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夜莺罕见的、带着一丝惊疑的声音:

“陌阙大人!于大人!营地外围……有异常!”

我和于鹤初同时一僵。

他瞬间睁开了眼睛,刚才那副惫懒无赖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血红的右眼里锐光一闪,周身那慵懒的气息被凌厉取代。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我,单手撑地,利落地站了起来,动作间虽然还带着一丝伤后的凝滞,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瞬间爆发的压迫感,宣告着“弑域者”的回归。

“说。”他声音低沉,带着未尽的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夜莺快步走进,甚至来不及对于我们鹤初突然“痊愈”表示惊讶,语速极快:“东侧巡逻队在三公里外的废弃信号塔下,发现了这个!”

她摊开手,掌心躺着一片羽毛。

不是普通鸟类的羽毛,也不是虫族的甲壳或膜翅。那羽毛长约半尺,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流光溢彩的暗紫色,边缘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却让人极不舒服的能量波动——阴冷,魅惑,带着一丝熟悉的……腐化气息。

我的右眼猛地刺痛了一下,殇域自发运转,感知到那羽毛上残留的意志。

于鹤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比刚才装重伤时难看十倍。他盯着那片羽毛,右眼底暗红纹路浮现,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名字:

“紫、嬛。”

三大执行官之一,魅惑与毁灭的代言人,紫嬛!她麾下的虫族,确实常带有这种妖异的紫色特征!

“只有这个?”于鹤初追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戾。

“目前只发现这个。巡逻队检查了周围,没有发现虫族活动的痕迹,也没有战斗迹象。这片羽毛……像是故意留在那里的。”夜莺眉头紧锁。

故意留下?挑衅?警告?还是……陷阱?

我的心沉了下去。“屠夫”的威胁尚未完全解除,紫嬛的触角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这么近的地方?两大执行官同时将目光投向“磐石”?

于鹤初一把抓过那片羽毛,指尖用力,几乎要将它捏碎。那羽毛上的暗紫流光在他指间挣扎闪烁,散发出更浓烈的魅惑与腐化气息。

“妈的,”他低骂一声,眼神凶狠地扫向我,“看来老子躺了几天,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门口撒野了!”

他身上的“寂噬领域”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带着贪婪与毁灭的**,似乎想要吞噬这片羽毛上的能量。周围空气陡然变得沉重。

“于鹤初!”我立刻出声制止,殇域展开,强行压下他躁动的力量,“冷静点!这可能是诱饵!”

他喘着粗气,血红的右眼瞪着我,里面翻涌着杀戮的冲动和对执行官的刻骨仇恨。但最终,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吞噬的**,将那片羽毛扔回给夜莺。

“查!”他命令道,声音冰冷,“营地周边五十公里内,所有可疑痕迹,尤其是与这种紫色相关的,全部给我翻出来!让吴足那个墙头草也动起来,他不是消息灵通吗?老子倒要看看,紫嬛那个毒妇想玩什么花样!”

夜莺领命,迅速离去。

于鹤初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额头的符文隐隐发亮。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神复杂,那里面有关切,有凝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看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静养’结束了。”

他朝我伸出手,不是之前那种带着无赖意味的拉扯,而是一个明确的眼神。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恢复冷硬和锋芒的侧脸,明白那个需要靠着我才敢喊疼的于鹤初已经暂时消失了,此刻站在这里的是“磐石”最锋利的矛,是足以让虫族闻风丧胆的“弑域者”。

危机当前,个人那点别扭和尴尬,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我沉默着,没有去碰他的手,而是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将右耳垂上微微闪烁的翠绿挂饰扶正。

“走吧,”我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带着殇域者特有的沉凝,“去看看紫嬛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于鹤初盯着我看了几秒,收回手,哼了一声,眼神却缓和了些许。

“跟紧点,小雀,”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背影重新充满了那种一往无前的悍勇,“别又让人捡了便宜。”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营地外隐隐传来的、属于紫嬛的那股阴冷魅惑的意志残余,左眼的幻痛似乎又在隐隐作祟。

风暴,再次来临了。

而这一次,我和他,必须并肩,直面这来自“渊寂”的、更加诡谲莫测的威胁。

我迈步跟上他的脚步,阳光将我们前一后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布满伤痕的土地上。

短暂的、荒诞的宁静,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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