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绥靠着衣柜缓缓睁开眼睛,偏开头寻找蓝勒的身影,转了一圈,蓝勒站在扇窗前好像在看外面,松了口气,看来他猜的没错。
原绥他低下头,伸手摸到那只脚腕,把错位的骨头就掰了回去——前所未有的疼,他闭上眼睛等缓过劲,清醒下的痛疼和黑暗,这种无力的感觉,想起那年。
那时候不够格,在部里,他接的任务几乎是些鸡皮蒜毛的事,比如与一些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组队打群架。
但那时候,他不会打架,所以刚开始,反而都是身上挂着彩站在洛克屁股后面,听着比他大几岁的发布人数落。
洛克还在前面:“是是是,这臭小子还不太熟练,等他练好了……”
接着那个人会说:“等他练好了,老子是不是都大学毕业了啊!”
不过,他记得当时自己好像嘟嚷一句:“能不能考上还另说……”
转眼被洛克给瞪了,他也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那人也真没考上,被他爸花钱供国外了……原绥十四岁的时候有次任务,正好碰巧见到他和他爸和关系人在吃饭。
这样的事很多,有时候是洛克给他擦屁股,有时候是其他前辈帮忙说几句,但说的都是他的错。
后来被揍的多了,他也开始自学格斗、跆拳道……一二年的时间,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慢慢的,他明明没有上高中,但明里又把伽德市的几所高中不同界的校霸都打过了,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满十六岁可以接高等任务之后,他才感觉日子有了新盼头,因为他可以小到每天都给原禧买鸡腿,大到可以一下子支付原禧一年的学费。
蓝勒站在窗前,原绥估摸着他可能要拆窗户,没几秒,蓝勒用力拽窗户的把手,青筋若隐若现,没几下他垂下臂放弃了,看起来是关死了,这条路走不通。
原绥撇过头看向四周,房间中的灯光白的刺眼 ,陈设一目了然,一排白色衣柜,对面就是一张木床,离他们最近的是一个沙发座椅和书桌。
巨疼的劲过去,原绥咬紧牙关一鼓作气站起来,眸子缓慢认真的从左到右划过。
课桌上的桌面上放着几本草稿本,对面墙壁镶嵌的书柜也是各种类型的读物,看不出房间主人具体年龄。
细数看来,房间空间也是很大的,也很干净,没有尘灰,以为门这么小,里面也该是狭小,门前的死兔子,还以为会很……显然这房间不是,反而是经常住人的房间,主人应该十岁至三十岁之间。
“蓝勒。”
“嗯?哥你醒了!来了——”蓝勒马上跑过来。
原绥抬头,看着到身旁的蓝勒皱着眉,咬紧牙关,一种他俩互换身份的错觉,原绥说:“别用你核桃大的眼睛瞅着我,没事了。”
”我这明明是杏仁眼。”低头看了眼手表,蓝勒道,“……哥,你昏了整整七分钟。”
原绥小幅度的活动了下脚腕:“嗯,想是甩进来的时候脚腕又给碰着了,给疼晕了。”
“对呀……”蓝勒道,“差点没吓死我,不过也就几秒……我立马稳定心神找出去的方法。”
原绥轻轻吐出口气,如果不是他这么多事,蓝勒现在应该躺在蓝羽的沙发上玩手机……他是一定要带蓝勒回去的。
“门也打不开?”
“嗯……咱俩被扔进来后,门就自己关上了,我找了一圈也不见其他出去的方法,那个怪东西也迟迟不出来。”蓝勒没有起来,还是席地而坐,“还有哥,我好像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
“五百多年前,一件防盗设备横空出世!‘虚逼’!”
“啥?”原绥揉了一把自己头发,“算了,这不重要,反正不是鬼既然你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压声,作嘴型,“把那家伙引出来。”
蓝勒点了点头。
“再找一找。”瞬间,原绥嗅到一丝气味。
“嗯哥。”
原绥顺着气味,视线定在一扇屏风。
屏风是很温暖的淡黄色,原绥伸手摸了摸,是木头做的,有股桃花味应该是桃木。
颜色应该是做成时涂上去的,那颜料想必也是极好的,无味,没有盖住木材原本的气味。但奇怪的是,屏风俩旁没有空隙。意思是一扇屏风在这立着,但没有过去的空间,这不合理。
更重要的是,屏风底下的缝隙里传来一阵臭味,桃花味的屏风但底下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
“蓝勒。”原绥把手贴在屏风上,用了下劲纹丝不动,“来,一块把屏风推倒。”
蓝勒摸了摸耳垂,问:“这有什么问题吗?”一脸单纯。
原绥:“……”
有,而且问题很大。
二人站在屏风前用劲推,几分钟后,屏风微微抬起,慢慢屏风开始往前倾斜,原绥感觉到,说:“退!”
蓝勒闻言,往后大步一退后,原绥也接着退到一旁。
哐当——屏风纵容倒地。
“卧操!”接着蓝勒捂住口鼻,往后又退了几步,“这么吓人!”
原绥也不说话了。
被屏风挡住的地方,正好四四方方,是一个屏风内的小空间。
墙壁上不规则泼洒着红,骇人闻见。歪歪斜斜黑色字体冲击着原蓝二人,
“疼!”“我好疼!”“恨他们!”
墙上传来一股恶臭味,离的近的话,气味非常刺鼻。
他们都皱着鼻子,紧接着蓝勒刚想吐槽一句,就被一声巨响生生咽下,抬头往门口看去。
非常规律平缓的咔——咔——咔——
这声响像什么机器正在运作着。
他们才注意到天花板上有个长长方方的机器盒挂着,还能看着些蓝色光正在亮着,机械盒的边上渐渐露出条黑色机械手臂。
这才想起来,他们就是被这玩意扔进来的,进来后它就不见了,原来是把他们扔进来就待机了。
机械臂完全伸出来后开始延长,它在空中绕来绕去,最后伸到门口,机械臂其中一个手指愕然变形成一把钥匙,把门打开后,门口出现一个黑影。
身高一米七的样子,黑色衣袍遮盖了样貌,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和苍白的双手露了出来。
原绥望向那双黑色长指甲。
他倒是格外敏感,感觉到原绥在看自己,就把双手往上收了收,被衣袍盖住。
但在蓝勒看来,更吓人了好吗!像无手无脚的索命鬼!
他站在门口,在前面两人的身后看到了被推倒的屏风,黑色长袖下的手攥成拳,手指关节咔咔响。
房间异常安静,听的蓝勒小声说:“是不是要动手了?”
原绥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他没有退,说:“你是什么人?”
没有回答,只有一句很平淡的:“小铁,把屏风竖起来。”
刷——
少年的声音和蓝勒差不多。
机械臂伸向屏风,手掌变成铁铲的样子,钳入边上缝隙里,慢慢屏风动起,原绥见机过去帮忙,后蓝勒也一块加入。
屏风竖起后,机械臂缩短围绕在那人身旁,像在保护他一样。
“俩清……”被衣袍遮盖的声音没说完,突然一个踉跄,紧接着摔到在地,他捂着小腿的地方,没几秒传来细微的呻吟。
蓝勒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了!不该是我们碰瓷吗?”
“你怎么了?”转头对蓝勒说,“他捂着腿有点像抽筋了。”
原绥忍着痛小跑过去,蓝勒也紧跟其后。
这十有**就是位“犯病”的少年,就算他想说话,现在大概痛的也说不出话了,按照之前敌对态度,现在也对原绥的靠近做不了什么应激反应。
原绥蹲下身,动作没有犹豫,直接拉过半蜷身抽筋的少年那位的腿,稍微伸直:“压住别动。”手掌在小腿肚部位快速的揉搓,一分钟后,“好点了吗?”
“……嗯。”
听到少年这么说,原绥把腿压直到贴合地面,把抽筋的脚掰着使劲的向上勾。
“别紧张。”
三分钟后。
少年偷偷抬起头看向原绥,除了她,还有人会为自己担心,心中好像有了一股热风拂过,暖暖的。
原绥注意到:“是不是不太疼了?”
“嗯。”
琥珀色的眼睛里很干净,原绥这一刻相信他。
场面静止了那么一二分钟,就连蓝勒都没有多嘴。
“我叫童时,我不是鬼……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原绥闻言,心中竟然猛震了几下,随后他道:“你好童时,我叫原绥。我和你一样,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童时被原绥缓缓拉起来,他小小的说了一句:“谢谢。”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他的琥珀瞳就很相配,清新少年。
蓝勒说他叫蓝勒。
原绥问:“你多大?”
童时说:“我今年十五岁。“
比蓝勒小两岁。
听到后,蓝勒问:“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吓我们?还有你怎么这副样子?这里还是百货大楼?”还想再问几句,就被原绥手动制止。
“问怎么多干嘛?”
蓝勒撅着嘴:“……哦。”
喜新厌旧!
童时坐在他自己的床上,声音糯糯的:“因为看到你们把小姨弄哭了……我只是想吓吓你们,结果你掉下去了,我推不了人的,他自己跳的。”
蓝勒闻言看向原绥,原绥看到后心虚,把眼神转向别处。
蓝勒捂着后脑勺,心里悲喜交加。
童时说完后,一直在扣自己的黑色长指甲,没注意好,黑色出现了小小不规则的纯色。
原绥注意到指甲是他自己的,黑色是指甲油涂上去的,这小孩,是真的很孤单了吧。
原绥说:“小姨是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女人吗?”
“嗯……她是我小姨,谁都不能欺负她。”童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
蓝勒:“我们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先说的……弃孩子。”然后崩溃了。
童时这次没有开口,他低着头。
片刻,童时说:“你们跟我来。”
他们跟着童时出了门,看着童时把那扇黑色门打开,他说:“进来吧。”
进来后,宽大的房间中间放着很多机器,有几个原绥能约莫识几个,那个是电脑,那个是监控?
童时解释道:“这个房间放的是一些机械用品,这个是虚拟投射仪,分为主机和副机,主机在这,副机遍布全栋楼,你把手伸进扫描仪,可以用监控看的到副机投射的虚拟光线。我……就是用这个吓你们的。”
蓝勒自顾自的点头,原绥看到这副模样,猜蓝勒当时说的防盗设备大概就是这几件了。
蓝勒:“你也在这控制的灯光?就是楼道。”
童时低下头:“……嗯。”
蓝勒:“没事,没什么大不了了,你这程度也就相当于跳楼机和鬼屋了,真没事。”
原绥:“没事。”
这种为亲人报仇的行为和他挺像的。
童时小声嘟囔着:“嗯……你们挺好的。”
房间顿时鸦雀无声,蓝勒刚想带头说点什么,门口外面出来哒哒哒声——是高跟鞋踩踏的声音。
童时抬起头望向门口,原绥蓝勒看着他,童时认识外面的人,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黑发总是穿插着几丝白发,黑色西装里面搭着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和黑色高跟鞋,画着浓妆,遮掩岁月的痕迹,这样看起来,一副中年女精英的样子。
在看清童时身旁两个人后,没打算说些什么:“童童,你没事吧?”虽然开口第一句是对童时担心的话语,但其实眼睛一直盯着他俩,原绥蓝勒也心知肚明。
童时站起来说:“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调皮了。”
女人没有表情的走到童时身前,但其实仔细看,她的肩头在微微颤抖,随后紧紧抱住了他,女人这时语气变得温柔些,像一个母亲。
“童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妈妈真的受不住。”
自此那件事后,童时对待他妈妈好像就变了,他知道,但是没办法啊!他真的从那一天后,就不知道怎么和他最亲的人相处了。
所以,在他和她从小屋子沉默寡言到现在的大厦再无交流,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但他知道,他们的血缘没有断,他们还是彼此最珍惜的人。
童时想清楚了,心中的迷雾终究散开,他终于重新喊她:“妈妈,我知道。”童时也抱住了他的母亲。
母子相拥在一起,几分钟后才松开。
女人说:“见笑了。我是童时的母亲,这里的老板。我这就送你们二位离开。”脸色比刚进来时,多了几分红润,她伸出手向门口引领。
原绥颔首道谢,往门口走去,蓝勒跟在后面。
童时在后面说:“再见。”有一只手还在来回挥手。
原绥回过头,微笑着:“再见。童时。”
蓝勒也挥手告别:“拜拜,童时弟弟。”
童时妈妈在前面向前引路,他俩跟在后面。
长廊上,三人来到那个分岔口,向另一边走去,童时妈妈这时候说:“这边是我住的地方,有电梯。”
所以,这里离童时的地盘很近,屏风倒下的声音,童时妈妈也听到了,所以赶忙过来,遇见了他们。
不过……原绥觉得,有几点好像明白了,但又有新的问题产生了。
首先,那红衣女人是童时小姨,这女老板是童时的母亲,那红衣女人和女老板就是姐妹,所以百货大楼果然是红衣女人的港湾。
但是童时小姨说女老板也是一样的,这话就有问题了——童时母亲是因为一样弃孩子才发家致富,但童时还在,要么她有别的孩子,要么这里面还有隐情。
最后,如果她那么关心童时,怎么着,五分钟之前她到童时房间才是最准确的。
原绥想着,结果童时妈妈突然回过头说:“谢谢你们二位先生。”
原绥没听懂什么意思,蓝勒更是一头雾水。
童时妈妈接着道:“其实童童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话了……”
童时妈妈慢慢抽泣起来,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丝巾擦拭着泪水,语气尴尬支支吾吾的说:“见笑了……我太高兴了,所以真的谢谢你们。他终于喊我妈妈了,自此那以后……嗳我在说些什么,不好意思。”
蓝勒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挠挠头看向原绥。
原绥问:“能问你个问题吗?”
童时妈妈说:“……你说。”
原绥说:“很久之前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虽然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但是我总感觉你们是故意的。”
“童时妈妈”这一刻的眼神变成了百货大楼的“掌权人”,这不一样的。
“我想我继续问下去,你应该会告诉答案。”原绥道,“如果不是,我很抱歉。”
蓝勒听着他哥这样说,大脑也跟着转,不过现在的他一点也听不懂。
她停止哭泣,眼泪也掉干净了,可能早想到原绥这副回答:“到我的办公室里说吧,我会告诉你们,我们家的悲剧。”
往前走了几十步路后,一直白色的左墙边出现扇门,他们进去后,就是办公室的陈设。
童时妈妈坐在独属于她自己的办公桌椅上,她伸手向她面前的俩张空椅示意,他俩入坐后。
她双手交叉,介绍自己:“我叫林易微。”
“你好。”原绥说,“林老板。”
蓝勒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该开口,他要当个认真的倾听者,他这么想着,结果小腿被人撞了一下,看向原绥,他哥的眼神。
嗯?
他才Get到连忙说:“您好,林老板……我从小在你家楼里转大的。”
林易微笑了一声:“好,蓝家少爷,我的荣幸。”随后,直入主题林易微说,“我的丈夫叫童家明,我很想他。”不过后段语气多了几分悲切。
他们也明白了。
这个林老板的丈夫,不在了。
某站用户zz对《天上云》第21集片尾最后提出的问题发帖回答:简单!搂着他睡啊!顺便抱抱啄啄啊…**啊。
被《天上云》演员集体小号发现后,频频发言。
原绥:“好变态。”
陆云则:“我想。”
原绥:“……嗯。”
蓝勒:“我嘞个哥,某一男子高质量模仿火烧云。”
周小鸾:“爱听多说点。”
诺兰:“舅妈,我还小,请你们回房说。”
原绥:“……”陆云则都怪你!
陆云则:“好啊。“一把抱起原绥走向某房间。
zz:“别走啊!下一场戏快开始了!孩儿们!慢点哈不着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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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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