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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陌阙,不许死

我感觉自己像一块被虫族啃噬过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破布,每一寸骨头都在哀嚎,每一丝肌肉都在抽搐。左眼的空洞不再是幻痛,而是变成了一种持续不断的、灼烧般的抽吸感,仿佛要将我残存的灵魂都从那窟窿里抽走。右耳垂上那枚翠绿挂饰彻底黯淡无光,蛛网般的裂纹清晰可见,稍微动一下念头想调动殇域,就如同有无数根针从挂饰扎进我的脑髓。

彻底废了。

这个认知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人绝望。

我是被颠簸晃醒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于鹤初紧绷的下颌线。他正背着我,在布满碎石和腐烂根系的林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他的后背算不得宽阔,却异常稳定,将我牢牢固定在他背上,避开了大部分颠簸。

“放……我下来……”我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自己听着都嫌难听。

“闭嘴,吵死了。”他头也不回,语气恶劣,托着我腿弯的手臂却收紧了些,步伐更稳了。“重的跟死猪一样,再啰嗦就把你扔这儿喂虫子。”

他总这样,好话从他嘴里出来也变了味。但我没力气跟他争辩,意识昏沉,很快又陷入半梦半醒的黑暗里。

再次有清晰感知时,我们已经回到了“磐石”营地那个狭小的房间。我被安置在铺着相对于身上衣物而言干净一点的棉布的床上,身下垫了柔软的毯子。于鹤初正拧着眉,动作粗鲁却异常小心地脱掉我身上那件被血、汗、泥污浸透、几乎板结的外套。

布料摩擦到手臂和后背的擦伤,我疼得抽了口气。

他动作立刻顿住,血红的右眼扫过我瞬间苍白的脸,骂了句脏话,语气更加烦躁,但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极轻,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琉璃。当他看到我右耳垂上那几乎要碎裂的挂饰,以及我左眼眼罩下隐约渗出的、混合着血丝的组织液时,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暴戾。

“……操。”他低骂一声,手指悬在挂饰上方,想碰又不敢碰,最后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灰尘簌簌落下。

“死不了。”我闭着眼,不想看他那副样子,徒增烦躁。

“你他妈闭嘴!”他低吼,像被激怒的困兽,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我枕头两侧,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陌阙,你给老子听好了!你要是敢碎在这里,我……我就……”

他“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胸膛剧烈起伏,额头的符文因为情绪激动而隐隐发亮,那暗红与墨绿交织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

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将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沙哑:“……不准碎,听到没有?我!不!准!”

我没说话。感受着他额间异常的高热和微微的颤抖,心里那点自嘲和绝望,奇异地被一种酸涩的情绪取代。这混蛋,自己伤得也不轻,还有空来威胁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抗拒着清醒时那无时无刻的剧痛和力量枯竭的空虚感。

于鹤初几乎寸步不离。

他把我圈在床铺里侧,自己守在外面。每次我因为疼痛在睡梦中无意识蜷缩或呻吟时,总能感觉到一只滚烫的手要么覆上我冰凉的手腕,渡过来一丝带着吞噬气息却意外能安抚剧痛的力量;要么就笨拙地按揉着我抽筋的小腿或紧绷的后颈;有时,仅仅是把他那条结实的手臂横亘在我腰间,用一种近乎禁锢的姿势,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喂我喝药的方式依旧霸道。捏着下巴,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灌下去。但那药似乎被他用力量温热过,入口并不冰凉。偶尔我呛咳出来,他会一边恶声恶气地骂我“娇气”、“麻烦”,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本身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的袖子给我擦嘴,动作粗鲁得差点把我嘴巴擦破皮。

他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些肉干,比上次那块更硬,非要看着我嚼碎了咽下去。我胃口全无,咬了两下就累得不想动,他就把肉干抢过去,用匕首削成几乎粉末状,混在水里,再次捏着我下巴灌下去。

“吃!不吃哪有力气好!”他瞪着眼,理由永远简单粗暴。

夜里,左眼的灼痛和体内空荡荡的虚弱感会变得格外清晰,冷得像是躺在冰窟里。每当这时,于鹤初就会不由分说地把我捞进他怀里。他体温高得吓人,像个火炉,驱散了我骨子里的寒意。我挣扎过,但他力气大得惊人,箍着我腰的手臂纹丝不动。

“别动,”他在我耳边哑声威胁,热气吹得我耳廓发痒,“再动就把你扔出去。”

他身上那些与“屠夫”和紫嬛分身战斗留下的伤口还在渗血,绷带下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和药味,混合着他本身那股危险又让人安心的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催眠曲。在他滚烫的怀抱和稳定的心跳声中,那些蚀骨的疼痛和寒冷,似乎真的被隔绝开了一些。

我昏昏沉沉地靠着他,意识模糊地想:这算什么?人形暖炉加镇痛剂?

偶尔清醒的片刻,我能看到他靠在墙边,闭目调息。他恢复得极快,那些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气息也日益强盛,甚至比受伤前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凶戾。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疲惫。

我知道,他一边要压制自己体内吞噬腐化能量后更加不稳定的“寂噬领域”,一边还要分神照顾我,消耗绝不比我小。

这天夜里,我又一次被左眼剧烈的抽痛惊醒,浑身冷汗涔涔,止不住地发抖。

于鹤初几乎立刻醒了。他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我更深地按进他怀里,一只手覆上我戴着眼罩的左眼。那股温和的、带着他力量特性的舒缓感再次传来,虽然无法根除疼痛,却像在燃烧的火焰上覆盖了一层湿土,将那灼烧感压了下去。

我在他怀里细细地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他沉默地抱着我,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睡着了,才听到他极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挫败的茫然: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这混蛋……是在为我担心吗?

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将额头抵在他锁骨上,汲取着那一点真实的热度。

“……不用你管。”我声音闷闷的。

他身体一僵,随即像是被惹毛了,猛地低头,一口咬在我裸露的脖颈上,不重,但带着惩罚性的力道,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我偏要管!”他恶狠狠地说,像是宣誓,“你陌阙的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阎王也收不走!”

“……”

算了。跟这蛮牛讲不通。

我疲惫地闭上眼,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和脖颈上那微微刺痛的印记,竟在一片混乱的疼痛和无力中,找到了一丝诡异的安宁。

也许……就这样吧。

至少,这个火炉,暂时还是我的。

至于以后……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在他霸道又温暖的怀抱里,再次沉沉睡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悄悄洒落,勾勒出我们依偎的轮廓,如同一头伤痕累累的凶兽,小心翼翼圈护着它最重要的宝藏。

而我的意识则像是沉在浑浊的温水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剧痛不再是尖锐的刀子,而是化作了绵密无休的钝痛,如同潮汐般在我破碎的躯壳里涨落。

左眼窝里那灼烧的抽吸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力量的溃散,右耳垂上挂饰的裂纹仿佛直接刻在了我的灵魂上,每一次微弱的能量尝试,都会引来一阵灵魂撕裂般的反馈。

我大部分时间在昏睡,偶尔被灌下苦涩的药汁,或是被强行喂进些碾碎的肉糜。于鹤初的气息成了我感知这个世界最清晰的坐标。他总是离得很近,像个暴躁的守护神,或者说,一头圈定了地盘不肯离开的凶兽。

这天夜里,我难得地清醒了片刻,不是被痛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源于力量本源的枯竭感让我心悸。月光比往常亮些,透过门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冷冽的清辉。我发现自己依旧被他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他的手臂横在我腰间,沉甸甸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我试图微微动一下发麻的手臂,却立刻引来他收紧的力道和一声模糊的咕哝:“……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手臂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将我往他怀里又按了按,下巴无意识地蹭了蹭我的头顶。这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得让我心头莫名一颤。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能量,正缓缓地从他与我紧密相贴的背部,渗入我近乎干涸的经脉。那能量带着他“寂噬领域”特有的、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吞噬特性,但它并非在掠夺,而是在……反哺?

它像是一股温热的暖流,小心翼翼地绕过我体内那些因为力量反噬而变得脆弱不堪的节点,缓慢地浸润着枯萎的殇域根基,甚至……试图抚慰我左眼窝那持续不断的灼痛。

我猛地僵住。

这不是之前那种粗暴的“支撑”或混乱的“过滤”,这是一种更精细、更温和的……输送?他在主动将他自己吞噬、炼化后的能量,渡给我?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在我昏睡的时候?他一直都在……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投入我死水般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于鹤初的“噬”之力,本质是掠夺和毁灭,他每一次动用都伴随着迷失的风险。将这种力量如此精细地操控,用于“治愈”他人,这其中的难度和对他自身的负担,可想而知。

难怪他脸色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难怪他调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个笨蛋……疯子!

我下意识地想挣脱,想阻止他这种无异于饮鸩止渴的行为。可我刚刚凝聚起一点微弱的力气,就被他更紧地箍住。

“说了……别动……”他嘟囔着,似乎被我吵得很不满,带着睡意的声音含糊不清,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坚持,“……听话,小雀崽……”

“小雀崽”三个字,像羽毛一样轻轻挠过我的心尖,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错觉?我一定是痛糊涂了。

那股温热的能量还在持续不断地、涓涓细流般涌入。它无法修复我破损的挂饰,也无法让我的左眼重见光明,但它确实在一点点滋养着我近乎崩溃的身体和灵魂,将那无处不在的钝痛和冰冷驱散了些许。

我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感受着背后传来的、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那源源不断的、带着他独特气息的暖流,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某种滚烫的东西,哽在了我的喉咙里。

这个混蛋。

总是这样。用最恶劣的态度,做着最……让人无法承受的事。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将原本抵在他胸前、试图推开他的手,轻轻放下,转而抓住了他横在我腰间的那条手臂的衣袖。布料粗糙,沾染着血与尘的气息,还有属于他的、滚烫的温度。

我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握着,仿佛这只是无意识下的一个动作。

但我感觉到,身后于鹤初的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随即,他箍着我的手臂,力道微微调整,不再是那种强硬的禁锢,而是变成了一种更紧密、却也……更温柔的拥抱。

月光静静流淌,将我们相拥的身影勾勒得模糊而静谧。角落里,那只小麻雀在草笼里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左眼的灼痛似乎还在,身体的虚弱依旧,前路的危机更是悬而未决。

但在这片冰冷的月光下,在这个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末日里,这个滚烫的、别扭的、甚至称得上荒谬的拥抱,却仿佛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真实的慰藉。

我攥紧了他袖口那点粗糙的布料,将发烫的额头轻轻抵在他坚实的手臂上,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短暂而偷来的安宁里。

至于他偷偷渡过来的能量,至于这混蛋给我起的破外号,至于我们之间这理不清剪还乱的牵扯……

等天亮了,再说吧。

我……再睡一会儿。

就一会儿。

我像是从极深的海底缓慢上浮,挣脱了漫长而沉重的黑暗。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一片寂静中,只有轻微的、规律的“咔嚓”声,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掰断什么细小的枯枝。

然后,是触觉。

身下的垫子依旧粗糙,但似乎被整理过,少了碎石硌人的触感。左眼窝的灼痛感减弱了许多,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闷闷的酸胀,而右耳垂上挂饰的碎裂感依旧清晰,但不再有那种随时会彻底崩坏的尖锐预警。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仅剩的右眼适应着昏暗的光线。视线有些模糊,花了点时间才聚焦。

没有预想中那双总是带着躁郁或戏谑的血红眼眸,也没有那存在感极强的、带着硝烟与血腥气息的身影。

只有青蔓。

她坐在我床边的矮凳上,背对着我,正低着头,极其专注地……掰着我的手指?

我的右手无力地摊在身侧,她正用她那双带着细小翠绿藤蔓缠绕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地,将我微微蜷缩的手指捋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蝶翼。她嘴里还无声地念叨着什么,侧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

“……哥哥的手指……要舒展开……才会好得快……”她细声细气地自言自语,像是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

我怔住了。

于鹤初呢?

那个在我昏迷前,如同烙印般刻在我感知里,用滚烫的体温和霸道的拥抱禁锢着我,甚至……偷偷渡给我能量的混蛋,去哪儿了?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比身体的虚弱更让人无所适从。就好像一直支撑着濒危建筑的钢筋被突然抽走,虽然建筑未塌,却瞬间显露出摇摇欲坠的本质。

我试图动一下,想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这细微的动静却惊动了青蔓。她猛地回过头,澄澈的琥珀色大眼睛对上了我迷茫的视线。

“陌阙哥哥!”她惊喜地叫出声,手中的动作立刻停下,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跳了起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她扑到床边,翠绿色的发梢随着动作晃动,上面的藤蔓也欢快地探出来,轻轻触碰我的手臂,传递过来微弱却纯净的生机能量。

“我……睡了多久?”我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听不清。

青蔓连忙拿起旁边一个破旧的军用水壶,凑到我唇边,小心地喂我喝水。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刺痛,却也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干渴。

“好多天了!”青蔓掰着手指头数,“夜莺姐姐都带队出去巡逻三次了!铁岩大叔把西边的围墙又加高了一米!吴足那个坏蛋前几天还想来打听消息,被于大哥凶走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营地里的变化,语气雀跃,仿佛我醒来是天大的喜事。

我安静地听着,右眼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门口,扫向房间里每一个可能藏匿着那个身影的角落。

空荡荡的。

“……他呢?”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打断了青蔓的喋喋不休,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叹息。

青蔓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问的是谁。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小声说:“于大哥他……前天晚上出去的。说是北边‘翡翠林地’那边又有了点异常波动,他带了一小队人去看看,说快去快回……”

前天晚上?也就是说,我已经昏睡至少两天以上了?而他,在我情况刚刚稳定一些的时候,就离开了?

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更重了,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涩意。像是被遗弃在角落的旧物。

“他走的时候……”青蔓观察着我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脸色好难看,凶巴巴的,好像谁欠了他好多东西没还一样。他……他还把这个塞给我了。”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我眼前。

那是一个用某种柔韧树皮粗糙缝制的小袋子,鼓鼓囊囊的,散发着一股混合着草药和……于鹤初自身力量的、极其微弱却熟悉的气息。

“他说,”青蔓模仿着于鹤初那凶恶的语气,“‘等他醒了,把这个给他,告诉他,要是敢不用,老子回来扒了他的皮!’”

我看着那个简陋的小袋子,沉默了。

所以,他并不是完全不管我了。他甚至提前准备好了……东西?

我伸出依旧乏力的手,接过那个小袋子。触手微沉,里面似乎装着细碎的颗粒物。我解开粗糙的系绳,往里看去。

是碾磨得十分细致的暗红色粉末,夹杂着一些墨绿色的结晶碎片,散发出浓郁的能量气息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我并不陌生,是高等虫族“精核”被彻底炼化后的产物,蕴含着极其精纯而暴烈的能量,对于域者而言是大补之物,但同样也伴随着被其中残留杀戮意志侵蚀的风险。

他这是……把他自己狩猎、炼化后的“精核”,留给了我?让我用来恢复?

以我此刻殇域近乎崩溃的状态,直接使用这种充满攻击性的能量,无异于火上浇油。他难道不知道吗?

不,他肯定知道。

那他为什么……

我捏着那个小袋子,指尖能感受到粉末细微的颗粒感,以及那上面残留的、属于他的、霸道又别扭的关切。

这个笨蛋……他是不是觉得,只要能量足够强大,就能强行修补一切?还是说,在他那简单粗暴的逻辑里,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也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帮助”?

“陌阙哥哥,”青蔓担忧地看着我沉默的样子,“于大哥他……虽然凶,但他肯定是担心你的。你昏迷的时候,他几乎都没合眼,一直守着你,那样子……好像随时要杀人似的……”

我闭上右眼,将那个粗糙的小袋子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粉末硌着掌心的皮肤,带着他残留的体温和那股不容忽视的血腥能量气息。

是啊,他担心我。

用他的方式。

把我当成人形镇痛剂的是他,强行渡能量给我的是他,留下这种“危险品”给我的也是他。

真是……乱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涌上喉咙的复杂情绪压下去,重新睁开眼,看向青蔓:“我睡了这么久,营地情况怎么样?夜莺和铁岩那边有没有遇到麻烦?”

青蔓见我似乎平静下来,松了口气,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汇报起来。

我听着,目光却再次落回手心的袋子上。

于鹤初……

北边吗?

等你回来。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关于我的伤,关于你的力量,关于这乱七八糟的……一切。

我攥紧了那个粗糙的树皮袋子,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既危险又温暖的矛盾力量,如同感受着那个远在北方、同样矛盾无比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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