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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凶

皇帝今夜宿在肃仪殿,烛火摇曳,映得殿内光影绰绰,几名宫人垂首侍立,正轻手轻脚地为他宽解朝服。

一旁身着水华软缎的女子,正垂首用银匙舀了米粥,细细吹凉了,才温柔地喂给面前幼童。

见幼童吃饱了她才抬手,示意宫人将小席撤下。

“陛下,彦儿本就天性活泼,平日里也最喜去画阁朱楼那些地方玩耍,实在是无心之失,您就消消气吧。”

女子垂着眼帘,声音温软如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劝慰。

“罢了,”穆凭北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挥手打断道,“此事不必再提,朕乏了。”

见帝王薄怒,王禧忙瞬换了颜色。

“妾身为陛下宽衣侍寝。”王禧纤手如蛇般缠上穆凭北的手臂,蔻丹蔻丹似血,指甲却轻轻刮过他腕间青脉,语气柔得发腻,“陛下今日瞧着累了,臣妾新学制了安神香,保准陛下一夜好眠。

穆凭北反手攥住她手腕,力道让王禧眉尖微蹙,却仍强撑着笑意,只见他声色微松道:“永宁宫那边你莫去了。”

王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转瞬又换上委屈模样,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衣袖:“陛下是怕臣妾扰了贵妃姐姐清静?也是,姐姐如今怀着龙裔,是该仔细些。只是……”她抬眼望向他,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意,“臣妾昨夜梦见一条赤蛇盘在龙椅上,不知是不是吉兆呢?”

穆凭北眸色沉了沉,甩开她的手:“少在这儿妖言惑众。”

王禧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上前解开他的玉带,声音软得像棉花:“陛下息怒,臣妾不过是随口一说。您看,这玉带都硌着了,臣妾给您松松……”

女子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腰侧,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风,缠得人心里发燥。

下一秒的帐幔被带得猛地垂落,簌簌抖落几缕金流苏。

王禧被男人按在微凉的锦被上,发丝散乱着贴在泛红的颊边,方才那点刻意的媚意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粉碎,眼尾却反倒洇出几分真切的水汽。

穆凭北的手攥着她的腕子按在枕侧,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那截皓腕,另一只手扯开自己半散的衣襟,带起的风里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与她发间甜腻的暖香缠在一处,生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烈。

“陛下……”她喘着气偏头,鬓边的金步摇撞在床柱上,叮铃一声脆响,尾音却被他覆上来的气息堵在喉间。

锦被被揉得皱成一团,她腰间的软带不知何时散了,露出一截莹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光里泛着细碎的光。

男人的吻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从额角滑到下颌,却在触到她刻意扬起的脖颈时顿了顿,指尖掐在她腰侧,声音哑得像淬了火:“安分些。”

王禧却偏要笑,舌尖轻轻舔过他的下颌线,趁他松劲的瞬间翻起身,膝头抵着他的腰侧。

她的指尖勾住他散开的衣领往下扯,眼波里的媚意混着狡黠,像淬了蜜的毒:“陛下不是喜欢臣妾不安分么?”

话音未落,便被他反手按了回去,帐外的烛火被风一吹,光影在交缠的身影上明明灭灭。

只剩下帐内越来越重的喘息,与偶尔泄出的、带着钩子的软语。

次日。

永宁宫内的紫檀香刚燃过半炉,穆凭北便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

“贵妃,你这永宁宫是越发没规矩了!”他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拍在案上,瓷盏里的茶水都震出了些微,“老二上次在画阁的事还没压下去,前日竟又在御花园跟侍卫动了手,你这个母妃是死了不成?半点不管教!”

贵妃正临窗理着新得的墨兰,闻言动作一顿握着花剪的手紧了紧。银剪子的尖儿在晨光里闪了闪,映得她垂着的眼睫都泛着冷意。

她缓缓转过身,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了晃,声音平静无波:“陛下息怒。前日之事,臣妾已罚他在书房抄了三十遍《论语》,只是……”

“只是什么?”穆凭北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刮过她,“只是你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巴不得他闹出些乱子来,放任他纵容他?”

这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喉头发紧。贵妃捏着帕子的指节泛白,终究是把到了嘴边的辩解咽了回去。

在猜忌已生的帝王面前,任何解释都只会变成欲盖弥彰的佐证。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竟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做了。

恰在此时,屏风后转出一道纤细身影,月白裙裾扫过地面,带起一缕清幽的兰香,正是今晨来给贵妃问安的虞鹤凝。

她屈膝福身,鬓边银簪上的明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声音清润如浸了泉露:“陛下息怒,臣女方才在外间等候时,恰逢巡园侍卫来回话,说二殿下原是在追一只受惊的白狐,那侍卫是没留神撞了殿下才起的争执。”

抬眼时,她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少女的明媚:“再说了,殿下这个年纪,正是爱闹的性子,前日还缠着臣女讲游侠故事呢,可见是心热胆大的好孩子。”

话锋一转,她望向贵妃,语气愈发恳切,“贵妃娘娘待殿下的心意,宫里谁不知道?前儿臣女来送新制的点心,还见娘娘亲自在灯下为殿下缝补被树枝勾破的箭袖,针脚细得跟绣花儿似的。”

穆凭北紧绷的下颌线松动了些。

他原也知道老二顽劣,方才不过是借题发挥敲打贵妃,此刻被虞鹤凝用这般鲜活的细节一劝,倒像是真瞧见了几分温情,脸色渐渐缓和:“你这丫头,眼里倒瞧得见这些。”

目光转向贵妃时,已没了方才的厉色:“鹤凝这话在理,孩子皮实些不是坏事。你往后多看着点,别让他真闯了祸便是。”

贵妃紧绷的肩背缓缓舒展,素白的帕子在掌心揉出几道褶子。

她抬眼看向虞鹤凝,眸底浮起一丝真切的暖意,轻轻颔首示意,随即转向穆凭北,声音已恢复了平日的恭顺:“是,臣妾记下了。”

虞鹤凝垂着的眼帘颤了颤,方才为了掩饰心绪而蜷起的指尖悄悄抚平,指甲在掌心留下几个浅白的月牙印。

谁也没留意她这转瞬即逝的异样。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日在画阁偏厅,隔着半掩的窗棂,她不仅听见了使者与人生争执的怒喝,更瞥见那人转身时,披风下露出的里衣下摆。

那暗金龙纹绣得极密,是只有皇室直系子弟才能用的规制,绝非寻常勋贵敢僭越。

可她偏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此刻垂眸敛目的温顺模样下,藏着比谁都清醒的盘算。

这潭浑水里,多一句嘴,都可能让自己成了被投石的靶子。

正说着,殿外内侍匆匆进来,躬身禀道:“陛下,靖王求见,还带着……被禁足的嘉信侯。”

贵妃见状,忙起身拂了拂裙摆,正要引着虞鹤凝往偏殿回避。

帝王议事,后宫女眷原不该在此。她刚握住虞鹤凝的手腕,穆凭北却抬手摆了摆,语气平淡:“不必走了,就在这儿候着吧。”

话音落下,殿内的空气仿佛都沉了几分。贵妃指尖微顿,只好与虞鹤凝一同退回原位,垂首立在屏风侧,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虞鹤凝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方才那点巧笑倩兮的灵动敛去,只剩一片温顺的低眉顺眼,仿佛方才那个巧言解围的少女只是错觉。

下一瞬,穆尹大步踏入殿中,玄色王袍上绣着暗纹,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

他身侧的柳晋白面色苍白,却仍维持着几分侯门气度,只是鬓发微乱,显见得是仓促被带来的。

“见过皇兄。”穆尹屈膝行礼,声音沉稳如石,“陛下,柳侯爷是遭人构陷。画阁事发当夜,他一直与臣弟在靖王府中对弈,直至三更方散,绝无可能现身画阁。”

穆凭北指尖在案几上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落在他身上,眸色沉沉:“哦?”

他的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柳晋白被指认的当日,你为何不来?隔了这几日才跳出来作证,倒像是……串通好了说辞。”

案几上的玉镇纸被他指尖轻轻一碰,发出沉闷的声响,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柳晋白指尖攥得发白,喉间滚动了几下,终究是按捺住了。穆尹那一眼冷冽如冰,分明在说“此刻多言便是错”。

穆尹不动声色地挡在柳晋白身前,侧身让出身后一个穿着青布短打的汉子。

那汉子约莫三十许,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头几乎埋到了胸口:“陛下,小人是靖王府的门房老刘。画阁事发那夜,三更天光景,小人亲眼见柳侯爷从府里侧门出去,还跟小人打了声招呼呢。”

他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柳晋白当时抬手的模样,连袖口磨破的细节都记得分明。

穆凭北的目光在老刘脸上逡巡片刻,又落回穆尹身上,指尖在案几上停了停。那证词听着天衣无缝,可越是周全,反倒越像精心编排过的戏码。

他忽然摆了摆手,声音听不出喜怒:“够了,不必再说了。”

视线转向柳晋白时,才添了几分淡漠:“既然穆尹为你作保,便先回府去吧。禁足三月,好好在家思过,没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柳晋白脊背一僵,终究还是低头叩首:“臣……遵旨。”起身时,他眼角的余光忽地瞥见穆尹紧抿的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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